星之大海俱乐部


标题: 圣域之梦(超长圣斗士同人)
一介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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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4月29日 03:24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一介飘灵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一介飘灵 交谈 QQ
咬牙……幸福啊,竟然让沙加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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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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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4月29日 16:35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先是卡妙,再是沙加……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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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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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4月29日 19:39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半夜,贵鬼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晃晃悠悠的摸到厨房里。
千万不要误会,贵鬼不是一个梦游者,他只是肚子饿了,想起来喝一点牛奶而已。照他的年龄来看,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半夜肚子饿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贵鬼熟悉的摸到了冰箱的门,拉开了冰箱的门,然后从里面去出了牛奶:“不是我饿了,是我的肚子饿了。”贵鬼总觉得在半夜里偷偷的起来吃东西是一件让人觉得尴尬的事情,所以忍不住替自己找借口。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把牛奶全喝掉的时候,门外面的一点声音吸引了他:“谁啊?”
贵鬼把牛奶放回冰箱里,然后从厨房来到了外面,正好跟半夜的来访者撞在了一起。
“哎呦。”两个人同时叫了起来,不过一个人是抱着头,另一个则揉着肚子。
“谁呀?半夜里还摸进来……”贵鬼抱怨道。
“哈,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怎么也摸起来了?”对方一边吸气一边回击道。
“啊,原来是你啊。”贵鬼已经认出了对方是今天当班的仆役:“你不是已经休息了吗?”
“啊啦,我加班行不行啊。”仆役苦着脸说道:“本来想从这里穿过去会快一点的,结果被你撞——哎,你怎么还没睡觉?”
“听见声音,所以出来看看。”贵鬼含糊的说道,随后很好奇的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仆役一付大人的样子拍了拍贵鬼的头,说道:“现在是小孩子睡觉的时候——”
没等仆役把话说完,贵鬼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突然拉大嗓门说道:“我要——”
“小祖宗,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是不是?”幸亏仆役还算是手脚灵活,他一把捂住了贵鬼的嘴巴,制止了小鬼不怀好意的嚷嚷——要是把其他人也吵醒了,实在是太糟糕了。
“嘿嘿。”贵鬼两手枕在脑后,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还不说?”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呢?”仆役说道:“其实你明天早上就知道了,是卡妙大人回来了。”
“卡妙大人回来了?”贵鬼惊讶道:“我上次还隐约听说他从南美又到澳大利亚去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这么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仆役笑道:“还有那个——”还没说完,仆役马上掩住了嘴——虽然还没有搞清楚那名女子的状况,不过在自己下来经过处女宫的时候遇见了沙加大人,他嘱咐自己保持沉默。
“还有什么?”贵鬼好奇的看着仆役。
“没有——”仆役知道眼前的小鬼很难应付,所以脑筋一转,说道:“卡妙大人带回来一只可爱的动物——其它的就不告诉你了,自己猜好了。”
贵鬼到底还年幼,对于仆役隐瞒的话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的注意力全转到了动物上:“哎,真的吗?卡妙大人不是带了一只袋鼠回来吧?”
仆役翻了翻白眼,到底是小鬼啊,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想象力——袋鼠?把十二宫当作草原吗?
“卡妙大人已经回来了,那你干吗要着急呢?”贵鬼有些不解道:“你又不在水平宫当差。”
“我倒霉不行吗?”仆役叹了口气说道:“正好被卡妙大人撞上,我总要去把那帮兄弟叫起来吧。”他指的是在水平宫里当差,不过因为主人不在而乘机偷懒的家伙。
“辛苦啊,要不要喝牛奶?”贵鬼笑道。
“本来还没什么——谁知道卡妙大人要我去搬行李,我怎么会知道那个移动的X光射线仪器会那么重……”仆役喋喋不休的说道。
“X光射线仪器?”贵鬼一愣,卡妙大人什么时候需要这些东西了。
“哈,还有那些个药品——”仆役继续说道:“幸好有伊莉特准备的点心垫肚子,不然我肯定会晕倒的。”
“伊莉特——”贵鬼嚷嚷道:“伊莉特姐姐也回来了?怎么这么奇怪,她会跟卡妙大人碰在一起吗?对了,那赫克利斯哥哥呢?”
“等一下,等一下,你不要这么急,问题要一个个来。”仆役摇头道:“是是是,他们都回来了,总算把医生给盼来了——”
贵鬼不理会仆役的絮叨,一心想着等天亮了以后马上去看看:卡妙大人的动物,安喀底亚斯兄妹也好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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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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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4月30日 19:55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将工作时必须要用的东西安置好一部分后,赫克利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已经习惯了经常性的搬家,但是像这样大规模的移居,要说不累人是骗人的。
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赫克利斯的心中有着感慨。当初自己提着行李离开时候的样子,现在还能记得——如果不是因为和老唐纳德的观念不合,而自己当年不是因为太年轻气胜了,也不会仅仅因为一记耳光而离开圣域多年。
赫克利斯的手抚过桌子的一角。自己并不后悔离开圣域,因为这几年在外面的学习、行医,不仅让自己迅速的成长起来,而且也成功的让当年卤莽的自己变得成熟了。
唯一后悔的就是——其实这种成长不一定必须是在一种失落,或者是付出代价后才能得到的。假如当初自己——不,现在再提这样的假设未免太过于虚伪了,毕竟人是不能重新选择人生的轨迹的。既然当初已经这样走了,也只有在这条路上好好的走好了。
“对不起——不,我回来了,老师。”赫克利斯喃喃自语道。
“哥哥,来看一下好吗?”另一间房间里传来了伊莉特愉快的声音。
“辛苦你了。”赫克利斯应了一声,来到隔壁:“需要我的帮忙吗?”
正坐在地上理书伊莉特抬起了头,包着头的头巾下露出了几丝头发:“不用了,我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幸好书没有全部运到,否则今天晚上谁都别睡了。”
“你呀——”赫克利斯摇头笑道:“叫你不要做太用力的工作,伤口好了没有?”
“已经没事了。”伊莉特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表示手上的伤口已经没事了。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受伤也这么开心?”赫克利斯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伊莉特在一周前受伤后却这么开心。
“秘密啊,等哥哥知道的时候肯定会吃惊的。”伊莉特端庄的脸上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调皮了?”赫克利斯说道:“小心镇上的人不认识你了。”
“好了好了,哥哥也真是的,居然取笑起人家来了。”伊莉特笑着站了起来:“刚才的点心还有剩,我拿给你好不好?”
“你要是把我喂胖了,当心我找不到太太,你要照顾我一辈子啊。”赫克利斯朝伊莉特的背影说道。
“那肯定是因为哥哥的眼界太高了。”伊莉特回答道,竟端回来的点心递给赫克利斯。
兄妹俩靠在窗边,品尝着手中的点心,沐浴在圣域的夜色中。
“哥——”伊莉特先开口道:“你会不会后悔回来?”
“怎么这么问呢?”赫克利斯温柔的问道。
伊莉特用跟他相似的褐色眼睛看着他:“因为你一直心绪不宁,所以我——”
“我没事。”赫克利斯将剩下的点心放在了一边:“出去这么久了,任何人都会有一些感慨的,更何况这里已经不一样了。”
伊莉特无言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兄长的身上。
“不过——”赫克利斯说道:“最难为的应该是你了,年纪很小就跟着我跑来跑去的,而且过的一直是动荡不安的生活。”
“做妹妹的当然应该跟着哥哥了。”伊莉特笑道:“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支持你的。”
“撒加信上说的事,我也考虑的很清楚了。”赫克利斯说道:“去见他的时候,该是我做决定的时候了。”
“这么说,你决定留下来了?”伊莉特惊喜道。
“当然,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家。”赫克利斯点头道:“你又是那么喜欢这里,再说——”
伊莉特知道赫克利斯也是为了老唐纳德,她说道:“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真的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赫克利斯眼镜后面是平静而坚决的目光。
“我支持你。”伊莉特给了赫克利斯一个做妹妹的拥抱:“这样也好,不用让我整天担心你了。”
“傻瓜,我不是一直很好吗?”赫克利斯笑道。
这句话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却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这其中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
赫克利斯一直参与了联合国的一项医疗计划——以非政府组织志愿医生的身份前往一些战乱地区进行服务。当然了,这种计划不是说所有的费用要志愿者本人承担,所谓志愿者就是在同行业中领取较少的酬劳,而担负更加危险和艰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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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爱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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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4月30日 21:11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55555555555555555555终于啊! 我终于出场了!!!
洁大,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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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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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5月1日 08:29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小拜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小拜 交谈 QQ
“自己在曲颖帆的微笑和由乌黑开始变绿的眼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呵呵……原来曲颖帆是匹小狼吗?活活………………

  恩……那个最幸运的女人啊……先是隆隆,后来是妙妙,然后是沙沙……不知道后面还会和哪个黄金哥哥有接触哦……

  妙妙的跳跃性思维……实在是超有趣哦!!!这样的人类真的可以养考拉?!唉……果然,世界上的人们都比较偏爱妙妙啊……米米~~~~就让人家偶一个人来偏爱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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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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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5月6日 04:49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因家父患重病,顾一切写文暂时停止,不便之处请读者见谅,但是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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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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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楼主父亲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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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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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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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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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令尊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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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c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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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9月22日 12:59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03:原以为可以看到下文呢~~结果却是在这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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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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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郁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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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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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0月12日 14:48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ICQ 状态
555555555……阔别已久的洁洁又回来了……亲亲…谢谢亲爱的……让人家一次看个过瘾……继续努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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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乘旗舰:帝国E-2-II旗舰 维丁(Wettin)级战列舰(出厂价240,000sosa+涂装费24,000sosa)

名称:曼珠沙华
尺寸:全长682 全高226 全宽190
战场特技:舰队能量武器能力+5,投射武器能力+5,飞弹和鱼雷能力+5,空战队输出+4%,防空火力平均值+2装甲平均值+2,中和场平均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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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0月12日 19:10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抱住狂亲~~~~洁大辛苦了~~~~
另外口水一下,加隆真是……性感说~~~~偶们家大艾是不会性感了,不过至少让他赶紧出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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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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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0月15日 00:43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小拜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小拜 交谈 QQ
  欢迎回来 洁亲爱的!

  因为种种原因,我可能不能经常过来了,不过,只要能来,我一定会来期待你的更新的~~~~!!!

  洁亲爱的,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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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0月15日 17:18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把手给我,你需要上药。”阿布罗迪用脚将花盆弄正了,然后将书拾了起来。
“抱歉,我只是——”皮帕将手伸给了阿布罗迪,道歉道:“我只是想把书给——”
“我明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布罗迪说道。当天,他没有做出其它任何的表示,除了给皮帕上药以外,阿布罗迪什么都没说。
几天以后,阿布罗迪收到了一份雅典一家花木公司寄来的目录——将目录送上来的仆役还以外阿布罗迪要扩大花园里的品种呢。
“这些新品种会安全一些。”阿布罗迪将思绪拉回到了现在。
“哦——“皮帕不敢相信阿布罗迪做这些是为了自己,尽管这段时间皮帕越发感到了自己和阿布罗迪之间的亲密气氛,但是自从那天发生的事以后——
“你在想什么?”阿布罗迪见皮帕没有说话,所以主动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些花以后一定会很漂亮。”皮帕说道。
阿布罗迪正想开口,一阵轻巧的跑步声传了过来——
“如果你碰掉了一朵花,我会让穆罚你在这里打扫一个月。”阿布罗迪的语气很平淡,不过那口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阿布罗迪大人,你应该让我偷听一阵再出声的。”原本想听听壁角的贵鬼遗憾的笑道,从一个花架后伸出了脑袋。
“出来!”阿布罗迪伸出了手,扭着贵鬼的脑袋,将他扯了出来。
“哇哇哇,不要拉我的头发。”贵鬼嚷嚷道:“嗨,皮帕——好久不见你了,怎么不来白羊宫玩呢?”
皮帕一向来都很喜欢可爱的贵鬼,她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
“让阿布罗迪大人抱你下来嘛,反正走到双鱼宫和白羊宫也相差不了多少,是吗?”贵鬼开玩笑道。
皮帕觉得自己很尴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这个调皮的小鬼。
“现在应该是开学的时间了吧?”阿布罗迪皱眉问道——今天一早卡拉还经过他的花园,跟他说要去学校呢。
“是啊——先生已经帮我注册缴费了。”贵鬼坐在了茶几上,晃动着他的两条腿。
“那么你应该去学校了。”阿布罗迪说道——虽然自己不像穆那样特别关心孩子和年轻人之间的事,不过偶尔自己还是会问一句。
“不——这是一个刚刚做出的决定。”贵鬼很严肃的说道:“我决定要从原来的学校退学了。”
“为什么?”皮帕惊呼了一声——对于从来没有进过普通学校,过集体生活来说的自己而言,能够进学校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你的成绩太差了吗?”阿布罗迪挑了挑眉毛——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恰恰相反——”贵鬼笑道:“作为天才的我,对于正常进度的教学已经不能满足了——”
“说重点。”阿布罗迪说道。
“啊哈——”贵鬼笑道:“先生决定让我参加明年春天的跨年度升学考试——所以我现在不需要去学校了。”
“真的吗?”阿布罗迪说道:“那么到明年十二宫总算是可以安静一点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贵鬼嘟囔着嘴道:“阿布罗迪大人讨厌我吗?”
“只要你不——”阿布罗迪说道。
“不践踏大人的花,是吗?”贵鬼扮了个鬼脸,说道:“早知道我就把小乖带来了。”
“小乖——它很少到我房间来。”皮帕说道——其实她不知道,曲颖帆为了不让小乖打扰到皮帕而“叮嘱”过它,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带有野性的动物总是很危险的。
“它也很少到这里来。”阿布罗迪说道。他本人到不是讨厌动物,而是小乖属于短毛猫,玫瑰花的花粉很容易沾到小乖漂亮的皮毛上。
“阿布罗迪大人,你最近看见小乖了吗?”最近几天,贵鬼将注意力放在了新来的卡(就是卡妙的树袋熊)上面,不经心的忽略的小乖。
“没注意,你怎么不去问问它的主人?”阿布罗迪问道。
“撒加大人告诉我说曲姐姐最近会很忙——”贵鬼说道:“是很重要的事。”
“哦。”阿布罗迪说道:“它总会回来的——如果穆知道你光顾着玩,会怎么说?”
“如果我光会玩又怎么能参加明年的跨年度考试呢?”贵鬼说道:“再说现在大家好像都很忙——除了到镇上去,谁也没时间陪我玩。”
“电脑智力游戏呢?”阿布罗迪说道:“你不是很喜欢玩吗?”
“先生不让我多玩啊。”贵鬼叹了口气说道:“每天至多不能超过2小时。”
“他是怕你成为近视眼,要不然——”阿布罗迪猛得收住了声。
“不然我——”贵鬼原本想接口说“是不是看不见”,不过他猛然意识到皮帕在一边,所以临时改口道:“不然会玩腻的。”
“贵鬼——你是不是该去撒加那里了?”阿布罗迪提醒贵鬼道。
“是啊——”贵鬼从茶几上跳了下来,冲阿布罗迪摆摆手道:“再见了,大人——皮帕,你的气色不错,改天再见。”
“总算安静了——还要再来杯茶吗?”阿布罗迪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皮帕说道。

卡卡咬着自己的手指——已经几十分钟了,她不停的走来走去,神情很不安定。
自己来到这里似乎已经很久了,这些天大家对自己照顾有加——但是关于自己的记忆却一点也没有起色,无论自己是多么努力的回想。
沙加、北都、曲颖帆、撒加、穆,还有别人都安慰她,记忆的事不能勉强,基于她的特别情况应该慢慢来会比较好一点。
“我是不是应该——”卡拉放下了手指,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可以问一声。”卡卡吃不准是不是可以向撒加询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但是卡卡知道撒加非常繁忙,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问。自己是一个不速之客,并不是十二宫请来的客人,卡卡尽自己的一切不去麻烦别人。
“没有消息。”一个声音告诉正陷在自己思路中的卡卡。
“是的,我知——”卡卡应声道,但随即明白了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是你——”卡卡捋了一下头发,对于自己的发愣很尴尬:“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穿着一件灰色外衣的卡妙靠在门上,不知道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当他注意到卡拉回过神来,微微翘了翘嘴角,说道:“醒了?”
“刚才我听见你说——没有消息?”卡卡比较关注的是卡妙说的这句话。
“我早就说过了,你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了。”卡妙皱眉道——这种话他平常是不说的,但是对于卡卡,他还是打破了惯例。
“有什么要告诉我吗?”卡卡的双手交握着,有些紧张。
卡妙动了动嘴巴,说道:“撒加是没有消息——至少雅典警方没有消息。”
“是吗?”卡卡很失望,但似乎又像是松了一口气——没有线索,代表自己还不能找回自己,但是卡卡心中对自己的过去却有一种本能的害怕。
“这样不是很好吗?”卡妙敏感的察觉到了卡卡的内心微妙的变化。
“什么?”卡卡没有明白卡妙说的是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害怕的话,还不如什么都不要想起来。”卡妙干脆的说道。
“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卡卡立刻否认道——她不想让别人了解自己的内心。
卡妙不在乎卡卡的态度,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他从来不会后悔——因为原本少言的他说出的话,总是正确的。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做声——卡卡低着头,在心中咀嚼着卡妙的话,或许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对于自己而眼最重要的是记忆,因为空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们尽力了。”还是卡妙先开口了。
“什么?谁尽力了?”卡卡抬起了头——幸好这种尴尬不用自己来打破。
“撒加他们。”卡妙解释道:“能正常使用的渠道都用过了。”
“哦。”卡卡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的关心。”按理说,这跟卡妙没什么关系,毕竟他不是主事者。
卡妙的嘴巴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恩——”卡卡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冷场,这似乎并非她所擅长的。
“北都,北——”细高根鞋的碎步停在了门口,来人用卷舌的声音打招呼道:“抱歉,你们看见北都没有?”
“没看见。”卡妙向艾丽莎点了点头,又摇头表示自己没看见。
“她没来过。”卡卡说道——今天她没有看见北都的影子,就连沙加好像也不在。
“北都知道——”艾丽莎大概是忙糊涂了,其实她真正想找的并不是北都:“哈,我究竟在说什么?”
卡妙和卡卡彼此看了一眼,卡妙耸了耸肩。
“我是说——你们有谁看见曲颖帆了?”艾丽莎问道——找北都也只是想问问她看见曲颖帆了没有。
卡妙和卡卡一致摇了摇头——这几天好像只依稀看见曲颖帆的身影,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卡卡自己还想找时间问问曲颖帆关于自己的事呢。
“哈——”艾丽莎两手一摊,说道:“这就是需要人的时候都找不到。”由于快要修到双子宫的水管了,所以艾丽莎需要找曲颖帆商量一下图纸,结果却找不到对方。这几天的事又多,偏偏哈同的人又被抽了几个去镇上帮忙。
“或许我可以——”卡卡喃喃道。
“你帮不上忙的——一团混乱。”艾丽莎抱怨了几句以后,踩着高跟鞋走掉了。
“………………”卡卡被艾丽莎抢白了一句,只能轻轻的谈了口气——没有记忆的自己似乎真的很没有,连究竟能干什么都不知道。
“她无心的。”卡妙说道——虽然自己对艾丽莎了解的不多,不过米罗会时不时的在自己的耳边说艾丽莎如何如何,自己对艾丽莎的脾气自然也有了一点了解。再说,米罗恼火的时候也是同样口不则言。
“我知道。”卡卡挤出了一个笑容。
“过来。”卡妙突然的伸出手拉着卡卡向外走去。
“怎么了?去哪儿?”卡卡的力气当然不能和卡妙相比,她只能勉强随着卡妙向前走。
“你需要做一点其它的事情。”卡妙的回答很模糊。
需要?卡卡一愣——自己需要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就这样替自己来决定吗?但是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喵。”艾丽莎才刚刚走进双子宫就碰上了正踱着猫步的小乖。
“很好,你在这里。”艾丽莎顿下身子摸了一下小乖,说道:“你那个失踪的主人是不是也在这里?”如果说曲颖帆已经到了即将要开始的维修现场,那自己是错怪她了。
可惜小乖不能说话,艾丽莎无法从它的叫声中明白它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小乖的眼神看上去也太奇怪了一点。
就在艾丽莎左右张望的时候,右边的一扇门猛的拉开了——撒加,一手指着门外,也就是艾丽莎站的地方,一边扭着头对房间里的某个人叫喊道:“出去,你马上给我出去。”
艾丽莎挑了挑眉,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事件——不过能让撒加气成这付样子的人还真算是有本事。等一下,该不会是——
果然,房间里晃出了曲颖帆,她笑嘻嘻的向艾丽莎挤了一下眼睛,然后对撒加说道:“这样做不大好吧?”
艾丽莎惊愕万分的看着曲颖帆用这种态度对撒加说话——过去从来没有过,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曲颖帆疯了吗?
撒加向艾丽莎看了一眼,既没有向她打招呼,也没有露出平常的笑脸——他当着依旧笑嘻嘻的曲颖帆和惊讶之极的艾丽莎的面,将他的房门重重的关上了。
虽然艾丽莎已经觉得有一点不对,但思维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问曲颖帆道:“你对撒加做了些什么?”
“撒加?”曲颖帆哈哈大笑了起来——还伴随着房间里奇怪的“砰砰”声:“撒加?天哪!你真是太有水平了。”
艾丽莎知道自己弄错了,但是这可能吗?她皱眉道:“不是撒加——他弟弟不是卧床休息吗?”听说加隆一回来以后就没有公开露过面。
“你分不清楚他们两个吗?”曲颖帆有趣的问道——她觉得撒加和加隆的区别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艾丽莎的敏感应该不至于分不出来。
“看不出来,反正看撒加已经习惯了。”艾丽莎一甩头说道:“对了,我找你——”
“你觉得加隆怎么样?”曲颖帆继续问道。
“什么怎么样?”艾丽莎一愣:“没感觉。”那当然了,艾丽莎根本就没有在意加隆是什么样,反正看撒加就知道了。
“你不觉得他很迷人吗?”曲颖帆的眼睛望关着的门那里瞄了一眼——不知道里面的那位听不听得见。
“什么?”艾丽莎被曲颖帆弄糊涂了,她这是表明对加隆的好感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对他,无论是撒加还是加隆都没有兴趣。”艾丽莎明确了自己的态度——依稀有人在传闻说曲颖帆对加隆十分友好,看来果然是真的。对了,米罗不是还跟自己罗嗦过这些事嘛,不过当时自己没有仔细听就是了。
“哦,那真可惜。”曲颖帆口是心非的嘀咕了一句。
艾丽莎见曲颖帆的眼光还舍不得收回来,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老实说,曲颖帆这个样子,以前还真是少见。
“你要是想表示你的好感,OK——我没有意见,你大可以上前去敲门——”艾丽莎说道:“麻烦你关注一下眼前要做的事,行吗?”
“当然。”曲颖帆将眼光收了回来。
“你看看这里——”艾丽莎将手上的图纸交给了曲颖帆:“这里的设计是弧形的,同样的设计分成了两部分——”双子宫根据两位主人的需要设计成了一左一右两部分,虽然平均个人使用的空间比其他宫的主人要少一点,但是对称性的设计还是很有特点的——当然了,内部设计和装修则根据了各人的性格有所不同。
“水管的问题在哪里?”曲颖帆问道。
“两边都没有问题。”艾丽莎说道:“看来是总管有些老化。”由于两兄弟各有各的盥洗室,所以原先的水管也采用了类似“一拖二”的设计。
“那就是小问题了。”曲颖帆耸了耸肩:“看来这里也能很快通过了。”
“我明天会安排人到这里来。”艾丽莎说道。
“我知道了——”曲颖帆微笑道,正想转头——
“往哪儿看呢?”艾丽莎不满的说道:“我还有其它事要找你呢。”
“哈——乐意效劳。”曲颖帆知道艾丽莎不会让自己马上就离开。
“跟我来。”艾丽莎走在前面,说道:“你要从哈同那边抽几个人——你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工作吗?”
“我知道——”曲颖帆笑道:“等一下,我马上跟上来——”她特意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看来是没有人来送我们了。”
房间内果然是没有任何声音——曲颖帆当然也不指望加隆会出来,所以她微笑了一下,追上了艾丽莎:“你刚才…………”

“对不起,我哥哥不——”伊莉特第N次解释道。
“我不找你哥哥。”来人“呵呵”笑道。
“啊——是你啊。”伊莉特抬起头,笑道:“我还以为是有人要找我哥哥呢。”
“你哥哥不在吗?”阿鲁迪巴问道——怎么赫克利斯总是那么忙?
“他在里面写论文呢。”伊莉特说道:“他吩咐说除非是有人要看病,否则在24小时之内谢绝见客。”
“我不知道最近有那么多人生病——”阿鲁迪巴抓了抓头发,说道:“我一点都没有听说。”
当然不会听说了——伊莉特在心里扮了个鬼脸——自从哥哥到了这里以后,生病的人越发的多起来了,基本上都是不用治疗的病。伊莉特不排除其中有故意装出来的。
即使赫克利斯有再多的精力和微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不是病的病上,所以偶尔他也会躲起来不见人。
“老实说,有你哥哥回来,我可放心多了——任何地方,医生都是不能缺的。”阿鲁迪巴笑道。
“听上去我像是可有可无的。”伊莉特笑嘻嘻的说道。
“啊——我——”阿鲁迪巴噎住了——像伊莉特这么温柔的好姑娘也学会为难人了,看来姑娘是长大了。
“开个玩笑而已。”伊莉特一笑了之道:“要不要来一块蛋糕?我刚烤好的。”
“是吗?那给我一块。”阿鲁迪巴顿了顿后又加了一句:“来块大的吧。”
伊莉特到厨房里替阿鲁迪巴取来一块早上做的柠檬蛋糕,顺便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着盘子回到了门厅那里。
“你收拾的可真快——”阿鲁迪巴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哥哥也帮了忙。”伊莉特笑嘻嘻的说道。
“是吗?”阿鲁迪巴说道:“他有时间吗?已经好几天没有看他上来——对了,除了给加隆看病以外。”
“加隆大哥还没有在这里露面过呢,大家都——挺想念他的。”当然了,这句话伊莉特说的比较婉转而已。事实上,当某些做母亲的听说加隆回来时,无不替自己的女儿担心。
“他病了,重感冒,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又过敏了。”阿鲁迪巴说道。
“真是太不幸了。”伊莉特同情的说道。
“加隆这家伙在岸上没有在海上顺当。”阿鲁迪巴笑道:“整天就听见他抱怨岸上有多少多少的不好。”
“谁叫加隆大哥把船当成大半个家了。”伊莉特说道。
“可惜他还要在岸上呆上一阵才行。”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赫克利斯正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哥哥,出来了?”伊莉特笑道。
“恩——”赫克利斯笑道:“有没有人找我?”
“有——但都不是有病的。”伊莉特笑道。
“你可真是大忙人一个。”阿鲁迪巴说道:“恭喜你生意兴隆。”
“算了吧。”赫克利斯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宁愿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也不想多赚这个钱。”
“要点心吗?”伊莉特问道。
“谢了,只要一杯茶。”赫克利斯说道。
伊莉特转身去为赫克利斯倒茶,顺便也替阿鲁迪巴加了一点。
“你刚才是或加隆不能马上回船上?”阿鲁迪巴问道:“真的吗?以前他可都是来去匆匆的。”
“是他自己告诉我的,他的船需要增加一点新的东西,定货的周期比较长。”赫克利斯说道。
“还停在老地方?”阿鲁迪巴说道,指的是圣域在雅典的固定港口。
赫克利斯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他要在这里呆上一阵了。”
“我还没有去参观过加隆大哥的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伊莉特笑道。
“别指望了,我们都没有上去过。”阿鲁迪巴说道:“那艘船是他的宝贝,比什么都重要——加隆可以把海底的宝藏送给你,但要上他的船可没那么容易。”
“真的?”伊莉特吃惊的问道。
“是真的。”赫克利斯对妹妹笑道:“特别是女人,加隆公开说过女人上他的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伊莉特搞不明白:“他这样说不怕得罪人吗?”
“可能是某种禁忌吧。”赫克利斯对这些东西也弄不大清楚:“你去问问他本人就行了——得罪人?阿鲁迪巴,你见过加隆得罪过女人没有?”
“没有——”阿鲁迪巴想了想后摇头道:“加隆有手段,不可能会得罪女人。”
赫克利斯两手一摊,对伊莉特说道:“你看——”
“可是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伊莉特笑道:“也许以后会有呢?”
“哦?你知道了什么吗?”阿鲁迪巴竖起了耳朵。
“我只是在这样想而已——就像我和哥哥回来了,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伊莉特说道。
“你妹妹什么时候变成预言家了?”阿鲁迪巴问赫克利斯道。
“不知道,大概是某种敏感吧。”赫克利斯推了推眼镜道。
“行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等着看了。”阿鲁迪巴站了起来,向两兄妹告辞离开了。
“你也不要老呆在房子里,多出去逛逛嘛。”赫克利斯对正在收拾的伊莉特说道:“别让人家说我这个做哥哥的把你局限在房子里。”
“知道了,我不是常和邻居们聊天吗?”伊莉特笑道:“我们这些年的经历啊,没有几个月是聊不完的。”
赫克利斯无奈的摇头笑道:“我是怕你在这里的生活太无趣了——我总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吧?”
“呦,哥哥也被邻居们传染了吗?想来给我做媒?”伊莉特笑道。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这是你自己的事。”赫克利斯笑道。
“你不要担心——真的,或许——”伊莉特的眼光变的恍惚起来,似乎在心中想到了什么。
赫克利斯见伊莉特的神情奇怪起来,不由得向她多看了两眼。
看来,女人都是有自己的秘密的,连自己的妹妹也不例外——赫克利斯隐约觉得心里有一点酸味。

“砰”。一声重重的开门声让撒加皱了皱眉毛。
“我跟你说——”加隆站在撒加的书房门口,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马上进来。
“我在打电话——”撒加一手捂住电话听筒,向加隆示意,要他等等再开口:“什么——哦,不是的,是加隆——没什么,你继续说吧——恩——”
加隆无意打断撒加的工作,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顿下身子,仔细的向撒加的房间里张望。
大概是加隆古怪的表现让撒加大为惊讶,他匆匆的结束了电话,站了起来,问道:“你在干什么?”
“那只死猫——曲颖帆的那只猫——”加隆在嘴里嘀咕道。
“什么——,哦,你说的是小乖——”撒加猛然了解了:“天哪,我忘了你的过敏症状。”怪不得赫克利斯对自己说加隆好像是过敏了,自己还纳闷加隆怎么会刚回来就过敏——原来是小乖,他常呆在自己这里,自然也把气味留了下来。
“你还真是——”加隆吸了吸鼻子——该死的,过敏症状还没有消失。
“好了,它现在不在我这里。”撒加连忙打开了窗户,说道:“你快进来吧——总不能为了一只猫而让自己行为失常吧。”
“好吧好吧。”加隆的嗓音明显要比撒加低一点:“自从我回来以后,一切都不对劲——OK,这不是我在岸上精神紧张,你别来这一套。”
撒加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不想这样推定。
“如果能马上离开的话,我会——”加隆将双腿架在了茶几上,两手抱胸,说道:“我要到雅典去住。”
“别胡说了。”撒加立刻摇头道:“别忘了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难道就不能多呆几天吗?去雅典?你的船不是还没有维修好吗?”
“我是说住在公司的宿舍里——不行的话,我宁可租房子。”加隆说道。
“好了,你这样做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以为我们两兄弟不合,还是你被排挤出圣域了?”撒加不赞成道——在他的观念中,有一种态度是比较保守的,那就是家人在可能的情况下就应该呆在一起。
“我可不管这么多——”加隆嚷嚷道。
“不行,加隆。”撒加摇头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哥,如果你没有忘记你的麻烦是谁帮你解决的,如果你不想米罗他们向你询问什么,你最好留下来。”
加隆虽然一向率性而为,但通常他不愿意正面和撒加发生冲突——把撒加惹火是不智的,他只好不满的抱怨道:“解决麻烦?那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你不会还记得吧?”
“你怎么不到镇上去走走,相信还有很多人都记得那些事。”撒加知道加隆妥协了,笑道:“特别是那些做母亲的。”
“得了,少来了。”加隆说道:“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有干过一点愚蠢的事。”
“差一点诱拐未成年少女私奔并不是愚蠢的事,加隆。”撒加提醒他道:“你差点就犯了罪。”
“我不也未成年吗?”加隆狡猾的狡辩道——逃避惩罚一向是他拿手的,除了在怒火冲天的时候,加隆的头脑是相当灵活的。
“你想我继续翻旧帐?”撒加说道。
“到此为止。”加隆说道:“我不是为这个来的——曲颖帆是你请来的?”
果然,撒加知道加隆肯定是为了曲颖帆而来——虽然加隆是自己的弟弟,不过没有法律说自己一定要帮弟弟。事实上,撒加很想看看曲颖帆是不是真的能降伏加隆,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担心——曲颖帆的城府太深,这场游戏到最后如果是伤害的话就不好玩了。
“算了,加隆也不是笨蛋——”撒加出神的喃喃道:“但是——”加隆的确不是笨蛋,撒加承认在某些时候加隆比自己要更机灵,特别是在一些紧急情况和非正常事件中。但是以一个男人和女人的天性相比,女人的敏感和天生的狡猾又占了上风,加上曲颖帆来自于东方,那是个古老神秘的区域,东方人在人情世故上的城府,自己不得不佩服。撒加犹豫起来——曲颖帆的背景、经历,她的一切都显示了她不是一个容易控制的女人,加隆是不是会欣赏这样的女人很难说(现在显然不),换成自己——撒加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简单一点的女性,在未来的生活里时时的玩着智力游戏,未免太累的一些。
“谢谢你发现我不是笨蛋。”加隆打量着正出神的撒加,带着讽刺的笑容说道。
“我们两个的智商都没有问题。”撒加接口道:“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加隆没好气的看了撒加一眼后说道:“对了,别转移话题——你明知道我讨厌猫,为什么还要——”
面对加隆的兴师问罪的态度,撒加觉得好笑道:“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就因为你自己讨厌奶酪,让大家都不吃吗?”
“我不讨厌奶酪。”加隆说道。
“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撒加笑道。
加隆很清楚是自己的情绪有问题,他吸了口气后说道:“好吧——都是因为那只猫,还有——”
“还有它的主人?”撒加补充道:“曲颖帆?”
“东方女人全都是——”加隆双手握拳,弄出了“劈啪”响的声音。
“加隆——不。”撒加及时制止了加隆不明智的抱怨。
“总之我不想在视线范围内看见她,还有它,OK?”加隆说道,听上去那语气更像是在威胁。
“你知道我不能保证这一点——你总不能让我限制曲颖帆的行动吧?”撒加说道。
“她不是你请回来的吗?”换成是自己,干脆把麻烦直接扔出去算了。
“加隆,你的随兴作风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行的通的。”撒加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不能这样做——更何况你真的认为是曲颖帆干扰到你了吗?”
“没有——”加隆耸肩道:“但是她的存在让我觉得很困扰。”
“她不是一个麻烦的人。”撒加解释道:“加隆,你应该公平一点——至少不应该对一个向你表示好感的女人动粗?”
加隆冷笑了一声——撒加不会是认为自己对曲颖帆动许了吧——虽然没有近一步的接触,但是根据自己的经验,曲颖帆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她就像马戏团的训兽女郎一样危险。”加隆嘀咕道——过去他曾经和这样的女性接触过,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那种女人都有一种危险。
“是吗?”撒加大声的说道:“我觉得一点也不像——”撒加明白加隆指的是一种精神上的相似,不过他开玩笑道:“你说的是那些皮肤黝黑、把嘴唇涂的很厚,穿着比吉尼的小姐吗?”
“相信我,她们要安全的多。”加隆白了撒加一眼——他明白自己的哥哥在讽刺自己对女性的品位不高,不过如果只是挑选一个安慰漫长夜晚的陪伴,加隆不会有其他多余的要求的。
“加隆,这里可不是你流浪的某个港口——”撒加含糊的说道:“要知道这里的民风淳朴——”
“行了吧,用不着用这样童子军的口吻说话。”加隆嘲讽的笑道:“就算我要——”
“够了,加隆。”撒加阻止了加隆继续说出其它来:“请你尊重这里的习惯。”
“老天,你活的可真够累的。”加隆撇了撇嘴,但他明白撒加不像自己这样自由。
跟撒加相比,加隆算是一个生活放荡不羁的人了,这和他的生活方式有关系。而留在圣域的撒加则必须遵循这里的习惯——朴素、单纯,虽然圣域不是一个禁欲的地方,但身为上位者的撒加不会傻到去挑战传统。
人都有年少的时候,跟加隆在精神方面有一定相似点的撒加自然也有放纵的年代——不过那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
“OK,不说我的问题——”加隆一挥手,他知道撒加不会在这件事上帮助自己:“你每天被困在这里,老天——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
“你又想劝我放下一切?”对于撒加而言,这不是一个陌生的话题:“你认为这可能吗?”
“那两个老家伙就是看中了你放不下的这一点。”加隆不顾撒加的不悦,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不关别人的事。”撒加抚住额头,说道:“OK?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好了,我不想跟你这个问题上争吵,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加隆站了起来,说道:“我只是为你——不值。”
“是吗?”撒加并没有喊住离去的加隆:“不值?”撒加的手转动着桌上的钢笔——有一件事大概加隆并不清楚,或者说其他人也不知道,这是不能没有的一个差使,即使自己不做也必须有别人来做。在合适的人选中,能够将责任放在兴趣之上的似乎只有自己了。
加隆的确是很聪明,但不知道是否是他没有想到呢——如果没有撒加呆在这里,他和别人能够这样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吗?或者是他不愿意去想。

“我究竟在干什么?”加隆晃了晃自己的头——一定是天气的原因,当然了,主要还是那个女人让自己的头脑受了影响。
加隆在心里嘲笑起自己来——我这是来向撒加撒娇吗——加隆哆嗦了一下,见鬼了,自己就像一个女人一样的来向哥哥抱怨——要是刚才撒加敢嘲笑自己,加隆发誓自己会毫不客气的扑上去。
好了,现在清醒了,不仅做了无用的事,还差点捅了撒加心痛的地方——加隆在石柱上狠狠的踢了一脚。
“咦?”才一抬眼,一个很眼熟的女人正看着自己。
“干什么?”加隆挑了挑看似凶狠的浓眉。这个女人好像被晒伤过,头发的颜色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眼睛和发色都挺少见就是了。
女子似乎很困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抱歉,真巧遇见你——我还想打听一下关于我的事——”
加隆双手抱胸,他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女人八成是把自己和撒加给搞混了——不过他一点也没有挑明的意思,反而一手摸着下巴,古怪的笑道:“恩——那件事——比较困难。”
女子的头左右歪了歪,像是在核对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撒加——毕竟撒加从来没有用这么轻佻的态度跟自己说过话。
这种把戏加隆一向是乐在其中,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有搅混事情的冲动,从小到大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见眼前的女人有点疑心,加隆连忙端正了态度,模仿撒加的口吻说道:“你不用担心——总还是有点眉目的。”不过他在心里琢磨着,撒加究竟给了这女人什么承诺?
“是吗?”女子露齿一笑道:“那就好——我真怕一点消息都没有。”
加隆还想继续玩下去,但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含糊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卡妙带我上来的。”这名女子当然就是卡卡,她才刚刚从皮帕的房间里出来。
“哦?”加隆的语气里透露着不可思议——卡妙居然主动跟女人混在一起,自己还以为那家伙是同性恋呢。
“他带我来找皮帕——”卡卡赶紧解释道,她怕撒加对自己和卡妙在一起而感到不悦,毕竟自己的身份未明,别人对自己有所保留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很好,我很看好。”加隆笑的像一个恶魔,还伸手在卡卡的肩上拍了拍。
卡卡眨了眨眼睛,今天的撒加是怎么了——这样的大笑,这样的态度,以前从来没有过。在卡卡看来,撒加是比较矜持的,甚至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味道。
“加隆,过敏症好了?”就在加隆还想继续戏弄卡卡的时候,卡妙脚步轻盈的来到了两人身边。
“呦,卡妙。”加隆对于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一点也不以为然。
“加隆?”卡卡惊讶万分,她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加隆:“加隆?”
“撒加的弟弟,孪生的。”卡妙解释道。
“撒加就是加隆,加隆就是撒加,没什么分别。”加隆伸了个懒腰,把戏玩不下去了,真是无聊。
“谢谢你。”卡卡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向加隆鞠了一躬。
“啊?”加隆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无所谓的耸肩道:“我没对你做什么。”
“你救过她,从海里。”卡妙对加隆说道——他非常了解加隆的脾气,对于这样的小事是从来不记在心上的。
“啊——”加隆立刻想起来了,他一手指着卡卡,颇有兴趣的说道:“我想起你了,丑八怪——”要是换成别人脱口而出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马上道歉或改口,不过这不是加隆的个性。
卡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好尴尬的站在那里。加隆左右看了看她,说道:“还可以嘛——喂,脸上的伤好了?”
“他没有恶意。”卡妙对卡卡说道,他指的当然是加隆的那句“丑八怪”。
“我知道。”卡卡自嘲的笑了笑:“是挺可怕的灼伤。”
“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家了。”加隆说道:“撒加他们没有送你回去?”
卡卡的神情暗淡下来,低下了头。卡妙皱了皱眉,将加隆拉到了一边。
“扯我干什么?”加隆不悦道,他最讨厌这样拉拉扯扯的行为了。
卡妙在加隆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加隆抬起头看了卡卡两眼,很怀疑的看向卡妙,后者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加隆问卡卡道。
“也许你能告诉我一些救我时候的情况。”卡卡充满的希望的望着加隆。
对于女性崇拜的目光,加隆到是不反对:“你飘在海上,然后我用网把你捞上来了,就这么点记录。”对于发生的事,加隆习惯做航海日记。
“就这样?”卡卡失望的说道,自己一直很希望能从加隆这里打听一点关于自己的事,看来加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加隆耸耸肩,说道:“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让撒加收留你好了。”
这句话原本没什么恶意,加隆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要是卡卡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算要留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就不关加隆的事。
“我——”卡卡不安的说道:“我不想这样,我必须知道我是谁——”
“哦。”加隆说道:“那就叫撒加帮你好了——对了,你身边的这位也是神通广大。”只要别来找自己的麻烦,加隆很乐意推荐别的人。
加隆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对于需要真正处在危难中的人,他当然会伸出援助之手,否则卡卡今天也不会呆在这里了。只是特殊的工作干的长久了,加隆在某方面相当的精明,通常在伸手之前,他都会盘算一下有没有这个必要——暂时他看不出卡卡能不能恢复记忆,对她有什么好处,无非也就是知道自己是谁罢了。
卡卡见加隆对自己的事很冷淡,不由得觉得有些失望:“我的情况可能很特殊,因为在我——”
“可能有麻烦是不是?”加隆打了个哈欠,说道:“那就对了,既然现在没有麻烦,你干什么还傻乎乎的上门找麻烦?”真是搞不懂女人,明明已经没事了,还要去自己惹麻烦——对于女人在很多方面死也不回头,加隆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
卡卡没有办法认同加隆的态度,只好说道:“总之——哎,算了,还是谢谢你。”
“通常情况下我要——”加隆很不正经的笑了笑。
“很正式的道谢。”卡妙在加隆说出类似于“一个吻”什么的之前说道。
加隆瞄了卡妙一眼,贼兮兮的笑道:“原本不是这样计算的——不过既然是你开口,我先记下了——”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在卡妙的肩膀上拍了拍后大步离开了。
“怎么了?”卡卡对于加隆莫名其妙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
“离开他的船,他总是不正常的。”卡妙的嘴巴也不是一般的毒。
“啊——我很感激他,如果不是加隆,我早就死在海上了。”卡卡说道:“只是——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漂在海上。”
“加隆说的没错。”卡妙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卡卡问道:“你是说他向我要致谢?”
“不——”卡妙摇头道:“加隆认为你没必要一定去找答案——”
“你怎么这样想?”卡卡否定道:“你们都只是站在一边的旁观者,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的感受。”
面对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的卡卡,卡妙只是挑了挑他那两道奇特的眉毛,却没有说什么。
“你知道每天睁着眼睛没办法睡着的感觉吗?你知道面对镜子,连对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的感觉吗?你知道找不到自己的归属的感觉吗?”卡卡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寻找我?他们可能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许我在进行很重要的工作,他们在——”
“也可能害你的人也在找你。”卡妙平静的说道。
“…………”卡卡原先高涨的情绪被卡妙的这一句话完全的压制住了:“我——”
“不能否认了?”卡妙说道:“你知道这也可能是事实。”
如果卡卡客观一点,她应该明白无论是卡妙看似不带感情的规劝,还是加隆开玩笑似的话语,实际上都是尽可能的让她远离危险——任何事情有得也有失,寻找回以及并不代表着幸运,很可能随之而来的是麻烦和危险。
“是,你们说的都对。”卡卡吸了一口气,说道:“但是那是我要选择的路,是我自己的事——我决定了,一定要知道我的过去。”
卡妙的眼睛略略的冷了冷,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原先的色彩:“是吗?随便你。”
“那么,你会帮我吗?”卡卡看着卡妙,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相信卡妙,尽管他看上去不是那么激昂。
卡妙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样摆行吗?” 伊莉特将手上的玩偶排成一排。
“不——”凡尔赛娅惊呼道:“千万别!”
“啊?”伊莉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立刻不敢乱动了。
凡尔赛娅上前从伊莉特手中接过玩偶,说道:“这样的陈列方法是不能吸引顾客的。”
“哦——”伊莉特不大明白玩偶的摆放方式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她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吗?”那些都是从一个盒子里取出来的娃娃,看上去都差不多,应该属于一个品牌的。
“要有特色。”事实上这已经成了凡尔赛娅到这里以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行了,伊莉特,凡尔赛娅的那一套,你是永远也搞不清楚的。”一旁的奥莉维亚笑道。
“其实很简单嘛。”凡尔赛娅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顾客进来的时候如果只看见像普通商品排列的娃娃,除非一开始就有意向想购买者,其他人是不会被吸引的。”
伊莉特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东西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如果我们把它们放的很有特点——”凡尔赛娅将娃娃们排成了一个圈,看上去好像在手拉手做游戏一样:“你看,是不是有趣一点了?”
“哎,真的是这样。”伊莉特歪着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娃娃看上去真的更加有趣了——如果说刚才娃娃只是一般的娃娃的话,现在它们就好像已经活了一样。
“所以说,这样摆放,顾客一进门就会被吸引的。”凡尔赛娅说道。
“是啊,一进门就被你的店完全给迷住。”奥莉维亚笑道:“以便你挖掘顾客的钱包,是吧?”
“话不能这样说——”凡尔赛娅咳嗽了一声,说道:“钱财是世界上最容易引发矛盾的东西,我是本着拯救的原则来囚禁这一恶魔的。”
“听上去还真有道理,真是辛苦你了。”奥莉维亚无奈的笑道。
“不客气。”凡尔赛娅对于自己的爱财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显得很大方。
“老实说,从你的计划到现在我一直是有参与的,我实在是佩服你了。”奥莉维亚说道:“这样一点钱,这么多心思,亏你想的出来——对了,你还没有说明你的资金来源呢。”根据资料的显示,凡尔赛娅出身很平常,就连她上大学的钱也是一半靠打工赚来的,那么现在她哪来这些资金呢?
“这个嘛——”凡尔赛娅犹豫了一下。
“……属于正常途径吗?”伊莉特开玩笑道。
“当然了——”凡尔赛娅立刻说道,她看了看左右:“事实上那是我买六合彩赢的。”
“…………原来如此。”奥莉维亚和伊莉特恍然大浯道。
“没有赢多少钱——我想过用来当创业资金。”凡尔赛娅说道:“虽然我很现实,不过也想圆自己在一个美丽的镇上开店的梦想,所以就来这里喽。”
“真有你的。”奥莉维亚说道:“敢想敢做。”
“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凡尔赛娅说道。
“放心吧,我们一定支持你。”伊莉特说道。
“你小心啊。”奥莉维亚开玩笑道:“你最好的支持就是挖空你的钱包,小心她让你破产。”
“虽然赚钱很重要,不过——”凡尔赛娅挣扎了一下,说道:“对于朋友我会——你们不能要求太高,我只是小本生意而已。”
“看吧。”奥莉维亚一付我没有说错的样子。
“但是这里的东西真的很可爱。”伊莉特觉得凡尔赛娅很有眼光,目前店里的活都是属于那种少见的、让人(特别是女性)一眼就喜欢的小玩意:“比如这套娃娃,这样围在一起真是可爱,我都想要了。”
“真的吗?”凡尔赛娅立刻说道:“开业的生意,我可以再打折——”
“啊?”伊莉特对于凡尔赛娅立刻进入了生意状态,一时到没有反应过来。
“可以再商量。”凡尔赛娅说道。
“凡尔赛娅,你还真是会抓商机。”奥莉维亚笑道:“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有犹太人的血统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精明,而且这种精明不像是后天培养,就像是天生的一样。
“哎,你怎么知道我有犹太血统?”凡尔赛娅说道:“我的祖上的祖上,曾经有过和犹太人联姻的历史。”对于信奉自己宗教的犹太人来说,和异教徒或者其他民族的人联姻是比较少见了。
“哈,我果然猜对了。”奥莉维亚笑了起来,对伊莉特说道:“我为我们未来的钱包哀悼。”
“话也不能这样说。”凡尔赛娅的话明显很无力:“人生总是——总是——”
“人生总是什么?”奥莉维亚笑着追问道。
凡尔赛娅暂时说不话来,只好挥着手上的一块抹布,说道:“恩——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好像不大明白呢。”奥莉维亚问伊莉特道:“你明白吗?”
伊莉特笑道:“我——稍微明白一点。”
“不跟你们说了——”凡尔赛娅知道自己不能同时跟两个女人发生口舌之争。
“算了——对了,有一些文件什么的,你要不要看一看?”奥莉维亚问道。
“哦——什么?”凡尔赛娅问道。
“是我帮你开设的帐户、银行的单据、租房契约、还有税单——”奥莉维亚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里关于包税的事吧?”
“知道。”凡尔赛娅点了点头:“不会——太高吧?”
“不——相当的优惠。”奥莉维亚说道。
圣域有相当大的自主权,除了军事、外交等权利以外,其它的国家权利基本上都是自主的。对此,希腊政府当然不满,不过也无可奈何。为了避免麻烦,这里的人尽可能的低调生活。
奥莉维亚尽可能的帮凡尔赛娅争取优惠,正好撒加也不靠税收来生活,所以卖了一个好给她。
“我怀疑你是不是也插了一脚?”撒加怀疑的问道——奥莉维亚对这家店也太热中了一点。
“我不完全排除这种说法。”奥莉维亚含蓄的笑道——凡尔赛娅的确提过类似“官商勾结”的建议,不过这些以后再说。
“哦?”撒加挑了挑眉毛,开玩笑道:“不怕会影响你的工作吗?”他当然知道奥莉维亚不会影响到工作。
“请撒加大人可怜一下一个小女人吧。”奥莉维亚用戏剧的口吻说道:“这只是每一个女人都有的小小的梦想,难道你也不允许人家得到满足吗?”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撒加摇头道:“这个是你的梦想吗?”发生在奥莉维亚身上,似乎很不可思议。
“当然了,我也是女人。”奥莉维亚白了撒加一眼:“每个女人在小时候都喜欢玩洋娃娃,都喜欢那些漂亮的小东西,都会玩‘请你来喝茶’(类似与中国过家家的游戏),当然在梦里希望自己开一见有趣的小店。”
“这些——我真的不懂。”撒加无奈的笑道,对于女性的这些心理他是真的不大明白,原本他以为真切的关心才是最重要的。
“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些?”奥莉维亚惊讶的问道。
撒加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当然了——小的时候,当女孩子们正在“玩”着她们的梦想的时候,正好是男孩子们都她们“讨厌”的时候,自然不会去关注女孩子们玩些什么;到了青少年的时候,因为忙于其它的事情,对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自然是选择忽略;而现在,每天忙于工作不说,就是真的对某个女孩子好,也不会去考虑这些东西的。
“哎,可怜。”奥莉维亚看了一眼撒加后摇头叹息道。
“什么?”撒加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有人直到中年了才发现自己忽略的一些客观规律,真是可怜啊。”奥莉维亚半真半假的用同情的眼光打量着撒加。
“我不是——”撒加说了一半才意识到奥莉维亚说自己什么:“等一下——什么?中年?”
奥莉维亚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撒加啼笑皆非的说道:“喂喂喂,这样说我未免过分了一点?”
“是吗?”奥莉维亚道:“你才比我小了几岁?也差不多了吧?”
“这个——”撒加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承认这一点。”见鬼了,中年——撒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行了,现在你知道了这么多。”奥莉维亚说道:“是不是对你的下一步行动有帮助?”
“哦——恩——”撒加当然明白奥莉维亚指的是什么。
“别装傻了。”奥莉维亚笑道:“我一直都很支持你的,可是你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不想把事情弄僵。”撒加苦笑道,上次爱莉西亚的反应——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少花一点时间在办公室里,多跟她沟通一下。”奥莉维亚替撒加合上了文件夹,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只要坐着就行了吗?”
“再热情一点?”撒加说道。
“我不管你做什么,只要别吓到爱莉西亚就行了。”奥莉维亚叹息了一声:“老天,还要我教你吗?”
虽然撒加很怀疑奥莉维亚的话,但在扫过她一眼后还是若有所思起来。

“不!”加隆在米罗想进来之前,重重的摇头道:“不准。”
“嗨,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米罗可不理睬加隆这一套:“房里藏着什么?女人,还是一只猫?”
“滚!”加隆愤愤的说道——在自己兄弟面前,他一向来是没有顾忌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如果这样就能赶走自己的话,那自己也不叫加隆了——近几天心情一直很好的米罗依旧笑眯眯的看这加隆,然后走到加隆歪着的床前,伸出自己的双手,像个小媳妇一样将加隆穿着鞋子的两条腿推了下来。
“别跟我说任何事,关于女人和猫的。”加隆郁闷的想伸手到桌上拿烟,结果想起来全被赫克利斯以健康为理由取走了。
“我明白,是过敏的事。”米罗耸肩道:“那实在没什么——仆役们说你离开撒加那里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什么成了八婆了?”加隆用了个很脏的词——或许自己在离开撒加的地方确实是带着笑的,但那只是加隆的面部表情而已,他不是一个喜欢在无关的人面前展露内心的人。但是现在,这里,是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领域——加隆不在乎这里有多少灰尘,是多么需要打扫——他只是需要一个让自己可以缓冲一下神经的地方。
“你知道,我不是向你挑衅。”米罗说道:“和曲颖帆有关?”米罗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做好了被加隆揍的准备的。
意外的是,加隆只是横扫了米罗一眼:“那是个灾难——我不应该回来的。”
“用不着这样认为——”米罗人忍不住想替曲颖帆说话:“其实——你会不会回来跟曲颖帆的出现并不相关,你知道的,对吗?”
这才是让加隆觉得窝囊的事,明明就是一个女人,一个试图想要勾引自己的女人——原本这也没什么,看在那张美丽的东方面孔上,还有穿着红色凉鞋的脚……加隆觉得身上一紧——自己偏偏就对这个麻烦有兴趣,不过仅仅是生理上的兴趣而已。
曲颖帆没有明说一个字关于想要勾引自己的事,但是那种诱惑的微笑,故意的触摸……无一不表明她的意图,但是,这个小妖女又不马上出招,而是像一个狡猾的猎人那样在耍弄她的猎物,想要逼紧他,缩小围捕的范围,看着他渐渐的走进绝境。
虽然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确实是情绪失控了——但是平静下来以后,加隆已经慢慢的想明白了整件事(在他看来,那完全是曲颖帆的陷阱)。如果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曲颖帆不会永远都占上风——加隆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很简单,是么?
但是,加隆却觉得烦躁——他自己也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在过去从来没有过。这和工作中的紧张、刺激、危险完全不一样,而是一种对抗的张力,一种和自己没办法估计的东西对抗。
加隆伸出手——那是一种想要,但是又明知道危险的感觉。就像是过去一样,加隆记起小时候和撒加去野营,夜晚生火以后,自己去触摸那夜晚的火光——那种危险的感觉和现在一样。
米罗当然知道曲颖帆的企图,她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自己——米罗不否认自己从内心想帮助加隆,但是看到现在加隆的样子,他开始有点犹豫了。
“这原本是很简单的事,对吗?”米罗问道:“一个女人对你表示意思,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加隆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对着米罗说道:“那个女人是麻烦,是个恶魔——她想控制我。一旦她掌握了我,对她而已就是胜利。”
作为一个局外人的米罗虽然不能完全了解加隆的感受,但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两人之间的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再联想起曲颖帆颇具含义的微笑,她的那种若隐若现的城府,还有撒加、穆他们隐约的担心。
“我的神哪。”米罗惊呼道:“她——”他猛然收住了口——曲颖帆和加隆之间的纠缠,自己是不是担心的过分了。
“胜利——”米罗硬生生的转了话题:“你是说胜利——加隆,或许曲颖帆不是你喜欢的女性,那只是你的自尊心的原因。”米罗知道加隆平时常跟另一些女人有交往。
“我不在乎你怎么说。”加隆哼了一声:“我讨厌胜利属于别人,我才是掌控的人。”
“嗨,你这是在怄气吗?”米罗睁大了眼睛——加隆这样的举止还真是少见的很。
“怄气?哼,怄气——”加隆怪叫道:“我会怄气?”
听上去明明就是嘛——不过米罗可不想找打:“OK,我收回。”
“相信我,那女人分明就是个麻烦,跟她打交道,搞不好连骨头都不剩了。”加隆说道。
被骗是有可能的,不过被啃的连皮毛都不剩——米罗对这一点保持自己的看法。
“嗨,那你也不用整天板着脸啊——甚至连房门也不离开,你不知道镇上有多少人想见你吗?”最后一句是有点夸张,应该说镇上想见加隆的和不想见他的人一样多。
“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好见的?”加隆对这样的事一向兴趣缺缺:“想我的话盯着撒加看不就得了嘛。”
“气质不一样啊。”米罗笑道:“不然怎么曲颖帆——”明知道这是加隆的禁忌,可米罗还是大胆的说了出来。
“一天不提这个名字会死人啊?”加隆说道。
“得了吧,大家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能躲到哪儿去?”米罗一拍手,说道:“再说,你不能否认她很美——”
“哦?”加隆的口气很怪:“你尝过了?”
“去你的——”米罗听明白了以后笑道:“纯粹欣赏而已——我比较喜欢另一型的。”
“冷冰冰的女人?”加隆虽然没有怎么离开房间,可不代表耳朵里什么都没有刮进去。
“艾丽莎又不冷。”米罗忍不住抗议道,随后立刻明白自己上了加隆的当——等于承认了一切。
“听说她们两个是一伙的?”加隆指的当然是艾丽莎和曲颖帆。
“喂,你们之间的事与别人无关啊。”米罗连忙说道——要是因为这一点,加隆摆脸色的话——米罗到是不担心会怎么样,而是如果连艾丽莎都一样不给好脸色就不好玩了。
“行了——不会给你难看的。”加隆好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也是费了不少时间。”米罗笑道:“才有了很大的进展。”
“越混越回去了——当年我带你的时候,可不用那么费事。”加隆看了米罗一眼。
米罗自然知道加隆说的是年少时候的事,赶紧摆手道:“不要老是说别人过去的事,再说了,艾丽莎跟别人不一样——”
看来米罗好像很认真——加隆没见他这样为自己身边的女人辩解过,他耸肩道:“祝你走运——不过相信我,千万别太把女人当回事,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被吃掉好了。”
“这是经验之谈吗?”米罗笑嘻嘻的问道。
“这是劝导。”加隆补充道:“听不听随便你。”

在忙乎了一整天以后,凡尔赛娅站在自己的店兼房子门口,满意的看着一切——幸亏有了不少人的帮助,现在一切都已经到位了。
“太好了!”凡尔赛娅忍不住欢呼了起来——自己小女孩时期的梦想就要完成了。
“希望从明天开始生意兴隆。”凡尔赛娅想了想后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在这里拜什么神才灵。”
对于凡尔赛娅而言,宗教信仰并不是非常突出——只要有银子进帐,拜什么神都无所谓。
“恩?”凡尔赛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门口的黑影子已经晃了好久了——从下午就依稀望见来,开始自己还以为是等不及的哪个顾客呢。
“不像啊——”凡尔赛娅仔细的看了看,笑了出来:“那个傻大个,他在干什么呢?”
在门口晃的自然是阿鲁迪巴了。
“喂!”又看了一会儿,凡尔赛娅忍不住拉开门呼唤道:“你到底要不要进来?”
“啊!”被发现的阿鲁迪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不是要——不是,我就是好奇,所以——”
“进来吧!就算不买什么,当我的第一个顾客参观一下好了。”凡尔赛娅对阿鲁迪巴印象很不错。
“好——”阿鲁迪巴小心的跨了进来,高壮的身子在小巧的店里显得有掉滑稽。
“我给你的优惠券还在吗?”凡尔赛娅笑着问道。
“在,当然在。”阿鲁迪巴笑道:“我还留着呢——一直等着你来开张呢。”
“哦?!”凡尔赛娅只是随便问一句而已,她没有想到阿鲁迪巴真的还保存着那张优惠券。
“你不信吗?”阿鲁迪巴还以为凡尔赛娅是在怀疑自己的话,急忙说道:“我去找来——我一直都夹在书里了。”
“我相信,我相信——”凡尔赛娅笑道:“我只是觉得很——怎么说呢——真的是,我还以为你只是把它当成是——”
阿鲁迪巴搞不清楚为什么凡尔赛娅会那么激动,他用很古怪的神情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围裙,头发像鸡毛掸子一样扎起来,脸上还有灰尘的小女人。
“我果然还是来对了——”凡尔赛娅自言自语道。
“什么?”阿鲁迪巴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很开心而已。”凡尔赛娅开心的眨了眨眼睛。看来这里真的是一个朴素的小镇,朴素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的坚持着一个小小的约定。
别看凡尔赛娅是一个超级喜欢钱的小女人,骨子里还是非常浪漫的——对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快要消失的东西,凡尔赛娅总是一只保有浪漫的想法。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
“既然你有优惠券,总不能不用吧?”凡尔赛娅摆出一付笑嘻嘻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友好的老板娘一样。
“当然,我会的——”阿鲁迪巴就算再笨也知道捧场这个道理。
“欢迎您光临小店,您的一切梦想都是可以在这里实现的。”凡尔赛娅鞠躬道;“当然,您是要付钱的。”
阿鲁迪巴不自在起来:“别——不用那么——”
“您的满意就是我的工作——来,让我为您介绍一下。”凡尔赛娅根本就不给阿鲁迪巴开口的机会,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收银机快要开始工作,凡尔赛娅幸福的哆嗦了一下。
接下去,凡尔赛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了敏感的激动,而是精明起来。她领着阿鲁迪巴在店里转了,几乎把所有的伙都介绍了一遍。
“怎么样?”凡尔赛娅两手一合,说道:“看中什么了——既然你是第一个顾客,我会为你打折的。”
虽然阿鲁迪巴觉得店里的东西确实很可爱,可没有一样东西是自己需要的——准确的说,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走进这里,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没有您中意的吗?”凡尔赛娅不放弃的说道:“这不可能——您看那组娃娃——”
“暂时——”阿鲁迪巴想老实的告诉凡尔赛娅,自己真的不需要任何东西——但是他有不忍心看到那张充满希望的脸失去光彩,只好应付道:“确实很可爱——”
“如何?”凡尔赛娅乘热打铁道:“我给您包起来?”
“啊?”阿鲁迪巴摆手道:“我不——真的——别——”可惜,他说慢了,动作麻利的凡尔赛娅已经开始收起了那组手拉手的娃娃。
凡尔赛娅将一组娃娃放进了盒子里,还摸出一张包装纸将盒子包好,顺便扎上了一根彩带。
“给你。”凡尔赛娅将盒子塞进苦笑不已的阿鲁迪巴的手中:“一共是189欧元,您是第一位顾客,包装费全免。”
如此殷勤的服务,阿鲁迪巴简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天哪!”凡尔赛娅见阿鲁迪巴的面色有异,惊呼道:“你——不是没有带钱包吧?”
阿鲁迪巴赶紧摇头——今天正好将钱包塞在口袋里,老实说在镇上还带着钱,这可不是自己的习惯。
“幸好,你可别吓我。”凡尔赛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开门就有人赊帐,这可不是好现象。
阿鲁迪巴迷迷糊糊的从口袋里掏了钱交给凡尔赛娅,然后在迷茫中捧着不知道带回去摆在什么地方的一组娃娃走出了凡尔赛娅的店。
“第一单,大功告成!”凡尔赛娅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啊!”阿鲁迪巴猛然清醒过来,他急急的走回店里。
“什么?什么?”凡尔赛娅忙问道——这大个子不会是这么快要退货吧?
“你店里开张,这个是要送你的。”阿鲁迪巴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布娃娃:“人家说是日本的小财神娃娃。”
“真的吗??凡尔赛娅没想到除了生意不说,居然还有其它的收入——这个娃娃看上去精巧极了,如果卖的话——算了,是朋友送的,不应该这样想,罪过罪过。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叫我一声。“阿鲁迪巴这才真的离开了。
凡尔赛娅玩了一会儿日本小财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搬来一张椅子,爬到门上,将娃娃挂了起来。
“不错不错。“凡尔赛娅拍了拍手——等一下,大个子说他会帮忙的,是免费的吗……哈,这一笔帐可有的算了。

“借过,借过——”卡拉一付急匆匆的样子从一大群人中间穿过去。
“嗨,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被惊扰到的人纷纷抗议起来。
“抱歉抱歉,借过借过——”卡拉一边道歉一边往自己的方向跑去。
“她在搞什么?”被撞翻了东西的人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哇哇哇,好烫!”一杯热茶完全泼到身上的某人抱怨道:“这小鬼本来就卤莽的很,今天又是怎么了?”
“就是啊,穆也不管管她吗?”只有在私下的时候,大家才会这样抱怨。平日看着穆的面子,大家对卡拉的卤莽也只好笑笑就算了。
“行了,这孩子也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毛病,小姑娘嘛。”一位上了年纪的人好心的替卡拉说了一句。
“也对啊——”刚才还在抱怨的人想想也笑了起来:“我女儿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嘛。”
“哈,你刚才还怪穆没管教好呢。”另一人嘲笑道。
“我可没这样说啊——穆哪有时间来管这事啊。”被说的人笑了起来。
说起来,穆是很照顾大家的——虽说跟圣域打交道的日子也不短了,可真正接触的大人也就那么几位,其余的根本就不管事。
“好了,朝拜的时间快要到了——”一直躲在盥洗室里的哈同晃了出来:“你们都少说几句吧。”
“您怎么这时候才出来?”见上司发话,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哈,当然是——”哈同很得意的用手指触了触自己正向上翘的小胡子——这是他对自己身上最为满意的地方。
阿拉伯男性都习惯养着一脸的胡子,据说这是历史留下的习惯,也是沙漠民族证明自己勇敢的象征。不过也偶有例外的时候——
已经习惯大城市生活的哈同不仅对自己的信仰很坚持,但并不像他的某些族人那样守着几千年的传统不变。对于自诩是时髦的上等人的哈同来说,被都市人讥笑为土包子的哈同也犹豫过——要他放弃自己的信仰是不可能的,但是怎么样才能两者兼具呢?
在考虑了几天以后,哈同终于想出了一个令自己非常得意的主意——他将原先没有特色的胡子修成了两端向上翘起的花式小胡子,这样既保留了自己民族的传统,不会被族中的长老训斥,也不会埋没在城市中。
不过好的外形是需要好好保养的——哈同为此需要每天花上不少时间来打理自己的胡子,比如他刚才在做的就是用上好的油膏输理胡子。
“您的面膜做好了?”有人跟哈同没大没小的开玩笑道。
“小子,你懂什么?”哈同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小胡子的两边对称:“这是很罕见的一种艺术,只有像我——”
哈同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跑步和交谈的声音——然后,哈同就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整个人都懵了。
………………
“哈同大叔,你有没有怎么样啊?”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哈同的耳边,就像是一群黄莺在鸣叫一样。
“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另一个声音似乎也很熟悉:“糟糕,北都,我好像闯祸了。”
说话的正是拉着北都匆匆向山下奔去的卡拉,她上山撞了人不说,下山的时候又把哈同给撞了个四脚朝天。
“唉呦——”哈同觉得自己的老骨头都快散了,他哼哼的爬了起来:“小妞们,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卡拉扶着哈同,连声抱歉说道:“抱歉啦,因为凡尔赛娅的店就要开张了,所以我——”
“哎,你就不能小心点吗?”哈同叹了口气,自己就算再有气,对这样的小姑娘还能说什么呢?
“哈同大叔——”北都似乎对自己过于莽撞的行为有些羞愧,不敢抬头来看哈同。
“行了行了,你们快去吧。”哈同一手撑着自己的头,一边向两个小姑娘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再追究了。
“谢谢你。”卡拉在哈同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拉着北都离开了。
哈同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不过那样子也够惨的。
“……您——”一旁的人互相看了看,终于还是提醒他了:“您的胡子——”
“什么?!”哈同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他急急的用手摸着自己骄傲的胡子——一边已经断了,而另一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沾满了灰尘。
“镜子呢?”哈同像个陀螺一样在团团转。
身旁的多事人将一面小小的镜子塞到了哈同的手里,后者立刻举到了自己的脸前——
“啊——”一声惨叫响彻十二宫上下:“我养了四年的胡子!”

“……好,谢谢光临。”凡尔赛娅满意的将现金收进柜子里。
虽说是第一天正式开张,可热闹的程度还是让凡尔赛娅略为吃惊——几乎镇上所有的人都来光顾了。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空着手离开。镇上人有照顾邻居的传统,以此类推,照顾邻居的店自然也包含在其内,加上凡尔赛娅的一脸和气,让人忍不住想把钱掏出来。
“咦?没有嘛。”卡拉失望的说道:“没有你说的那组娃娃啊。”
“在的啊,昨天我明明还看见的,而且还排成了手拉手的样子。”北都说道。
“会不会已经卖出去了?”卡拉说道,随后对凡尔赛娅叫道:“凡尔赛娅,能不能请你——”
“我马上就来——不,你先等等——”凡尔赛娅将电话放在了一边,对卡拉说道:“你先看看别的,我马上就来——当然,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帮助你,对对,一切商品我都可以想办法——”最后一句是对别人说的。
随后凡尔赛娅又抓起电话,冲电话里嚷嚷道:“就照我说的那些先进货——啊,特殊的东西,我会传真目录给你——什么——要的,所有的商家公司厂家的目录,恩——国外的也要——总之能搞到的全部搞来——恩,恩——真的吗,杰米说他有亲戚是爱斯基摩人,快去问问有什么特色商品——好,好,好,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凡尔赛娅才放下电话,想伸伸舌头。
“爱斯基摩人有好玩的东西吗?”一位听到凡尔赛娅讲电话的镇上人好奇的问道。
“有,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想办法把他们的冰屋给你弄来。”凡尔赛娅说道。
“是吗?”那个人想了想后笑道:“不了,这儿的天气不大适应——对了,你这里是什么东西都能订——我想要一套艾思公司设计的厨房用具——”
“没有问题——”凡尔赛娅从桌上抓起一本本子,说道:“把您需要的记下来,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弄到——原价加收15%的服务费,货到后只要拆开用就行了。”
“好,我来写——我想要苹果绿的。”那人兴致勃勃的开始在纸上写起了自己的梦想。
“你刚才问什么——”凡尔赛娅抽空走到了卡拉的身边:“哦,那组娃娃,有人已经买走了。”
“啊——我本来还想看看的。”卡拉耸肩道:“算了,我运气不好——我看看别的,对了,这儿能买教材吗?我还有一本社会学的书——”
“登记,登记就行了。”凡尔赛娅笑道:“我保证给你弄来——”必要的时候凡尔赛垭甚至不介意自己从头到尾抄一遍。
“哈哈,生意兴隆啊。”曲颖帆、艾丽莎,还有其他一些人都和、一起拥了进来。
“随便看随便看。”凡尔赛娅笑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她那钱柜子在向我们招手呢。”奥莉维亚笑道:“我没说错吧——你的生意肯定不错。”
“要是天天如此就更好了。”这样的话,自己在梦里也会笑醒的。
“凡尔赛娅,我们有礼物送给你。”曲颖帆笑道。
“还说呢,我来了这几天总见不到你的影子。”当初曲颖帆还是跟自己一起来这里的呢。
“哈哈,我忙嘛。”曲颖帆将手上的一尊雕像献了上来:“中国财神一尊,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啊。”
“咦,你跟我送的差不多啊。”奥莉维亚说道:“你看——”她手上的是一只日本招财猫。
“天哪。”艾丽莎抚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好好好,谢谢各位,我都喜欢。”凡尔赛娅左手抱着财神爷,右手搂着招财猫,觉得自己受到了各方神仙的关注——她太满意了。
“我还以为你信仰犹太教呢。”奥莉维亚记得她说过自己有犹太血统。
“我看她一定是信‘钱’教的。”艾丽莎说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凡尔赛娅一点也不介意,她笑道:“你们自己看看——啊,来了,什么——哦,木架子不是商品,等一下,如果你需要的话——”她匆忙的去招呼其他人了。
“行了行了,我们也别再添麻烦了——”奥莉维亚说道:“给别人让个位子。”
听到奥莉维亚的这句话,还在跟其他人说话的凡尔赛娅挥了挥手,似乎想跟奥莉维亚说点什么。
“她再向我们做手势——”卡拉抬手说道。
“好像是要我们再等等。”曲颖帆笑道。
“我就说吧,我们不掏点钱出来,她是不会甘心的。”奥莉维亚笑道,在她手里已经拿着一叠杯垫了。
“我实在不需要——”艾丽莎不是一个容易冲动购买的人,不过她看了看身边的人似乎都没有空着手的,也只好叹了口气。
“随便买点吧,总不好意思空着手。”曲颖帆建议道。
艾丽莎只好左右看了看,选了一付木制的版画。
“凡尔赛娅,要不要帮忙?”北都远远的对凡尔赛娅说道。
“暂时不用——”凡尔赛娅说道:“你帮我把你们买的东西的价格记下来,我会上门收钱的。”
“她可真都坦白的。”卡拉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她会送我呢。”
“你就别想的这样好了——”奥莉维亚又对凡尔赛娅说道:“我们先不打扰你了,过一会儿再来。”
“曲颖帆,你留一下,我有话问你——”凡尔赛娅回答道。
“你们先走吧。”曲颖帆耸肩道:“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这么快就离开啊?”卡拉似乎很不甘心——自己从下跑到上,再从上跑到下,难道就呆这么一会儿吗?
“我们不能就这样挤在门口啊——”奥莉维亚将卡拉拉到一边,省得别人没办法从外边进来。
“不如我们先到伊莉特那边喝茶,顺边看看她怎么样?”北都提议道。
“也好——不过下午我有工作。”艾丽莎想了想后同意道。
“太好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做蜂蜜蛋糕。”奥莉维亚说道:“这个时间——爱莉西亚应该也在那边吧。”
留在店里的曲颖帆一边欣赏着架上不多的小玩意,一边轻盈的在人堆中间穿越,一会儿就已经来到了凡尔赛娅的身后。
“你的货物已经不多了——”曲颖帆微笑着在凡尔赛娅身后提醒她。
“哇!”被背后这个轻柔的声音吓了一跳,凡尔赛娅猛的回过了头:“你什么到我身后的。”
“我一直在你身边转悠,是你自己在跟别人说话,没有意识到。”曲颖帆笑道。
“中国人的工夫真是不可思议。”凡尔赛娅说道:“我问你——”
“先照顾你的顾客——”曲颖帆指了指凡尔赛娅的身后。
凡尔赛娅只好先转头去回答别人的问题,介绍了一些商品,又做了一些记录,然后才回到曲颖帆的身边。
“有什么事?”曲颖帆任由凡尔赛娅把自己拉到角落里。
“听说你打算搞一家什么夜总会?”凡尔赛娅问道。
“啊?”曲颖帆自己一愣——夜总会?这个自己到是真的没有料到。
“别装了,我都听说了——”凡尔赛娅说道。
“我不是装——”曲颖帆觉得很好笑——夜总会?这可真是个绝妙的主意:“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夜总会——你从哪里听来的?”
“来我这里的镇上人啊。”凡尔赛娅眨眼道:“很多人都这样说——”事实上她听到的可不止这一种说法。有的说曲颖帆要开女子俱乐部,有的说是私人会所,也有的说是夜总会。
“绝对没有这种事。”开玩笑了,在这里开夜总会,曲颖帆自认为还没有疯狂到那个地步——再说了,这也根本不合适。
“啊?那你还是有计划的?”凡尔赛娅问道。
“有是有,比较接近女性俱乐部。”曲颖帆笑道:“不是完全营业性的那种——”
“得了,我可不管你开的是什么——”凡尔赛娅终于说道正点了:“如果要有很残酷的竞争的话,还不如合作——你笑什么?”
曲颖帆在听了凡尔赛娅的话以后,先是睁到了眼睛,然后嘴角慢慢的咧开,接着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店里的人从来没见过精灵似的曲颖帆这样古怪的笑过,无不议论纷纷。
“喂,你笑什么?”凡尔赛娅不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什么好笑的。
“我——”曲颖帆笑的岔了气,微微侧着腰:“不是——你——太有趣了,竞争——哈哈哈哈——”也亏得凡尔赛娅想的出来,怎么会往这方面想。
“你是不是误会了——”曲颖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产业。”
“我没有误会——”凡尔赛娅一本正经的摇头道:“我觉得这是个很赚钱的想法。”
曲颖帆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经管一切都是那么的荒谬。自己想在圣域搞一个女性会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自己当然没有刻意隐瞒。曲颖帆在视察地形的时候非常大方,还就这个计划征求了一些意见,没想到今天居然传出谣言来了。
人总是喜欢在茶余饭后传播些小道消息的,在镇上也不例外——大家在谈天的时候总是把曲颖帆说的很邪乎,毕竟这也和她的神秘有关。
于是乎,曲颖帆想搞一个女性沙龙的想法传到后来居然变成了她想开夜总会。
曲颖帆不仅在心中好笑——开夜总会,撒加还不杀掉自己。夜总会,有多少罪恶之名借汝之名。
然后,凡尔赛娅耳朵里刮进这个消息以后,她还以为自己的计划会跟她的赚钱大计有所冲突,在情急之下自然是想找一条和平之路了。
“什么?真的不是夜总会?”凡尔赛娅听了曲颖帆的解释后说道:“那——是大家在传闻喽?”
“你认为在镇上开夜总会可能会成功吗?”曲颖帆换了个角度说道。
“那到是——不过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能怪我怀疑啊。”凡尔赛娅说道:“啊,我还在担心我们会为敌呢。”
“哦?”曲颖帆笑嘻嘻的说道:“你那么怕我吗?”
“反正我不想与你为敌。”凡尔赛娅歪着头说道——并不是凡尔赛娅觉得曲颖帆有什么不妥,她只是在潜意识中觉得最好不要跟曲颖帆成为敌人。
“果然是善良的人啊。”曲颖帆喃喃自语道——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邪恶啊。
“你也知道啦。”凡尔赛娅说道:“这里的市场并不大,而我可是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到这里来了——拜托,拜托,千万不要让我失败,OK?”凡尔赛娅两手合十,一付拜拜的样子。
感觉自己成了大神的曲颖帆好笑道:“喂,我可不是命运之神哎,我不可能保证你的生意永远都好的。”
“总之我知道你不是凡人,拜托你一定要帮我——”凡尔赛娅说道:“就算是不要跟我竞争,行不行?你知道人家斗不过你嘛——”
曲颖帆摸了摸鼻子,很为难的样子:“哎——你这个小女孩,真是——”曲颖帆明白凡尔赛娅并不只是简单的在撒娇而已,其实这也是一种怀柔的手段,目的就是让曲颖帆不要跟她正面竞争。
“狡猾的小姑娘。”曲颖帆语带双关的说道,顺手在凡尔赛娅的头上敲了敲:“我什么时候说要抢你的生意了?记住,未雨绸缪是对的,但是过多就会给自己增加压力,明白吗?”
“明白。”凡尔赛娅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么——”
“好了,不要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曲颖帆制止了凡尔赛娅道。
凡尔赛娅知道曲颖帆话里的意思是,在一切没有发生以前,只要看着眼前的就行了。
“我的胃口很好——”凡尔赛娅舔了舔嘴巴后笑道:“如果合作的话,你可是一块大肥肉。”
曲颖帆又好气又好笑到摇头道:“那我是碗里的还锅里的啊?”
“您当然是掌勺的了。”凡尔赛娅露出了商人友善的微笑。
“好了,先把你的注意力放在店里吧。”曲颖帆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可以在私下谈。”说罢,她向凡尔赛娅挤了挤左眼,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看着曲颖帆“咯咯”一笑后离去的背影,凡尔赛娅低声感慨道:“我的妈呀,幸好我不是男人,不然肯定无法自拔——不知道曲颖帆愿意不愿意来做我的形象代言人——”如果她肯,那钱还不大把的进来?
凡尔赛娅一边盘算,一边以更加灿烂的笑容面对着眼前的“上帝们”…………

“你在哼什么啊?”奥莉维亚看了一眼一直哼个没完的卡拉。
“蛋糕,蛋糕,我要吃蛋糕——”卡拉将一首圣诞歌曲改成了走调的“蛋糕之歌”。
“老天——你也该有点淑女的样子了。”奥莉维亚无奈的说道:“也不能怪穆,他到底是个男人——”
“咦,穆怎么了?”卡拉说道:“他可是有教我的哦。”
“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师嘛。”奥莉维亚笑道:“现在还是你的监护人——不过不是所有的东西都由老师老教的——”奥莉维亚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有很多事情应该是由母亲之类的女性来教育的,可卡拉在这个年纪,身边似乎正缺少这样的女性。
“奥莉维亚,不能让卡拉吃哦。”从厨房里传来了爱莉西亚的声音:“她有蛀牙——”
“啊,你出卖我!”卡拉尖叫道——那天爱莉西亚明明答应自己不告诉别人的。
“哎呀——”注意到自己说漏嘴的爱莉西亚在惊呼了一声后便不再做声了。
“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全毁了。”卡拉一直在嚷嚷个不停。
“有蛀牙,没什么奇怪的。”奥莉维亚安慰道:“哪个年轻的女孩没有长过蛀牙——我就长过,而且还戴过纠正套呢。”
“就是那个要在牙齿上戴整整2年的东西?”卡拉比划了一下:“我们班上有很多人都戴。”
“宝贝,你有一口很不错的牙齿,所以不需要那么受罪。”奥莉维亚说道:“那玩意完全是个灾难——要知道我只能一周去洗一次牙,平时只能漱漱口。”
“哎——”卡拉说道:“我从来没想这些——那不是很——”
“是这样的——”奥莉维亚说道:“而且在牙医那里,我还花了3000多美元。”
“我不喜欢牙医——我讨厌磨钻的声音。”卡拉说道。
“没有人会喜欢的。”奥莉维亚同意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在牙医的躺椅上的英雄可不多——”
“哦,谁那么不幸,要看牙医了?”刚刚进来的曲颖帆笑着问道。
“曲姐姐,你有蛀牙吗?”卡拉问道:“以前长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曲颖帆摇头道。
“啊——果然还是我比较倒霉。”卡拉哀叹道:“难道我真的要到雅典去看医生吗?”
“现在流行一口健康的牙齿。”曲颖帆抬起卡拉的下巴,说道:“张开嘴,我看看。”
“啊——”卡拉尽可能的张开了嘴。
“还好——至少我还没有看见有洞。”曲颖帆仔细的看了看后说道:“你用牙线吗?”
“很少——”卡拉因为是张着嘴的,所以含糊的说道:“除非是卡住什么——”
“以后吃完东西用可溶解的牙线清洁一下,可以避免长蛀牙。”曲颖帆建议道。
“知道了。”卡拉点头道:“如果我真的去看牙医,我会买一盒的。”
“我听说是有蛋糕吃的。”曲颖帆左右看了看。
“爱莉西亚和伊莉特在厨房里——”奥莉维亚说道。
“艾丽莎呢?”曲颖帆说道:“已经回去了?”
“看——”奥莉维亚向一个方向努了努嘴:“正在看伊莉特家的楼梯呢。”
“哦,她已经发现了?”曲颖帆说道:“我就知道她不会放过的。”
伊莉特家的楼梯是早期希腊式的木制建造的,因为保护的好,几乎是保留了最早的形态——它的主人很细心的几年为其涂一层防护漆。
“看上去好像和别的楼梯没什么不一样。”奥莉维亚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事实上在她看来还远不如某些带有雕花的装饰楼梯。
“在博物馆里,一块普通的石头和一块简单加工过的石头,它们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曲颖帆笑道:“对于艾丽莎而言,她发现了一件珍品——”
“怎么了?”奥莉维亚见曲颖帆说了一般停了下来,忍不住问道。
“我只希望艾丽莎不要提出,她想把整座楼梯切割下来保存。”曲颖帆说道。
“不会吧?”奥莉维亚笑道。
就在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艾丽莎冲厨房里的伊莉特说道:“伊莉特——”
“什么?”伊莉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你知道你们家的楼梯的价值吗?”艾丽莎问道——这座保存完好的早期建筑式木制楼梯完全可以进建筑博物馆了。
奥莉维亚和曲颖帆相互看了看,后者耸了耸肩。
“有人说过——”伊莉特说道:“不过这里还有些人家有同样的东西。”圣域的气候比较容易保存住木制的建筑。
“虽然你们保存的不错——”艾丽莎说道:“不过你们踩的太多了——至少是用硬底的鞋踩的太多了。”
“是啊,上面已经有了不少凹陷。”伊莉特笑道:“不过我们尽可能的小心使用。”
“好了,艾丽莎——”曲颖帆说道:“这里可不是你的博物馆,对一般的人来说,收藏起来远远不如实际使用实际。”
“我知道,它们不是标本。”艾丽莎走下了楼梯说道:“这种木头的硬度不算太高,在家里用软底鞋会更加适合保护。”
“赫克利斯不习惯软底鞋。”伊莉特说道:“他试过,可惜要滑倒。”
“啊?真的吗?”卡拉对这样的滑稽的事情一向都很感兴趣,在她看来一付斯文装的赫克利斯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当然了——哥哥又不是天才。”伊莉特将蛋糕端了出来:“我从小就不是太擅长掌握平衡。”
“那有什么关系呢。”曲颖帆笑道:“只要他有慈悲的心灵和敏锐的判断,能够救活别人就可以了。”
“当然了,赫克利斯是个好医生。”奥莉维亚说道:“只要看看他回来以后有多忙就是了。”
“可他对于一些不需要治疗的人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了。”伊莉特说道:“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明白圣域会有流行病。”
“要是你哥哥换一张平凡一点的脸或者是一付古怪的脾气,你们一定会安静很多。”奥莉维亚挤了挤眼睛。
“茶来了。”爱莉西亚端着托盘出来,顺便向卡拉投了个抱歉的眼色,后者向她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奥莉维亚替每个人分了茶——这也算是这里的一种不成文的规矩,通常在喝茶的时候由最年长的女性来分配茶和食物。
“行了——你就少加几块糖吧。”奥莉维亚将勺子从卡拉手里夺了过来。
“恩——”卡拉抗议了几声后只好乖乖的喝淡茶。
“你没去凡尔赛娅的店吗?”曲颖帆问伊莉特道。
“人太多了——”伊莉特说道:“早上我打开窗户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已经往那里去了。”
“幸亏你没去凑热闹。”奥莉维亚说道:“我们都差一点挤不进去了。”
“看不出来她很会做生意。”艾丽莎说道:“还有两个人送了一些招财的神灵。”
对于艾丽莎而言,东方的财神爷或者是日本的招财猫看上去都是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你们没注意到门上还挂着一个日本娃娃吗?”曲颖帆歪着脑袋道。
“有吗?”卡拉想了想后说道:“我好像没有抬头看哎。”
“我也没有注意——”奥莉维亚说道:“也是招财猫吗?”
“不——是神庙里的人偶。”曲颖帆解释道:“日本民族喜欢都神庙里去求各种人偶来保护某方面的事态。”
“哦——听上去很有趣。”奥莉维亚说道:“是北都送的吗?还是镇上的什么人?”
北都因为要赶回处女宫去,所以和伊莉特打了声招呼以后就离开了。
“没听她说过啊。”卡拉摇头道:“不——不会是她。”
“那个人偶可不便宜,特别是地中海地区。”曲颖帆笑道:“大概是哪一个有心人吧。”
“穆他们为什么不来呢?”卡拉歪着头说道:“如果他们也来不是很热闹吗?”
“那可不合适——”奥莉维亚认为这也许会让凡尔赛娅的店蒙上不合适的色彩。
“你想的太复杂了吧?”曲颖帆猜到了奥莉维亚所想的。
“男人来凑这个热闹?”艾丽莎微微皱了皱眉。
“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会去看看的。”曲颖帆笑道:“我倒要看看他们会如何被凡尔赛娅敲诈。”
“那可不容易吧?”爱莉西亚说道。
“谁能说的清楚呢?”奥莉维亚说道:“镇上的生活总会稍稍改变一些的。”

“……这是什么?”艾奥利亚奇怪的看着跪在地上正在拆包的魔铃。
“别踩到它们了。”魔铃的一句话让艾奥利亚几乎不敢抬脚了。
“这些都是——在那家新的店里买的吗?”艾奥利亚问道。
“当然,我可是前几个挤进店里的。”魔铃说道:“还有一些东西要过几天才会送来。”
“……你很少这样一下子买大量的东西的。”艾奥利亚有点吃惊,他到不是小气花银子,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而已。
“一时冲动。”魔铃耸耸肩,她觉得一走进凡尔赛娅的店里就有购买的欲望,加上店主特别的能说善道,她觉得买东西是一种乐趣了。
艾奥利亚举起了双手,他拿起一块粉红色的塑料布——上面还有一只只正在跳动的蓝色小海豚:“这是桌布?”他还以为魔铃喜欢用亚麻布的呢。
“那是浴帘。”魔铃说道。
“粉红色的——可是你说你根本就不喜欢粉红色。”艾奥利亚从来没有见过魔铃使用过这个颜色。
“那能让浴室冷冰冰的墙面变的软化一些。”魔铃说道。
“…………”艾奥利亚觉得怪怪的,一向来照着自己性子生活的魔铃居然会在一个早上改变习惯。
“这是你的——新理论吗?”艾奥利亚试着找一个合适的词语。
“只是一位行家的建议而已。”魔铃点头道:“事实上她还建议我把浴室里的颜色全都换掉。”
“是吗?”艾奥利亚吃惊道:“可那是——你一向来习惯的颜色——”对于居住环境,艾奥里亚本人是没有特别的意见,所以两人的住所一向都是魔铃说了算。而魔铃也不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只是很随意的遵循自己习惯。
“改变是一种乐趣。”魔铃笑道:“宝贝,你不会懂的——这是一种,怎么说呢?一种——你知道,心情上的改变。”
“看来我也要找个机会去见见这位魔术师了。”艾奥利亚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是一见今天刚刚开业的女人的小店而已,而匆匆见过一面的店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或者只是一个女孩,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等一下,这家店好像已经引起了很久的议论了,只是自己并没有在意而已。
“嗨,你怎么了?”魔铃问道。
“不——只是觉得很怪而已——”艾奥利亚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你在吃醋吗?”魔铃笑了起来。
“吃醋?”艾奥利亚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我吃醋?你说我吃醋?为了你买了一堆过去从来不买的东西吃醋?为了一家女性的小店?还是为了一个让你能马上改变的姑娘?”
“艾奥利亚——”魔铃用了解的眼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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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0月15日 21:11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嗯嗯嗯~~~~幸福的生活啊~~~~
小疑惑一下,记得开那个“什么东西都能买到”的店的人应该是偶吧……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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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0月16日 10:44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一介飘灵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一介飘灵 交谈 QQ
啊……过瘾啊!
看了一个上午终于看完了,哀悼一下我的眼睛……
亲亲,我不催你,不催你……
不过想提醒姐姐一下,今年没有写《银》文哦……





如果永远真的存在,就让我爱你在永远的每一天。
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下来,在我爱上你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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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0月17日 23:58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小拜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小拜 交谈 QQ
好好看……:04:眼睛好痛……:06:

  洁亲爱的,真高兴看见你这样勤奋啊,呵呵……我已经心花怒放啦~~~请继续努力!

  啊,对了!一直以来困惑我的问题:检修水管一定要从白羊宫开始吗?恩……貌似在小时候听过关于检修电话线的方法,似乎是从大约相当于黄金分割点的位置开始的吧……那样似乎效率比较高……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呵呵……

  洁亲爱的,请继续努力吧!: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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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1月2日 15:21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事实上,艾奥利亚是觉得酸溜溜的,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吃醋——只是魔铃的改变让他有点不是滋味,糟糕的是这种改变不是因为自己,更不是为了自己——艾奥利亚觉得有点窝囊,自己是什么家伙?
“好吧——”艾奥利亚举起了双手,说道:“我是有点——过敏——OK,我吃醋了。”
“你知道,你是在自寻烦恼。”魔铃觉得又好笑又好气,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较真。
“你不明白吗?”艾奥利亚有些挫败的说道:“我吓了一跳——就好像是你要抛弃旧的生活一样,你——”
“宝贝——”魔铃跪在地上,吻了吻艾奥利亚的额头:“你太紧张了——我只是买了一些新的东西而已。”怪不得有人说男人都是孩子,当他们还年幼的时候,对于自己的母亲穿上一件新衣服外出总是不开心的,而且会想尽办法来阻止。
“你不希望我改变吗?”魔铃搂住了艾奥利亚的头,小声的问道。
“如果你希望的话——”艾奥利亚享受着美人恩:“只是,下次的改变中有我的话会更好——我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
“你的神经会这样脆弱吗?”魔铃假意吃惊道:“我讨厌过敏的男人——如果是这样,我会考虑——”
“你敢——”艾奥利亚一听魔铃说这样的话,立刻发狠的扣住了魔铃的双手,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看吧,一旦主控权被威胁,男孩马上又变成了男人。
“我有没有说我还讨厌威胁女人的男人?”魔铃半迷起了眼睛。
“还有呢?”艾奥利亚并没有马上放开魔铃,反而更加欺近了她,开始啃起了她的唇角。
“我讨厌喝醉男人,我讨厌有酒气的男人,我讨厌睡觉会抢被子的男人,我讨厌把碗洗的油腻腻的男人——”魔铃一边挣扎,一边躲避着艾奥利亚的“攻击”。
“在你的面前是一个勇敢、善良、耐心、英俊、有理想的男人——”艾奥利亚似乎“欺负”上瘾了:“为什么你还不跟他签下终身的和约?”
真会抓机会——魔玲叹了口气:“你说过不——”
“魔铃姐姐,你有没有买——”住在隔壁的小姑娘连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而如。
“………………”三个人全都愣在当场。
艾奥利亚双手一撑,从地上跳了起来,他说道:“我在——我们在——”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对一个8岁的小姑娘说些什么,见鬼了,她甚至还没到看有接吻镜头的片子。
“你在欺负魔铃姐姐吗?”女孩子到是很求知欲望,褐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不——我们不小心摔倒了。”艾奥利亚只能做出这样蹩脚的解释。
“真的吗?”小姑娘很天真:“你们大人为什么连路也走不好?为什么会经常两个人摔在一起?为什么——”
“乖女孩——”艾奥利亚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不和魔铃姐姐看看她的战利品?”说吧,他以飞快的速度跳进了厨房里。
该死的,不知道隔壁的邻居太太会不会控告自己污染未成年人的心灵——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玩笑而已。
“魔铃姐姐,艾奥利亚哥哥有吃你的嘴巴吗?”外面的小姑娘显然还没有满足好奇心:“你的嘴巴都红了——像小猪一样。”
“砰——”艾奥利亚将头撞在了冰箱上——谁说小姑娘都是小天使来着?

北都刚走近处女宫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结果看见是卡妙和卡卡正在说话。
“啊——是卡妙大哥——”北都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嗨,卡卡。”
“嗨。”卡卡向北都招了招手。
“你最好去洗一下脸。”卡妙莫名其妙的对北都说了一句。
“什么?”北都摸不着头脑。
“你的脸上有奶油。”卡卡在一边解释道:“要手帕吗?”
“啊,谢谢。”北都接过了卡卡递过来的手帕,这一定是自己离开伊莉特那里时,她在自己嘴里塞进蛋糕时留下的。
“我先走了。”卡妙向北都点了点头后,对卡卡说了一句,然后便离开了。
“卡妙大哥还是这样严肃。”北都转过头对卡卡笑道:“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和我们这些小姑娘呆在一起呢。”
“不——他挺好的。”卡卡忍不住为卡妙辩护道:“他只是——只是——”
“恩?”北都对卡妙了解的并不多,应该说只是很尊敬他而已——在她看来,卡妙似乎很严肃,总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和别人相比自然要疏远一些。
“你知道,他是个好人。”卡卡说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好人——他对你的事很关心的。”北都点头道:“我没有说他不好啊——不过,我有一点怕他呢,感觉和他呆在一起很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我也不是能听懂所有他说的话。”卡卡说道。
“跟别人相比已经很好了——”北都说道:“你知道吗?有很多在这里工作了很久的仆役说根本就没有搞清楚卡妙大哥的思维。”
“这是他的习惯而已。”卡卡说道。
“是啊,以前史昂大人说过,虽然卡妙大哥的思维很——不一样,但他的话往往很有道理。”北都耸肩道:“但是有时候不了解他的人,会被他的话气死。”
“这个我知道——”卡卡自己也有经验,有时候卡妙的话尽管正确,却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史昂——大人是谁?”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北都惊讶道:“别人没有告诉你吗?史昂大人管理这里。”
“是吗?”卡卡真的不清楚了:“我还以为这里是属于撒加的。”
“撒加大哥是暂时管理而已。”北都解释道:“不过我们都明白,有一天撒加会正式接管这里的。”
“那么,这个史昂大人现在不在这里了?”卡卡不记得听过这个名字。
“不,他和童虎老师外出旅行了——”北都说道:“环球的,好像在收集一些关于蝴蝶的标本。”
“这位童虎老师又是谁?”卡卡一下子觉得自己呆的地方有太多的疑问了。
“哦,他是前辈了,这里的天秤宫就是属于他的。”北都说道。
“我一直不大清楚关于这里的体系——”卡卡困惑的说道:“你是说这里是一个类似与梵帝冈的宗教区域吗?”
“可以说有部分是相似的。”北都跟别人一样,只是很幸福的生活在这里,至于它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却没有去多想:“恩,我们有自己的自主权——但我们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还是隶属于希腊。”
“宗主国和藩国的关系吗?”卡卡在常识方面的记忆是完全正常的,她不记得在任何一张地图上有注明圣域这个地方。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北都说道:“或许是我们以前和希腊政府达成过协议,军事、政治和外交权等放弃,但是内部普通民事事务还是由我们自主——在一般的地图上没有这个地方的,我们不希望被打扰。”
“啊——”卡卡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怎么了?”北都问道。
“我觉得我就像是爱莉丝一样,我在梦游吗?”卡卡喃喃道:“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睡着的,不知道自己是睡,但是醒来后又忘记了自己在梦里的事。”
“可我是真的哎。”北都笑道:“我听沙加大哥说过,以前有一种说法,说人和蝴蝶在梦里是可以变化的。”
“这一切,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荒谬来形容。”卡卡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愉快,不是吗?”北都说道:“以前我在外面上学,但是我还是回来了。”
“这里的人都是在外面上学吗?”卡卡好奇的问道。
“也不一定——”北都说道:“老一辈的人不在乎学历,所以由这里的老师教育,像我们这一代嘛,有的是利用网络课程,有的就到外面去读书——不过回来的人也很多的。”
“我觉得像这样的小镇真的就好像是神话一样。”卡卡感叹的说道:“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咦?你想起什么了吗?”北都抓住了卡卡刚才说的字眼——沙加叮嘱过自己,平时要留意看看卡卡有没有什么一闪而过的印象。
“不——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卡卡想了想后遗憾的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印象——但是我可以肯定从来没有去过这样的地方。”
北都吐了口气,笑道:“不要紧的,想不起来又怎么样呢——其实你大可以就把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人啊。”
“那不一样的。”卡卡低声说道:“你知道自己的根就在这里,但是我不一样——我不知道我的家人有没有在找我?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等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
“嗨,你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北都说道。
“只有麻烦的人才会卷入这样的事端吧?”卡卡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伤痕。
“也许你是受害者呢?”北都歪着头,看了看卡卡的伤,猜测道:“也许你是被绑架了,可能是什么重要人物的女儿——或许你不小心看到了什么犯罪事件——”
“我不觉得自己会这样戏剧性啊。”卡卡说道。
“可是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前,最好不要给自己不好的心理暗示。”北都笑道:“这是沙加大哥告诉我的——卡妙大哥不是说,就算想不起来又怎么样呢?”
“我没有你那么看得开。”卡卡说道。
“这不是我看得开啊。”北都不觉得这是自己特别的个性:“我们这里的人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于已经存在的事实通常不会有什么疑问——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啊,其实你这样整天的想,累的是你自己啊。”
卡卡笑了一下,微笑让她原本分明的五官柔和了起来。
“你应该经常笑的——”北都说道:“你跟我们这里的人长的不一样——很有个性,而且有很好的骨感——”
“我觉得我的外貌太硬了,不像你那么可爱。”卡卡说道。
“胖胖的,也不好啊——”北都扯了扯自己的脸颊。
“我一直很好奇——”卡卡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好像也不是这里的人吧?我是说不是出生在这里——这里有很多非希腊人种。”
“哦,因为我们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这里的。”北都解释道:“有的出生在外面,有的是来旅游却不想离开了,另外,像我嘛——我是被捡回来的。”
“捡回来?”卡卡吓了一跳:“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不会啦,是一些老人出去旅行的时候把我捡回来的。”北都笑道:“听说当时还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办法把我带回这里来的。”
“你——不知道你的身世吗?”卡卡小心的问道。
“以前也想过——但是这里是我的家啊。”北都大度的说道。
“我是说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不想念他们吗?”卡卡问道。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北都说道:“小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了——不过长辈告诉我说,没有人会主动抛弃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因为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有隐情,所以才放弃我的。”
“这里的人没有帮你找过吗?”卡卡问道。
“找过了——找了好几年。”北都说道:“因为我太小了,小到没有什么生活痕迹可以查询,所以最后大家还是放弃了。”
“原来是这样。”卡卡说道。
“其实我的亲人没有完全放弃我——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北都将手伸进了衣服里,掏出一条项链,说道:“你看——这是当时就挂在我身上的。”
躺在卡卡手上的是一枚带有阿拉伯特色的挂件——黑色的底色,上面是金色交织的花纹,然后是一圈特殊的阿拉伯文。
“上面写的是什么?”卡卡将挂件翻了一面——反面是一样的。
“不知道,这是古阿拉伯文,没有人认识。”北都说道:“就连很多语言学家也不能肯定——只是确定说是有年代的古物。搞不好,我的身世真的很怪呢。”
“曲颖帆,沙加……他们都没有看过吗?”卡卡接着问道。
“不——我没有特意拿给他们看。”北都说道,这是完全属于她的东西,就算别人再好奇也不会主动要求查看——收养她的老人在她懂事以后才交给她的。
“你看——我没有必要自寻烦恼,是吗?”北都说道:“我觉得这不是重要的事——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一切都有安排,知道还是不知道由不得我们说了算。”
“我真的——一点也没看出你是这样想的。”卡卡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北都,过去在她的眼中,北都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相信我,以后你也会有这个想法的。”北都笑道。
“把它戴好吧——别弄丢了。”卡卡将手中的项链还给了北都:“连项链也是从小跟着你的?”
“不——听说当时是一个皮毛做的绳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这根银链子也挂在上面。”北都翻着手中的项链——金色的几何花纹,那是反对拜物的阿拉伯人喜欢的样式。
“看上去也像是梵文,不是吗?”卡卡疑惑的说道:“都是蝌蚪型——表面上像。”
“有点像哎。”北都举高了项链看了看,然后将项链挂回自己的脖子上:“我平时都喜欢把它收进衣服里——不过这个钩子很麻烦——”
“我来帮你——”卡卡将北都的头发捋到一边去:“是很麻烦——这好像是两个蛇头互相缠在一起——”
“我就说啊,我几乎没有拿下来过——”北都伸着脖子说道:“一个人根本就戴不上去。”
“哦——”卡卡低声的呼了一声。
“怎么了?”北都忙问道:“如果真的戴不上去就——”
“不——这个钩子有一端是空心的。”卡卡也不知道怎么把一端的环钩打开了,里面好像是空心的。
“那就奇怪了。”北都不解的说道:“如果是项链的钩子,为什么要设计的这样麻烦呢?”
“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卡卡也很迷茫的说道。
“哎,算了,别去想了。”北都笑道:“反正现在戴上就行了。”
“对了,你不是一早到上面去了吗?”卡卡知道在自己起来之前,北都就已经离开了处女宫。
“是啊,后来又被卡拉拉到山下去了。”北都说道。
“对了,我听说开了一家很有趣的店,是吗?”卡卡问道。
不知怎么的,北都的心中一动,但又不能说上来那是什么——她点头道:“恩——我就是要上来,去问问皮帕想不想去认识一下店主。”北都总是很小心的不用跟眼睛有关的词语。
“是啊——”卡卡已经和皮帕认识了,全都是因为卡妙的原因——虽然她还是对卡妙把自己拖到皮帕那里去的最大的原因不了解,但是她自己真的对这个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姑娘表示惋惜。
“这件事,我还没有跟卡拉说——”北都喃喃道:“到时候肯定要她帮忙的——最近的事太多了,我们不小心都忽略了皮帕,她一定很寂寞。”
“幸好我看见她那里有一束很美丽的玫瑰花。”卡卡说道:“开得很热闹。”
“哦,你注意到了?”北都笑道:“那你一定知道那是阿布罗迪大哥花园里最美丽的花。”
“真好,有个人这样关心她。”卡卡说道:“不过我觉得阿布罗迪好像不是那么——那么和善。”
“还好啊,阿布罗迪大哥只是不大喜欢凑热闹而已——要说不和善——”北都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你不觉得还是卡妙大哥古怪吗?”
“有吗?”这一点卡卡到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在她的眼中,曾经站在花园里向自己不带表情的注视的阿布罗迪要古怪的多,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用“美艳”来形容,尤其是在夕阳的玫瑰花中。卡妙也最都就是说几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而已。
“你千万千万不要说阿布罗迪大哥‘漂亮‘哦。”北都好心的提醒道。
“为什么?”卡卡一愣:“那是事实啊。”
“阿布罗迪大哥不喜欢啦,他也不喜欢有人践踏植物,不喜欢打扰到他的睡眠,不喜欢别人没完没了的罗嗦。”北都自小在镇上张大,对这些当然很了解。
“你还说他不古怪?哪有一个男人有那么多禁忌的?”卡卡忍不住拿卡妙比较道:“卡妙——没有吧?”
北都想了想后,摇头道:“没有。”
两人看了一眼后,一起笑了起来:“老天,我们在比较谁更古怪一点吗?”
“我们要保密哦——”北都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说道:“那我先走了。”
“好——”卡卡看着北都离去了。
才走出处女宫的北都突然想到一件事:看上去卡卡也对凡尔赛娅的店有兴趣,为什么她不去看看呢?
“哎呀!”北都猛得停了下来:“糟糕,我怎么忘了?”
事实上,忘记一件事的人并不止是北都,那就是——卡卡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别人的,她怎么会有钱去买什么东西呢?
“惨了,我们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北都哀叹了一声——这事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撒加大哥呢?

“我觉得很痒。”这是加隆第N次说这句话了。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赫克利斯耐心的说道。
“我肯定觉得身上很痒。”加隆还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还稍稍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来证明。
赫克利斯叹了口气,说道:“你的身上没有任何过敏斑点,你也没有其它的过敏症状,就连你的衣服也是纯植物纤维制成的——我闻到你用了薄荷沐浴液,怎么可能身上还是痒呢?”
“肯定是那只猫身上的细菌,皮毛,它的气味——”加隆愤愤的说道。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体质而对所有的猫都有偏见,公平点,老兄。”赫克利斯说道。
“可是倒霉的是我。”加隆说道:“我又没有说要灭绝掉猫这种生物,只是别出现在我的眼前。”
“拜托,你的过敏症状是从小就有的,并不是小乖让你传染的。”赫克利斯说道:“再说了,它是一只很干净的猫——只有那些长毛猫才最有可能携带细菌。”
“就算它天天和它主人跳进一个浴缸也与我无关。”加隆找茬道:“可让我过敏的就是那玩意。”
“你是针对人还是猫?”赫克利斯推了一下眼镜,笑道。
加隆狠狠的瞪了一眼赫克利斯,在十二宫里敢这样调侃自己的除了那几位以外,也就是一个赫克利斯了。
原因很简单,小的时候加隆有什么调皮的事需要掩护,一定会找看上去老实的“四眼田鸡”赫克利斯,特别是在身上有伤的时候,需要赫 克利斯弄点药出来。
“小乖是一只很罕见的猫——”赫克利斯开口道:“如果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心理,你会发现它很聪明,也很可爱——”顿了顿以后,赫 克利斯又加了一句:“它的主人也是一样的。”
“赫克利斯,闭嘴。”加隆带着威胁的口气笑道。
赫克利斯知道加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开玩笑的揍自己一拳什么的,毕竟现在他还要仰仗自己这位医生。
“加隆,你不能整天躺在你的屋子里——”赫克利斯劝说道:“这对你没有好处。”自己刚走进房子的时候,差点被房间里的烟味给呛死。
“等我的船好了,我马上就离开。”加隆说道——说归说,其实他的心里是很不爽的,回到自己家里,居然因为一只猫(还有一个更危险的女人)而不能出门。
现在,加隆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只猫是恶魔——它居然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弱点,最近有事没事的在自己的房子附近晃悠。加隆敢发誓说晚上听见的声音不是在做梦,而且他还有证据——自己的房间门上被故意留下了明显的爪印。
一个是恶魔,另一个的名字就叫撒旦——加隆可以把小乖关在门外,可却没有办法把那个女人拦在门外。说的不好听一点,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张充满的邪恶笑容的脸,自己会立刻被吓回噩梦里的。
由于始终觉得身上不对劲,加隆暂时没这个力气跟曲颖帆折腾——以退为进是他近期的战略,等自己的船一好——再见吧,不可以说永别了。
“只少你应该给我开点过敏的药片。”加隆对赫克利斯说道。
“不行——你没有那种症状,我不能开处方药给你。”赫克利斯正色道。
“身体是我的。”加隆说道。
“但是我才是专业医生。”赫克利斯同样坚持。
“……我自己付钱买药,你怎么还推三阻四的?”加隆懊恼道。
“我不在乎这些钱。”赫克利斯说道:“多吃那些药对你的内脏没有好处。”诚实是赫克里斯最为坚持的职业习惯——你必须确定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病人着想。
“你知不知道在我工作的地方,一个快要死的人都没有药——不是他不要,而是他负担不起。”赫克利斯教育道:“如果——”
“行了,今年的慈善募捐,我也捐了不少了。”加隆说道,这到是真的,加隆每年捐的钱几乎占了他收入的三分之一。
“我没问你这个。”赫克利斯说道:“那完全是不同的事情。”
“是吗?”加隆的口气里是吊儿郎当的嘲讽:“就冲这一点,你这个大医生还不能给我好好治疗吗?”
“加隆,我才是医生,记得吗?”赫克利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有我才有资格做出判断。”
“OK,但你不能否认,前几天我确实过敏了。”加隆说道。
“那天你原本就有感冒症状,加上情绪波动,还有过于劳累,所以免疫力下降,因此——”赫克利斯解释道。
“你已经说过了。”加隆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我现在是身体太好了,是不是?”
“是。”赫克利斯笑道:“你需要的不是我这个临床医生,而是一个心理医生。”
“见鬼,我才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呢。”加隆感冒道:“这就是你的答案?”
“这是我的诊断结论。”赫克利斯笑道:“你的身体很好,不需要治疗,不过心理上处于亚健康状态。”
加隆两手一摊,倒在了后面的枕头上。
“如果你愿意去接受你不喜欢的东西,或许会有所改善——毕竟我们还是受体内荷尔蒙分泌影响的。”赫克利斯站了起来,说道:“我还要回镇上看一个病人,先走了。”
“赫克利斯——”就在赫克利斯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加隆叫住他道:“如果我让麻烦消失的话——”
“加隆,别找麻烦。”赫克利斯笑道:“你不会喜欢那种结局的。”
“滚吧,赫克利斯。”加隆说道:“去看望那些根本没病的家伙。”
赫克利斯早就习惯了加隆的这付腔调,他笑笑道:“OK,我会把帐单寄来的——”
关上门以后,赫克利斯不意外的听见了枕头飞过来的声音。

“什么事?”阿布罗迪见一名仆役在自己身边绕了好几圈了,似乎有什么事想问自己。
“啊——大人——”仆役见阿布罗迪自己开了口,不由得松了口气:“大人——”
“到底什么事?”阿布罗迪放下了手中的园艺剪刀:“你只是为了叫我几声吗?”
“不——我是来找——”仆役说道:“您看见卡妙大人的宠物了吗?”
“那只树袋熊?”阿布罗迪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认为我看见?”自己的花园并不是完全无害的,而且树袋熊更有可能去沙加那边吧。
仆役当然不会说因为自己和别人聊天,结果才几分钟,原本好好的还在睡觉的那个小家伙就不见了——要命,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卡妙大人交代。
“我的同事说它往上跑了。”仆役解释道:“刚才我碰见穆先生,他让我问问米罗大人,而米罗大人又跟我说——”
“重点。”阿布罗迪哼了一声。
“米罗大人说它有可能在您这里。”仆役说道。
“没有。”阿布罗迪摇头道;“我没有看见——你应该到有树木的地方去,这里不是它会来的地方。”
“啊——”仆役的面色很为难:“这可麻烦了——大人——”
并不是阿布罗迪吝啬于提供帮助,而是他认为这件事自己没必要插手,他说道:“如果你弄丢了,最好老实跟卡妙说——或者他比较了解自己的宠物。”
“不行——”仆役咽了一下口水:“卡妙大人叫我小心一点的。”
“说实话比较好。”阿布罗迪重新拿起了大剪刀,开始修剪枝叶:“去找米罗帮忙,他比较有用一点。”依照米罗喜欢插一脚的个性,应该不会拒绝。
仆役听阿布罗迪这样说,知道他只会做到这一步,只好告辞道:“多谢大人,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阿布罗迪说道:“树袋熊很懒。”
“啊——”仆役不知道阿布罗迪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样一句话,他点头道:“我知道了,大人。”
“他真的明白我说的话了?”阿布罗迪喃喃自语的说道。
他小心的用镊子将叶上的蚜虫取了下来,放进一边的盒子里,又转身观察了一下刚种下的幼苗。对于阿布罗迪而言,植物要比动物可爱的多。
“嗨,你怎么还在修剪它们?”米罗像一阵风一样的从阿布罗迪面前刮过。
“我什么——”阿布罗迪原本想问自己什么时候修剪过了,可米罗的人早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
“真是急行风。”阿布罗迪摇了摇头,不慌不忙的继续他每天的必修课。

“你早啊,米罗大人——”一手拿着拖把的仆役,笑嘻嘻的向米罗打招呼道:“昨天我们玩赫斯特牌(一种类似于桥牌的游戏),本来想——”
要说圣域里玩牌的高手,那就数米罗了——简直可以这样说,米罗玩牌的水平甚至要好于他拿刀叉的水平。
“等一会儿再说。”米罗挥手打断了仆役,说道:“撒加起来了没有?”
“啊,撒加大人已经沐浴完了——”撒加习惯在早起时冲凉,对他来说这可以保持一整天的精神:“等一下才会为他送上早餐——您也要来一份吗?”
“给撒加双份好了——我只想找他。”米罗说道:“OK,我自己去找他。”
“当然了——”仆役说道:“穆先生在里面——让我来为——”仆役想伸手替米罗将门打开。
“哦,算了。”米罗想了想后说道:“他们一定在嘀咕其它的事——我到处走走好了。”
“啊——”仆役叫住了想离开的米罗,自作聪明的说道:“艾丽莎小姐一定也起来了。”
“谢谢——”米罗眨了眨眼睛,笑道:“让我猜猜——不是你躲在门口偷看的吧?”
“哦,我不——”仆役摇头道。
“行了行了,我自己去看看。”米罗一笑了之,并没有想要为难仆役的打算——自己和艾丽莎之间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也很乐意公开。
“早上好。”米罗大方的推门进了艾丽莎的房间:“哦——我喜欢这个味道。”
艾丽莎喜欢在早晨点一枝香味蜡烛,至于香味则根据心情而定。
“你不懂得敲门吗?”正在用一把毛刷子刷自己的头发的艾丽莎从镜子里问道。
“这个——”米罗不觉得依两人的关系还需要这样客套:“要我重新进来一次吗?”
“你喜欢在一大早浪费时间吗?”艾丽莎白了一眼镜子里的米罗,继续刷着她那一头长发。
米罗站在后面,欣赏着艾丽莎稍稍凌乱一些的衣服,举高的一只手带滑了一端的衣带——淡黄色的衣带和雪白的皮肤相映成趣。
“你为什么用一把刷子刷头发?”米罗颇有兴趣的问道,他一直以为只有衣服才需要那些刷子。
“你不知道卷发只需要毛刷的吗?”艾丽莎说道:“普通的梳子会破坏发型。”
“可以吗?”米罗上前握住了艾丽莎的手,顺便用手指在她的肌肤上弹跳性的触了触。
“哦——”米罗假装很痛的叫了一声——艾丽莎用梳子的一端狠狠的敲了一下他不老实的双手,不过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痛苦。
“别动,OK?”米罗用双手固定了艾丽莎的头:“女人应该在她的发型师面前听话一点。”
“米罗,今天早上我还有很多事——”艾丽莎叹了口气道。
“嗨,就一会儿。”米罗笑道:“我想试试——”他开始用刷子小心的在艾丽莎的长发上梳理着,开始的时候确实很顺利。
“你不应该从上面直接拉到——”艾丽莎皱眉道:“哦——你在干什么?”米罗差一点将自己的头发拉了下来,发梳跟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了一起。
“嗨,我——”米罗似乎有点慌张起来:“我很抱歉——现在应该——”他从来没有替女人梳过头,更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艾丽莎的头发和刷子完全缠绕在了一起。
事实上,到也不是只有米罗会犯这种错误,凡是不熟悉毛刷的人往往都会用梳头的方法梳理,事实上这很容易使头发和吸附性较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打结一样。
艾丽莎使劲拉了拉一大团乱七八糟的头发:“你至少应该帮帮忙——”
“我不知道——”米罗不像刚才那么轻松了:“要我先把刷子拉出来吗?”
“你想害死我吗?”艾丽莎懊恼道:“还不快扯住上边的头发。”
“OK,OK,轻一点——”米罗小心的拉住了艾丽莎一端的头发。
“你真是一个灾难。”艾丽莎好不容易才挽救了自己的头发,不禁生气的说道。
“失败只是第一次而已。”米罗发誓道:“我只是想帮你而已——”米罗喜欢触摸艾丽莎的头发,尤其是将双手插进浓密的发丝中间……
“你真是越帮越忙,好了,你还是让开吧。”艾丽莎并不领情。
米罗无语,只好乖乖的放开了手,然后两手撑住了自己的头,趴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艾丽莎。
“一大早有什么事?”艾丽莎问道——米罗并不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
“来看看你。”米罗用手挤出猪嘴的样子。
“一点也不好笑。”艾丽莎白了米罗一眼,他当自己是小孩子一样在逗吗?
“是吗?”米罗很惊讶的扯了扯自己脸上的肌肉,自己以前很擅长用这一招来逗人的。
艾丽莎将头发束起,用一跟和衣服相搭配的发绳一圈一圈的绕着头发。
“我是想瞅着一早撒加有空,跟他聊几句的。”米罗笑道:“可惜晚了一步,有人在我之前了。”
“一大早找他聊天?”艾丽莎说道。
“那到不是——”米罗说道:“想问问他关于我的房子的事。”
“你是一早来消遣我的,是不是?”艾丽莎看了米罗一眼。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米罗赶紧说道:“我什么时候消遣你了?”
“摆明了可以问我的问题,却还要间接的问别人。”艾丽莎哼了一声:“口气里却明显不把我放在眼里。”
米罗当然知道问谁也不如问艾丽莎来的直接——毕竟她是总管嘛,但是由于艾丽莎一直没有找到主要的麻烦所在,所以工作上也让她烦着呢——现在的米罗可不想自己找麻烦,让两人之间因为这件事而有什么不愉快。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发誓。”米罗申明道:“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的工作吗?”
“换一个充分一点的借口吧。”艾丽莎嘲讽的说道。
米罗知道自己还是说实话比较好:“我知道你正烦着呢,所以问问撒加就行了,何必让你不愉快呢?”
“是吗?”艾丽莎的口气稍稍缓和了一点,两人相处中有所改变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其实我这个人要求是不高的,你大可以不用那么严肃——”米罗笑道:“给自己订那么高的水准很累的。”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顾客说的?”艾丽莎的一句话就成功的让米罗闭上了嘴。
“话也不能这样说——”米罗说道:“这是——还是有所区别的。”
“你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艾丽莎说道:“无论灌了多少水泥下去,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
“或许下面有个大宝藏也说不定呢。”米罗笑道:“OK,我闭嘴。”
“以前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艾丽莎奇怪的问道。
“从来没有——”米罗想了想后说道:“你知道那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我根本没有多加注意。”
“就是因为这样,现在才会这样。”艾丽莎说道。
米罗喃喃道:“这样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应该——好吧,所以才需要你来啊。”
“那真是多谢你给我工作的机会了。”艾丽莎瞪着米罗道,在她看来像米罗这样的人就是破坏古建筑的元凶。
“不客气——”米罗带着阳光的笑容说道:“哦——不要掐我!”
艾丽莎在米罗的手腕上狠狠的掐了一道乌青出来。

“卡妙大人——”仆役再次向后退了一步,犹豫的叫了一声。
卡妙挑了挑眉,示意对方说下去。
“有一件事,您必须——不是,是应该向您请示一下的。”仆役吞了一口口水。
“早饭又糊了?”卡妙不动声色的问道。
仆役到宁愿是早饭又糊了——卡妙最多看自己一眼,然后一口一口的吞下去。
“我是说卡——”仆役说道:“您的那只树袋熊。”
“它把我的早饭吃了?”卡妙语气平淡的问道。
显然仆役并不领会卡妙的幽默:“我是要给它准备水果的——但是——但是它不见了。”
仆役几乎以为卡妙没有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他只是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太过于惊讶还是想不出应该有什么合适的反应,尽管仆役自己的猜测偏向于后者。
“它是树袋熊。”卡妙终于开口了,不过却蹦出一句似乎没什么关系的话来——废话,大家当然都看见那是一只树袋熊了。
“那是一只树袋熊——”见卡妙没有拿自己开刀,仆役稍稍松了口气:“还是一只很可爱的树袋熊。”后一句是他想了想后又加上的——这份工作挺有趣的,老实说在卡妙这里当差,照顾他的宠物要比跟着他强,再说那又不是什么麻烦的动物。要是卡妙这次带回来的是藏獒啦、爬行动物啦、甚至就像是小乖那样的猫,都会让人头疼不已——听说加隆大人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了。
“树袋熊是不会跑的。”这个时候卡妙居然还很有心情的为仆役解释树袋熊的活动性格:“它在树上,睡觉。”
“真的没有,卡妙大人。”仆役沮丧道:“我上上下下都找过了——就连那棵树也爬上去过了。”
顺便说一句,目前卡住的那棵树是暂时从山下移上来的,无论是品种、大小、高低都不太合适,眼下也只能凑合——沙加微笑着拒绝了贡献自己的沙罗双树,但是卡和它的主人去做客是不要紧的
“她们拿走玩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上上下下有谁不喜欢抱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在怀里,特别又是在女人多的地方——只不过因为小乖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抓到罢了。
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仆役在心里不仅叫苦连天,就是自己不小心了一会儿而已,原本眯着眼睛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小家伙就这样不见了,消失了。
“卡妙大人,它是真的不见了——”仆役的内心挣扎了一下后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已经上上下下都问过了。”
“连同它呆的地方?”卡妙问道。
“我真的是不小心——”仆役诚惶诚恐的说道:“我不知道它会跑掉——它平时根本就不大动弹的。”
卡妙一下子站了起来,吓的仆役向后退了一步——那也是珍稀的动物吧,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去看看——”卡妙并没有责怪仆役,只是单纯的下了命令。
“是是是——”仆役立刻不住的点头道:“我马上就去找,我发誓一定要把它——”
“这只树袋熊天生有白内障——”卡妙尽管不像刚才那样波澜不起了,但是口气还是平淡的很:“它不能正常的行动。”
仆役吃惊极了,简直比听到卡妙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更无语以对——卡妙从未曾提过这一点,大家都以为那是他旅行回来的一件小小纪念品呢。
这是一只不能回到群里生活的小家伙,以当地的水平也没有办法医治它,偏偏卡妙对它特别的投缘,所以就把它带了回来——树袋熊原本的生活节奏就很慢,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那是个小小的残疾儿。
“什么时候的事?”卡妙皱眉问道。
“2个小时之前了——”仆役有些惭愧的说道——自己急匆匆的找了很久,然后才想起来今天还是自己负责给卡妙准备早餐,这才又匆匆的赶回来。
卡妙来到房子后面的一角,果然见卡的“家”空无一熊,而地上还有一些新鲜的水果,可以看出仆役在发现卡不见的时候确实是吓了一跳。
“米罗呢?”卡妙转身问跟在身后的仆役。
“米罗大人说可能向上爬了——”仆役解释道:“他自己去了——”
卡妙没有去听米罗的去处,他完全可以料到这只是米罗随意的猜测罢了。
“去沙加那里看看。”卡妙说道:“顺便问问别人。”
“是的,我马上就去——”仆役犹豫了一下后说道:“那您的早饭——”
卡妙从落在地上的盘子中捡了个苹果出来,向仆役挥挥手,让他快去办事。
对于卡妙出人意料的举动,仆役也见怪不怪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卡找回来,就算自己再大意,也看的出来卡妙大人确实是有些担心了。
卡妙一个人站在树下,手里的苹果不停的旋转着——他侧着头,伸手摇了摇树干,几片树叶落下后并不见卡的影子。
“这是什么原因?”卡妙不明白卡为什么会离开。树袋熊是一种性格温和,习惯生活在高大的乔木上的动物,通常情况下不会到陆地上来活动。
突然,眼力一流的卡妙垫起了脚尖,仔细的看了看树干上不明显的刮痕——树袋熊有着非常适合固定在树上的利爪,作用就像钩子一样。一般来说,行动缓慢的树袋熊爬行是很有规律的,它的利爪起到了保护的作用,可现在树上的痕迹却显示出卡从树上滑下来的轨迹,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卡真的掉下来,可也不会爬远啊——夸张一点的说,树袋熊一天能爬上10米,都已经是超出记录的距离了,可在卡妙的视力范围内绝对没有卡。
“这可真的有点麻烦了——”卡妙嘀咕了一句,即使没有什么起伏的口气,依旧透露出他的内心。
把卡带回来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只是基于当时的情形——卡妙还是向那个组织负责人保证过的。
卡妙迈开步子,但转念一想后还是转身向山下走去。

“早——”卡拉向刚进门的穆打了声招呼就想溜。
“去哪儿?”穆笑嘻嘻的问道:“吃早饭了吗?”
“去镇上吃——你也挺早的。”卡拉笑道:“一大早有什么事吗?”
“只是一些事情要和撒加商量——”穆向举步的卡拉勾了勾手指:“不要那么着急,过来坐下。”
“啊?”卡拉说道:“我有事要赶——”
“不急着那么一会儿。”穆拉开了椅子,说道:“我有事问你。”
卡拉见跑不掉,只好乖乖的坐下,希望穆能快点问完问题。
“给你爸爸打电话了吗?”穆问道——要是不盯着点,卡拉说不定会忘记这件事。
“今天晚上打,有时差的嘛。”卡拉点头道。
“不要忘记就好。”穆点头道:“学校的事情都办好了?”
“当然了——除了有几本书没有买到以外。”卡拉说道:“我会到网上去找找,或者在凡尔赛娅那里登记一下。”
“你知道我尊重你的选择。”穆说道:“可你真的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吗——我是说以你的年纪生活在朋友中间会比较好。”
“我是在朋友中间啊。”卡拉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卡拉,再好的家庭老师也代替不了学校生活——你不觉得你放弃团队的生活,放弃社团的活动很可惜吗?”穆问道:“我记得你以前还说想要参加学校拉拉队的。”
“给我一个胜,给我一个利,给我一个胜利胜利胜利。”卡拉摆了几个拉拉拉队的姿势,说道:“就是这个喽,也不是太有意思嘛。”
“是吗?”穆笑着摇头道:“那段时间你还打算成为专业拉拉队队员呢,你的主意未免转的太快了吧?”
“我喜欢很多东西——”卡拉耸肩道:“不过说到最喜欢的嘛——”
穆并不在意,这些都是少女的心理而已,往往是变化万千的,或许再等几年卡拉会成熟一点——不过年轻女孩有着美丽的青春,就算是这样也不为过。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穆退了一步说道:“但是你不能落下功课,也不能放弃所有的有益活动——对了,你们的未来规划指导课程开始了吗?”
在欧洲国家,在卡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必须修一门关于未来规划的课程,其中包括了学业、升学、工作等等内容,就是为了帮助学生选定自己要走的路。比如说一个学生在接受了指导以后会根据自己的兴趣、实际情况选择未来的专业。北都就是在指导下选择了职业教育——她觉得高等教育对于她回到镇上没有太大的用处,还不如选择职业教育更合理。当然了,这并不是决定一生的计划,只是一次选择的机会而已。
“给了计划内容了——”卡拉点头道:“不过还没有正式开始。”
“别太大意了。”穆提醒她道:“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未来,选择你最喜欢的专业——”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念大学——”卡拉撑着脑袋说道。
“我希望你能接受高等教育,尽管你不是非常需要。”穆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教育中开拓眼界,可以选择的道路会宽广一些。”
“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培养成女学究呢。”卡拉拍了拍胸脯道:“怕怕的。”
“算了吧,你可不适合做研究。”穆对这一点还是很肯定的:“念不念大学并不重要,但学问并不是有害的东西——”
“一大早听这些东西我会失去胃口的。”卡拉说道。
“好了,那我们不说了。”穆点到既止,多说无益。
“不过我手头上到是有一个作业,还要找一个同伴才行。”卡拉说道。
“哦?什么作业?”穆问道:“是哪里不懂吗?”
“不,这学期没有那些讨厌的课程。”卡拉指的是一些理科的课程,对于数学、概率什么的,她一向都无可奈何。
“卡拉,那些课对你有用。”穆摇头道:“至少你可以试着去理解它们。”
“我试了,可它们不喜欢我。”卡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过这学期没有这些课。”
“好吧,那是什么?”穆笑道:“需要我给你讲解吗?”
“要求上说要找一个年纪——哎,先不管这个了,你最合适了。”卡拉的眼珠一转,说道:“事实上这是一个社会课的作业——”
“又是那个测试不同的人的忍受力的实验?”穆的表情稍稍变了变。
穆还住在卡拉家里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的社会课布置了这样的一个作业。结果,卡拉居然在家里放了一块猪肉,然后任其自然腐烂——管家是第一个跳起来的,接着是女仆,然后是厨师,卡拉的父亲最后忍无可忍的去住了酒店。
“但是那个作业我拿了A。”卡拉辩解道:“你敢说它失败了吗?”
“……确实不能。”穆无奈的说道:“或许是你告诉老师要把实验品带去给她看看,所以她才给你A的。”
“嗨,你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卡拉愤然道:“我觉得自尊心受到了——”
“好了,我道歉。”穆笑道:“你不是真的要——”
“拜托,那是上学期的作业,这次当然不同了。”卡拉说道:“这次是很严肃的主题。”
“哦?说来听听。”穆依旧有些疑问,通常再严肃的主题到了卡拉这里也会变质。
“当今世界虽然变化万千,但是其基本组织是不变的——”卡拉的开题相当不简单:“那就是家庭,你承认吧?”
“没错。”穆点头道。
“因此任何人在世界上生存,一定是依附在家庭上的——”卡拉说道:“包括任何形式的单身的人,一定也曾经有过,对不对?”
穆点了点头,看来卡拉是做了一点前提研究的。
“基于家庭这种组织的重要性,我们拿它来研究是很有意义的,对吧?”卡拉兴奋的说道。
“确实如此——”穆说道:“可是这个范围是很光的,你应该找一个小一点切口去研究。”
“我们的老师已经给了明确的研究目标了。”卡拉说道:“那就是——设想一个两人的家庭在一年内的预算和事关家庭的大事件处理,然后完成一份报告,上面要有详细的数字分析和实际模拟。”
“……让你们这个年纪来做这个作业,是不是稍稍难了一点?”穆认为卡拉的老师的要求太高了:“她完全可以让你们采访一些家庭,然后啊数据分析一下,就可以了。”
“不行——”卡拉摇头道:“她说必须要在尽可能的真实下才能完成高水平的作业。”
穆怀疑那位学究式的老师是怕学生们抄袭,所以才用这个无法相互抄袭的点子。
“你有什么打算吗?”穆问卡拉道。
“恩——想让北都当我的同伴。”卡拉一本正经的说道。
“卡拉,我想你的老师接受不了同性恋的家庭。”穆觉得卡拉是在开玩笑。
“我总不能找贵鬼吧。”卡拉耸肩道:“再说反正是模拟,我只要把报告完成的好一点就行了,老师不会介意的——除非你想帮忙?”卡拉笑嘻嘻的瞄向穆。
“卡拉,我可以帮你修改报告,你应该自己完成。”穆笑道。
“不——我是说你跟我一起合作好不好?”卡拉眨着眼睛:“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家庭的——”
“你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穆伸手在卡拉的头上敲了几下:“去找北都帮你吧,我对你而言太老了——”
“你答应要帮忙的——”卡拉挽着穆的胳膊:“难道你对我不满意吗?”
穆笑着摇头了:“卡拉,我已经不再是玩过家家的年纪了,再说就算我们一起完成这个作业,你肯定会得不及格的。”
“不会的啦,怎么可能呢?”卡拉才不相信呢。
穆知道卡拉拖自己参与,不仅仅是想把报告高质量的完成,其中还有一丝少女的情怀——以前在嬉笑打闹中,这屡少女的情怀也是若有若无的在自己身边打转。
“你的老师让你们差不多年纪的同学组合,是考虑到你们的思想差不多——”穆摇头道:“而我所可能想到的是完全不同的。”
“但是你刚才还对我选北都做报告伙伴表示不同意。”卡拉辩解道。
“那只是从理论上来了解。”穆说道:“首先,你确定你明白这次报告的意义吗——不要那么快就回答我。这是一个社会学的问题,是要你们从你们的角度尽可能的了解一个家庭是如何生存的,更多的从物质角度。要知道,站在同性的角度往往会忽略掉一些事情,不要忘了在世界上总是一男一女组成的家庭占了大多数。”
“所以我找你帮忙啊,你又不肯——”卡拉嘟着嘴道。
“卡拉,我们看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穆微笑道:“和你相比,我太老了——你的老师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报告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很不成熟?”有时候卡拉又表现出过度的敏感。
“这不是成熟还是不成熟的问题,而是年纪和阅历让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穆说道。
“我不相信——”虽然卡拉明白穆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不死心道:“你说说看。”
穆摇头笑了笑,说道:“好吧——你认为我们应该管理家庭的开支?”
“哦,我不擅长那些数字什么——”卡拉想也没想的说道:“爸爸不是让你负责吗?我有自己的信用卡——”
“卡拉,我们现在扮演的是平等的伴侣,而不是父女。”穆提醒道。
“抱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卡拉想了想后说道:“我们可以各自有各自的钱,然后买需要的东西。”
“如果重复购买呢?”穆问道。
“可以捐献给慈善机构。”卡拉的反应到也算快。
穆笑道:“卡拉,一个家庭的开支是有限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父亲那样成功的。”
卡拉一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像现在这样的生活是自己从出生以来就习惯的,尽管不是什么万般奢华,但却也从来没有什么不能满足。
“我不明白——”卡拉有些困惑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这些——你会怎么样?”
“通常来说,一个男人必须要养活家庭——”穆解释道:“而一个家庭要生存下去就必须经常要去压制一些非必要的欲望。”
“你是说不能什么都买?”卡拉问道。
“是这样的。”穆点头道:“每一个家庭首先要考虑的是保证正常的生存,然后才是娱乐等等。”
穆接着说道:“尽管在家庭中男女扮演的角色不一样,但是分工是不可少的,他们的关系不是父女,也不是完全独立的朋友,更多的是需要协调。”
“听上去——不是那么有趣。”卡拉评论道。
“但却是真实。”穆笑道:“卡拉,你的老师想知道的是你们这个年纪的人对婚姻、对家庭的真实看法,而不是一个年长人的看法。”
“好吧,我找北都帮忙。”卡拉不无遗憾的说道:“真可惜——”
“或许你和北都也会碰上一点问题——”穆想了想后说道:“等你们先做了报告后再说吧。”
“看来我要努力才行。”卡拉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份报告占了总成绩的一半,想偷懒都不行。”
“那么你就好好的努力吧。”穆笑道:“我给你的忠告是,好好的做一番调查再动笔,在下笔之前好好考虑一下合理性——现在,请你把小乖抱下来。”
卡拉惊讶的转过头去,小乖正用一双无论在什么时候看过去都带着嘲弄的眼睛,优雅的站在窗台上看着她。
“嗨,小乖,你怎么会来这里?”卡拉跳下椅子,冲到窗台前,将小乖从窗台上抱了下来——现在的小乖对于卡拉的拥抱到也不像开始时那么排斥了。
“喵。”小乖算是向穆打招呼。
“你好。”无论是对人还是动物,穆一向都表现出礼貌。
“让我摸摸你——好光滑——”卡拉一边逗着并不乐意的小乖,一边发出喃喃的自语:“要不要喝牛奶呢?”
小乖在卡拉的怀里耸了耸身子,灵活的跳到了桌子上,又抖了抖自己的毛,然后用一种厌恶的表情看了看杯子里的果汁。
“我给你找牛奶——”卡拉转身想去拉开冰箱。
“等一下,卡拉——”穆站了起来,唤住卡拉道:“你的身上怎么了?”
“什么?”卡拉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啊。
“你弄伤了吗?”穆来到卡拉的面前,指着卡拉衣服上淡淡的一块血迹——因为卡拉穿着褐色的衣服,所以不大容易被发现。
“咦?什么时候弄上的?”卡拉一样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知道——奇怪了?”她扭动着身子,想看看自己是哪儿弄伤了。
“没有啊,我没有弄伤自己。”卡拉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甚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嗨——你看——”
在卡拉的手上还有一些血痕,只不过乍一看上去像是铁锈一样。
“好像真的是血哎。”卡拉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有一点淡淡的铜的味道。
穆见卡拉本人没事,也放下心来:“你本人没事就好了,那么——”他转过头去仔细的打量着小乖。
“是小乖受伤了吗?”卡拉问道:“它看上去还好好的啊——”
“别动,卡拉。”穆制止了卡拉的触碰:“让我看看。”
穆将小乖从桌子上抱起来,手指灵活在皮毛上检查着。
“怎么样?”卡拉关切的问道,她可不希望看到小乖受伤——事实上,这也不是那么容易,不是吗?
穆没有在小乖的身上发现有什么伤口,实际上以小乖悠闲的态度来看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
“会不会是在什么地方蹭上的?”卡拉猜测道。
“它的皮毛上没有血痕,不像是触碰上的。”穆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难道不是小乖吗?”卡拉侧着头,奇怪的说道:“我没有碰过别的呀。”
穆轻轻的拉起了小乖的爪子——平时小乖锋利的爪子是掩藏在肉掌的皮毛中的。
“你来看——”穆用一只手将爪子上的皮毛拨开一点,让卡拉过来看:“是小乖身上的。”
小乖的那几只爪子上有明显的血迹,血迹还没干,是新鲜的,怪不得会沾染到卡拉的衣服上。
“啊——”卡拉一阵心痛:“你痛不痛?穆——”
“别傻了,卡拉,动物的角质层上没有毛细血管,是没有感觉的。”穆说道:“即使它们的爪子断掉,也只会使它们觉得不方便而已。”
“啊——那就不是小乖受伤了。”卡拉愕然道:“那怎么会有血迹——那——是人血吗?”
穆也不能怪卡拉的胡思乱想,他比较关心是不是有其他的人或动物受伤了。
“卡拉,把小乖给我吧。”穆向卡拉伸出了手。
“不要——”卡拉摇头拒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乖不会攻击人的,不管是什么也不会攻击的。”
“可是那又怎么解释小乖身上的血迹。”穆耐心道:“听着,卡拉,我不像对小乖怎么样,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我不管——反正小乖是不会攻击人的。”卡拉在这个问题上是出奇的固执:“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并没有怎么想——”穆觉得卡拉的反应有点奇怪,所以神色轻松的说道:“说不定是小乖不小心沾染上的,可是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什么人或者是动物受伤了,我们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奇怪的是,一向信任穆的卡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抱着小乖退了一步:“不要——不要——你们总是说它们会伤人,我知道你们想杀掉小乖——”
现在轮到穆惊讶万分了——杀掉小乖?卡拉究竟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卡拉,没有人要伤害小乖——”穆解释道:“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卡拉看上去情绪有点激动,她的黑色眼睛有些凌乱——可能是她抱着小乖的手有些紧了。小乖挣扎了一下后从卡拉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跳上了窗台。
“啊——”卡拉惊叫了一声。
“小乖,回来!”穆冲小乖唤了一声,可是后者却用一种高傲的眼神看了一眼人类,然后从窗户离开了。
穆到也没有马上去捉小乖——以他的身手要从卡拉手上将小乖取来并不困难,可他不想这样做。
“卡拉,小乖已经离开了。”穆轻声的说道:“你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卡拉摇了摇头,沮丧的神情和平时的飞扬完全不一样,她可怜兮兮的问道:“你们会不会杀掉它?”
“听着,卡拉,我没有说要杀掉小乖——”尽管穆的心里觉得很奇怪,他很耐心的说道:“我只是要检查一下它的血迹而已——它没有事,我很高兴,但是我也不希望别的人有事,你明白吗?”
“但是,它们不会伤人的——”卡拉的语调里似乎有呜咽:“它们不想攻击人的。”
穆越发觉得奇怪了,不过他肯定问题不是出在小乖身上——他和颜悦色的安慰卡拉道:“我知道,小乖是多聪明的猫啊,它怎么会攻击人呢?你是说别的什么动物吗?”
“………………”卡拉靠在穆的身上,并没有出声。这种情形在她身上从来没有过。
“你想告诉我点什么吗?”穆肯定这背后有其它的故事,他耐心的问道。
“我——以前有一只狗——”卡拉开始讲述从来没有告诉别人的故事。
“哦?那一定是很可爱的一只小家伙,叫什么名字?”穆微笑着问道。
“我叫它布玛。”卡拉说道。
“听上去不像是大狗的名字——”穆并不急着追问原因,反而笑眯眯的说道。
“是一只小猎犬——”卡拉说道:“是我在生日的时候,爸爸送给我的。”
“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它了。”穆接口道。
“它很喜欢我——”卡拉比划了一下:“它来的时候就这么大——我还把自己的牛奶给它喝呢。”
“那——后来呢?”穆问道。
“后来他们说它发疯了,就把它送走了。”卡拉呜咽的说道。
这一点,穆到是没有想到,他惊讶的问道:“是——狂犬病吗?”
“不是的!不是的!”卡拉拼命的摇头道:“布玛不是一只疯狗,它只是不认识他们而已,它不是故意要咬他们的——”
“咬谁呢?”穆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卡拉说道:“布玛不喜欢他们的味道,它只是想去花园而已。”
“好了,卡拉。”穆制止了卡拉不愉快的回忆:“我了解了——听着,我相信布玛是一只可爱的小猎犬,它不是一只疯狗——”尽管穆不能肯定,但他依旧好言安慰道。
“你相信我?”卡拉拉着穆的衣服问道:“他们都不相信我的话——”
穆叹了口气,那时候卡拉一定还很小——碰上这样带有危险性的事,大人自然不会让孩子做主,这样做对不对不去管它,不过已经成了习惯了。
“卡拉,可能是宴会时的音乐、香水的为,这些都会刺激布玛的神经——”穆推测道:“所以它才会攻击人的。”
“它们把它抱走了——”卡拉说道:“我看见布玛在看我——我知道它不想被带走的。”
穆没有再问布玛的下场——通常情况下,有危险倾向的动物都会被人道毁灭的,尽管其中有很多是没有危险的动物。
“所以你以为我会把小乖——”穆柔声问道。
“他们把布玛带走的时候也是在微笑的——”卡拉说道:“他们说——他们说——”
“听着,卡拉,我不是他们——”穆扶住卡拉的肩膀说道:“小乖也不是布玛——布玛的事已经过去了。”
“你们不会真的把小乖怎么样吗?”卡拉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我保证不会怎么样。”穆肯定的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小乖真的攻击了人,那也是它的动物天性而已。”
“你真的这样想吗?”卡拉说道:“他们从来都不这样想。”
穆明白绝大多数的人是不会站在动物的一方去考虑的,即使是制定保护动物的法律,也是在考虑了人类的利益的前提下。
想想看,当一个人被动物攻击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理解这是动物的本能——往往总会认为是动物有危险。
人和动物永远都不会平等——这已经不是穆所能掌握的了。
“好了——”穆笑道:“去洗个脸,不要让别人看见你这个样子——她们会笑话你的哦。”
卡拉抹了一把脸,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不会。”穆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这件事只有我家里的人知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卡拉说道。
“我保证在这里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穆保证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卡拉点了点头。
“这样吧——”穆说道:“小乖的事我会去查查看,你可以放心了。”
“哦——”卡拉并没有马上离开,她磨蹭道:“你要把真相告诉我哦。”
“知道了。”穆笑道:“快去吧,你不是在赶时间吗?”
卡拉点了点头,便跑开了。
穆静静的想了想,尽管这不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可自己答应卡拉要处理好的——么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件往事。有谁又能知道开朗的卡拉还有一件伤心事呢。

眼下的情况是——一个是不着痕迹的优雅,一个是决不退缩的强势。
大眼对上的依旧是大眼,一个是源自爱琴海神话时代的蓝,一个是仿若幽深宇宙的玄。
但是,路只有一条。
“喵——”终于是这一边率先开口了,相信对面的人能够明白它的意思。
加隆满意的微笑起来,下巴微缩——先动者必输——骄傲之情尽在其中:“让开。”
“喵——”小乖的智商也不是普通的,显然它也能明白加隆的意思——它就差没有摇头表示反对了。
加隆远在5米以外的地方,这对他而言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人一猫就在并不显得狭窄的十二宫台阶上对上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好几天的加隆,终于还是离开了——赫克利斯说的对,自己不可能就这样放弃男人的尊严(尽管这里有误会赫克利斯的意思)。
不就是一只猫吗——加隆曾经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仿佛是在看能不能一手掐死小乖。
“喵——”小乖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看加隆,然后像一只高贵的狮王一样在地上蹲坐下来。
“摆什么pose都没用。”加隆可不吃这一套,别说只是体形不大的小乖了,就算是面前真的有一只非洲狮,加隆也把它当纸糊的。
小乖的嘴唇一缩,威胁性的露出了牙齿——也活该是加隆倒霉,不知道是不是小乖感觉出加隆“怕”自己,或者是二者的气味真的有冲突,小乖就是喜欢跟加隆对上,甚至一反猫的天性主动挑衅。
顺便说一句,加隆的房间门上全是一道道的猫爪——小乖拿它当成是磨爪石。
“你当我是白痴吗?”加隆的语调折转中透露出天生的桀骜——他并没有小看小乖,它不仅仅是一只猫而已。私下里,加隆承认,如果小乖是人类,而且是敌人的话,自己一定会加以防范的。
“鲨鱼的牙我都拔过——”加隆一手握拳,一手成掌,两手一击,哼了一声,说道:“你们猫科动物还差的远呢。”
这到是没有说错,猫科动物,无论是草原上凶猛的狮子,还是温顺的家猫,她们真正的武器并不是牙齿(这不是说牙齿没有用,而是就主要攻击武器而言),而是平时藏在皮毛下的爪子。
就拿小乖来说,在野外捕捉猎物的时候,它都会在最后的一扑中,利用瞬间在对方的咽喉部抓一下,切断对方的动脉以后,再咬开喉咙,造成对方大出血而窒息死亡。
游历丰富的加隆当然知道猫科动物的特点,就算小乖的品种再特别也不可能离开遗传的影响。
“喵——”大概小乖听懂了加隆的嘲笑,它并没有收回武装的姿势,反而抖出了毛下的利爪——现在,小乖真的是一付攻击的状态了。
“哦?你来真的?”加隆也暗暗戒备,毕竟听说米罗也差一点吃蹩:“别怪我不客气——”这只死猫,不给它点颜色看看,它是不会知道在这里谁是老大了。
加隆很清楚小乖这样的生物会在扑向自己的一瞬间,直逼自己的喉咙——那架势不像是玩玩而已——他稍稍低下了头,两手看似无防备的交叠着。
加隆决定了——当然,他不想真的宰了小乖——动物都是需要被驯服的,就像女人一样。既然眼前的这只小家伙和它的主人先宣战了,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对于嚣张的家伙也该给点教训了。
自己要先擒住小乖的前肢,然后掐住它的脖子——加隆还盘算用绳子把小乖的四肢绑起来,然后可以扔到它的主人面前…………
“呦,加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双方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原本胶着的气氛被打破了。
“你怎么矗在路中间——哎,那不是小乖吗?”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的是阿鲁迪巴:“你们在干吗?你不是怕猫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加隆还来不及回答。
“喵——”小乖却轻松下来,它收回了自己的爪子,打了个哈欠——大概是阿鲁迪巴的那句“你不是怕猫吗”,让它进攻的兴趣全无——过于渺小的敌人,小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哼——”因为有阿鲁迪巴在,加隆不想表现出对一只猫那么斤斤计较——当然了,其实小乖不仅仅是一只猫而已,在加隆的心中。
“有种,下次再较量。”这是双方留给对方的信息。
“你的过敏症状好了?”阿鲁迪巴好意的问道:“嗨,小乖——你——”小乖从阿鲁迪巴的双腿间穿过,害得灵活度不够的阿鲁迪巴差点双腿打结。
“喵——”在搅和了一阵以后,小乖用踏雪无痕(出自于曲颖帆)的步伐离开了。
“你看见了没有?”阿鲁迪巴问道:“你看见小乖的姿势没有?这可真的不简单——你见过猫这样走路没有?”
加隆无聊的撇撇嘴,他比较乐意看见小乖“飞”出去。
“你好了?”阿鲁迪巴把注意力放回加隆身上:“刚才你离小乖那么近,没有关系吗?”
“你以为我没有预备吗?”加隆略带得意的说道。
前一次是自己不小心才着了道,这次可不一样了——在自己看见小乖的一瞬间,加隆尽可能的屏息,对于长期从事潜水工作的他来说太容易了。
“我抱过小乖好几次了,没闻到过什么味道啊。”阿鲁迪巴说道——小乖身上一点动物的腥气也没有。
加隆不去理会阿鲁迪巴的话——这种事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他说道:“你在圣域里忙什么呢?要不要跟我到船上去?”
“船上的生活可不适合我。”阿鲁迪巴呵呵一笑,说道:“我还是习惯这里的生活。”
“也不怕蹩死你。”加隆捶了捶阿鲁迪巴的肩膀说道:“老在一个地方,你不闷吗——成天看一样的女人?”
“对了——”阿鲁迪巴想起来,问道:“你这是要到镇上去吗?”
“到处逛逛而已。”回到圣域以后,加隆完全是放松的,并没有什么需要马上做的事。
阿鲁迪巴犹豫了一下,说道:“镇上有不少人——”
“陈年旧帐的事还要翻出来吗?”加隆无聊的说道:“她们烦不烦?”加隆指的当然是以前的那些与他的名字挂在一起的少女的家长。
“在这里也不算是小事了。”阿鲁迪巴说道——那个时候可真是,每一个人都以为会要出事。
“我又没对她们的宝贝女儿怎么样——”加隆说道——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在那个年纪,加隆也不会真的随便卷了一个女人私奔去。再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加隆还是明白的。
那帮老家伙全都在大惊小怪——加隆始终这样认为——不过就是亲几下,在脸蛋上捏几下,好吧,最严重的不过是被撞见在草堆里打滚而已。
“就是有这帮老不死的——”加隆说道:“害得我每次回来都跟做贼一样——”
“大家又没有说不欢迎你回来。”阿鲁迪巴难得开了一句玩笑:“只是你的危险系素高了一点。”
“会叫的——”本来加隆想出“会叫的狗不咬人”,但转念一想这个比喻不大妥当,所以挥了挥手:“算了。”
“不过幸好现在已经没事了——”阿鲁迪巴说道:“你知道吗?就是跟你在草地——珊丽已经结婚了。”
“哦?”加隆想了想后颇有兴趣的问道:“以前喜欢穿红裙子的那个——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以前,和哈科亚斯。”阿鲁迪巴说道——镇上热闹了好几天:“撒加想叫你回来,可没你的消息。”
“便宜那小子了。”不知道加隆是不是真的遗憾——他想起了珊丽发育的很好的身材,自己果然是有鉴赏力啊——懂得欣赏既丰满又略带羞涩的果实。
“人家现在日子过的很好。”阿鲁迪巴提醒道:“你不要——”
“行了,我知道。”加隆没有让阿鲁迪巴再说下去——什么事是不该做的,这一点加隆非常的清楚:“我对少妇可没兴趣。”
“你小心一点,撒加可不喜欢听这个。”阿鲁迪巴说道。
“得了吧,别看我哥一付正经的样子。”加隆咧了咧嘴,说道:“他闷骚的时候你没见过。”
阿鲁迪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问道:“镇上新开的店,你去过没有?”
“没有,就是那家女人的小店?”加隆不是没有听说过:“那关我什么事?”
“去看看吧,还是很有趣的。”阿鲁迪巴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老板给了你多少好处?”加隆嘲笑道:“撒加给你的薪水不够吗?还是你想跳槽?”
“不是那么回事——”阿鲁迪巴连忙辩解道:“我可是说实话的——”他向前大步的跨了一步——
“你小心猫毛——”加隆挥了挥手——刚才小乖在阿鲁迪巴的脚边蹭过,谁知道会不会留下危险的东西。
“怎么可能会有猫毛——”阿鲁迪巴还低头看了看:“咦?什么东西?”
“什么古怪的东西?”加隆兴趣缺缺的问了一句——一定是猫毛,不然还会有什么?
“你看——”阿鲁迪巴指着自己的裤脚,说道:“什么玩意?”
“在哪儿蹭上的吧。”加隆瞄了一眼——阿鲁迪巴的裤子上有一些褐色的痕迹:“又是哪家的孩子把棒棒糖弄上了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可能的,我这可是今天早上才刚换上的。”阿鲁迪巴不解的说道:“绝对不可能,这裤子特别难洗,我还是特意叮嘱过的。”
“多点东西还是少点东西有什么要紧的。”加隆对这些一向来无所谓。
阿鲁迪巴伸手在裤子上擦了一把,惊讶道:“咦,还没有完全干呢——奇怪,像是血迹哎。”
加隆看了看摊开手掌的阿鲁迪巴——确实,在裤子上是赫色痕迹的东西到了手上又有点微红,那种胶质的感觉是很熟悉的。
“是血。”加隆点头表示肯定:“你在哪儿蹭上的?”
“这可麻烦了,很难洗的。”阿鲁迪巴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这可是一条名牌的裤子,一向节俭的他是在打折的时候才狠心买下的。
“行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加隆对于阿鲁迪巴这样的节俭一向是看不惯的:“我送你一打——”
“该不会是刚才小乖蹭上的吧?”阿鲁迪巴猜测道。
“我就说猫不会带来什么好事的。”加隆嘲讽道。
“可它是怎么弄上血的?”阿鲁迪巴拎着裤子,有点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喂,你刚才没有——”阿鲁迪巴这才想起刚才加隆和小乖好像是在对峙——加隆不会揍了小乖吧?
“胡说八道。”加隆说道:“我根本没碰到那只猫。”
阿鲁迪巴也觉得不大可能,加隆不像是那种会虐待动物的人——
“换成是我,比较欣赏不出血的方法——”加隆舔了舔舌头,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发狠道:“直接按在水里闷死算了。”
阿鲁迪巴诧异的连嘴也合不上了:“你——你——也太——”
“好了,我没空和你谈论那只猫的问题——”加隆说道:“你自己去找答案吧,要是发现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加隆希望看小乖会有什么好事,他坏坏的想着。
“你先别——”阿鲁迪巴没想到加隆就这样离开了。
“你们看见卡了吗?”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卡妙从上面迎面而下,披头就是这样一句。
“什么卡?”加隆愣了一下。
“就是卡妙的那只树袋熊——”阿鲁迪巴说道:“你看见小乖没有?”
“在撒加那里——”卡妙点了点头。
“什么在撒加那里?”加隆问道:“是卡?还是那只猫?”
“卡妙是说小乖有可能在撒加那里——不对,它刚才还在这里,我是问你下来的时候看见小乖没有?”阿鲁迪巴问道。
“有动静,不肯定。”卡妙回答道。
阿鲁迪巴了解了,卡妙的意思是路上有点动静,但没有确定是不是小乖。
“它的速度也快的很——算了,我还是自己找找吧,说不定它受伤了——”说巴,他便离开了。
“小乖受伤了?”卡妙转身问加隆。
“肯定死不了。”像刚才那气势,加隆心下不由得冷笑:“都说猫是妖怪,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揍的?”卡妙的下一个问题问的到也干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加隆。
“你那是什么眼神?”加隆愤然道:“我没兴趣跟一只猫过不去。”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加隆觉得有点心虚。
“你没看见卡?”卡妙继续问道。
“老天,圣域是怎么了?”加隆哼了一声道:“怎么都跟动物混在一起了?”
卡妙不去理他,只是向他挑了挑两道分叉的浓眉,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那玩意不是整天睡觉的吗?”加隆摇头道:“你到沙加的树上去看看吧。”
“正要去。”卡妙嘀咕了一句后转身就走了。
“喂,等一下——”加隆扯住了卡妙的头发,在对方抛来冷冰冰的眼神之前立刻松开了:“就这样?不问问别的?”
“你在这里——”卡妙说了这样一句后,转身就离开了。
“活见鬼了。”加隆骂了一句——卡妙是说反正你还好好的在这里,没什么好问的:“都不把我当人看吗?”

“咪咪——咪咪——”一路拾阶而上的阿鲁迪巴不停的呼唤道:“咪咪,你在哪里啊?”
可惜,这一路上来,阿鲁迪巴连小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怪了,难道它走的是别的路吗?”阿鲁迪巴为难的自言自语道:“咪咪——对了,该叫小乖的。”叫错了名字,也不怪小乖没有答应。
“小乖,小乖——”然而,这样的呼唤声还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你这是在召唤我的仆人吗?”一个声音突然在阿鲁迪巴的身后响起。
“呦,我还以为是谁呢?”阿鲁迪巴一回头,正好看见曲颖帆笑盈盈的站在那里,像是披挂在身上的中袖衣裳在微风中飘动着。
“我听见你在找小乖——出了什么事吗?”曲颖帆问道。
“正好你来了。”阿鲁迪巴谢天谢地的说道:“你看见小乖没有?”
“没看见到它,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的。”事实上曲颖帆和小乖的关系是若即若离的。
“我知道,猫都不是那么恋主人。”阿鲁迪巴自顾自的说道:“不常常看见你们在一起——”
曲颖帆动了动嘴巴,不过没有说自己和小乖的关系更加特别一点,眼下解释这一点是没有必要的。
“让我猜猜,是不是小乖闯祸了?”曲颖帆笑道:“它又追着镇上的什么动物了?”通常情况下是那只鹦鹉,要不就是驴子……
“不是啊,小乖受伤了。”阿鲁迪巴急忙说道。
曲颖帆眨了眨眼睛,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对不起,我好像没有明白你的意思——”
“真的,你看——”阿鲁迪巴扯起了自己的裤脚给曲颖帆看,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很不错的裤子——”曲颖帆开了一句玩笑以后,又仔细的看了看阿鲁迪巴示意自己的地方:“哦?看上去像是血迹,要不就是番茄酱。”
“是血迹。”阿鲁迪巴肯定的说道:“问题是这是小乖蹭上的。”
“哦。”曲颖帆点了点头,并没有一般的宠物主人得知动物受伤后的大惊小怪:“你确定是它吗?”
“他刚才在我脚边蹭来着,我当然肯定是它。”阿鲁迪巴说道:“加隆也在我旁边。”
“哦?你是说他在你身边?”曲颖帆的眼睛一转,笑道:“他跟小乖呆在一起。”
“恩——话也不能这样说,事实上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像是正要对上的公牛。”阿鲁迪巴想起对峙的二者似乎头上正冒气。
“加隆伤害了小乖?”曲颖帆觉得有点惊讶了,一来小乖还不至于这样没用,二来加隆不像是这样的人。
“没有,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阿鲁迪巴摇了摇头,说道:“他说他没兴趣知道,所以就走了。”
“是吗?真遗憾,他们成为朋友该是很不错的事。”曲颖帆笑道。
加隆和猫友好相处,似乎不大可能……
“现在至少应该先把小乖找出来吧?”阿鲁迪巴对于曲颖帆一点也不着急有点奇怪。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它的脾气是——看它的心情,一般不会理睬别人的呼唤的。”曲颖帆说道。
“连你在内?”阿鲁迪巴问道。
“我们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主人和宠物的关系。”曲颖帆笑道:“好像是这样。”
“哎——”阿鲁迪巴听曲颖帆这样一说,觉得似乎是无计可施了。
“不过——”曲颖帆想了想后,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我虽然不是太想用,不过既然你这样关心小乖,用用也无妨。”
“什么办法?”阿鲁迪巴好奇的问道。
“我要去找一点东西——”曲颖帆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也一起过来吧。”
“好——”阿鲁迪巴心中好奇死了,曲颖帆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方法——总不会是什么牧羊人的短笛吧?
两人匆匆的来到了最上层,曲颖帆一头钻进来向撒加要来的那间不规则形状的小房间里,而阿鲁迪巴在犹豫了一会儿以后呆在了门口。
“你也进来吧。”曲颖帆招呼道。
“算了——”阿鲁迪巴想起了那条曲颖帆说的蛇,觉得好是离开一点比较好——房间里那些古怪的箱子、盒子……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是这个吗?”曲颖帆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自言自语道:“等一下——啊,还有一个——”她将两个红色的盒子比较了一下,然后笑道:“是这一个——”
随后,她在其中的一个盒子里取了一点东西,然后将两个红色的盒子并列放在了一起。
“那是什么?”阿鲁迪巴更加好奇了——曲颖帆手上的好像是一块油膏状的东西,只有指甲大小左右。
“这个东西可不多,要省着点用才行。”曲颖帆喃喃自语道:“绝对是好东西。”
“到底是什么?”阿鲁迪巴更加好奇了,他凑上前去观察——那是一块有着金黄色的胶质物体,中间好像是有液体在流动,感觉上就像是果冻一样。
“小乖喜欢吃这个吗?”阿鲁迪巴闻了闻,说道:“好像没有什么味道啊。”
“不,这不是给它吃的。”曲颖帆笑道:“我们是闻不到这种味道的,但是猫却很喜欢。”
“哎,那可真有趣,就好像召唤它一样。”阿鲁迪巴说道:“是这个意思吗?”
“基本上是的。”曲颖帆笑着点了点头。
“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这个东西?”阿鲁迪巴不记得在任何的宠物产品中见过类似的东西。
“这个可没得卖。”曲颖帆说道:“而且制作起来相当的麻烦——你知道中国的西南地区吧?”
“靠近喜马拉雅山那里?”阿鲁迪巴点头道:“知道,这个我知道。”
“在中国境内,有一个称为‘苗’的民族,他们自古有以神秘闻名。”曲颖帆解释道:“我的不少东西就是在那里得到的。”
“哦?在那里可以买到这些东西吗?”阿鲁迪巴好奇的问道。
“不是买。”曲颖帆笑道:“他们的东西是不卖的——除了自己部落的人使用以外,很少流传到外面来。”
“他们还分好多部落吗?”阿鲁迪巴问道。
“当然了,光是白苗就有上百家了。”曲颖帆点头道:“那里不是非常欢迎外人进入——”
“你是怎么进去的?”阿鲁迪巴问道。
“嘿嘿,我神通广大。”曲颖帆轻描淡写的说道,事实上当初她花了不少的精力,不仅冒了很大的风险,还差一点把命给搭上了。
“啊——”阿鲁迪巴说道:“跟亚马迅流域差不多,那里也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两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相似处,就是原住民都擅长用毒。”曲颖帆说道。
“毒药?”阿鲁迪巴相当敬畏的说道:“你手上的就是——”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曲颖帆说道:“他们把这个称为‘蛊’——”
“什么?”阿鲁迪巴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不明白它的意思。
“‘蛊’。”曲颖帆解释道:“这个只有在中国才有,事实上对它的了解基本上还是空白,就好比是——恩——海地的巫术、西方的魔法——不过,可能还要再神秘一些。”
“啊——”阿鲁迪巴很佩服的说道:“你们中国人真是神奇。”
“这是在那块特定地方才有的,就算是一般的中国人也未必能理解。”曲颖帆说道:“事实上绝大多数的人对它是敬而远之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危险的。”
“是属于黑魔法系列吗?”阿鲁迪巴尽可能的想弄明白一些。
“因为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也很难说明。”曲颖帆想了想后说道:“就好比上次我说的那条蛇——那就是一种‘蛊’,对,它的外形是一条蛇,但它却是一种‘蛊’。”
“它们有什么区别吗?”阿鲁迪巴问道。
“把蛇培养成一种‘蛊’,是有一定的目的的。”曲颖帆说道:“过程非常的复杂——那条蛇是用来做看守用的。”
“看守?”阿鲁迪巴问道:“它有多大?是像蟒蛇一样吗?”
“不——”曲颖帆比划了一下,最多也就一根筷子一样大小,她看见阿鲁迪巴一付不相信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如果把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除非放蛊的人取下,否则只要他超过限定的规定动作,就会马上被咬。”
“会死人吗?”阿鲁迪巴咽了一下口水。
“会的——而且要命的是,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被咬伤后产生的毒素是不同的,有的会有凝血反应,有的会引发严重心脏病,有的会造成脑部血管破裂。”
“啊?那不是不能注射血清吗?”阿鲁迪巴惊讶道。
“就是因为它的变化太快了。”曲颖帆说道:“我猜是因为一旦你做出超过允许的动作,身体里的内分泌、神经、血液、体温都会发生变化,所以蛇就会咬你。”
“这么神奇?就像是最精密的仪器测量过一样。”阿鲁迪巴说道:“那饲养的人不会有事吗?”
“这种‘蛊’一生只侍奉一个主人,它是在主人的血中孵化的,与主人的寿命一样。”曲颖帆解释道:“不管主人怎么对它,绝对不会反噬。”
“那——如果有人把它砍成了两半呢——我只是问问而已。”阿鲁迪巴眨了眨眼睛。
“那么,一条就会变成两条。”曲颖帆笑眯眯的说道:“但是需要一定的恢复期。”
“你是说它还会长出新的脑袋来?”阿鲁迪巴说道:“这可真是前所未闻啊——那你用什么来喂它?老鼠吗?”
“不,它们平时就呆在出生时的血液中——当然,就是我的血。”曲颖帆说道:“据说它们是不需要其它的食物的。”
“太奇怪了,要不是我怕蛇,我还真的想弄一条呢。”阿鲁迪巴说道:“他们——是怎么培育出来的?”
“我在那里住了很久了,一点也摸不着头绪,可能就连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曲颖帆说道:“其中一定跟细菌有关。”
“细菌?现代科学到现在对它的了解还很少,别说是控制了。”阿鲁迪巴说道。
“所以我说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曲颖帆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说道:“我就是因为要驯服小乖,所以请他们制了这个‘蛊’。只要焚烧,在一定范围内的猫都会听召唤的。”
“哦?那这个是什么东西做的?”阿鲁迪巴问道。
“是用一种溪水中的鱼,加上一些植物,放在一起培养出来的。”曲颖帆说道。
“原来每一种‘蛊’的做法都不一样。”阿鲁迪巴抓了抓头发,问道:“说了半天,到底什么是‘蛊’?”
“这个——”曲颖帆笑道:“我只能用通用的说法给你解释,在中国古代有一部很有名的医学书,叫《本草纲目》,上面说,所谓的‘蛊’就是把百虫放在一个瓮(中国的一种容器,以瓷居多)中,百虫相斗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但是实际上它的范围要大的多,也不止就是虫而已。”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阿鲁迪巴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让我看看‘蛊’的威力吧。”
“还需要一点其它的东西。”曲颖帆笑了笑,又摸出一只打火机来。
“是焚烧用的吗?”阿鲁迪巴越发的瞪大了眼睛,这种奇异的东方戏法不是经常能看见的。
“一般人最好是不要碰。”曲颖帆将指甲上的油膏稍微拿远了一点:“除了我之外,一旦沾上了会非常的麻烦。”
“是吗?”直觉告诉阿鲁迪巴,曲颖帆说的是真的,他小心的让身子避开那一点不起眼的东西:“接下去呢?”
“你看着吧。”曲颖帆神秘的笑了笑:“我是不大用这个东西的,不过它非常的灵验,非常。”她打开打火机,用外焰在油膏下燃烧了一下。
奇怪了,油膏并没有发出任何的黑烟,就像干冰一样立刻就汽化掉了。跟蜡烛燃烧后的情形是不一样的。
“嗨,让我看看你的手。”阿鲁迪巴说道。
“给你。”曲颖帆大方的将手伸到了阿鲁迪巴的面前,白皙秀气的手指,根根如青葱一样,没有一点瑕疵。有人说看一个女人必须看她的手和脚,因为它们会告诉你一切的实话,包括这个女人的身份、地位和状况。而曲颖帆的手就像是旧时代一位不出闺门的闺秀的手一样,只是没有那么长的指甲(对于她而言,有太长的指甲是会防碍工作的),另外就是手掌中的纹路要乱一些。估计一位普通的手像师是没办法看懂她的手像的,就像她的人一样。
阿鲁迪巴仔细的打量着曲颖帆的手,当然了,他可不是在欣赏她那双优美的手,他是在看那块油膏原先在的部位。
“一点痕迹都没有。”阿鲁迪巴说道。
曲颖帆用指甲挑起的那块油膏自然是已经不见了,可手指处一点其它的痕迹都没有。没有水渍,没有油印,没有黑迹。
“这是很奇怪的东西,不要用一般的理论去看待。”曲颖帆笑道。
“中国人真是了不起。”阿鲁迪巴敬佩的说道:“就这一点足可以在物理上做一些研究了。”
“我们的老祖宗有许多东西都被我们遗忘了。”曲颖帆说道:“如果能研究通,相信对全人类都有帮助。”
“是啊,按照你说的这个‘蛊’,如果真的就是细菌什么的话,那岂不是对现代医学很有帮助?”阿鲁迪巴说道:“或许可以控制许多疾病了。”
“这个自然——”曲颖帆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笑道:“听——”
“有猫叫。”阿鲁迪巴的感觉自然也不差。
自山下传来了不少的猫叫声,听上去是有不少,嘈杂而急切,似乎正在赶着一大群的耗子。
“啊,要赶快。”曲颖帆嘀咕了一句,在阿鲁迪巴惊讶的眼神中,用贝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你——”阿鲁迪巴惊讶的看到一颗小血珠出现在曲颖帆的手指上。
“我必须用自己的血把那个味道消掉,否则会有大麻烦的。”曲颖帆说道。
“哦。”对于这样神秘的事情,阿鲁迪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事实上,任何人都没办法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猫叫声越来越近了,中间还杂着人的呼喊和尖叫——
“天哪!”
“猫!怎么有那么多的猫!”
“停下,都停下,不能让它们上去——快来帮忙啊——哇——”
“别嚷了,没关系的。”阿鲁迪巴拉开了门,大声的朝下面喊道:“别去管它们。”
虽然他的一声大喝起到了一些作用,可至少十只以上的猫还是造成了不大不小的混乱。
“看吧,又有话题了。”曲颖帆不急不忙的自言自语。她只是召唤小乖罢了,至于其它的——算是没用的附加。
阿鲁迪巴贴着门,让大大小小的一群猫从他的脚背上蹿过——当然了,他看见小乖不急不忙的落在最后面。
“小乖来了——”阿鲁迪巴提醒道。
一时之间,曲颖帆的房间里乱成了一片。不同颜色的十几只猫挤在了曲颖帆的脚下,她笑眯眯的站在中间,就像是一个被群臣包围住的女王一样。
“小乖——”纤纤的玉手指向了其中最无心奉承的一个。
“喵。”看的出来,小乖对于自己被这样召唤相当的不悦,只是自己身不由己罢了。
“好了,小乖找到了——”阿鲁迪巴觉得自己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一只黄色的波斯猫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的。
“你看上去很辛苦呢。”曲颖帆不大厚道的笑道。
“别说那么多了——”阿鲁迪巴并不厌恶这些小东西,事实上正相反,只是他总觉得自己的大手大脚会伤到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快帮帮我啊。”
曲颖帆一边笑一边将打开了门,用几乎可以乱真的猫叫声唤了几声——说也奇怪,那群赖在阿鲁迪巴脚边的猫竟然一窝的冲了出去。
“好了。”曲颖帆耸肩道,小乖在被抱在了手上。
“我不知道你还懂猫语。”阿鲁迪巴凑近了小乖:“啊?没有受伤嘛。”
“这对它而言可不容易。”曲颖帆说道:“这是什么——这儿。”
“有点血迹——”阿鲁迪巴见稍微露在外面的锋利爪子上。
“哦?”曲颖帆颇有深意的转了转眼珠,长长的睫毛下也露出了好奇的意味。

“你好,居家男人。”加隆大模大样的从艾奥利亚身边走过。
“你好——”艾奥利亚习惯性的回礼,而后猛得站住:“加隆——你等等——”
“什么事?”加隆可不想听艾奥利亚跟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家庭方面的琐事,上一次两人这样的聊天差点让自己站着睡着了。
凡是结婚的男人,应该被排除在社交圈之外——加隆有时候有些极端的想——他所指的社交圈自然是男性的社交圈了。
“我听魔铃说——”艾奥利亚说道。
加隆二话没说,摆一摆手,打算立刻离去——哼,多么不妙的开头啊,听一个女人说,八成又是那些窗帘啦桌布啦什么的东西。艾奥利亚这家伙竟然围着企鹅的围裙在厨房里做菜,真是英雄气概扫地啊。
“等一下,你回来。”艾奥利亚自然知道加隆厌烦那些东西,他当然不会自讨没趣:“我说的跟你有关。”
“好吧——什么?”加隆勉强的停了下来,懒洋洋的问道。
“魔铃也是听别人说的——”艾奥利亚聪明的事先申明道,免得加隆听了以后有什么不高兴。“听别人说的——”,这可真是最方便的一个借口了,在它的掩护之下,闲言闲语可以大大方方的传播,而自己却完全不用承担责任。一切的责任都由那个存在或者是不存在的人来担负。
“魔铃听说,曲颖帆已经公开说要——恩,和你建立某种关系?”艾奥利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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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k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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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1月10日 11:56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终于又看到洁霓作品了::03::03:
:02::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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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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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1月12日 22:31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小拜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小拜 交谈 QQ
  期待更新,期待米米、小撒哥哥、隆隆以及其他人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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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1月23日 21:13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岳昆仑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岳昆仑 交谈 QQ
只觉得加隆和阿鲁迪巴不是一点点的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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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s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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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1月30日 23:50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报歉,现在才来回贴,不过,一口气看这么多真的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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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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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12月3日 22:15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小拜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小拜 交谈 QQ
好象距离我上次来催文已经快一个月了说~

  洁亲爱的,你在冬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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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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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6年4月1日 20:13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昨天看席绢的<独自去偷欢>那个白水晶给我的感觉......
似乎是曲颖帆的另一种版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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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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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6年6月28日 16:43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小拜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小拜 交谈 QQ
不知道我在这里写这么点内容,会引多少人来看啊……这个坑……仍然没有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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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6年7月2日 17:48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一介飘灵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一介飘灵 交谈 QQ
杨大哥不是让她开旧文了吗?





如果永远真的存在,就让我爱你在永远的每一天。
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下来,在我爱上你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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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6年7月2日 17:51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好久没有看圣的东西了,感动一下……
版聊滴,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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