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的不多,大家将就着看吧
新帝国历24年12月25日
从第七舰队第十一中队的旗舰沃尔夫甘格号上向外看去,奥丁就象放置在漆黑天鹅绒上的蔚蓝宝石一样,散发着梦般的光辉。
回想那一个月发生的事情,简直就象是在做梦……
没错,我是在做梦,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尽管不愿意,但现在梦已经醒了,再难见到梦里的人了,再难见到丽沙、鲁希纳夫人,还有……菲利克斯了。
他们会永远记得我吗?还是很快就会把我忘掉?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期望前者还是后者……
新帝国历24年12月26日
桌子上,粉红色大粒钻石在天鹅绒垫子里闪闪发光。如果是以前的我,这颗钻石早就在垃圾桶里了,可现在我却没有扔东西的心境……
我知道父亲和太后会想到 我可能来奥丁,但我也考虑到他们不会非常确定——毕竟我曾提过要去奥丁,那离家出走就很可能不以奥丁为目的地。可是现在的情形是太后不但知道我在奥丁还对我的行踪也很清楚。抱着这个疑问,我把施伦堡少将找来长谈
听了我的疑问,少将微笑着取出一个紫红绒盒双手递给我
“公爵小姐,请您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打开绒盒,一条镶嵌着硕大粉红钻石的项链映入眼帘——正是我卖出的那条。
原来一个月前安尼罗杰大公妃在奥丁的庄园被盗贼光顾,很多名贵珠宝失窃。不过当局封锁了消息不使外界得知(如果知道连大公妃都被偷且迟迟不能破案,民众对帝国警察会产生严重的不信任感)同时,奥丁及邻近星域的各大珠宝店高层主管都得到通知要留意市场上贵重珠宝的流动。我卖出的那条项链是大公妃还是伯爵夫人时佛里德里希皇帝赏赐的,同样的款式有两条,一条送我做生日礼物一条留在奥丁庄园里被盗。幸好主管这个案子的是警察总监奇斯林上将,他知道同样的项链我也有一条,所以阻止了奥丁警察主管立即抓人的提议而是要珠宝商画出卖主的肖像,在肯定是我之后上将向太后报告,而太后一边下令以那家珠宝店为轴心盘查附近居民情况一边要在奥丁星域度假的施伦堡少将接我回费沙。
“公爵小姐去买机票时我们就已掌握了您的行踪了。”
少将必恭必敬的态度让我不好意思表现出不快。
回到房间后我把玩着钻石久久无语,当初卖掉它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是它暴露了我的行踪。不过怪不了别人,是我自己的过失,当我想要用卖钻石的钱维持生活时就决定了这一点——不是靠自己是用上辈人的财富享乐,这么做的我和那些贵族子弟也没什么区别啊……
想到这点我就不禁厌恶起自己来……
或许是罪恶感太深,我没有迁怒于钻石这个死物,和以前的我不同了呢,看来我在奥丁的日子里是成熟了一些……
新帝国历06年12月27日
今天和父亲母亲通了电话。TV屏幕上出现的母亲比记忆里苍老了许多,她没有说任何责备的话语,随着妈妈不断下滑的泪珠流出的是
“太好了,你平安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明白,明白这些日子里妈妈的担忧焦虑,我不会再让妈妈伤心了。
爸爸没有在电话里提起皇帝与我的事情,不过我清楚太后不是没有对爸爸施压,看爸爸的神情我就知道了。
太后倒是一直没有电话过来,大概是想要等到我回费沙后再和我详谈。
回费沙……
见太后…………
一想到这我就浑身发寒。不知亚历山大和约瑟芬娜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发展。不,我不应该寄希望在他们身上。一个怨恨母亲又无法离开母亲的别扭小孩和一个温顺过头的少女怎么可能对抗太后?而且他们真发展到连太后都拆散不了的地步我也不会劳动施伦堡少将和这么多军舰了。
算了!反正还得十多天才会到费沙,在这十来天里慢慢想对策吧。只希望到时不会出现计划赶不上变化的糟糕局面。
新帝国历26年12月28日
可能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的缘故,鲁希纳夫人给我的那本日记竟被我忘的干干净净,昨晚临睡前才想起来了。
如我所料,日记的主人是冬蕾,那个只活了十九年的女孩子,喜欢雪;喜欢红梅;喜欢在雪天穿鲜红色大衣,讨厌贵族的女孩子。
在冬蕾还不懂事的小时侯,对自己先天盲目的兄长那放射无机光芒的义眼怀着恐惧和厌恶的心情,等她了解哥哥被整个社会歧视的痛苦和悲哀时,哥哥已经因为无法忍受贵族同学的欺辱而自杀。这使得冬蕾以后的人生都陷入深切的负罪感中……
冬蕾的父亲是国立大学的教授,只是因为不赞成某位贵族同事的学术观点就被强制征入军队死于无意义的战争。
冬蕾不可能不讨厌有着贵族名号的人,直到一个和兄长一样有着无机质目光的男人出现……
刚开始时,冬蕾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和当时还是中尉的奥贝斯坦元帅走到一起的呢?是把故去兄长的影子重合到义眼中尉身上还是仅仅出于男与女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从冬蕾在日记里写下的迷茫文字来看,她自己都不敢肯定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后来她对奥贝斯坦的情感是纯粹的爱恋……
冬蕾爱那个从未约自己吃饭看电影逛公园的男人;爱那个只会在休假里带自己到图书馆翻阅政治资料军事文献的中尉;爱那个对摧毁贵族社会有着近乎冷酷决心的贵族;深深地爱着……在自己一再劝说下才参加母亲葬礼时,一边用平静语调说着有劣质遗传因子的残疾孩子在贵族父母看来是人生最大的耻辱,一边紧紧握住自己手的巴尔·冯·奥贝斯坦……
越是深爱他冬蕾就越是不敢告诉他自己哥哥的事情,怕他误会,结果却是……
日记截止在冬蕾病发入院时。元帅对她的误会有没有消除,有没有再去看过她我不得而知。然而,但我相信在元帅内心里她始终没有消失过,从元帅的遗嘱里我就知道元帅也是同样爱着那个黑发女孩的。
日记的扉页上写着这么一段随笔:“如果雪和红梅都和人一样有情感的话,那么我想红梅一定很爱雪,所以它才甘愿舍弃春夏的灿烂繁华独自开放在寂寞的冬季,而雪也同样地爱着红梅吧,因为,它只允许红梅在那被自己覆盖的苍茫世界里绽放出温暖的色彩。”
听说红梅开放的时间很短,在雪为消融的时候红梅已然凋谢……飘落在洁白积雪上的殷红花瓣,一定象血一样红,触目惊心的红……。日记上这段文字简直象是为那段悲伤的恋情所做的预言。
合上日记,心里酸楚的味道弥漫滋生,久久不去。如果冬蕾不是顾虑太多,如果冬蕾能早点主动对元帅说出自己哥哥的事情而不是千方百计的隐瞒,那么这段的感情的结局或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我突然想起鲁希纳夫人把这本日记给我时所说的话,夫人是希望我以冬蕾为戒好好审视内心,不要顾虑太多而使得本已接近的幸福消失吗?
菲利克斯……
或许鲁希纳夫人是对的。对我而言菲利克斯会成为不同于其他男性的特别的存在。
可是,如果这份特别会把菲利克斯重新扯回他好不容易逃出的是非圈;如果这份特别会给菲利克斯带来不幸……,那我宁愿在这份特别的情感还没真正开始前就把它亲手掐断!
幸福……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和菲利克斯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我和他还是可以忘掉在那短短时光里发生的一切。
没错,我可以忘记的,可以的。
一定可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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