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不同遭遇—
如果用一种纯机械式的分析来评论《银英》传中同盟方的彻底毁灭,那么最终责任人,或者说不负责任的人就是杨威利。
人是不断的演化的,现代小说最大的进步就是描绘人的内心的细微变化。但是,田中芳树的这部小说却格外的机械,命运,历史命运主义。反过来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没有更好的出路,局限于民主与独裁之间,没有出路!
所以在田中芳树那里,杨的命运就能如此,因为他对人物的设定是一成不变的,这部小说也没有意思要描绘任何事物的成长,只是历史的重演,正如其中不断重复的那句话“不管斗转星移,人类的行为不会改变”。这就是田中芳树的观念了。
我想改写就从杨援救首都开始吧。
衰弱的民主
不管民主的理论抑或是民主的价值,同盟先进却是彻彻底底的陷入了困境,杨威利的内心深处反复的评价着:自己所深信的民主却被只顾自身利益的政治家和不明就里为人所利用的军人所扭曲,到头来变成了虚伪、自私、残暴的现状。然而,杨从小在同盟长大,深悉历史的他知道独裁势必民主更为危险的,不,简直可以说独裁本身就是病态的,民主如果正常的运行的话该是现在的人类最理想的世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就不是正常的运行,谁能保证民主的正常运行呢?这个问题不仅是他挠起头来。不过他现在却不再做他想,不管如何现在的掌权者是非常糟糕的,比特留尼西特还要糟,这就是杨的思维方式,历史就是这个样子的,能够好一点就是求之不得了。
(与第十一舰队的战斗见原作)
在结束了对残余的先头部队的作战后,杨异常乏力的离开舰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战争就快要开始了。“虽不是愉快的战斗,但不打胜则毫无意义。我们已经胜券在握,请各位轻松地作战,别太勉强。这场战争虽关系着国家的存亡,但和个人的自由及权利相比的话,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了,各位.差不多要开始准备一下了……”躺在床上杨想起了自己在作战之初的讲话,这番讲话不知被第十一舰队的人听见了会作何感想?我方的轻松作战反过来也就宣判了敌人不久的末日,同为同盟军却自相残杀,自己却有着左右其中一方死活的权利,回想起来当初定下战略时也没有多想,只是当作敌人一样来消灭,不过根本上却只是政见的不同或者为帝国所利用;而这件事追究起来自己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知情却又不尽心尽力的去将事态控制在萌芽状态,仅仅是把事情告诉别人就自以为没有责任了,这对历史来说是不是就可以事不关己了呢?对了,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害怕参与历史究竟是种什么态度,仔细分析起来有能力控制事态,推动历史的人的不作为也是一种变相的对历史的影响。历史不是从来都说明了这一点吗?例如存在三方势力,两强一弱,其中一方强者的不作为,将使得弱者被吞并,而吞并弱者的强者将会更强,进而打破平衡成为霸者。杨猛烈的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自己是这次事件的责任者,在当初没有采取足够的行动而种下的恶果,导致了无数的人的丧生,现在又来充当解放者,不能说是一种伪善,却是十足的懒惰者的所为。
海尼森作战还没开始,杨正在思索着如何能够兵不血刃的结束这次政变,而格林希尔上将也是他所尊敬的人,这件事究竟会怎样收场呢?他对自己苦笑,格林希尔上将恐怕是要交给历史裁决了。不!他猛然想起了让他牙痛的特留尼西特来了,还有统合作战部的上司,还有评议会,这些人都是怎么在民主的同盟国里当选的呢?这让杨坚定的信念有了一丝阴影。可是他晃晃头,民主会犯错误,但是民主的优势在于能够纠正错误,这就是帝制与民主的根本区别,民主有自我修复能力。我作为民主的一员只能在自己仍受民主的情况下行动,这是我的信念。
菲列特利加敲了敲他的门,“可以进来吗?”
“近来吧,门没有锁。”
“有事情向您报告。”
“说吧。”杨的表情就像是无所谓。
“海森发生了暴动”
听到这里杨皱起了眉头,这说不定又是与自己有关,自己的到来才激发了民众的斗志,可是在忍耐一下不就好了,想到这里他没有说什么,继续听下去。
“这是一次大规模的集会活动,结果由于军方严令不得组织任何集会而遭到镇压,机会的群众与之冲突,军警死伤约1500人,平民则是这个数字的十倍以上。”
“自发的集会吗?”
“不,是由洁西卡·爱德华议员所发起的。”说到这里,菲列特利加眼中含着泪光。
“她被抓起来了吗?”感到不安的杨如此的问着。
“没有……”
“是吗?”杨威利呆呆的望着菲列特利加,好半天才说“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下。”
杨威利闭上眼睛,泪水涌出来,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洁西卡和拉普的音容笑貌,他虽然知道洁西卡做的事有一定的危险,但是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想过在民主的国家里会因为政治主张而被杀害的,拉普的死是军方的无能,而洁西卡的死则是民主的堕落、甚至野蛮!回想起特留尼西特的忧国骑士团,实在是民主政治家们并不比门阀贵族们好到哪里去,也许不过是什么样的体制都会有腐朽的时候吧。那么就是说民主是腐朽的了!杨威利不禁自问,是啊,洁西卡死了,死在自称要肃清政治的军队手里,这个国家的政客就只是特留尼西特之流,甚至连特留尼西特这种人都算是还有头脑的,反对出兵因为知道会失败,军队的情况更是糟糕,自己所相信的民主到底有没有能力来匡正这一切?或者历史不仅仅是制度创造的,还有人。是啊,鲁道夫就是创立了帝国,而海尼森就创造了这个共和国。可是,洁西卡再也不能回来了,自己一直不敢与她多见面,即是怕回想起拉普,更是怕对洁西卡的感情。可是现在呢?
杨威利觉得头脑一片混乱这些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为什么没想过?他自己这样回答,因为不愿意想,也就是逃避吧。渐渐的意识模糊起来,心力交瘁的杨睡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把他吵醒了,宪寇布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打扰一下,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杨坐了起来
“有些重要的事想问一问你”
“……”杨还在回想着菲列特利加来过的事情,不是个梦吗?
“你打算解放海尼森后怎么办?”
“当然是恢复正常的民主秩序阿。”
“是吗?就是说交给上一次谋杀你和洁西卡失败的凶手特留尼希特了?”
“是民主共和国,是人民。”
“人民真的能够得到这权利吗?”
“只要宪法还在生效,这个国家就是所有人民的,这就是个民主共和的国家”
“宪法不过是政客们的工具,既没有权利甚至懒得关心法律的人民能做得了什么?”
这句话是杨威利想起了他父亲曾经的一句名言,那时他问人民为什么将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力交给鲁道夫时父亲这样回答,"因为人民都好逸恶劳!"这话倒真的是千真万确,人民总是屡试不爽的将权利在一定的时候交给独裁者,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灾难。可是人民为什么好一好逸恶劳呢?这是杨至今也没有想清楚的问题,所以他就直接对宪寇布提了出来。“人们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命运呢?”
当然,宪寇布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他又他的见解,“看不到的前途当然不会去担心了,等看到了也就来不及了,何况人类从来就有依附权力的人和贪恋权力的人,而且很可能只有这两类人的辛勤才是有回报的。”
杨威利低着头若有所思。
宪寇布继续说下去,“就以你和特留尼西特为例,他是不遗余力的为自己的权利而努力,你杨威利确实仅仅为了薪水而做事,消极不负责任,当然原因也就很明确了,你没什么贪念,也不想多做事,甚至不顾自己最好的朋友,只是图自己的安逸,说到这里你和那些对自己的前途不负责的平民还真是出奇的一致,或许民主制度中的人们就都是这个样子,这样我也只有说,民主不过是特留尼西特这样的高于你们的天才的工具罢了。”宪寇布出奇的措词严厉的直接表达,虽然还是带了他惯有的嘲讽。
海尼森
宪寇布走后没多久,杨威利就找到他,对他说刚刚谈的是要保密。宪寇布给杨威利的回答却是,刚刚同菲列特利加和尤利安分享了这个好消息。杨听了这个消息却是出奇的安静,反倒让宪寇布去通知,让菲列特利加、尤利安和雅典波罗来他这里。
由于菲列特利加和尤利安事先都有所了解,听过杨的简单讲述后大叫一声的就只有雅典波罗。
“啊?你竟然会给宪寇布这个空有蛮力的家伙给说服?真是奇谈。”
宪寇布出奇的没有争论,“那么上将,有什么打算呢?”
“当然是取代那些政治家”雅典波罗呛了一句。
“我希望能够全民选举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同时也就不用非法的处置特留尼西特了。”杨在说这句话是无尽的伤感,假如洁西卡还在的话。
“这个我不同意,”雅典波罗严肃起来的说,“让那些卑劣的政治家施展手腕之后,最后的胜利者我敢保证就是最厚颜无耻的特留尼西特。”
“军事独裁是绝不可以接受的,”杨用力地说,“试试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保证民主的公正吧。”
“但是一定要控制军部,如果你不愿意就让比古克司令代替你,但是你一定要支持他。”宪寇布像是在法最后通牒。
“我们的目的就是阻止特留尼西特之流,不让他出来到处乱讲话,欺骗民众、煽动是非,同时从忧国骑士团入手,把他彻底击垮,这些认真的是一群祸害。我这么做可说是一种虚伪,但是军部已经不能再造成什么危害,将来的危险是政治本身,必须让人们充分的主意,不要让狡猾的政客嫁祸给军部。尽量避免民众与军队间的冲突,这次暴动的事件必须慎重处理。之后我们来组织一次真正的选举。”杨无奈的说着。
(海尼森的功略过程不再详细描述了)
宪寇布率领地面部队首先控制了统合作战本部,之后其他要点也都一一接收,由于格林希尔上将的最后决定,所有的叛乱者没有在抵抗,只是等着魔术师杨来恢复这里的秩序。杨威利首先来到
从投
降的军官口中打听出比克古被监禁的地点后,立即亲自过去释放这位老提督,并把他送到医
院。
经过四个月的长期囚禁生活,老提督身体非常虚弱,但目光仍然炯炯有神,说话也相当
清晰,杨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真是无颜见人哪!完全没能帮上你的忙!原本应该传送情报过去的!”
“快别这么说了!我才不该哪!这么慢才赶到,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东西?"
“对了!这会儿最想喝一杯威士忌了!"
“马上为您准备!"
“格林希尔上将怎么样了?"
“死了。"
“……咳,仍然又是我这老人存活下来吗?"
“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暂时做本部长”
“可以,你呢?”
“我吗?要等待命运的抉择。”
“这可不像你啊”
“有时真觉得是命运阿”
比古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他出院之前,杨将代行这一职务,因为德森暂时被宪寇布软禁在家里。
在释放这位统合作战本部代理部长时,杨威利并没有去,宪寇布见到这位德森上将时,这位上将非但没有半句感激的话,还
大摆上司的架子,可是当宪寇布县他宣布他因没有察觉军部内的问题而导致如此严重后果的渎职问题,暂时不能恢复职位,待审核清楚后再作决定。德森上将问他是谁有这个权力时,宪寇布则回答,比古克司令将代替你的职位。
自政变发生以来。一直下落不明的特留尼西特终于现身了。去医院照料比克古提督的尤
里安,在返回杨的住处途中,经过一栋老建筑物的旁边时,一辆地上车中有人叫住了他。
“你是……”看到车内的人,少年马上闭上了嘴。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监护人最讨厌的
人正在向他微微笑着。
“你不应该不认识我吧?我是国家的元首啊!"
自由行星同盟最高评议会议长优布·特留尼西特语气委婉地说道。尤里安感到背脊升起
一阵寒意,少年的感性有一大半是受到杨的影响。
“你是尤里安吧!杨提督的被监护人。对你早有耳闻,果然英雄出少年,将来必成大
器。"
尤里安并没有答腔,只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以举止回应一切。竟然被他发现自己。尤里
安不是惊讶,而是心生警戒。
特留尼西特背后有四、五个男女,个个看来都脸容不善。
“这几位是容我藏身的地球教教徒,我潜蔽在他们的地下教会里,在这段期间,一直致
力于推翻残暴的军国主义者的工作。"
致力?你都做了些什么了?躲在安全的地方,等局势平静后才出来的,不是吗?-尤里
安本想这样问他,但考虑到杨的立场,便不再说什么。
“走吧!带我回官邸,让同盟全体市民都知道我平安无事了,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时宪寇布带着笑容走上前来,“议长先生,我们多方调查你的下落,却没有头绪,其他的评议员都老老实实的带在监狱里,您倒是平安无事的和地球教在一起,真叫人无法置信阿。”
“真的多谢地球教信徒们,他们真是如同神的使者。”特留尼西特还不知所以然地说着。
“我现在向您宣布,以背叛国家人民罪逮捕您,在您澄清和叛乱者没有瓜葛后您将重获自由。”
特留尼西特不敢相信的看着宪寇布。
“把这几个地球教徒一起带走,特留尼西特有问题,他们也跑不了。”
杨威利把洁西卡葬在拉普的旁边,杨默默的流泪,你们可幸福了啊,安安静静的永远能在一起呢。这时菲列特利加来到了杨的身边,她听出了这句话里边的深意,只是无言的轻轻拥抱着杨,爸爸葬在妈妈的身边了,从此再不用彼此思念了,而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就是这个司令官了。
雅典波罗已经调查完那场冲突的整个过程了,报告现在就在杨的眼前。
“国家广场大屠杀”
六月二十日。
在这个约可容纳三十万人的首都国家广场中,市民们正陆陆续续往这里集结着,人潮从
早上一直到中午从不间断,总共已聚集了二十万人之多。
戒严令中明白规定禁止人民集会。但是今天却有人公然聚众,完全无视救国军事委员会
制定的法规的存在,这使得救国军事委员会感到震惊,尤其是当他们得知这次集会的目的及
口号竟然是“反对暴力支配,回复自由及和平”之后,更是震怒不已,他们认为这是对救国
军事委员会的一个大胆挑战。
政府的高官们都被拘禁了,谁是集会的发起人呢?-派人打听的结果,原来是在野的国
会议员洁西卡·爱德华。(附言:还记得她吗?杨威利在军官学校时的梦中情人,他的好朋友,
在亚斯提星域会战中战死的罗伯·拉普的未婚妻.)“是那个女人!*她是个女议员,也是反
战派的代表人物。她曾经在公开场合中弹劾过当时的国防委员长特留尼西特,并且严厉地谴
责战争的愚蠢和军队的劣行。这次她又不顾戒严的禁令,公然发动人民聚众集会,若是再不
拘捕她,事情一定会愈闹愈大的。这次正是救国军事委员会临时政府表现威信的时候,一定
要给这些议会的在野党团一点下马威不可。
救国军事委员会经过商量之后,决定派克力思齐上校赶赴广场驱散群众并逮捕爱德华议
员。克力思齐上校在收到命令之后,立刻率领了三千名武装士兵气势汹汹地前往广场抓人。
但到事后,救国军事委员会的干部们才后悔不该派此人选来执行任务。
克力思齐上校在领兵赶到广场后,马上向空中鸣枪示警,以镇压惊惶的人民,使得在场
的气氛变得骚动而狂乱起来,集会的主持人洁西卡立刻现身在克力思齐上校的面前,她毫无
惧色,以义正词严的语调质问克力思齐,为什么要率领武装士兵来打扰手无寸铁,和平集会
的人民?“为了要恢复国家正常的秩序!"
“秩序?什么秩序?上校先生,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当初用暴力来破坏国家正常秩序的
不正是你们救国军事委员会的这些人吗?到底所谓的秩序是什么呢!"
“什么是秩序,是由我们来决定的!"
克力思齐上校骄横地回答道。他双眼充满狂傲之气,好像自己手中握有无限的权力似
的。
“我们是为了打倒银河帝国的专制独裁制度,解放全人类,才挺身而出的,这需要全国
上下的团结一致,不怕牺牲,全力以赴。而你们这些家伙,却只会高唱一些不负责任的和平
论调,找我们的麻烦,拖我们的后腿!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你们能够明白吗?现在给我
找十个人出来排成一行。"
士兵们接着把群众们之中的十个人拉了出来,排成一行,同时封锁广场入口,不让群众
逃走。虽然有人大声抗议,上校却置之不理,他只顾着拔起枪来,走到这一排十个人面前,
指着其中的一名市民,讽刺地问道:“各位拥有崇高理想的市民啊,你们认为和平的言论会
胜过武力吗?"
“没错!"
这名青年大声地回答。上校突然翻过手以枪柄打碎了这名男子的颊骨。
“下一个!"
对那个倒地不起的男子看都不看一眼,上校又走到另一个瘦弱的男子面前。“你跟刚刚
那个人也是同样的主张吗!"
上校一面问,一面把枪抵在这名面无血色的男人的太阳穴上。只见这个男人全身颠抖,
豆大的汗珠从面颊边流了下来,他哀求地喊着。
“求你别杀我,我家里还有老婆等着我回家!求你……”克力思齐上校狂声大笑,他用
枪柄猛地往这名男子的脸上敲下去,只见这个男人上唇裂了开来,门牙和血也一起喷出。他
大声惨叫了一声,在他似乎要倒地时,上校忽然对他补上一枪柄,响起了鼻梁碎裂的声音。
“没有必死的觉悟还敢说大话……你们谁不怕死的?谁敢再说说看,没有军事力量就能够拥
有和平吗?只有武力才能支配一切!说说看啊!说呀!"
“振作一点!"
洁西卡双手扶着躺在地上呻吟的男子,愈看愈是悲痛。她终于忍耐不住,大步走到克力
思齐上校的面前,双目瞪视着他,厉声骂道:“住手!你以为手中有枪,就可以对人民为所
欲为了吗?"
“住口!你这家伙……”“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世界上竟有人假借自以为是的正义来杀害
他人,统制社会了。以前银河帝国的鲁道夫是这样,听清楚了吗?是银河帝国的创始人鲁*
夫大帝!他以武力压制人民,强迫人民服从他的思想。现在中校你也是这样。
你正是鲁道夫的追随者啊!和他完全没有分别!难道你还不觉悟吗?你根本没有资格站
在这里对人民说话!"
“……你这个女人!"
突然之间,上校的脸上已完全没有刚刚骄傲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因狂怒而变得可怖的
脸孔,他的两眼布满血丝,那刚杀了两个人,还留有血迹的手枪,朝着洁西卡头部击去,转
眼间,洁西卡头破血流,溅出来的鲜血一点点沾在上校的身上。
上校好像疯了似的,竟然还用军靴猛力践踏着倒在地上的洁西卡,周遭的市民们看了都
激动地叫了起来,许多人泪流满面,其中有一位市民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上校,想阻止他继
续行凶,上校一个踉跄,气得转身过去打那名男子,还用枪托狠狠击打他的背部。此举更引
起现场民众的愤怒和怒吼,怒火如活火山一样爆发了!更多的人冲了出来,群起围攻这个残
暴的军人,一场军民冲突于是展开。
当救国军事委员会得知国家广场上发生大暴动后,起先是大为震惊,再而冷静一想,反
正市民们都已夺走数十把的来幅枪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好说。为防上暴动扩
大,唯一可使用的方法就是武力镇压!于是大批的军队开入广场对人民使用催泪瓦斯弹,虽
然瓦斯本身不会直接杀死人,可是却有些人头部遭到瓦斯弹的强力直击倒地身亡。有的人在
吸入过量瓦斯后被救国军事委员会以违反戒严令为由逮捕入狱,不过也有许多人成功地当场
逃走。由于人员的不足,连警察都加入了搜捕人犯的行列。这件事情尽管事先已封锁相关的
传媒,禁止消息泄漏。可是仍像纸包不住火似的传遍全国,救国军事委员会的名声一落千
丈。除了首都以外,各地都有人举行悼念活动,甚至有人发起罢工以示抗议。
这次的国家广场大屠杀,光是死者就有两万多人。其中士兵死了一千五百人,而人民方
面的死亡人数则是这个数字的十倍以上,达两万人。
……………………
杨看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洁西卡这个柔弱的女子,她深爱的人为了民主的精神而牺牲的,那么后来的人呢?会追随着牺牲的勇者吗?这些问题与其说是问别人不如说是问自己。在杨的心里边有一个认识,他并没有对宪寇布说,那就是,人一旦进入历史的洪流就会身不由己,因为每一个决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作出,相信现在的莱因哈特已经有深刻的体会了吧。这也就意味着有着深刻自觉性的杨必须要去做一件明知失控的事情了,这在总是从史学的角度思考问题的杨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牺牲和痛苦,这一生都会被这矛盾所笼罩吧。当然,有些重大的事情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观念的,生死的一念之间就是这样的时刻,这当然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彻底调查了整个政变的情况,他将在半个月后的全民代表大会上作这次平乱的报告,并且作为军方的代表陈述。同时在洁西卡的同志的安排下,广泛的与各个民间政治团体接触,一方面杨在寻找好的候选人,另一方面也是调查民主制度的现状。出乎他的希望或者说在他的意料之中,多数的政治团体都希望杨能够出任国家元首。整个首都都在杨舰队的控制之中,可是这个历史上最没有权利欲望的同时又是同盟中武力最强、战功赫赫的英雄“奇迹”杨究竟会不会选择这条靠个人的强力来挽救民主,推动人类的道路呢?
如今站在海尼森雕像下的他深深地思索着,这里是洁西卡的流血之地,海尼森还活着的话,他会怎么想呢?自己所创造的民主,反抗专制的勇者和智者,会怎么看待今天同盟的现状呢?假如自己以一己之强力去推动历史他又会说些什么呢?同盟之父海尼森,是否能够给我一个答复呢?
当然,假如杨听到帝国的两位进步人士将来的对话就不会这么犹豫了,
“欧根.李希特和卡尔.布拉格,一般被视为改革派或称开明派组织的领导人物。虽然出
身贵族,但他们却自动去掉「冯」的贵族称号,以显示开明的作风。
时序迈入三月之后不久,莱因哈特任命他们两人起草极进步的「社会经济再建计划」立
案,此为「利普休达特盟约」缔结之后一个月的事。
从莱因哈特殿前退出之后,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罗严克拉姆侯爵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是想打着改革者的旗号,以赢得民众的支持,这
是对抗门阀贵族的一大利器啊! “
布拉格对李希特所说的话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没错,我们只是他实现野心的利用工具罢了。谈不上是件令人愉快的任务。可是,我
们又不便拒绝,那么要略做敷衍吗? “
等等。我认为眼前之际,互相利用一下也无妨,等到时间一长,我们期待已久的改革
付诸实施后,届时,不论执行的名义是谁,不也都算是件好事吗?“
话是没错,不过……”
以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算是我们利用罗严克拉姆侯爵啊! 我们空有理想和政策,却
没有将之实施的权力与武力,罗严克拉姆侯爵则有。至少,他比布朗胥百克公爵等一干反动
派好多了。不是吗? 布拉格? “
的确。若让布朗胥百克夺取了政权,只会促使政治和社会倒退,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希特拍拍布拉格的肩膀。
总之,我们和罗严克拉姆侯爵必须互相配合,明白了这层道理,应该团结一致,即使
是一小步,只要能将社会向前推进就行了。”
布拉格对李希特这番话略显犹疑。
不过,一旦罗严克拉姆侯爵掌握了最高权力,他还会保持开明的作风吗?而且我们也无
法保证他会不会摇身一变,成为专制的独裁者啊。”
是啊! 为了预防那一天的到来,我们更要推动改革。在罗严克拉姆侯爵抛却改革者的
姿态前,我们必须先培养出具备批判及抵抗能力的市民来!”
社会制度有很多种形式,民主也只是其中的一种,维护民主的政治也要依靠有民主追求和信念的人民才行,“培养出具备批判及抵抗能力的市民来”这是革命的先驱自然而然的想到的话,但是杨威利真正体会到这一点却是在看到了海尼森的面容,或者确切地说是从另外的一个角度会想起海尼森的历史,不进则退,这句话的意思真是深远那。
不管什么时代人们总是希望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能够自由,能够体现自己的意志,不管是民主之下的人民,还是帝国的人民,都有着这种愿望,都在不停的抗争,没有用很的幸福,没有完美,忘记教训要付出代价,历史不仅则退。或许这才是真理,才是海尼森逃跑的动机,寻求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什么信仰的东西,顺应人类的发展就是一切的真理。也许,莱因哈特会创造出富强的国家,没有贵族,就如同历史上的拿破仑,他会最一个人皇帝。可是将来呢?历史不应该在这么往往复复了。该是超越这些的时候了。那是什么呢?他自己还说不清,只是长久以来都有着演一个感觉。世界该进步了!!!
银河的历史又翻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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