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连载中]
青鸟
序章
“战争让女人走开!”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是由谁先说出来的,现在已经无法考证了,不过无论是同盟还是帝国,占有相当绝对数目的女性官兵人数是足以驳回此论的(虽然与男性相比的比率的确很悬殊)。况且,新帝国第一位皇妃希尔德在嫁给皇帝之前曾担任过幕僚总监,职位相当于中将,而且军衔高至校官甚至将军的女性也并不是没有。
比如说,帝国军史上第一个以军功实绩被称为“阁下”的女将官----西里·冯·夏夫林,她的名字只在历史上出现过不到五次,但翻开军方档案,她的确是参加过大大小小数十次战役,而且是作为正式的战斗舰指挥官加入前线战斗的。虽然在众多名将光芒之下,她的战绩实在是微不足道,但生前很少有人对她表示厌恶或反感----身后的历史批评家们就不纳入考虑范围----甚至不少人认为,一位在战火纷飞的时代里于无数男子中脱颖而出的年轻女性,理所当然要拥有比普通男子更多的才能和勇气,因此在当时的某种范畴内,她比周遭的人更引人注意和关心。
记录下她的事迹经历,比较权威和可靠的只有“艺术家提督”梅克林格的一本无题手记和她的僚友查尔斯·塞德格尔尼的自传体回忆录。后世历史学者们综合这两本书以及历史文献档案所写的评传中称:“......若非夏夫林将军自身的种种,想必数年后帝国历史上将出现第一位女性一级上将甚至元帅.....”对此,认识她的人并不以为然,查尔斯·塞德格尔尼就毫不客气的直言:
“她只是个奇怪的笨蛋罢了......”
而“艺术家提督”则补上一句:
“......同时,也是一只飘离了历史与尘世的青鸟......”
第一章
帝国历四八八年十二月,首都奥丁的冬天出奇的冷,内战结束后,贵族们一蹶不振风光不再,“贵族区”一片凄凉。虽然已回来两批舰队,但战争毕竟是战争,失去了丈夫或孩子的哀哭声依然随处可闻。同样,在帝国军内部,失去那位红发的不败者----齐格飞·吉尔菲艾斯上将所带来的悲伤气氛,三个月的时间是不易消除的。
被称为史上最俊美也是最强大的征服者的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现任帝国宰相,正坐在宽大的落地窗边,凝视着天边一丝血色绯红,若有所思。
希尔德,也就是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伯爵小姐,现任帝国宰相首席秘书官,也在窗边报告有关于战后各军军官晋升及受勋人员名单。她没有把握莱茵哈特是否真的在听,但他一定还被那位红发少年所带来的愁丝所纠缠吧----
“......原布朗胥百克公爵嫡系第七舰队驱逐舰长西里·冯·夏夫林上校,晋升准将,年龄...二十岁...”
说到这里,希尔德突然低声地“啊”了一下。
“很年轻的准将啊,伯爵令嫒。”莱茵哈特微微一笑,但那丝笑意很快便消失了,“原旧贵族军的......是去年‘利普休达特盟约’之后,首先脱离贼军投靠我方的小规模舰队吗?”
“是的,阁下。夏夫林上校是领导人。”希尔德想了想:“虽说是小规模,但也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和政治效果呢。”
“也参加了这次战争吧,似乎是个聪明人......”莱茵哈特转过身来示意希尔德将报告给他,脸上仍没有太多的表情。
希尔德内心一阵难过,她希望现在能有些愉快的事转移莱茵哈特的注意力,于是将令她小小惊叹了一下的报告交到他手中,期待主君的反应.她自然是对夏夫林的年龄惊奇,但之所以失声是因为----
“这位......夏夫林准将......”
黄金狮子般的青年稍稍欠了欠身,眼神中的黯然明显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奇,他撩开额前鬃毛般的金色刘海,似乎怀疑发丝干扰了视线----
“是----女性?”
“是的,而且,还是属下以前同校的旧识。”
“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才,还真想拜访一下两位的母校呢。”莱茵哈特优美的唇线微微翘了起来。
希尔德轻吐一口气,像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不过......”
“不过?”
“优秀的话,也许勉强些......”她突然笑出声来,“但的确是个有趣的人呢......”
与此同时,那个“很有趣的人”正乘坐在第三批返航的舰队中,被同僚拉去开庆功宴了。
上层的沉闷气氛还没影响到这些刚从战场上归来的人,夏夫林所指挥的驱逐舰----“利尔得”的大半闲杂人等集中到了并不宽敞的餐厅大吵大闹,机舱的半空中飞扬着扑克和《花花公子》,派和酒瓶穿梭不息,喝醉了打打小架的士兵们在地板上滚过来爬过去,大部分即将或已经升迁的军官们也集中在中央的长餐桌上(注意是“上”)爬过来滚过去。如果这情景被别的舰队人员看见一定会石化或者掉满一地下巴吧,上一次有一个通讯官在“利尔得”的会议时间前来送资料,结果在门口就昏倒了,事后据医生说此人受了过大刺激导致失忆,而当时他看见了什么已成了永久的谜。
这艘很不象话的军舰之主----现在为止还是上校的西里·冯·夏夫林,抱着瓶啤酒站在椅子上愤愤地发着牢骚:
“太过分啦!我确实有打报告叫他们不要升我啊!上校上校----飞行总队长也只是中校,那我驾着王尔古雷在宇宙中大唱民歌的小小愿望不就泡水了吗?人事部那群猪油大脑的混蛋!!!”
就女性来讲,这位未来的女将军出言实在不怎么文雅,一半是酒精的错,还有一半是她的确很不满自己的升迁。她对功勋的消极是不少人无法理解的,但若与同时期同盟的不败名将杨威利联系一下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十分钟前已经成为准将,不晓得还会发什么牢骚。
确切说来,夏夫林长相很不错,只不过不是美人,反而像是个清秀少年。短削的黑色头发,毫无曲线可言的身材,唯一比较特别的是她的眼睛--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的青色。按梅克林格的话来说是“如同映上天空色彩的初春湖水般宁静而深邃”,深邃也许是真的,不过宁静就有点搞笑了--你见过一只脚立在椅子上,另一只踩在某烂醉军官身上仰头猛灌的“宁静”吗?不仅如此,喝完后还伸手抢桌上某人手里的威士忌,结果连人带凳子摔在地上。
“长官,您就不能以光辉点的形象离任吗?”
“拜托,她从头到尾有过形象吗?”
发话的是“利尔得”的通讯官欧内斯特·邓肯上尉,此语引来大片哄笑,谁都知道这位女军官刚上任那天被上司强迫穿上高跟鞋和军裙,结果刚进门就摔了个五体投地,成为此后餐桌上近两个月的催喷剂。这件事在查尔斯的回忆录上记得很详细,只不过编辑们为删不删改的问题争论到差点大打出手。
从地上爬起来的夏夫林跟着大家笑了一会儿就被同僚扯到了牌桌边,她的牌技怎么样没人知道,但牌运是好的惊人: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按着顺序摸出黑红梅方的同花顺。此特技被大家利用于敲诈某些趾高气扬的有钱贵族,屡试不爽,而对于众人的询问,她也只能笑着耸肩摇头。
但比起这个,“夏夫林的微笑”更为有名,她的脸好象生下来就有那种基因构造,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浮着令人倍感轻松的微笑--
“......即使是有数十艘舰艇的围攻,她的微笑也没有消失过一秒,而事实证明,那是胜利女神赋予她的权利。”(BY 欧内斯特)
这些信任她的下属们起初对于这个过于年轻的长官抱有敌视,他们大多是平民,自然不满于这个名中有“冯”的“毛头小子”,包括日后的僚友查尔斯和欧内斯特。而当那个“黑发美少年”一头栽进大厅,刚起身去拣高跟鞋的跟又被一字裙绊倒趴在地上时,那种敌视情绪被惊骇占走一半。而后来,这个有点脱线的女长官将监纪的士官灌醉,不仅拍下威胁照片,放出了被无故监禁的欧内斯特等人,还在误了电脑宿舍锁锁门时间后跑到他们的大铺窝了一晚,兼打了一晚的扑克,第二天不得不写十来份检查,还要请昨晚的手下败将们喝酒以平息众怒。就此,另一半敌视被“有趣”占领了--
“......夏夫林没有当时普遍存在的欺压下属的行为,还以其不可思议的魅力令我们与这个贵族交上了朋友。现在想来,实在是很少见的。确切的说,她和朋友又不太一样,因为她是女人;但她又完全不象女人,所以也没有爱慕感;更糟糕的是,她更不象上司,以致于我们将这种无礼一直贯彻到退伍......因此,我认为,她可以说是一间能让我们紧绷的神经放松的歇息室......”(FROM 查尔斯的回忆录)
写出此句子的查尔斯·塞德格尔尼少校在与通讯女兵谈笑风声时,发现那间“歇息室”跌跌撞撞得被人从牌桌上赶了下来--大概又刷新了全胜纪录吧--慢慢挪出门,于是奸笑着提上两瓶啤酒走过去。
女将军走了一段路,靠在走廊的金属墙上滑坐下去,两腮浮着红晕,眼神有些迷糊。
悄悄接近的查尔斯正欲开口,忽然听到她断断续续的低声喃语:
“战争真讨厌啊...不想升官反而升这么快......”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查尔斯吐吐舌头,然而他突然发现那张一向快乐的脸上竟有一丝哀伤--
“还要......让我杀更多的人吗......”
他忽然明白,这女子没有醉--醉的是他们。
第二天,宴会中醉倒的众人们陆续醒来,发现那位少年般的黑发长官已经成为了帝国史上首位以军功被称为“阁下”的女性,而且在他们酣睡的时候,她已乘上了去首都奥丁的轻型穿梭机。只有少数几位僚友为她送行,而对于其中的查尔斯中校(升官了)左眼的黑眼圈,传闻是他要求夏夫林吻别时被揍的。他本人强烈否认,在场人士又三缄其口,于是又成一谜。不过,日后查尔斯的那本回忆录上,这一段竟变成了女方索吻,当然,编辑们全票通过很干脆地删掉了。
此时是宇宙历七九七年,帝国历四八八年十二月,是同盟与帝国战争的前夕。
第二章
奥丁今天下了第一场雪,大概是快到新年的关系,各家商店都把门口弄的很热闹,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也许等雪化了,新生的帝国便会活力十足吧!
宰相府中,被人称为“帝国双璧”的两位刚晋升的一级上将----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和渥夫根·米达麦亚,刚作完关于对旧贵族的处理报告,正欲退下,突然被那位年轻貌美的独裁者叫住了:
“罗严塔尔,米达麦亚,新年打算怎么过呢?”
“阁下......?”二人的大脑有点不太适应--不会吧?罗严克拉姆公爵在和他们聊天吗?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等手上的事解决,新年一定好好休息一下,也许--”莱茵哈特恢复了以往那种华丽的笑容,“--明年不会有什么假期了。”
二人诧异地对视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主君的意思,于是敬了个礼退了出去。
米达麦亚边走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笑道:
“还好,原来还担心公爵会不会继续消沉下去,毕竟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
金银妖瞳的美男子依旧是冷冷一笑:
“当然,如果象你说的,消沉的就该是我们了。”
“--不要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了,说到新年,上次我告诉你的那种酒买到了吗?”
“哪一种?410年的红酒还是427年的白葡萄酒?”
“就是上次梅克林格推荐的那个......”
米达麦亚正要下楼梯,忽然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正在上楼梯。他马上停止了对酒的讨论,利用时间差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有些拘谨的年轻将官----那身将官服明显是新做的,还不太合身;长相倒是很有特点的俊俏,一头短短的黑色削发,比较引人注意的是那双轻快转动的青色眼珠,还有那与军人身份不太协调的轻松微笑。
“两位是--米达麦亚上将和罗严塔尔上将吗?幸会啊。”(小子,他们已经是一级上将了)
这个年轻的将官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虽然僵硬的肩膀证明这人确实有些紧张,但脸上依旧是浅浅的轻松微笑,感觉很--不搭调......
两人楞了楞,回了礼。
“不知阁下是......”
“啊,下官是西里·冯·夏夫林中...准将,请多指教...”
礼节性的寒暄过后,两人走下楼梯。米达麦亚回头望了一下那个有点不知所措东张西望的纤细身影,不禁一笑:
“好年轻的准将啊,二十刚出头吧。”
“呵呵......”刚才一言不发的罗严塔尔突然讽刺般地笑出声来。
米达麦亚还意犹未尽:
“模样很秀气的小伙子,不知在军校有没有被高年级的欺负过。”
罗严塔尔持续冷笑中:
“欺负也许有吧,不过秀气是当然的......”
“什么?”
“--她是女的。”
罗严塔尔转过头,满意地欣赏好友僵硬的表情。这位被人称为“帝国名花终结者”的渔色高手,当然不会犯那种大众错误,一眼就看出对方性别,也算一项特技吧。
“女...女性的将...军?看...看来这阵子不...不愁没话题了......”
“疾风之狼阁下,你舌头打结了。”
卫兵们还在为刚才和希尔德秘书官一同离去的那个年轻准将窃窃私语--“他”大概是他们所见过的最不象将军的将军了。姑且不论“他”的年纪--当然人家罗严克拉姆公爵的年纪更有让人惊呆的资本--首先,“他”在走廊犹犹豫豫徘徊了许久,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到了公爵办公室的门口,却发呆两分多钟;其次,他们对“他”行礼好象令“他”很不自在,甚至对路过的奇斯林上校十分下属的先行敬礼,吓得这个以走路不发声闻名的豹子狠狠地往后跺了一脚(BANG!!)--其中一个卫兵已经准备叫宪兵队了(怎么看怎么像冒充军官的傻瓜刺客)。
“很久没听见公爵大人的笑声了,托阁下的福。”
希尔德望着身旁这位与她同年的女将军,想想刚才的事,不禁又笑起来。
夏夫林好象还没回过神来,两只青色的眼睛还很呆滞:
“是...是吗?只是告诉了公爵大人一些我们舰队的事,不用笑得那么厉害吧(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舰队很娱乐吗?)?--不过话说回来,公爵还真是很好看啊--”
希尔德很高兴又见到内战之前所见过的黄金狮子的笑容,这得归功于这个神经很大条的女将军。然而之后当莱茵哈特询问当时一向被认为是随遇而安的夏夫林,为什么会做出那种让众贵族鄙弃的投敌行为时,她愣了愣,脸上的轻松丝毫未减:
“这个,因为还不想死吧...毕竟舰队里还有好几万人...况且,阁下这里的提督要年轻多了...”
是说她有远见好呢,还是说她动机不良好?希尔德摇了摇头,反正想要搞懂这个女子,简直是白费力气。
然而让她不安的是,在刚才的谈话中,罗严克拉姆公爵似乎对夏夫林的战功并不是很感兴趣,好象单纯的把她当作一剂宁神药,虽然对现在的莱茵哈特来说很必要,但是夏夫林毕竟是一名军人,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呢?
另外一个让她担心的是,夏夫林那种自由散漫的性格,会给别人和她自己带来什么?同为女性,她明白,在这种时代,女子要付出的和可能会得到的比例有多么悬殊。
“...伯爵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吗?一直盯着我脸看.....”
“啊,不...对了,阁下的归属命令今天晚上会送到官舍,明天阁下的副官将会去接您......”
“比起那个,更重要的是--”黑发少年,不,女将军很不好意思的一笑,“奥丁有没有可以好好喝酒的地方?”
“......据属下所知...‘海鹫’--高级军官俱乐部......只是在这之前...您那条刚才绊到了咖啡的裤子可不可以先解决一下......”
“海鹫”。
如先前所说,这里的气氛因某些原因显得有些沉闷,表面上一切正常,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此时已是下班时间,人渐渐多起来。西北角一张台球桌上,米达麦亚正和以后被人称作“铁壁”的奈特哈尔·缪拉打着并不激烈的比赛。有“艺术家提督”之称的梅克林格上将正在欣赏手中古东方花纹的茶杯,一头橘发的黑色枪骑兵王则一边喝水一边不负责任地对缪拉的握杆高度品头论足。而“疾风之狼”用巧克力粉擦拭着杆头,和一旁观战兼品酒的好友聊天:
“听说你又换女人了?”
“你消息挺灵啊。”
“是拜耶尔蓝告诉我的,那个女人是他蛮喜欢的歌手。”
贵公子用修长的手指滑过水晶杯沿,漫不经心般笑着说:
“女人啊...说到女人,上午我们见到的那个准将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象是...什么夏夫林的......”
旁边的缪拉又一个弓杆进洞,不解地起身问到:
“阁下,女人和那位准将有什么关系啊?”
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相视一眼,最后由米达麦亚提高嗓门:
“那个准将是女的。”
“啪!”(球杆脱手)“当!”(杯子落地)“噗!”(某人喷水)--
“不,不会吧?!”
米达麦亚终于平衡了,上午自己的激烈反应已经被罗严塔尔涮得很惨,现在看着同僚们的有趣行动竟有些快感。看来人呆在一起久了性格真的会变......(米大人,交友不慎啊~~)
这时,一个在众壮汉中颇显瘦小的身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离得近点的目光还有点呆滞--
米达麦亚定睛一看,扫扫旁边的若干人等:
“看,说曹操曹操到。”
那个“少年”终于从暗处挤出来,上半身是普通的将官服,军衔也没有问题,只是--那下面套的的的确确是---
“裙...?!...就...是这一位吧?好...好年轻......”缪拉的反应和米达麦亚差不多,只是温和的脸上有点肌肉抽搐。
“我还以为会是个欧巴桑......”某人擦嘴瞪眼中。
而一向优雅的艺术家没有说话,只是优雅地----拣刚才掉下去的杯子(好坚固...)。
接着,那个少年般的女提督在众人目光下东张西望好象找着什么。大概是第一次来不习惯吧?米达麦亚如此想着,不知又出于什么心理,打算去招呼她和这几个单身同僚认识认识。然而夏夫林好象终于发现了谁,一路跑向角落某张桌子。先忽略中途差点被裙子绊倒达三次,撞人两次--不少人发现,上身穿得还算得体的她,脚上居然蹬一双休闲运动鞋!再加上那张怎么看怎么没神经的笑脸,实在是太......沉闷的空气开始振荡出笑声的波纹。
而令众人更为吃惊的是,她走向的,恰好是现在立场有些微妙的--前贵族军后投诚的阿达尔贝尔特·冯·法伦海特上将。
[ Last edited by taya on 2005-11-10 at 03:01 ]
[ 本帖最后由 lancer 于 星海历07年7月19日 13: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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