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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Streshold外传:轼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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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eshold外传:轼君者

“帝国历477年7月3日,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发生了。舒达菲帝国第三十二任皇帝安妮罗杰三世,为其重臣,被人们称为‘黄金之翼’的帝国军第三舰队提督伊尔.冯.艾思德尔元帅所轼。艾思德尔在轼君之后,通过她的家臣的帮助流亡到了海尼森,并被当时的同盟军第六舰队提督安德尔中将所赏识。安德尔不顾人们的非议,任命艾思德尔为自己的参谋长。
帝国历480年3月,即位刚满两年的帝国皇帝鲁道夫九世打着‘为姊复仇’的旗号对同盟大举用兵,其前锋一度逼近海尼森所在的巴尔特星域。但是,以豪勇著称的帝国皇帝遇到了更加勇猛的对手——艾思德尔。
在艾流塞拉星域会战中,帝国军投入了包括禁军的七个舰队,而同盟军投入了六个舰队。会战前期,担任诱饵的第六舰队和第十舰队在提督的指挥之下,消灭了接近一成的帝国舰队。当中期帝国投入了预备队将他们团团包围之后,却惊异的发现敌人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愿!在困兽犹斗的精神压力下,同盟军发挥出了令人赞叹的能力。虽然由于寡不敌众,会战后期由于气候影响姗姗来迟的同盟军援军到达时,第十舰队己经全灭,第六舰队仅存舰艇不到百分之二十七,第十舰队提督波布兰,第六舰队提督安德尔在战斗初期便不幸阵亡。实际的指挥者第六舰队参谋长艾思德尔身负重伤。但是,帝国军为了达到这样的战果,却付出了三个舰队全灭,两个舰队伤亡一半以上,七名提督级将领阵亡的惨重代价,其中,被称为帝国精锐的三个禁军舰队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会战后期,同盟的五个舰队轻松的扫荡了整个战场,也摘下了重伤帝国皇帝这个此战中最大的桂冠。但是,许多人都毫不犹豫的认为,这一荣誉应属于以两个舰队的兵力与三倍的敌人抗衡的艾思德尔。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唯一一位先后由帝国和同盟授予元帅称号的原帝国军人,于会战的第二天,伤重不治而身亡。
在她去世的一个星期后,帝国皇帝鲁道夫九世以同样的原因驾崩,临终前传位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佛兰大公,是为佛兰四世。
在艾思德尔26年的人生中,她两度直接或间接的成为了轼君者,也因此,相对于‘黄金之翼’这个称呼,金发女子的‘轼君者’这个名称更加广为人知。即使是在罗德公墓的艾思德尔的墓碑上,也刻着‘轼君者艾思德尔长眠于此’的字样——”

                                                                                        ——《舒达菲王朝轶事》


帝国历477年7月3日深夜,费沙宇宙港。

一辆地上车急驰而至。当列兵看清从车内走出的女子模样时,纷纷立正行礼。
“艾思德尔大人!”
只是,年轻的帝国元帅并未向往常一样微笑着点头回礼,而是急匆匆的走了进去。在20分钟之后,艾思德尔的爱舰格里华德和几十护卫舰便以视察边境星系的理由升空而起,消失在星海之中。
“看元帅的模样,难道在边境发生了什么要事吗?”
“有艾思德尔元帅和我们的皇帝在,同盟那些叛军又能怎么样!”
宇宙港值勤军官们的闲聊很快就被宪兵队的来访打断了。
艾思德尔离开10分钟之后,在几分钟之内,整个宇宙港完全被神色紧张的宪兵封锁,宪兵总监鲁格拉希提督以近乎冲撞的态度打开了宇宙港控制室的大门,“艾思德尔!艾思德尔!艾思德尔你这个混蛋!”
在得到金发女子已经离开的消息之后,咆哮着的宪兵总监立刻下令附近驻扎的帝国舰队封锁费沙星系,在等待回复的十几分钟内,暴躁的棕发男子几乎把控制室内的设备砸成了废铁。
直到把整个费沙星系和与同盟的通道堵了个密不透风之后,鲁格拉希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被这疾风暴雨吓倒的人们才恢复了神智,开始猜测有着“黄金之翼”之称的帝国元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帝国历477年7月4日,费沙戒严。同时,帝国与同盟的交界全部戒严。7月5日,皇弟鲁道夫大公抵达费沙离宫。同日下午,皇弟公布了帝国皇帝安妮罗杰为其信臣加好友艾思德尔毒杀的消息。但是,无论怎么严密的搜查,艾思德尔仍然奇迹般的顺利流亡到了同盟境内的亚尔亚斯要塞。

根据舒达菲帝国官方的记载,当天下午帝国元帅艾思德尔谒见因病于离宫休养的皇帝并与其共进晚餐,之后,皇帝与元帅于书房相谈甚欢。在晚上接近11时的时候,元帅神色不定的匆匆离开了皇宫。由于不曾得到进入的许可,直到12时左右侍卫长坎普少将前来提醒皇帝休息的时候,才发现了皇帝已经身亡的事实。在已故女皇的身边,有半瓶由元帅带来的帝国红酒,经医师检验之后,发现其中含有可以在短时间内致人死地的烈性毒药。女皇遗体的检验结果也与毒药的效果完全相同。
而此时逃亡的艾思德尔对此有极大的嫌疑。在宪兵队多次的调查之后,无论是艾思德尔的政敌还是朋友,一概认定了昔日帝国元帅轼君的事实。

“对于艾思德尔元帅(我仍然习惯称她为元帅)轼君的理由,由于找不出元帅与皇帝在政治上敌对的证据,许多人认为很可能是情杀。但是,与私生活极其丰富的皇帝不同,元帅的私生活极其严谨。可以被称之为是‘帝国军人的典范’。而且,也很难想象有着十年之久友谊的皇帝和元帅会为一个男子而刀枪相对。在我看来,陛下是一个现实的人,她对元帅的重视,远远超过了那些围着陛下风花雪月的贵族。在元帅还是一个普通中将的时候,陛下就常常私自召见元帅。在这一点为陛下附近的人非议的时候,陛下回答道‘在这个帝国,没有比艾思德尔更宝贵的人了。’
而元帅大概是由于拥有本身是私生子的惨痛经历,所以对于贵族向来是敬而远之,虽然她本身也是贵族——总之,我以皇帝的侍卫长的名誉发誓,按照我对皇帝和元帅的了解,可以同时吸引元帅和皇帝并让她们产生争夺的欲望的人,在宇宙中还没有被奥丁大神制造出来。但是,从人证物证上看,元帅轼君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在皇帝的侍卫长在自己的证词上签下名字的同时,在几万光年外也有人和他抱着同样的疑问。
“那个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对着自己的副官如是说着,亚尔亚斯要塞的司令官安德尔疑惑地抓了抓浅棕色的头发。“不是做梦吧?”
白了自己的上司一眼,号称是拥有与人工智能相媲美的大脑的副官皱起了眉毛,“不像是诡计,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
想起了在几个小时前接待的客人的模样,参谋长马戈尔的脸都皱了起来。
“即使是诡计,仅仅凭几架王古尔雷和不到十个人和整个亚尔亚斯要塞的人对抗,恕我直言,下官认为能想出这种计策的——假如这是一个计策的话,那么那个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帝国的‘黄金之翼’又怎么会和常人一样!一定是有阴谋!”
“里尔,这样吵下去不可能有结果的。”用悠闲的语气打断下属的争论,安德尔站了起来。
“阁下!”
“得到答案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去问,对吧?”

“由于已经知道了帝国发生的事,在我初次见到艾思德尔的时候,的确是以一个卖友求荣的卑鄙眼光去看那个人的,在我身边的大多数同盟军人都带着同样的态度,甚至据我观察,和艾思德尔一同逃亡到同盟的帝国军官也多少有这样的怨言。如果这是一个计谋的话,那么,这一定做的很完美。

在安德尔任命她为参谋长之后,我的工作量就大大增加了,因为我这个副官需要照顾的人,除了那个问题不断的提督,还有这个古怪的参谋长。我承认,那个人的确很有才华,在亚尔亚斯的一举一动也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仍然无法放心。毕竟,她曾经是帝国的‘黄金之翼’。

8月13日,是帝国皇帝安妮罗杰三世的葬礼。在看到葬礼实况的时候,艾思德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但是,我听到喝醉的前帝国少校奥里贝拉对她叫道‘阁下!您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请您告诉他们!’艾思德尔并未答话,只是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那个人,那件事,到底是如何的呢?我有点好奇了。”
                                                                                                                              ——《洁西卡.雅拉肯回忆录》

帝国历478年,奥丁。

“鲁道夫殿下顺利的成为了皇帝,而安妮罗杰陛下的葬礼也已经过去了3个月。但是关于那件令人悲伤的事件的调查,在鲁道夫陛下的授意下,将由我负责,继续调查下去。为陛下沉冤昭雪,也是我个人的愿望。”

“对于离宫的各色人等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查,其中有可能接近陛下身边和她的饮食的一共231人,211人有不在场证明。其他的人的忠诚度也可以得到验证。
在离宫曾经与元帅接触的322人中,都认为艾思德尔入宫时毫无异样,出宫时神色不定。在她的座车停泊的土地里,验出微量的毒药。艾思德尔的轼君行为,已是确凿无疑的了。
但是,正如陛下所说,艾思德尔轼君的理由是什么呢?不排除有人指使的可能性。”

“查访了大批了解艾思德尔私人生活的人,现总结如下:
她的私生活极其单调,并无任何不良嗜好。唯一的爱好是红酒。这一点和陛下相同。除了工作和陛下偶尔的来访之外,几乎从不与人深交。”

                                      ——《关于艾思德尔事件的报告》亚尔.冯.坎普

“亚尔!对那件事仍然那么耿耿于怀吗?”
“奥格尔!”褐发青年从书桌后站了起来。
前任皇帝医师在文件堆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元帅——艾思德尔现在在同盟,即使是可以定罪也没有用处。”
“但是,我们难道要让那个轼君者逍遥法外吗?!陛下她,陛下她——”
“陛下和艾思德尔元帅吗?”
“注意你的措词!那个人不配称为元帅!”
陛下她——
陛下她对那个人——

“安妮罗杰——殿下!您——”
坎普尽力的压低自己惊讶的声音,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都竖了起来。
“坎普!不要吵!”
仿佛作了一件极其普通的事,褐发的少女从容的,轻盈的转过身来。“会把伊尔吵醒的!”
年青的侍官确定自己的头发现在一定都竖起来了。
“殿下!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您——”您竟然偷吻了艾思德尔小姐!
“所以你把它当成一个秘密埋掉不就行了?”少女黑色的双眸中完全没有任何惊慌之意。
“但是——”
“坎普!伊尔她——不知道这样的事,而且,我也永远不希望她知道。你明白吗?”
为安妮眼中的凌厉所震慑,坎普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亚尔!”清亮的声音把注视着安妮离去方向的坎普的神智拉了回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这个,下官刚刚看见伯爵小姐在这里休息,如果阁下打算休息的话,还是去休息室为好——”
“亚尔简直和安妮一样罗嗦啊!”金发少女从长椅上跳了起来。“安妮殿下的课己经结束了吗?我最近找到一本不错的书哪!”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陛下的心就放在了那个人身上呢?

“如果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的话,我不在乎舒达菲的帝冠。但是,为什么仅仅是想要公开的向一个人表达爱意这样的事,即使是在拥有帝冠的现在,我都无法做到呢?坎普?”
得到的只是侍从的沉默,立于落地窗前的少女微微的笑了起来,褐色的长发犹如褐色的光滑绸缎一样流淌着光泽。
“制定法律把他憎恶的人群赶尽杀绝的阿斯兰大帝,一定不会想到他的后代也是同样的人吧?而那个抱着友情的感恩与我相处的人,也一定不会想到我的卑鄙的念头吧?”
“陛下——”感受到少女语气中的苍凉,坎普惶恐的出声,却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减轻自己主君哀伤的办法。
“伊尔成为了出色的军官哪!那个人曾经说过要堂堂正正的为自己的家族赢得荣誉,果然做到了哪!”
在三个月前刚刚制造了血腥的宫廷政变使自己即位的女子,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暖。“那个人一定会对帝国有所帮助——”
但是,这真的是您的想法吗,陛下?还是,不过是一个借口呢?
如果艾思德尔阁下可以在边境驻守的话,不是更加可以发挥才能吗?那个人的性格,并不适合政治啊!

“如人们传说的一样,安妮陛下的确是一个爱好美色的人,而宫廷中也的确是有很多自命风流的贵族,但是,陛下很清楚的只是把他们当作消遣。如果不明白这一点,那么在宫廷中就不可能呆的久。而且,请切记不可以持宠对帝国的重臣无礼,尤其是艾思德尔阁下。与她为敌的人无须担心背后的暗箭,艾思德尔阁下是性格光明正大的人,但是,同样也是绝对不可以触犯的人——因为站在她背后的人是陛下。即使是陛下青梅竹马的奥尔斯伯爵公子,也因为对艾思德尔阁下不够礼貌而被贬到边境达三年之久。陛下巧妙的运用手腕把自己身边对艾思德尔阁下不敬的人,以各种借口悄悄的赶出奥丁,并尽量让人们认为这与艾思德尔阁下无关。
但是,艾思德尔阁下真的就像人们所说的一样,对政治毫不敏感的吗?我表示怀疑。不过,这仅仅是出于直觉。”

                                                                                          ——《舒达菲宫廷录》


[ Last edited by 听雪楼 on 2005-11-1 at 10: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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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478年,亚尔亚斯要塞。

“不愧是被称为‘黄金之翼’的艾思德尔,不得不承认我们拥有一个出色的参谋长。近来几次帝国军的进攻,我们赢的都很轻松。但是,那个人,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无法融入这里呢?”

                                                                                  ——《洁西卡.雅拉肯回忆录》

“艾思德尔提督对人都很客气,但是,也很有距离感啊。不习惯吗?”找了个机会,洁西卡把同样负责文书的军官艾凡思少校请到了酒吧——他曾经是艾思德尔的副官,也是在流亡的帝国军人中少有的对艾思德尔的所作所为不作置评的人。
“那只是提督的保护色而已。”由于平日已经熟悉,艾凡思也并不隐瞒。“那个人,是因为身世的缘故吧,表面上对任何人都很客气,但是其实完全不会敞开心思呢。”
“身世?”
“提督的母亲是——或者应该算是同盟人。”
“咦?”
艾思德尔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同样是同盟军的军官。在一次战役中双双成为帝国军的战俘,并被送到了矫正区生活。在那里,艾尔.林,也就是艾思德尔的母亲出生,长大,直到在一次偶然间遇到了到矫正区猎奇的艾思德尔伯爵,双双坠入了情网。在尽力为自己的爱人争取帝国公民身份失败之后,艾思德尔伯爵干脆在矫正区住了下来,直到一年之后因为父丧不得不赶回奥丁并娶了奥丁名门闺秀为妻。在十年之后,一直烦恼自己膝下尚虚的伯爵才想起分开时已经怀孕的艾尔.林,把艾思德尔接回了奥丁。那时,艾思德尔的母亲和外祖父己经在瘟疫中丧生,外祖母也在一年后去世。
“那么,艾思德尔提督是接受同盟人的教育长大的吗?”
“大概——或许吧。”
“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
“提督和安妮陛下——提督曾经向陛下表示过向往同盟的意愿。”
洁西卡睁大了眼睛。“这么说——”
“抱歉,洁西卡小姐。”年轻的军官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提督因为自己身世的缘故,所以背弃了陛下!是不是那个同盟的军官也会如此想呢?但是,即使是你听到的,看到的全部是事实,也很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啊,洁西卡小姐。
什么自己时候已经习惯了和同盟的人一样改口称艾思德尔元帅为“提督”了呢?
元帅阁下——

“艾思德尔阁下!阁下身为指挥官坚持在最前线的勇气令下官佩服,但是,您能不能表现稍微的象一个伤员一点呢?!如果指挥官在前线战死,您打算把我们这些属下置于何地呢?”
艾凡思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断了一根肋骨,还打算往前冲,打算找死吗?
“抱歉。”金发少女脸上带着和自己伤势不协调的笑容。“不过,我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而且,你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我是改不掉的吧?”
“战场凭勇气一决胜负,吗?”偶尔会冲昏头这一点从你在军校的时候开始就一点没变哪!
“而且,如果军官不站在和士兵具有相同危险系数的地方,不是有违公平吗?”
“那个教官教给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观点?”
“这是我外祖父的名言。”
“艾思德尔阁下!”好脾气的青年军官再也忍不住他的怒气。“总是表达同盟人的观点会让人误会的!如果陛下——”
“安妮从来不在意这样的事。不过,你记得在报告里不要——嗯,少写一点我受伤的事。”
“但是陛下——”
“如果安妮知道的话一定会担心的。”
“但是——”
“比起在地上的人们,还是宇宙中更加的自由啊,艾凡思。”对着犹豫的部下,金发少女突然说出与当前议题完全没有关系的感慨,“如果我们能像同盟的人们一样自由就好了。”
“阁下!”
“我很清楚我是帝国人,但是却无法不这么想。我有现在的帝国无法满足的目标,就是为此我才打算投身星海的。而且我——不希望成为那个人的累赘。”
那个人,是指陛下吗?对着少见的现出郑重神色的上司,艾凡思默然退下,然后对着奥丁的来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与他初衷不符的是,在那次战役之后,艾思德尔阁下就成了帝国元帅——帝国历史上第一个兼任帝都防卫司令官的元帅。接到了升职令的那一天,元帅并无一丝一毫的欣喜。
‘黄金之翼’伊尔.冯.艾思德尔,如果不驰骋在星海中,又有何意义?
从金发少女默然接受的眼神里,艾凡思看出了一丝不祥的意味。
是不是那个时候起,两人之间就埋下了分离的种子呢?
但是,元帅,是明白陛下的。

“阁下!那些人——”
“那种议论,没必要理睬。”
“但是他们——”
“又说了些什么,我是陛下的宠臣如何如何的吗?”
“阁下!难道您不顾惜艾思德尔家族的荣誉吗?作为堂堂的帝国元帅,您打算甘心忍受那些小人的中伤之语吗?”
“和那种人没必要计较。如果传到陛下的耳中,他们一定会下场悲惨吧?如果为我把整个宫廷里的贵族都赶走,对帝国也是不利的啊。”
“艾凡思,为什么其他人都认为呆在首都是一种荣耀呢?在这里,我连一个可以吵架的人物都没有哪!”艾思德尔向身边的青年笑了笑,“如果连这样可以作为消遣的人都没有的话,不是太过寂寞了吗?”
“阁下——”
“我明白陛下对我的好意。但是,这实在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元帅是什么时候改称皇帝尊称而不是直呼名字了呢?因为突然发现这一点而走神的副官,不曾听到自己上司低声说出的最后一句。
“难道我现在的存在意义,就是和你的那些宠臣一起争风吃醋吗?安妮——”

“‘轼君者’伊尔.冯.艾思德尔,即使是对其最为痛恨,批评的最为凌厉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在帝国还是同盟,她给人们留下的印象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军人作风,对她的敌人尤其如此。也因此,对于477年艾思德尔轼君事件,人们得知的第一反应是惊讶。不过,对于两人的矛盾,从史书上我们也可以看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如在475年3月《舒达菲宫廷录》中记载的艾思德尔辞去帝都防卫司令官隐居庄园时与安妮罗杰三世的争吵——

元帅己经是第三次向陛下呈递辞去帝都防卫司令官的奏章了,前两次都以陛下用权威压制元帅告终,但是这次似乎元帅不打算屈服。
陛下在书房谒见元帅,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下午6时左右,元帅走出了书房,陛下少见的并未送出来。
很明显元帅一脸怒气。
谒见大厅里侍卫长坎普的安慰并未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是火上浇油。
在听到例如‘陛下对您的恩宠胜过奥尔斯伯爵公子’之类的话时,元帅大声回道:‘的确!即使陛下立刻赐下恩宠封我为皇妃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那只是因为我绝对不会影响她帝座的安全!’
‘你认为我只是——这样的人吗?艾思德尔阁下!’
旁边的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变得惨白。
大概是打算安慰元帅的陛下来到大厅,却听到了元帅在气恼之下说出的不敬之词。
‘无论我作什么样的事,你也只会把我看成这样的人吗?!艾思德尔!朕的帝国就那么比不上同盟吗?!’
很明显,陛下的怒气一点也不比元帅少。
‘没错!至少在同盟那里——’元帅似乎发现自己的话语太过不敬而中断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
但是陛下的怒气却有增无减。
‘那么,朕现在就赐你去边境缅怀同盟的权利!艾思德尔!’

于是,当天晚上,皇帝陛下就签署了元帅辞去帝都防卫司令官并到边境的矫正区去‘视察’的命令,元帅在接到命令的一刻钟之后就踏出了元帅府,之后再未涉足宫廷,直到两年之后——”

帝国历479年,奥丁。

“在475-477年中,艾思德尔一直在边远的星系中过着近似隐居的生活。从她接触的人来看,并无任何危险分子。而且,在她叛离费沙的整个行程来看,这些人也都毫无关联。几乎可以断定,艾思德尔受人指使犯下罪行的可能性为零。但是,对于帮助其叛逃的幕后人物,还有待调查——”

                                           —— ——《关于艾思德尔事件的报告》亚尔.冯.坎普

“亚尔果然还是不死心哪!”
“即使是定罪也没有用处,因为那个人远在同盟,不是吗?”
面对好友的嘲讽,褐发青年仅仅是用更快的速度饮下一杯啤酒。“我现在追查的是那个人的同党!那个人,到底是怎么逃出费沙的!”
“毕竟是帝国元帅,这一点不足为奇。”
“但是,没有可能这样的——”
“如果是事先计划好的,一定会万无一失。”打断坎普的疑问,奥格尔站了起来。
“亚尔,作为好友给你一个忠告。这件事——不是己经结束了吗?”

“475-477年间,皇帝的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也因此,在477年7月,她会听从当时的宫廷医师奥格尔的建议,到费沙离宫疗养。但是,这短短的旅程却成了她生命的终点。如果她不曾召见当时偶然停留在双鹰之城的艾思德尔元帅的话,之后历史的走向一定会大不相同。

安妮罗杰三世在位只有五年,但是她的短短治世却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如果女皇的治世可以持续下去,那么舒达菲王朝说不定还可以延续个百年左右——后世一个历史学家在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研究了女皇的生平后如此断定。
不过,历史总是与人们的期望相反。帝国历477年的艾思德尔元帅轼君事件,成了舒达菲王朝挽歌的序曲。”

帝国历480年3月12日,艾流塞拉星域附近。

“即使是在同盟,也有很多人认为艾思德尔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连自己的好友都可以杀!’
但是,如果真的如人们想象的,她出于对帝国的憎恶而轼君,为什么那个‘帝国叛徒’却完全没有流露任何对帝国的哪怕是一丝的憎恶?

艾思德尔不是一个会——她根本不屑——玩弄阴谋的人。即使是在同盟,面对海尼森那些政客,她的做法和态度,也和安德尔司令官相差无几。(大概那家伙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欣赏艾思德尔的!)
即使是那些流亡过来的帝国军官,在那么多的事实面前,也有抱着‘以艾思德尔元帅的为人绝对作不出这样的事’的人,而且,和艾思德尔相处越久的人,这种观点就越强烈。
这样的人,真的是做出杀掉帝国皇帝的行为的人吗?

那个人对这件事,从未发表过任何的辩解。无论人们任何话语和举动,她都只是保持沉默。

479年,在与帝国交换战俘的仪式上,作为同盟第二代表的艾思德尔想要和帝国的军人握手,却被对方完全的忽视了。她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然后收了回去。
几乎所有来访的帝国军人都对那个‘帝国叛徒’视而不见。这种行为对任何注重名誉的军人都是奇耻大辱,但是那个人却完全的忍受了下来。
她的脸上一直带着淡然的笑容,可是身影却是显得落寞而悲伤——
的确,落寞而悲伤。
在我的记忆中,艾思德尔提督从来不曾真心的笑过,即使是在周围的人开怀大笑的时候,她的眉宇中也带着忧郁——”

                                                                                   ——《洁西卡.雅拉肯回忆录》

“洁西卡,帝国军的动态如何?”
“一切均如我们所料。只是,”舰桥手里忙个不停的女子略带忧色的问道,“只是帝国军真的会这么,这么冲动吗?艾思德尔阁下?”
“我了解鲁道夫殿下,那个人太过鲁莽,而且——”鲁道夫殿下一定还对我那次演习的胜利耿耿于怀吧?
也好。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安妮——
那么,现在我已经想好自己的墓志铭了。
金发的提督微微叹息着,右手握住了胸前垂下来的坠饰,上面刻着艾思德尔的徽章。

与此同时,奥丁。

“奥格尔,我决定放弃,不会再调查下去了。”

帝国历480年3月14日,艾流塞拉星域。

“提督,艾思德尔提督!”
大概只能到此为止了吧,我,名为伊尔.冯.艾思德尔的人生。
死亡只是长久的睡眠,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会不会再度得到你的偷吻呢,安妮?
“伊尔,我登上帝座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身边的位置上才行!”
“伊尔,如果你总是这么不顾惜自己身体的话,我可要滥用职权把你调回来了啊!”
“伊尔是我最宝贵的人哪!”
“伊尔那么想去同盟吗!”
“伊尔,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吧!可是——”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安妮——
那么,它马上就会实现了。
它也是我的愿望啊,安妮。

这是伊尔.冯.艾思德尔在这世上最后的思绪。

帝国历480年3月14日,艾流塞拉星域会战的第二天,同盟军第六舰队参谋长,此次会战同盟军实际的指挥者,伊尔.冯.艾思德尔提督因伤重而终告不治。帝国历480年3月17日,同盟政府追封她为元帅。按照她的愿望,她的遗体被安置在艾尔.法西尔星系的一个小星球上——那是她的外祖父母的故乡。
关于她的墓碑上“轼君者”的称号,许多她的部下对此颇有微辞,认为这有损元帅的为人。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这竟然是艾思德尔本人的遗愿。

帝国历501年2月,奥丁。

“艾思德尔的出逃时用到的文件和命令,丝毫不曾有一丝的漏洞,也因此,她可以顺利的逃脱。这些文件都为陛下亲发,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果这些并非伪造,那么,就是陛下亲自为杀死自己的逃犯安排了逃亡的路线!”

                                                               —— ——《关于艾思德尔事件的报告》亚尔.冯.坎普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亚尔.冯.坎普就中断了自己的调查,从此辞职到乡下星系过着不问世事的岁月。但是,对于这一事件的探究仍未完全中止。人们做出过种种的猜测,但真相直到20年之后的现在才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
在病逝的亚尔.冯.坎普的遗产中,有一只小小的保险箱。在箱子里,放着两份卷宗。一份是帝国历477年女皇的病情报告,另外一份,是费沙一家小小的药店老板的证词。现截取部分如下:
‘综上所述,臣认为陛下的病症虽然表面上与‘佛兰综合症’虽不相同,但是内里表现如出一辙。令人遗憾的是,陛下的病情己经到了晚期——’
‘那个买药的人是一个褐发的年轻女子,虽然带着墨镜,穿着随便,但是一看就是贵族,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样子很熟悉——”
在两份卷宗之间,夹着一张小小的购买限制性药物的证明,在顾客一栏上清楚的签着——‘安妮.冯.坎普’。

稍作推理的话,那么得出的结论就将是颠覆性的——身患绝症的安妮陛下,为求解脱自导自演了这一幕悲剧,同时,把污名强加给了一个完全无辜的人——伊尔.冯.艾思德尔。

“但是,为什么那个人就这样毫不反抗,毫不辩解的接受了这样的命运,难道真是只是因为太过突然而无法反应,或者是由于和自己政见不同的鲁道夫殿下将会成为帝国的统治者而顺利成章的逃亡?而安妮陛下对艾思德尔元帅真的怨恨到这样的地步么?

陛下在那个时候,正在着手于法制的整顿。而在看到那份报告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完全停顿了下来。每次,陛下接到艾思德尔元帅‘流浪’到哪一个边境星系的矫正区的报告时,都会流露出寂寞而无奈的表情。‘那个人,那么喜欢同盟那种国家吗?’
从475-477年陛下的各种改革来看,陛下似乎有意无意的借鉴了同盟的一些手法。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的话,陛下一定可以让帝国的言论‘如同盟一样自由开通’吧?但是,连这一点可以小小的取悦自己所爱的人的愿望,也由于命运的捉弄成为了泡影。
在很久之前,我曾经问过陛下,‘为什么不直接的把元帅以爱人的名义放在身边呢?’
元帅并没有任何的绯闻,如果她对陛下同样抱着好感的话——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如果爱一个人就和她结为夫妇,这是对她的最大尊重。如果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我一定无法给她幸福。’
陛下如此回答。相信陛下的改革的最终目的,也应该有废除阿斯兰大帝的诸多苛刻法律这一目的吧?
如果可以实现的话,那么陛下是不是就会对元帅表达心意呢?

一直抱着爱慕之心等待着,但是却一直无法得到;拼命的努力,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功亏一篑——
一直到再也没有时间可以等下去的时候,就用最激烈的手段,把自己最想拥有的东西和自己牢牢的束缚在一起。
陛下最后的这种举动,到底是出于对命运的怨恨,还是想要孤注一掷的在元帅的生命中打上自己的烙印呢?
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而元帅应该对陛下的心情明白吗?我并不清楚她的看法,但是,终其一生,艾思德尔元帅,那个把自己的,家族的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军人,一直都默默的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污名。
这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呢?”

对于坎普的这个问题,在当时的同盟可以很轻易的得到答案。
如果你拜访艾尔.法西尔星系的一个小小的名为罗德星的行星,在罗德星首府罗德市的公共墓地里,有一个和旁边的一般无二的坟墓。只是,在墓主姓名下方,以同样的字体刻着‘安妮罗杰.G.冯.舒达菲’这个名字。
如果你拜访海尼森博物馆的战史陈列馆,在最新的展厅里,有一个原主人为同盟元帅的坠饰,默默的躺在玻璃柜里。
如果你能够打开那个坠饰的话,就会发现在里面整齐的叠着两张小小的信笺,上面的内容如下:

——伊尔,这是我最后的任性——让我们的名字可以被列在一起。
——你的愿望,和我的愿望是一样的啊,安妮。

“安妮罗杰.G.冯.舒达菲,帝国历450--477年,帝国皇帝佛兰三世第二女。
伊尔.冯.艾思德尔,帝国历454——480年,为艾思德尔伯爵独女。
帝国历472年4月,安妮罗杰成为帝国帝国第三十二任皇帝,称安妮罗杰三世。同年7月,帝国军少将艾思德尔以战功升为中将。12月,升为上将。474年,艾思德尔升为元帅。兼任帝都防卫司令官。475年卸任。477年,在费沙离宫谒见安妮罗杰时轼君并逃亡。
正如艾思德尔的墓碑上的铭文一样,每当提到安妮罗杰三世的时候,人们一定会想到‘轼君者’艾思德尔,反过来也是如此。令人讽刺的是,谋杀者和被害人的名字在历史的记载中被永远的列在了一起。”

                                                                                        ——《舒达菲王朝轶事》


“伊尔,我想要成为皇帝!我登上帝座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身边的位置上才行!”
伊尔,如果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把那束缚着我的法律打破,让我可以真正的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喜欢你”,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携着她的手,而不是暗地里独自叹息?

“那我就要象开国的奥尔斯元帅一样,堂堂正正的为自己的家族赢得荣誉哪!不过,我还是有点羡慕同盟——”
安妮,如果追逐权力是你的愿望,那么,我愿意努力成为你的羽翼;只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能不能带着自己心爱的人,流亡到那自由的天空下,对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这是帝国历467年,奥丁,安妮罗杰.G.冯.舒达菲和伊尔.冯.艾思德尔的初遇。


整个银河里的人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在这广阔的星空下,抛开国别,身份,性别,仅仅依据心中的爱情自由的生活在一起呢?帝国历480年,当同盟元帅伊尔.冯.艾思德尔的墓碑上刻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距离罗伊尔.冯.凯因开创的新时代的来临,还有47年。
只是,这为亿万不被光明公平的照耀的人们带来福音的人,如同安妮罗杰三世一样,也不曾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

                                         (外章 轼君者 完)


[ Last edited by 听雪楼 on 2005-11-1 at 1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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