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历478年,亚尔亚斯要塞。
“不愧是被称为‘黄金之翼’的艾思德尔,不得不承认我们拥有一个出色的参谋长。近来几次帝国军的进攻,我们赢的都很轻松。但是,那个人,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无法融入这里呢?”
——《洁西卡.雅拉肯回忆录》
“艾思德尔提督对人都很客气,但是,也很有距离感啊。不习惯吗?”找了个机会,洁西卡把同样负责文书的军官艾凡思少校请到了酒吧——他曾经是艾思德尔的副官,也是在流亡的帝国军人中少有的对艾思德尔的所作所为不作置评的人。
“那只是提督的保护色而已。”由于平日已经熟悉,艾凡思也并不隐瞒。“那个人,是因为身世的缘故吧,表面上对任何人都很客气,但是其实完全不会敞开心思呢。”
“身世?”
“提督的母亲是——或者应该算是同盟人。”
“咦?”
艾思德尔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同样是同盟军的军官。在一次战役中双双成为帝国军的战俘,并被送到了矫正区生活。在那里,艾尔.林,也就是艾思德尔的母亲出生,长大,直到在一次偶然间遇到了到矫正区猎奇的艾思德尔伯爵,双双坠入了情网。在尽力为自己的爱人争取帝国公民身份失败之后,艾思德尔伯爵干脆在矫正区住了下来,直到一年之后因为父丧不得不赶回奥丁并娶了奥丁名门闺秀为妻。在十年之后,一直烦恼自己膝下尚虚的伯爵才想起分开时已经怀孕的艾尔.林,把艾思德尔接回了奥丁。那时,艾思德尔的母亲和外祖父己经在瘟疫中丧生,外祖母也在一年后去世。
“那么,艾思德尔提督是接受同盟人的教育长大的吗?”
“大概——或许吧。”
“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
“提督和安妮陛下——提督曾经向陛下表示过向往同盟的意愿。”
洁西卡睁大了眼睛。“这么说——”
“抱歉,洁西卡小姐。”年轻的军官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提督因为自己身世的缘故,所以背弃了陛下!是不是那个同盟的军官也会如此想呢?但是,即使是你听到的,看到的全部是事实,也很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啊,洁西卡小姐。
什么自己时候已经习惯了和同盟的人一样改口称艾思德尔元帅为“提督”了呢?
元帅阁下——
“艾思德尔阁下!阁下身为指挥官坚持在最前线的勇气令下官佩服,但是,您能不能表现稍微的象一个伤员一点呢?!如果指挥官在前线战死,您打算把我们这些属下置于何地呢?”
艾凡思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断了一根肋骨,还打算往前冲,打算找死吗?
“抱歉。”金发少女脸上带着和自己伤势不协调的笑容。“不过,我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而且,你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我是改不掉的吧?”
“战场凭勇气一决胜负,吗?”偶尔会冲昏头这一点从你在军校的时候开始就一点没变哪!
“而且,如果军官不站在和士兵具有相同危险系数的地方,不是有违公平吗?”
“那个教官教给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观点?”
“这是我外祖父的名言。”
“艾思德尔阁下!”好脾气的青年军官再也忍不住他的怒气。“总是表达同盟人的观点会让人误会的!如果陛下——”
“安妮从来不在意这样的事。不过,你记得在报告里不要——嗯,少写一点我受伤的事。”
“但是陛下——”
“如果安妮知道的话一定会担心的。”
“但是——”
“比起在地上的人们,还是宇宙中更加的自由啊,艾凡思。”对着犹豫的部下,金发少女突然说出与当前议题完全没有关系的感慨,“如果我们能像同盟的人们一样自由就好了。”
“阁下!”
“我很清楚我是帝国人,但是却无法不这么想。我有现在的帝国无法满足的目标,就是为此我才打算投身星海的。而且我——不希望成为那个人的累赘。”
那个人,是指陛下吗?对着少见的现出郑重神色的上司,艾凡思默然退下,然后对着奥丁的来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但是,与他初衷不符的是,在那次战役之后,艾思德尔阁下就成了帝国元帅——帝国历史上第一个兼任帝都防卫司令官的元帅。接到了升职令的那一天,元帅并无一丝一毫的欣喜。
‘黄金之翼’伊尔.冯.艾思德尔,如果不驰骋在星海中,又有何意义?
从金发少女默然接受的眼神里,艾凡思看出了一丝不祥的意味。
是不是那个时候起,两人之间就埋下了分离的种子呢?
但是,元帅,是明白陛下的。
“阁下!那些人——”
“那种议论,没必要理睬。”
“但是他们——”
“又说了些什么,我是陛下的宠臣如何如何的吗?”
“阁下!难道您不顾惜艾思德尔家族的荣誉吗?作为堂堂的帝国元帅,您打算甘心忍受那些小人的中伤之语吗?”
“和那种人没必要计较。如果传到陛下的耳中,他们一定会下场悲惨吧?如果为我把整个宫廷里的贵族都赶走,对帝国也是不利的啊。”
“艾凡思,为什么其他人都认为呆在首都是一种荣耀呢?在这里,我连一个可以吵架的人物都没有哪!”艾思德尔向身边的青年笑了笑,“如果连这样可以作为消遣的人都没有的话,不是太过寂寞了吗?”
“阁下——”
“我明白陛下对我的好意。但是,这实在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元帅是什么时候改称皇帝尊称而不是直呼名字了呢?因为突然发现这一点而走神的副官,不曾听到自己上司低声说出的最后一句。
“难道我现在的存在意义,就是和你的那些宠臣一起争风吃醋吗?安妮——”
“‘轼君者’伊尔.冯.艾思德尔,即使是对其最为痛恨,批评的最为凌厉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在帝国还是同盟,她给人们留下的印象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军人作风,对她的敌人尤其如此。也因此,对于477年艾思德尔轼君事件,人们得知的第一反应是惊讶。不过,对于两人的矛盾,从史书上我们也可以看到一点点蛛丝马迹,如在475年3月《舒达菲宫廷录》中记载的艾思德尔辞去帝都防卫司令官隐居庄园时与安妮罗杰三世的争吵——
元帅己经是第三次向陛下呈递辞去帝都防卫司令官的奏章了,前两次都以陛下用权威压制元帅告终,但是这次似乎元帅不打算屈服。
陛下在书房谒见元帅,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下午6时左右,元帅走出了书房,陛下少见的并未送出来。
很明显元帅一脸怒气。
谒见大厅里侍卫长坎普的安慰并未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是火上浇油。
在听到例如‘陛下对您的恩宠胜过奥尔斯伯爵公子’之类的话时,元帅大声回道:‘的确!即使陛下立刻赐下恩宠封我为皇妃我也丝毫不会觉得奇怪,那只是因为我绝对不会影响她帝座的安全!’
‘你认为我只是——这样的人吗?艾思德尔阁下!’
旁边的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变得惨白。
大概是打算安慰元帅的陛下来到大厅,却听到了元帅在气恼之下说出的不敬之词。
‘无论我作什么样的事,你也只会把我看成这样的人吗?!艾思德尔!朕的帝国就那么比不上同盟吗?!’
很明显,陛下的怒气一点也不比元帅少。
‘没错!至少在同盟那里——’元帅似乎发现自己的话语太过不敬而中断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
但是陛下的怒气却有增无减。
‘那么,朕现在就赐你去边境缅怀同盟的权利!艾思德尔!’
于是,当天晚上,皇帝陛下就签署了元帅辞去帝都防卫司令官并到边境的矫正区去‘视察’的命令,元帅在接到命令的一刻钟之后就踏出了元帅府,之后再未涉足宫廷,直到两年之后——”
帝国历479年,奥丁。
“在475-477年中,艾思德尔一直在边远的星系中过着近似隐居的生活。从她接触的人来看,并无任何危险分子。而且,在她叛离费沙的整个行程来看,这些人也都毫无关联。几乎可以断定,艾思德尔受人指使犯下罪行的可能性为零。但是,对于帮助其叛逃的幕后人物,还有待调查——”
—— ——《关于艾思德尔事件的报告》亚尔.冯.坎普
“亚尔果然还是不死心哪!”
“即使是定罪也没有用处,因为那个人远在同盟,不是吗?”
面对好友的嘲讽,褐发青年仅仅是用更快的速度饮下一杯啤酒。“我现在追查的是那个人的同党!那个人,到底是怎么逃出费沙的!”
“毕竟是帝国元帅,这一点不足为奇。”
“但是,没有可能这样的——”
“如果是事先计划好的,一定会万无一失。”打断坎普的疑问,奥格尔站了起来。
“亚尔,作为好友给你一个忠告。这件事——不是己经结束了吗?”
“475-477年间,皇帝的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也因此,在477年7月,她会听从当时的宫廷医师奥格尔的建议,到费沙离宫疗养。但是,这短短的旅程却成了她生命的终点。如果她不曾召见当时偶然停留在双鹰之城的艾思德尔元帅的话,之后历史的走向一定会大不相同。
安妮罗杰三世在位只有五年,但是她的短短治世却受到了很多人的称赞。如果女皇的治世可以持续下去,那么舒达菲王朝说不定还可以延续个百年左右——后世一个历史学家在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研究了女皇的生平后如此断定。
不过,历史总是与人们的期望相反。帝国历477年的艾思德尔元帅轼君事件,成了舒达菲王朝挽歌的序曲。”
帝国历480年3月12日,艾流塞拉星域附近。
“即使是在同盟,也有很多人认为艾思德尔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连自己的好友都可以杀!’
但是,如果真的如人们想象的,她出于对帝国的憎恶而轼君,为什么那个‘帝国叛徒’却完全没有流露任何对帝国的哪怕是一丝的憎恶?
艾思德尔不是一个会——她根本不屑——玩弄阴谋的人。即使是在同盟,面对海尼森那些政客,她的做法和态度,也和安德尔司令官相差无几。(大概那家伙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欣赏艾思德尔的!)
即使是那些流亡过来的帝国军官,在那么多的事实面前,也有抱着‘以艾思德尔元帅的为人绝对作不出这样的事’的人,而且,和艾思德尔相处越久的人,这种观点就越强烈。
这样的人,真的是做出杀掉帝国皇帝的行为的人吗?
那个人对这件事,从未发表过任何的辩解。无论人们任何话语和举动,她都只是保持沉默。
479年,在与帝国交换战俘的仪式上,作为同盟第二代表的艾思德尔想要和帝国的军人握手,却被对方完全的忽视了。她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然后收了回去。
几乎所有来访的帝国军人都对那个‘帝国叛徒’视而不见。这种行为对任何注重名誉的军人都是奇耻大辱,但是那个人却完全的忍受了下来。
她的脸上一直带着淡然的笑容,可是身影却是显得落寞而悲伤——
的确,落寞而悲伤。
在我的记忆中,艾思德尔提督从来不曾真心的笑过,即使是在周围的人开怀大笑的时候,她的眉宇中也带着忧郁——”
——《洁西卡.雅拉肯回忆录》
“洁西卡,帝国军的动态如何?”
“一切均如我们所料。只是,”舰桥手里忙个不停的女子略带忧色的问道,“只是帝国军真的会这么,这么冲动吗?艾思德尔阁下?”
“我了解鲁道夫殿下,那个人太过鲁莽,而且——”鲁道夫殿下一定还对我那次演习的胜利耿耿于怀吧?
也好。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安妮——
那么,现在我已经想好自己的墓志铭了。
金发的提督微微叹息着,右手握住了胸前垂下来的坠饰,上面刻着艾思德尔的徽章。
与此同时,奥丁。
“奥格尔,我决定放弃,不会再调查下去了。”
帝国历480年3月14日,艾流塞拉星域。
“提督,艾思德尔提督!”
大概只能到此为止了吧,我,名为伊尔.冯.艾思德尔的人生。
死亡只是长久的睡眠,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会不会再度得到你的偷吻呢,安妮?
“伊尔,我登上帝座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身边的位置上才行!”
“伊尔,如果你总是这么不顾惜自己身体的话,我可要滥用职权把你调回来了啊!”
“伊尔是我最宝贵的人哪!”
“伊尔那么想去同盟吗!”
“伊尔,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吧!可是——”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安妮——
那么,它马上就会实现了。
它也是我的愿望啊,安妮。
这是伊尔.冯.艾思德尔在这世上最后的思绪。
帝国历480年3月14日,艾流塞拉星域会战的第二天,同盟军第六舰队参谋长,此次会战同盟军实际的指挥者,伊尔.冯.艾思德尔提督因伤重而终告不治。帝国历480年3月17日,同盟政府追封她为元帅。按照她的愿望,她的遗体被安置在艾尔.法西尔星系的一个小星球上——那是她的外祖父母的故乡。
关于她的墓碑上“轼君者”的称号,许多她的部下对此颇有微辞,认为这有损元帅的为人。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这竟然是艾思德尔本人的遗愿。
帝国历501年2月,奥丁。
“艾思德尔的出逃时用到的文件和命令,丝毫不曾有一丝的漏洞,也因此,她可以顺利的逃脱。这些文件都为陛下亲发,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果这些并非伪造,那么,就是陛下亲自为杀死自己的逃犯安排了逃亡的路线!”
—— ——《关于艾思德尔事件的报告》亚尔.冯.坎普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亚尔.冯.坎普就中断了自己的调查,从此辞职到乡下星系过着不问世事的岁月。但是,对于这一事件的探究仍未完全中止。人们做出过种种的猜测,但真相直到20年之后的现在才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
在病逝的亚尔.冯.坎普的遗产中,有一只小小的保险箱。在箱子里,放着两份卷宗。一份是帝国历477年女皇的病情报告,另外一份,是费沙一家小小的药店老板的证词。现截取部分如下:
‘综上所述,臣认为陛下的病症虽然表面上与‘佛兰综合症’虽不相同,但是内里表现如出一辙。令人遗憾的是,陛下的病情己经到了晚期——’
‘那个买药的人是一个褐发的年轻女子,虽然带着墨镜,穿着随便,但是一看就是贵族,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样子很熟悉——”
在两份卷宗之间,夹着一张小小的购买限制性药物的证明,在顾客一栏上清楚的签着——‘安妮.冯.坎普’。
稍作推理的话,那么得出的结论就将是颠覆性的——身患绝症的安妮陛下,为求解脱自导自演了这一幕悲剧,同时,把污名强加给了一个完全无辜的人——伊尔.冯.艾思德尔。
“但是,为什么那个人就这样毫不反抗,毫不辩解的接受了这样的命运,难道真是只是因为太过突然而无法反应,或者是由于和自己政见不同的鲁道夫殿下将会成为帝国的统治者而顺利成章的逃亡?而安妮陛下对艾思德尔元帅真的怨恨到这样的地步么?
陛下在那个时候,正在着手于法制的整顿。而在看到那份报告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完全停顿了下来。每次,陛下接到艾思德尔元帅‘流浪’到哪一个边境星系的矫正区的报告时,都会流露出寂寞而无奈的表情。‘那个人,那么喜欢同盟那种国家吗?’
从475-477年陛下的各种改革来看,陛下似乎有意无意的借鉴了同盟的一些手法。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的话,陛下一定可以让帝国的言论‘如同盟一样自由开通’吧?但是,连这一点可以小小的取悦自己所爱的人的愿望,也由于命运的捉弄成为了泡影。
在很久之前,我曾经问过陛下,‘为什么不直接的把元帅以爱人的名义放在身边呢?’
元帅并没有任何的绯闻,如果她对陛下同样抱着好感的话——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如果爱一个人就和她结为夫妇,这是对她的最大尊重。如果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我一定无法给她幸福。’
陛下如此回答。相信陛下的改革的最终目的,也应该有废除阿斯兰大帝的诸多苛刻法律这一目的吧?
如果可以实现的话,那么陛下是不是就会对元帅表达心意呢?
一直抱着爱慕之心等待着,但是却一直无法得到;拼命的努力,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功亏一篑——
一直到再也没有时间可以等下去的时候,就用最激烈的手段,把自己最想拥有的东西和自己牢牢的束缚在一起。
陛下最后的这种举动,到底是出于对命运的怨恨,还是想要孤注一掷的在元帅的生命中打上自己的烙印呢?
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而元帅应该对陛下的心情明白吗?我并不清楚她的看法,但是,终其一生,艾思德尔元帅,那个把自己的,家族的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军人,一直都默默的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污名。
这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呢?”
对于坎普的这个问题,在当时的同盟可以很轻易的得到答案。
如果你拜访艾尔.法西尔星系的一个小小的名为罗德星的行星,在罗德星首府罗德市的公共墓地里,有一个和旁边的一般无二的坟墓。只是,在墓主姓名下方,以同样的字体刻着‘安妮罗杰.G.冯.舒达菲’这个名字。
如果你拜访海尼森博物馆的战史陈列馆,在最新的展厅里,有一个原主人为同盟元帅的坠饰,默默的躺在玻璃柜里。
如果你能够打开那个坠饰的话,就会发现在里面整齐的叠着两张小小的信笺,上面的内容如下:
——伊尔,这是我最后的任性——让我们的名字可以被列在一起。
——你的愿望,和我的愿望是一样的啊,安妮。
“安妮罗杰.G.冯.舒达菲,帝国历450--477年,帝国皇帝佛兰三世第二女。
伊尔.冯.艾思德尔,帝国历454——480年,为艾思德尔伯爵独女。
帝国历472年4月,安妮罗杰成为帝国帝国第三十二任皇帝,称安妮罗杰三世。同年7月,帝国军少将艾思德尔以战功升为中将。12月,升为上将。474年,艾思德尔升为元帅。兼任帝都防卫司令官。475年卸任。477年,在费沙离宫谒见安妮罗杰时轼君并逃亡。
正如艾思德尔的墓碑上的铭文一样,每当提到安妮罗杰三世的时候,人们一定会想到‘轼君者’艾思德尔,反过来也是如此。令人讽刺的是,谋杀者和被害人的名字在历史的记载中被永远的列在了一起。”
——《舒达菲王朝轶事》
“伊尔,我想要成为皇帝!我登上帝座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身边的位置上才行!”
伊尔,如果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把那束缚着我的法律打破,让我可以真正的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喜欢你”,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携着她的手,而不是暗地里独自叹息?
“那我就要象开国的奥尔斯元帅一样,堂堂正正的为自己的家族赢得荣誉哪!不过,我还是有点羡慕同盟——”
安妮,如果追逐权力是你的愿望,那么,我愿意努力成为你的羽翼;只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能不能带着自己心爱的人,流亡到那自由的天空下,对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这是帝国历467年,奥丁,安妮罗杰.G.冯.舒达菲和伊尔.冯.艾思德尔的初遇。
整个银河里的人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在这广阔的星空下,抛开国别,身份,性别,仅仅依据心中的爱情自由的生活在一起呢?帝国历480年,当同盟元帅伊尔.冯.艾思德尔的墓碑上刻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距离罗伊尔.冯.凯因开创的新时代的来临,还有47年。
只是,这为亿万不被光明公平的照耀的人们带来福音的人,如同安妮罗杰三世一样,也不曾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
(外章 轼君者 完)
[ Last edited by 听雪楼 on 2005-11-1 at 1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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