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文：守护梦想
守护梦想
本文——
献给NBA的No.1中国人——王治郅
献给我们奋勇拼搏的海外军团
献给所有热爱篮球的人们
推开酒吧的门，扑面而来浓烈的香烟味。戴着墨镜黑发黄皮肤的高个年轻人禁不住咳嗽几声。他在近门处停下来环视了一下这间酒吧。昏暗的光线下弥漫着廉价的烟雾。棕发的白人老板娘懒洋洋地伏在吧台上，听见开门声抬头瞟了一眼来客后继续低头算账。吧台前的高脚椅都空着。烟雾深处传来桌球单调的撞击声，几个客人陷在酒吧角落暗处的座位里或饮或睡。烟头散落一地。偶尔有人低声交谈两句。电波中隐约是老鹰乐队的Hole In The World。没精打采地，四周的声音时隐时现。
没有人注意刚进来的黑头发。这里是美国，迈阿密。没有人认识他。“不会有人认识我。”黑头发摘下墨镜，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酒吧老板娘感觉到沉在面前的阴影，抬起眼角瞄着他，询问的话欠奉。
“一杯啤酒。”
“什么？”老板娘直起身。
黑头发重复了一遍，但他的发音显然不够令人满意，老板娘给年轻人上了一杯白兰地。
白兰地？烈了点。也好，醉了就可以全部忘掉吧。
“新客啊。以前没来过迈阿密吧？你长得真高，高中打过篮球吗？今天的比赛热队在主场输了，这已经连输的第七场球，现在迈阿密的NBA没看头了。”老板娘似乎突然对旁边黑头发的身高产生兴趣。
这个年轻人若有所思，没有理会老板娘。老板娘讪讪地低下头去继续算账。黑头发扬起脖子灌下半杯白兰地。然后剧烈地咳了起来，周围响起三两笑声。
“好嫩的人哪。最近心情不好？给你来点提神的东西怎样？很便宜……”一个打扮得像嬉皮士的年轻白人男子靠过来，把手放在黑发的年轻人的肩上。
黑头发询问地望着嬉皮士。
“我好象见过你。”嬉皮士双眼直直盯着黑头发。
“赶快收起你这套陈旧的把戏滚蛋，汤姆！我这店不欢迎你和你的大麻！”老板娘火了，嗓门大起来。
“听我说，我真的在哪儿见过他。……别推我……好好好，我不碰你的娇客。”
老板娘和嬉皮士推搡着走开了。黑头发望着他们……
“我要一杯苏打水。你请客，流川。”熟悉的声音在流川枫身边响起。
“……”流川枫望着来者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一个登陆NBA的亚洲球员’，两年了，二百六十万美元的年薪，干得不错嘛。——请替我要一杯苏打水。人老了，血压又高，医生禁止我喝酒。”
“真的——是安西教练吗？”
流川枫心不在焉地叫了一杯苏打水，没有注意到老板娘的一脸吃惊和犹疑。
“……这——好像是伏特加。呵呵，算了，有日子没碰酒了，少来点也好。”
“对不起！”流川枫低下头。
“呵呵，什么对不起？不要这样。——我刚去休斯敦看过樱木。他又长高了，比在国内的时候还高，超过两百一十公分了吧，看样子火箭俱乐部没有亏待他啊。今天的比赛看了吗？樱木这小子干得不错，打满全场，十二次出手独得二十分，十四个篮板，五次拦截，还有助攻和防守也越来越成熟了，我想，他遇见了成就他水平飞跃的好教练。”
“最初是您成就了他，还有我。”流川的眼睛盯着酒杯，害怕似地没有看向身旁这位可敬的高中篮球教练。
“不，一直都是你在带领樱木，流川。那天良太和彩子来拜访我，我们聊起过去，说起你和樱木，我才知道赤木的妹妹是樱木把你当作假想敌最初的原因，呵呵。而你的优秀是他进步的真正动力。你在他之前进入青年集训队、国家青年队、国家队，最早被评为亚洲最佳男子篮球运动员，最早入选亚洲锦标赛最佳阵容，最早登陆NBA赛场……你那时总是走在樱木的前面。就是现在，你也一样不差：你拥有准确扎实的投篮技术，高度、技巧、反应、视野、进攻防守意识……并不后于人。也许在力量这样的身体素质方面较弱，但有谁能说他是最强的？”
“球场上的实力差距是确实存在的，您刚才说的那些我没有一项做得突出而可以使我不用坐在替补席旁观比赛胜负。否则就不会从达拉斯辗转到迈阿密了。”流川低声道。
“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你的好胜心并没有跟着你在板凳上冷掉。记得乔丹时代公牛队的‘坏小子’罗德曼吗？他是杰克逊用来对付‘鲨鱼’的杀手锏。奥尼尔的进攻往往被罗德曼缠人的防守和逼真的假摔化解，这位NBA的顶级中锋甚至因为六次犯规而早早下场。我说这话的目的并不是让你学习罗德曼的犯规战术，而是要告诉你，球场上没有绝对的强者！素质的差距可以通过技术、战术的提高加以化解。关键还是个人的努力。我不想把你和樱木比较，但是我不得不说，樱木在这两年里学到的东西很多，成长速度惊人。”
“樱木具有惊人的弹跳力，我想您是最早发现的。”
“如果你还是想强调身体素质决定论，那么我不禁要问，你还是那个曾经到我家里向我提出要闯NBA的流川枫吗？！”安西教练的语气很重，“白发佛”生气了。
“冷板凳和不断转会的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
“难道你自己就没有错误了吗？我面前的这杯伏特加能证明什么？你的英语水平限制了你在场上、场下与队友的交流！或许你要争辩说你从高中篮球赛时起就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大家平时了解你！你对战术的理解、你的求胜信念、和队友的交流都是建立在母语的基础之上的！在NBA，场上无法贯彻教练的意图、和队友交谈争取信任；场下，你的寡言少语使队友难得接近你。没有人了解你，就根本谈不上信任你！球场上的信任是需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想要在场上拿球，提高自己的实力、增进与教练和队友间的沟通这些功课是必需的。”
“……。”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这两年里，我努力了，过得很累。”
“家是心灵的避风港，找时间回家看看吧。自从因为转会NBA的事与俱乐部闹翻后，你一直没有回日本。因为你迫切想要提高自己的实力，没有回国代表国家队参加亚洲男子篮球竞标赛，激起一些国人对你的不满。这些不能说就是你的错，因为NBA是每一个篮球运动员梦想的天堂。但是，精神上的支持和归属就像家一样，可以驱逐因为激烈的竞争引发的不安。现在我要问你一句我曾经也同样问过樱木和三井的话：你喜欢篮球吗？”
“……喜欢！我喜欢！”
“很好。篮球其实就是个很纯粹的东西，不涉及钱财、不涉及荣誉、不涉及利益，甚至不涉及前途！喜欢篮球，使自己因为能打篮球而生活得很快乐就是篮球运动的目的。这项运动不分性别、种族、国界，能给予所有人热爱它的人快乐、激情、追求和坚强的意志、不服输的勇气、胜利的决心！”
“……”
“赤木大学学习做篮球教练，目前在神奈川的一所高中任教；宫城彩子——她和良太年初结的婚——现在是东京日报社体育栏目的记者，前天被派来美国专门做NBA的专栏；良太在做篮球生意；暮目在国内的俱乐部作队医；三井是他们球队的主力，他们俱乐部今年的战绩不错。——大家围绕着篮球生活，坚持不懈。因为我们都热爱篮球！”
流川枫趴在吧台上，双肩抖动着，酒杯上的手指关节发白。
“你没事吧，先生？” 酒吧老板娘迟疑的声音从流川枫头的上方发出。
“……不，谢谢。”过了一会儿，流川枫抬起头，转向刚才安西教练的位置：“安西教练？老师——”
流川身旁的高脚椅上没有人。伏特加放在吧台上没有动过。
“刚在我身边胖胖的老人什么时候走的？”流川急切地询问老板娘。
“什么？你身边一直没人，你之后没有人进店来。”老板娘狐疑地看着流川。
流川飞速向门跑去。门外——
霓红灯闪烁下，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付过酒钱，流川枫匆匆离去，高高的背影隐没在迈阿密街头深夜闪烁的霓虹灯影里。
“嗨嗨，大家听着，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看着眼熟的家伙是热队的球星，NBA里第一个亚洲人——枫·流川！——我说我见过他的，我的上帝，我居然没问他要签名！”
“居然是你呀，流川。”电话另一头传来樱木兴奋的声音，“你今天太棒了，十六分，四个栏板，四次拦截。你真该看看布兰科那张脸，都青了。哈哈哈，你今天的风头不小，你们教练也说……”
“好了！樱木！给我安西教练的电话号码！我刚按照原来的号码打过去，说是空号。他和我说不久前去休斯敦看过你，你一定有他的号码。”
“他没来过啊，我也几乎有一年没见他了。你什么时候看见安西教练的？”
“混蛋！你想打架吗？安西教练两个月前来迈阿密看我时亲口说他刚去看望过你！”流川的声音大起来。
“……”樱木沉默了一会儿，用很低的声音说：“流川，你认真听我说——我不骗你，我没有开玩笑——你一定是搞错了，安西教练因为脑溢血三个月前就去世了。彩子说，你最近心情不好，不让大家告诉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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