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ifei
星辰联队客座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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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银河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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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for 罗严塔尔)
缪拉走进法伦海特的住所时,看到米达麦亚和他的爱将拜耶尔蓝已经坐在里面了。看到他,拜耶尔蓝笑着说到:“缪拉一级上将也到啦,可以开酒了呢。”
这天是法伦海特的生日。还是单身的帝国将帅们并没有开生日宴会这种浪漫的习惯,但这不妨碍他们把生日作为一个与同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借口。通常在某人生日之前,与他交好的僚友便会找机会问,明天(今天)到你那儿喝一杯如何?什么?某某人也去?那太好了。当然,尽管说是“借口”,他们实际是不会把“庆祝生日”这种带有幼稚嫌疑的字眼挂在嘴上的,而且,也不会约定时间。不过客人通常会在“差不多”的时候到场。
在帝国将帅中,最常在别人生日时“讨扰”的人就是宇宙舰队司令官米达麦亚了,每逢这种场合,年轻的拜耶尔蓝大多随行在侧。而仅次于米达麦亚的“常客”,就是以为人温和谦逊见称的缪拉。
拜耶尔蓝的话,也表示今天的客人已经到齐了。缪拉一边向法伦海特和米达麦亚点致意,一边来到桌旁坐下。
“这瓶红酒是从哪儿弄来的?感觉实在太棒了!”缪拉才尝了一口,便情不自禁地问法伦海特。
“这要谢谢米达麦亚元帅,这酒是他带来的。”法伦海特身子朝后稍倾,微微陶醉的神色充分显示了他对缪拉结论的认同。
“元帅选酒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拜耶尔蓝的话一半是赞叹,一半倒像是揶揄。
“何止厉害,简直就是“贵族品位”啊!”缪拉又喝了两口,越发赞不绝口。
米达麦亚听着大家的夸赞,却没有回应,如果细心的话,可以发觉他的神色略微有点奇怪。不过,这时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尽情享受杯中之物上,没有人去留意这些。
等大家把第一杯酒喝完了,又倒第二杯时,米达麦亚才笑了一笑,说道:“我可没有这么厉害,老实说,这瓶酒是罗严塔尔叫我捎过来的。”
虽然米达麦亚的语气毫无特别之处,虽然缪拉和拜耶尔蓝也都有各自的矜持,但在听到这句话时,还是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诧,拜耶尔蓝正在倒酒的手甚至抖了一下,差点把酒洒出来。
他们先是把惊讶的目光投向米达麦亚,很快又转向法伦海特。然而,他们从法伦海特那水蓝色的眼睛里虽然没有看到和自己一样的不可思议,却也读出了无言的惊讶。
米达麦亚也打量着法兰海特,只是更加冷静。所以他比缪拉和拜耶尔蓝又额外读出了一抹沉思。
不过,这些都是刹那间的事。
“怪不得呢。”“原来如此。”突然凝滞的气氛就被这样的话给打破了,接着大家都没再提这个话题。
“真没想到那瓶红酒会是罗严塔尔元帅送的。”走出门的拜耶尔蓝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上司的神色。
“别套我的话,”深知属下个性的米达麦亚苦笑道:“昨晚离开罗严塔尔元帅那里时,他突然问我今天是不是要到这里来,然后就把这瓶酒塞到我手里,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拜耶尔蓝知道元帅没有说谎,露出好奇又不甘的眼神。
“拜耶尔蓝!”米达麦亚忽然叫到。
听出上司的声音有些郑重,拜耶尔蓝立刻正衿应到:“是!”
“每个人都有他不想被别人了解的事情,我们应当尊重这种权力。”
“元帅说得对,我明白了。”
口头回答的固然爽快,心里也同意元帅的道理,但有些事是不能用“道理”来决定的。两天以后,拜耶尔蓝把罗严塔尔的参谋长贝根格伦上将找了出来。
但是,对这件事,贝根格伦也毫无头绪。
如果对方是鲁兹或者华伦,甚至毕典菲尔特,都不会引起人的惊讶。但罗严塔尔和除米达麦亚以外的帝国将帅在公务以外单独接触甚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就算是法伦海特,虽然不像罗严塔尔那样难于亲近,却也和多数同僚保持着友好却若即若离的关系,所以缪拉和拜耶尔蓝才会如此讶意。
“难道因为半年前的那件事?”贝根格伦搜索枯肠,终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然而随即不自信地摇了摇头,“不会吧。。。。。。”
“是什么事?说来听听呀。”拜耶尔蓝拒绝放过一丝可能性地追问。
“是这样吗?”米达麦亚沉吟道:““向敌人屈膝求全的耻辱根本不能和战场上的失败相提并论”,罗严塔尔元帅是这么对贝根格伦上将说的吗?”
“是,贝根格伦上将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后注意到法伦海特上将刚好路过的缘故。不过,他想不起其他事了。”
“是这样吗?罗严塔尔。。。。。。”米达麦亚象是在自语,又象是在问询。
“对不起,阁下。”拜耶尔蓝为自己无法抑制好奇心的冲动而去探究上司好友的隱私真诚道歉,“没能听从您的教诲,下官愿意接受元帅的责备。”
米达麦亚笑了笑,拍拍爱将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他无意怪责拜耶尔蓝,事实上,还多少有些感激他,因为他做了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虽然这种感激使他不能不对挚友感到些许抱歉。
数日后,“罗严塔尔元帅有不稳迹象”的报告书送到莱因哈特手中。
不久,“回廊战役”爆发,法伦海特成为罗严克拉姆王朝第一位战死的一级上将。
后记:
本故事发生在“第二次诸神的黄昏之后”,帝国将帅驻于海尼森星期间。
此前不久,米达麦亚和拜耶尔蓝在马尔.亚迪特星域会战中曾就招降比克古有过一番对话----
““属下也有同感,可是就算我们招降,他大概也不会答应吧?以属下的立场来说,即使败给敌人时,属下也不想改变自己服膺的旗帜。”
米达麦亚点了点头,不过,他仍然微微蹙了蹙眉头提醒拜耶尔蓝。
“你只要放在心里想就好,小心不要随便乱说。”
臣服于以前的敌人,现在也算是重要人物的法伦海特及修特莱自有他们的生存理念,而他们也不应该受到指责的。以他们的情形来说,他们最初服膺的旗帜就错了,在认同了敌人的能力及人格之后才算是他们真正的人生。”
当然小说中罗严塔尔与副官的对话是在此半年之前,与米达麦亚和部下的对话完全是各自独立发生的。
这篇小说完全是受罗严塔尔自觉说了不恰当的话又无法出口道歉,只在事后送花给米达麦亚夫人的故事的启发,是同样的个性在不同情形下的表现----米达麦亚以外的相关者变成了帝国高级将领中唯一具有“降将”身份的法伦海特,以及对罗严塔尔的不单纯有所洞察,又因为第一次诸神的黄昏时的某些部署而一直对罗敬尔远之的拜耶尔蓝,时间宽度增长为半年,而地点由罗严塔尔自己家的所在地换成了遥远的海尼森(也就是说,罗必须在当地找到那瓶红酒--如果不是从费沙带来的话),使罗的感情表现更深沉。
罗严塔尔的个性,应该是极为敏感的,这种敏感表现在他的内心其实很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刺激而有所波动,只不过他用骄傲和冷漠作为武器来掩护这种敏感,避免受到伤害。相应地,这种敏感也表现在罗对其他人心离上的细微变化能凭直觉的敏锐捕捉到----即使只是一瞬间。这表现在他对莱因哈特心理起伏的洞察上,也表现在送花给米达麦亚夫人时感情的纤细----其实罗当时的话没有丝毫恶意,米达麦亚及夫人又都不是小心眼的人,说不定他们对罗说的话根本没什么反应,即便有阴影在心里掠过,刹那之后肯定就雾消云散了,不会真为这么一句无心之言而受伤的。真正敏感的,放不开的是罗严塔尔本人,只不过嘴上说不出来而已。就法伦海特这件事来说,其实法伦海特未必会把罗严塔尔那句话往心里去或者因此有什么阴影,只不过罗自己难以释怀而已。所以法伦海特在得知酒是罗送的时候,露出惊讶又略带沉思的神情。
此外,米达麦亚在马尔.亚迪特星域会战中表达的自己的立场与对拜耶尔蓝的提醒,其实与罗严塔尔当初与参谋长的对话和事后对法伦海特的态度是相互呼应不谋而合的,只不过米达麦亚可以明白地教导属下,而罗严塔尔只能等待半年后的一个机会借好友的手拐弯抹角地表达他的歉意而已----因为米达麦亚是各位提督“生日聚会”的常客,所以罗在半年前就知道会友这样一个机会出现而在心中有所打算了。帝国双璧能够长期保持如此深挚的友谊,他们在精神领域应是存在相当的共鸣的----尽管表现方式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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