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ka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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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空袭
流川回来以后,严格来讲班里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原本“机动机械”和“电脑制动”占的课时就不多,对于之修两个主科又不选副修的流川来讲再轻松不过,因此他每天除了这两个科目的时间出现一下之后,就直接离开学校,不知道失踪到哪里去了。
即使是在的时候,也同不在差不多。有时候我有意无意的朝他那个靠墙角的位置望过去,他不是愣愣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干脆趴在桌上睡觉,好像整个晚上都在用功读书一样。
开始我不能够理解他的行为方式,不知道他与其这样还来上学做什么,不过又觉得他要是不来也不怎么好。那个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流川不像是个和我生存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是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十分关心又总是想不通。
我就这样常常看着流川思考着,加上仙道讲的东西慢慢地不再那么新鲜了,以至于总是忘记了要听课。
直到一个多月后的一节机动机械课上,仙道十分无奈地当众说了一声:“赤木同学,我忽然觉得机动机械和电脑制动招收流川或者招收女生,这两样里面一定有一样是错的,你说是不是呢?”
我一愣,当场脸就红了,站起来不住地道歉。
当时全班一起哄笑起来——当然我和正在熟睡中的流川除外。
就在那个时候,警报响了。
空袭。
尖锐的警报声十分有效地把教室中的笑声压制住了,沉默了短暂的一会儿后,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怎么回事?是避难演习吗?”
“空袭吧,讨厌,隔了半年,又来了……”
“不要慌!”是仙道的声音,我看到他总是平和的脸上也带了一点小小地紧张,“校方没有提前下发避难演习通知,很可能是真正的空袭。这是预警铃,大家简单地收拾一下,做好撤离准备。”
这个指令刚下完,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最东面的十年级教室开始,一个很响亮的声音在每个教室门口重复一次:“是空袭,大家撤离啊,空袭!”
脚步声渐渐接近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长发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他看到仙道以后,挥了一下手:“嘿,仙道!真的是空袭耶,哈哈,真是的,终于来啦……”
“真是,发什么疯!”仙道脸上现出无奈的笑容,骂了一句,“快走吧你,小混蛋!”
“好啦,走咯,看我超级新星出场……”那个少年竟然摆出一个“必胜”的姿势,然后连蹦带跳地走了。
那个人是神经病么?我惊讶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
他的名字叫清田信长,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好,女生先,男生后,大家撤离!”仙道冷静地下达命令,俨然像个指挥官。
大家开始起立。我一时间茫然起来,原来住的小城,是个和军事、战争远远搭不上关系的地方,别说是空袭了,就是演习这样的事都没有经历过,眼下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慌乱中朝教室四处望去,竟然发现平时睡着了连打雷都不会醒,被闹醒了一定对“涉嫌”吵醒他的人大打出手的流川枫,这时候沉默地坐在座位上,眼睛里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的犀利。
“赤木,快点!”傍边的一位女同学一拉我,“你没去过避难点吧,跟紧我走。”
“哦,是。”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来。
出了门有很多的学生在撤离,但是队伍一丝不乱,快而很有秩序地行动着。看得出这种事情在东城军事学院已经是很寻常的了。然而我却没有办法这么镇定,紧张地跟着大部队朝着不自己并不知道的方向前进。
没有想到离我们最近的防空洞在宿舍前操场的正下方,经过操场的时候我看见了樱木花道,高个子和红头发在人群很是显眼。
他手臂上带着红色的袖章,看样子正和水户领着他们手下的那一小队预备役们在指挥疏散,维持秩序。
“这边走,不要急!女生、低年级生先进。”樱木的声音在嘈杂的人声中很有生气的响着。没想到这个平时毛毛躁躁的小子认真的时候还满有军人风范的。我想起松井那个崇拜的表情,有点明白过来。
“啊!晴子小姐。”没想到他发现了我,我混在人群中,没办法走过去,只好挥了挥手表示看见了。
他十分得意地挥手大喊:“放心吧,晴子小姐!有我天才樱木在,军事学院是无敌的!啊哈哈哈哈……”旁边的水户立刻把他扯走了。
唉,前言收回。樱木花道就是樱木花道,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
在防空洞里面我看见了藤井,她似乎也看见了樱木,满脸兴奋地跑过来:“晴子,晴子,你看见樱木没有,很有型吧?简直帅呆了。”
“你不要老是跟我说啊!偶尔也亲口告诉人家嘛……”我看着她一脸花痴的样子,不由得连声叹气。不过第一次面对空袭的紧张感也渐渐消散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即使身在防空洞内也可以感觉到微微的震动。防空洞内有好几台大屏幕的图像通讯机器,随时播送校园内状况,好像是有一架战斗机坠落在操场上爆炸了,距离防空洞的入口很近。
“不要紧,不是银狐。”
“太好了,是敌人的飞机被打下来了!”
防空洞里兴奋的声音在互相传送着好消息。但是藤井很快捏住了我的手臂:“晴子你看,好像还有人在门口没有进来。怎么办?”
她的脸色很难看,声音几乎带了哭腔,我意识到她指的是樱木,维持秩序的人员一定是在所有人都撤完了的时候才可以走的。
不好的感觉又来了。“没事的,你不要乱想……”我自己也没有什么自信地安慰道。
之后的等待特别漫长,解除警报的铃声终于响了,校方通过防空洞内的通讯机宣布直接放学,大家欢呼着四散出去,没有了进来时的紧张感和秩序。
重见天日。我呼出了一口气。
操场上有一队穿着消防警服色的人在清理现场。四处都有防爆屏蔽竖立着,有工作人员在进行收回——这种屏蔽是这个世纪才发明的战争用品,平时缩在地底不会干扰人们的正常活动,只有在近处发生强烈震动的时候才会自动弹出来,供人临时躲避,就像汽车的安全气囊一样。
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东西,而且还是这么多,看来刚刚的爆炸是很强烈的。
我隐隐觉得事态不妙,因为连救护车都到了。
回宿舍。一路上藤井都闭着嘴不说话。
第二天课程没能照常,第一节改成了前一天的空袭情况报告。流川照例趴着在睡——甚至比通常更死,连仙道的眼睛里都透着疲劳。这也难怪,昨天精神一直被吊着,不累才怪,连我也很难得地打着哈欠,可是头脑还在很清醒地注意着广播系统里的通告。
“昨天,很不幸的,我们有几个预备役的学员在维护撤离的时候献出了生命——”校长的脸在大屏幕上苍白着,显然这种事情也是他很少处理过的。
我的心明显地揪了起来,昨天藤井在防空洞里的那个表情出现在脑海里。
校长接着开始报牺牲的学员名单,连同着本人生前的照片一并出现在屏幕上,每一张照片都是带着笑容的,如同嘲笑一般的脸孔,嘲笑着在看的每个人。
我看不下去了,甚至想连同耳朵也一起堵上,但是又不行,到后来我就紧闭着眼睛听着,一直听到校长最终沉默了。
不再有名字被念出来,樱木的名字也没有,我一直怀着惧怕的心情等待着出现的名字没有被念出来。
“下面公布受伤名单……”
我的心忽然轻松了,终于可以不再关注广播的内容。还好,樱木没事,藤井这会儿可能在笑吧——然后我又听见了校长的声音。
“……樱木花道,记功;水户洋平,记功……”
什么?什么?我没有听到,询问的目光转向了邻座的人。
傍边的笑了笑:“因伤记功。这些人运气还真是好,没死,受这么点伤还可以记功……”
我的眉毛不悦地皱了起来。
说得真轻松,“这么点伤”,也不知道这伤是为了谁受的。别人为了保护你伤了、死了,却仍然可以笑着评论他们的运气好坏,轻松得就像刚刚看完了一场电影一般。
恶心。我站起来。
“对不起,仙道导师。樱木花道、水户洋平,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故意说得很大声,“他们的运气很好,没死成,我想去看望一下。”
仙道很明显地惊讶地看着我,可能是因为一向乖巧的我作出非常反常的举动。
“可以……”他惊讶了半天之后看了看我身边脸色尴尬的邻座,终于还是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不过要在放学之后。你放心,今天一定会很早放学的,估计校长做完发表后,就不会继续上课了。”
停了一下后,他看见我还站着没有坐下,微微一笑,低声说:“你可以坐下了。”
我十分不自在地坐下,又十分不自在地熬到了放学。匆匆整理,起身,离开。
“赤木晴子!”仙道叫住了我。
“对不起,导师,我赶着去看……”话卡在一半。
“就是,你知道怎么去看樱木花道他们吗?”仙道轻轻笑了,“回来我跟你说。”
我不好意思地走回去。
“我们学院有个专门的医药楼,设施挺完全的。昨天的伤员都送回那里修养了,不过一般学员不允许探视,除非有亲属关系或者有导师的特批。”仙道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磁卡片,在上面有电子记录的仙道的签名和指纹,“你拿着这个去,说仙道导师特批的,然后叫找樱木花道就可以了,不过不要胡闹啊!”
“我从来不胡闹的。”
“谁知道……”仙道看着从讲台前面走过去的学员,笑眯眯地说,“你今天脾气不好呀,呵呵……”
我有些窘,没作声。
然后仙道忽然严肃起来,说:“晴子,放学以后到我办公室来还卡片,顺便有些事找你。”
我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仙道,这卡可以带几个人进去?”
“随便,别弄得和打群架一样就好了。”他笑。
我也终于笑出来。
藤井听说可以去看樱木,高兴得不行,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乱担心。我们连宿舍都没回就直接去探视。因为医药楼里不准带东西进去,我们连礼物都省得买了。
见到樱木的时候,他正在病床上和水户聊天,那神情兴奋得跟小孩子一般。
“樱木……”我笑眯眯地打招呼。
“啊?晴子小姐。”他惊讶地转过脸来,眼睛瞪得浑圆,说话的口气是用的那种咬牙切齿的,弄得我和藤井都有点奇怪。
“喂,樱木,别激动啊,不然伤口又疼了。”水户忙不迭地说。他坐在椅子上,左臂上裹了绷带,看起来不是很严重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一点都不痛……”什么不痛,我都看出来了,龇牙咧嘴的。
“对啊,你是天才嘛!”我想起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不禁好笑,然后拉过身后的藤井,“我和藤井来看看你们。”
“哦,是晴子小姐的室友藤井小姐……”樱木打招呼。
“你们好。”藤井紧张地低了头,“你们两个,都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没有!”樱木摆一个健美的姿势,“天才我再过三天……不,两天就健康如初了……哎哟!”
水户做一个嘲笑的表情,解释说:“我倒是没什么,掩护几个学员到防爆屏蔽后面去的时候擦伤了一点。不过樱木他伤得比较严重,腹部给战斗机爆炸的碎片刺中了,当场流了那么多血……”
藤井倒抽了一口气。樱木傻笑着:“这点儿伤算什么……对了,晴子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次救人有功,天才我啊,被提前编入正规军啦!伤一好就去服役……”
他开始唧唧喳喳讲个没完,我和藤井却都没了声音。
半天,藤井忽然说:“对不起,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着她转过身来,快速地走了出去。我看着她出去的,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泪水。
我没有追出去。本来我应该追出去的,但是没有。我的心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愤怒淹没了。
“你觉得高兴吗?”我问。
“当然啦。”回答倒是干脆。
“傻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记个功,表彰一下,然后编入正规军,再让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战争去拼命,去受伤,送死!你被军队利用成这样,为什么还要高兴?樱木花道,你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樱木傻了,水户也傻了,相信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激动的我,像发了疯一样在病房里喊叫着。
“我告诉你,樱木花道。你看见藤井了吗?她喜欢你!她是如此地喜欢着你,却一直不敢说。你去了正规军,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你说了,你知道吗?”
樱木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可是我喜欢你,晴子小姐……”他的脸很红,可是还继续说下去,“我想要加入军队,我一定要成为出色的军人!”
这下子我反而没话了,不仅仅因为樱木忽然变得正经严肃的表情。
“对不起,樱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个人像白痴一样在病房里发愣发了好久,终于门口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轻快而急促,那是藤井特有的脚步声音,活泼地,充满着朝气的。
“樱木君,”她的笑脸出现在门口,手中举着一个快照机,“为了庆祝樱木君光荣入伍,我们来拍照片留念吧!”
“好耶!”响应的是两个病号,我没作声。
“喀嚓”,第一张照片出来,四个人各有各的表情,我笑得有点勉强。他们不知道,除了小学和国中毕业时的集体照,这是我的第一张合影。从来就不喜欢拍照,因为不知道对着那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应该作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会把怎么样的寂寞心情留在照片里。
“来,看我天才签上大名,将来等我成了名将的时候,这照片可就值钱啦,哈哈哈哈……”樱木还在傻乎乎地和藤井玩闹,这时候水户喊了我一声。
“晴子小姐,出去一下好么?”
医药楼的走廊比教学区的还长,在我的眼睛里歪歪斜斜地延伸到没有边际的地方,整个外墙都用巨大的透明玻璃封着,可以看见窗外的景色,却吸不到外面的空气。走廊里回响着水户的军用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响声——极其遥远,又是极其近的。闷,就是这种虚伪的真实。
“晴子小姐……讨厌军人?”水户先说话了。
“咦?”我惊讶地望过去,“也……谈不上是。我父母都算是军人,我的表哥也是军人。”
“哦,那就是讨厌战争了。”水户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答。
“昨天……”水户忽然站定了,“在空袭中死去的那几个学员,全部都是我们小队的,都是我和樱木的朋友。”
我停住了,屏幕上的那几张笑脸……
“其实樱木的爸爸也是因为空袭死的。心脏病发作,但是外面天上在打,一发炮弹掉下来,正好炸塌了他们家门口,他们出不去,打电话也没有人应……樱木就那么看着他爸死的,父子俩,在堵死的家里,听着外面在打……”
“别说了!”我打断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樱木是那以后才加入预备役的,还拉着我一起……”
“报仇吗?这就能构成参军的理由吗?昨天死的伤的那些人,是谁的错?掉下来的那架战斗机,里面也有驾驶员的,他也不想掉在操场上,是银狐把他打下来的。你知道么,当时防空洞里那么多人,他们在欢呼啊!他们还有没有良心?火星人类,他们也是从地球上迁出去的,和我们一样的人类,他们也有家人朋友,他们就不想报仇?”
“你错了,晴子……”水户摇头,声音依然平静,“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保护。”
他的眼睛很有神地透过无机的玻璃望着窗外有机的草地。
“地球和火星为什么要打仗,有几个人说得清楚?战争不是这个世纪才有的东西了,谁不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有多少人不想要和平?可是仗还是要打下去的。我们不能坐着等别人来炸我们,来毁掉我们,我们要保护自己,要保护家人和朋友!等分了胜负,仗打好了,就和平了,就完了。但是现在不行,你明白么?现在不行。樱木他自己选了这样的路,我也跟着走了,是为了保护,不是为了报仇,我觉得他是对的。”他的话说得很溜,很平静,就像拿着演讲稿念出来的一样,一口气就说完了,连一下犹豫都没有。我甚至觉得他下面就要说出“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之类的来了,但是他没有,只是拿那双十分有神的眼睛望着我。
我回视着他,好久,最后冷冷地笑了一下:“水户洋平,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很抱歉,好像是的。”
他笑。我也笑。
“洋平……”
“唔?”
“我叫你洋平好么?像樱木那样。”
“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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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NdEr=LanD*<<
“尤里安,你要记住,同人女这种人,是不可能改变历史的,无论他们在网络上如何YY,都不可能改变我和罗严塔尔连面都没见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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