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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解读罗严塔尔的二十六个关键字
lalal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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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6日 19:14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同意

很全面的概括呢!

不可否认罗严塔尔对女人是有成见的,成见到仇视的程度。从这里看到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对于孩子世界观的养成是多么重要啊(笑)。

伪装下的孤独与寂寞,自傲中的自卑源头。复杂的心态,矛盾的人格。可怜的人,幸而生在有明君与挚友的年代,才显得他的人生并不那么落寞。同是不停地交往女性,先寇布和波布兰就简单得多,或者说,庸俗得多。女人可以感到罗严塔尔的内心世界,真心真性如孩童般却被层层保护着。得到他的真爱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却同时又是如此的吸引人。相比之下,不良中年和不良青年们只能与他们的诨号相伴始终,去骗骗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或者与那些只在乎短期生理感受的道德堕落者为伍。当然了,这也只是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造成的完全不同的生存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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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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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6日 22:19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feifei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feifei 交谈
freewill 自由意志

如果说在罗严塔尔的人生在和女性交往这方面始终无法脱出“原罪”烙印之困而显得无奈,那么在他人生中的其他方面,而且是更本质的方面,却自始至终贯穿着强大的自由意志。

---- “要毁就会毁在剑上,不会毁在女人手里”!

这才是“金银妖瞳”的本质!友情也罢,主君也罢,忠诚也罢,背叛也罢,真实也罢,伪装也罢,甚至是在决一死战时毫无动摇地眷恋着友情,在叛旗之下发自内心地呼唤着mein kaiser……如果说罗严塔尔是一把剑,那么自由意志就是剑之魄,剑之魂,剑因它而闪亮,因它而强大,甚至因它而灭亡。

关于罗严塔尔的忠诚与背叛,有着两种非常常见的看法,一种认为罗严塔尔为了友情而放弃了原本的志向,以牺牲野心为代价营救了朋友,而此后又为了朋友才一再放弃野心,乃至有“如果说罗严塔尔是猛兽,拴住他的绳索就是米达麦亚”之说,其叛变不过是在为朋友牺牲了太多人生后最终才找回自己的人生。另一种,则认为罗严塔尔的叛变是因为感觉到皇帝需要敌人,于是牺牲自己去呼应皇帝霸气的需要。

针对前一种看法,不妨引述原著中的两段描写----


“过去的五个世纪以来,所培养出来的臣民意识——高登巴姆王朝是神圣不可侵犯而且是永不毁灭的这种先天洗脑的成果,却像是无形的铁环,套在罗严塔尔的脚踝上,就算他可以将大地一脚踢开,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飞翔起来。所以当他知道莱因哈特企图要打倒高登巴姆王朝篡夺帝位的时候,罗严塔尔所感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之不大。过去他一直无法超越的心理障碍,却由一名小他九岁、乘着黄金的羽翼飞得又高又远的年轻人给超越了。

“所谓的伟人和所谓的平庸之辈,志向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

一分的自我嘲讽、九分的赞赏,让罗严塔尔改变了自我的人生航行。他把密友米达麦亚以及自身的命运作为赌注,押在金发的年轻人这边,结果赢了、成功了。”

“…… 皇帝,请不要给我反抗的空隙!我是为了选你做为历史的舵手、拥立你、炫示你的军旗而来的。请不要让我后悔我的选择。你应该随时随地走在我的前头,而且必须永远散放着傲人的光芒才对…… ”


雄鹰并不是为了别人而首先自缚双翼再追随于黄金有翼狮子之侧,相反地,是首先选择了追随而后才得以甩掉羁绊,展翅翱翔于从前未敢想象的晴空,乃至萌生飞往黄金狮子双翼所不能及的远方的念头。它也未曾以束缚自己速度的方式来屈就狮子,而是以狮子永远飞在它的前面作为追随的条件。

罗严塔尔最初选择效忠莱因哈特,不是为了辅佐他成就霸业,更不是放弃了自己的野心,而是“既然终须把身命托付在彼此相争的权贵当中之一,那么不论是你或我,都希望能以更有才能和器量的人物为盟主”,于是选中了有实力又可以营救米达麦亚的莱因哈特。如果只为了报恩,罗严塔尔只会为莱因哈特付出他认为足以抵偿对方给予的代价(就象中日文化都非常推崇的“忠义化身”关羽为曹操所做的那样----大不了在未来与莱因哈特为敌时演一出“捉放曹”----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而超越这些的忠诚心,并不是“一次买断”,无条件继续付出的。

至于巴米利恩战役时放弃“最好的机会”而进军海尼森以救莱因哈特的行为,原著的解释是“很多事情不需要太过勉强自己。罗严塔尔常常会为那一颗急欲从理性之手逃脱的心套上鞍绳加以控制,也因为如此,所以至今仍未做出越轨的事”,为罗严塔尔的野心套上鞍绳的是他自己而不是米达麦亚,而他之所以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是因为理性告诉他,诱惑虽大,追逐起来却太过勉强了。之前罗严塔尔曾和米达麦亚讨论过万一莱因哈特此战战死结果会怎样,当时米达麦亚曾强调““不管是谁当继任者,绝无法像罗严克拉姆公爵那样获得绝对的支持”,罗严塔尔接受这种认知是由于理性判定其正确,而不是由于感性要求他屈就米达麦亚。

罗严塔尔是以他的自由意志选择了忠于友情(即使是在叛变之后),而不是友情左右了罗严塔尔的意志,窃以为这才是真正的因果。

针对后一种看法,如果要深入讨论罗严塔尔叛变的内因外因作用是可以写出长篇大论的,故而不想在此展开,只想提一个问题:米达麦亚和莱因哈特在罗严塔尔心目中究竟哪个份量更重?我想很少有人会否认前者的份量绝不轻于后者吧----即使不是更重的话。那么,罗严塔尔会不会以造成挚友永远的痛苦为代价,仅仅为了呼应皇帝的霸气呢?尤其是到了“双壁之战”时,所须付出的代价还可能会加上挚友的荣誉乃至生命----米达麦亚较之于莱因哈特,在罗严塔尔心目中的地位难道会是如此微不足道吗?

窃以为,当罗严塔尔下定决心举起叛旗后,的确情不自禁地产生了呼应早已察觉到的皇帝霸气的需要的意识,“在作战时,我将竭尽所能与智慧,尽最大的努力求取胜利,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么就是对皇帝失礼了…… ”就是这一意识的体现。但是,这只是“果”而不是“因”。在那之前,他首先想到的是““米达麦亚,我多么想要再与你一起对饮哪!可是我已经亲手把这个可能给摧毁了……”,可见罗严塔尔并不是会对呼应皇帝的霸气看得比跟好友对饮的机会更重的人。他明知道“你一定会赌上自己的性命,为我向皇帝辩护吧”却仍毅然举起叛旗是因为“我为了我自己的矜持,我为了我自己的矜持,不得不放手一搏!”---- “因剑而亡”,是为了“剑”的矜持和尊严,而不是谁的需要!

上述两种观点,用意似乎都在为罗严塔尔的叛变辩解,大概“叛逆是英雄的特权”的这种观点始终还是不易被崇尚忠义传统的中国人所完全接受吧----何况罗严塔尔的叛变导致了帝国官兵自相残杀甚至骨肉相残的惨剧是不争的事实。但我以为,这样解释虽为罗严塔尔的叛变找到了似乎“合理”的理由,却也抹煞了这柄剑的独特光彩,使它等同一般的宝剑了。真实或虚构的处处舍己全人的忠义之士,我们张口就能报上一大串名字,但这当中似乎不缺一个“罗严塔尔”。

金银妖瞳,并不是一个传统价值观中的“忠义之士”,属于他的那柄剑,双锋的一侧是忠诚,另一侧是叛逆,旁人可以不认同它,但却无法抹煞它的光芒,这不仅仅是因为宝剑直到最后还是宝剑,更是因为罗严塔尔直到最后还是罗严塔尔!

graceful 优雅的

如果说罗严塔尔的生活方式散发着贵族气,那么他自身的气质举止就该用优雅来形容吧。然而金银妖瞳的元帅最令我难忘的优雅不是在他挚友的婚礼上,当然更不是在他倘佯花海时,而是----

“罗严塔尔以看来近乎优雅的手势,其实是倾注了全身的力量,拿起一把枪,瞄准特留尼西特胸膛的时候,这位自由行星同盟的前元首,脸上依然堆满了笑,甚至连子弹已经贯穿他胸膛的正中央时,他还是在笑着。当剧烈的疼痛支配了他所有的神经,喷出来的血液已经使他那身成套定制的高级西服变色的时候,他的表情才有了变化。不过呈现在他脸上的并不是恐惧或苦痛的表情,看起来却像是在谴责这个加害他的人,怎么能够不依照他的计划和计算,竟然做出这种非理性的行动……”

haughty 傲慢的

莱因哈特和罗严塔尔都是高傲的,但二者之间又有明显区别:金发狮子更多的是骄傲,而金银妖瞳更多的傲慢。

----他对出乎意料的事态总是没有凡人恐慌失惜的可怜相,以致成为经常会遭人误解的原因。

----他以冷笑近乎随行所欲地轻蔑着他所不屑的一切,以致招来部份同事的反感。

----他以或许有人会嘲笑的倨傲,拒绝将旧同盟民众及残存势力卷进自己的叛乱里,刻意避开长期相持,一意采取正面决战。

----他以任何人都无法嘲笑的不逊的刚毅,在身受重伤之时面不改色,以致旁人无法从其表情与动作中看出丝毫苦痛。

金银妖瞳一只眼中的傲慢光芒掩饰着自己,另一只却仿佛正在嘲笑着自己和想要自我掩饰的世人。

intelligent 才智非凡的

作为一个行政官员的罗严塔尔具有卓越的实务能力。他在担任新领土总督期间,在极短时间内就以极为彻底根本的形式将过去自由行星同盟统治底下一直积存着的不公平全部予以纠正,使其成为不需借重演说即可实现的对新体制而言绝佳的自我宣传,展示了敏锐的行政触觉力;而在具体举措和处断方面,他又总能保持政策的柔软和富有弹性,完全没有炫耀武力与高压的政治军事化倾向,充分显示出其身为一名优越政治家的资质。

而作为一名将领,罗严塔尔则是敌我双方中在“智勇均衡”方面最突出的一位。他总是以周密的筹备、准确的判断力、当机立断的果决性和弹性的应变能力一边审视整个战局,一边经营推演战斗的发展,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表现得冷静又具持久力。“诸神的黄昏”第一阶段作战中,杨威利曾有三次化被动为主动的战术企图,但每次都因帝国军在罗严塔尔的指挥下表现出近乎完美的无间可寻而放弃了(即使其中一次已经成功侵入罗严塔尔的旗舰,却还是由于罗严塔尔在与杨舰队对战的同时迅速完成本舰队秩序之恢复的非凡统御力而未能在战局上取得任何突破)。杨威利明明早已洞悉帝国军的整体策略却无力加以阻止,这固然是由于莱因哈特的战略本身几乎没给对手留下挑衅的空间,同时也不得不归功于帝国双璧----特别是与杨舰队正面对峙的罗严塔尔在战术上接近完美的指挥确保了整个战略得以严格按照预想施行。

不论征战或经略方面,就算是皇帝几近自私的要求,罗严塔尔也几乎都为他做到了。在罗严克拉姆王朝群星闪耀的名将阵营中,罗严塔尔得能拥有有超过绝大多数人的崇高地位,成为重臣中的重臣,宿将中的宿将,毫无疑问是缘于他本身籍由实绩所证明的非凡才智。

jumping-off 起点

这个词虽然表示“起点”,却也同时有着“世界的尽头,文明的终结”的含义,故用在这里,含有以旧的结束为新的起点的意味----罗严克拉姆王朝对高登巴姆王朝的取代,绝非一个新的专制王朝代替一个旧的王朝那样单纯,它同时也标志着旧体制所维护的以大贵族为核心的旧时代文明的终结。

“旧帝国历四八六年的五月十日,正是气候从晚春进入初夏之际,风云即将变色的那一个晴朗日子,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一起造访了莱因哈特与吉尔菲艾斯两人所租来的一间屋子。商量着如何排除那些企图要伸出格里华德伯爵夫人,也就是安妮罗杰身旁的那些宫廷阴谋魔掌。当时围靠在桌子旁的四个年轻人,在那之后,征服了全宇宙。”

这是四个人合力推动新时代巨轮的开始,也从那时候起,他们共同把高登巴姆王朝推向了坟墓。这一意义的深远程度大大超越了营救安妮罗杰事件的本身。

在接受罗严塔尔的首度拜访后,莱因哈特对吉尔菲艾斯说:“如果想飞舞上天空,就必须在大地上一跃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时机了”,所以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而言,不仅仅是最初的人材,也是“使他决心离陆的男子”。

莱因哈特是这个壮丽梦想的创造者和勾画者,从他进入幼校到升至上将为止的一切活动都是实现梦想的准备,也可说是起跑阶段。而为这个梦想画出起点的人,是罗严塔尔----他的出现向金发少年发出讯号----该起飞了。

最后,在梦的尽头,拥有罗严塔尔的血脉和米达麦亚的姓氏的菲利克斯的手与拥有莱因哈特的血脉和齐格飞的名字的亚利山大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这又将是一个怎样的起点呢?米达麦亚觉得皇帝的心灵已经深植进这个孩子的内心而使他发出了出生之后的第一句话,而未来的当菲利克斯 罗严塔尔把手伸向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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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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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6日 23:15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要毁就会毁在剑上,不会毁在女人手里”
严重同意这句话。
而且之前大人对罗帅的评价,偶也是万分同意
此人高傲的外在,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感而存在的。
其实,真的是没长大的小孩,渴望关怀与温暖的家伙,所以才对女性具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只是,努力地想证明自己仍然活着,被人关爱着。。。
唉,掉进去了。。。

另外,蹭一下,大人莫怪,此文确实在别处看到过,而且是不同的ID名称,不知道是不是大人的另外的ID。

总之,总之,这几天看了大人的文,只有感叹的份。膜拜一把先~~~~
另外,轻咳,他们说的催文大队的队长,就是我:02: :01:





我们的征途,是星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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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彼岸花,注定无法相遇,却缠绵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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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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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7日 05:10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feifei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feifei 交谈
kenspeckle 引人注目的

最能生动体现这一特点的事件之一,便是米达麦亚的婚礼,“女性参加者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出席的罗严塔尔身上”,以致新郎的父亲突然担心新娘会被罗严塔尔给带跑了。

这位金银妖瞳的美男子,只要像古代的灯台般站着,其所放出的光芒就让鸟儿不由得被其所吸引,这一盏“灯”,不管由谁来看,都有些过于耀眼:他那深沉的黑色眼眸和锐利生辉的蓝色眼眸所组成的金银妖瞳,令人感到有种神秘莫测的吸引力,从年轻的小姐到中年的贵妇人,无人不对他倾倒三分。就连伊谢尔伦共和者们开玩笑地谈到“取得罗严塔尔的首级”时,波布兰都会说:“我不想让帝国的贵妇人都痛恨我呀!”

last words 遗言

“Mein Kaiser,Mittermeyer,吉克,死……”

罗严塔尔没有说完的遗言,由于“吉克”的含义可以是万岁也可以是胜利,还可以是指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更由于罗严塔尔这个人物本身具备的争议性,至使这段遗言的真实含义成为受人关注的新帝国留给后世的谜题之一:有人认为他单纯只是在说“胜利”这两个字,也有认为他所说的是“皇帝万岁,就算自己死了”;另外还有人认为他在说“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死了之后……”

我认为小说中实际已经通过对罗严塔尔的最后一句心理描写暗示了遗言的含义,只不过接着又用两句对米达麦亚发出的感叹将读者的注意力分散开了。这句心理描写是

“每个人有每个人各自不同的生,也有各自不同的死。不过至少我所敬爱的极少数人,会拥有更美丽的死亡呀……”

遗言中的“吉克”指的应该是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罗严塔尔在最后叫出的正是那极少数为他所敬爱的人(因为“几个人”的话至少应该有三个),而“死”后面的话要表达的应该就是“拥有更美丽的死亡”一类的含义。这句遗言是生平不善表达正面情感的(看他送花给米达夫人却说不出道歉的话就可想而知)金银妖瞳的元帅对这一生中仅有的值得自己敬爱的人们所发出的最后(或许也是最初)的抒情。

mein kaiser 我的皇帝

曾几何时,不同颜色的眼神闪烁之中开始蕴藏着“忠诚”与“叛逆”两种内涵。但我不以“忠诚”,而愿以mein kaiser来象征他的这一方面,金银妖瞳的元帅在天有知,希望不会反对。

感谢伊谢尔伦要塞大学校长冰蓝的凝视,他恰在本文完稿之际写成了一篇诠释mein kaiser确切含义的短文,使作者得以借花献佛,摘录其中一段假以说明:


“今天有幸和单位的德国同事请教了MEIN KAISAR的确切涵义。这位德国同事来自德国本土,硕士学位,精通母语(德语)和英语。

他首先的反应是很惊讶我会问这个词,然后在用英语解释的时候,语气变得很郑重,很富有感情。

我的问题:

What does "MEIN KAISER" mean in German? Does it mean "My Majesty"?

他的解释:(引者注:英文原文略)

MEIN在德语里面是“我的”的意思。KAISER源自拉丁语,意思是“恺撒”或“皇帝”。MEIN KAISER这个词在德语里面,表达对那位上级抱有极其深刻的感情和完全的奉献精神,也相当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意思……”


看了这段解释,我想没有人会怀疑,正确理解mein kaiser的含义对于正确理解和把握罗严塔尔这个人物的精神有着极其重要和极为必要的价值。

对mein kaiser,有译为“吾皇”者,也有译为“我的皇帝”者,字面上差不多,但我认为最后一种更贴切。因为,在汉语文化中,“吾皇”的含义是“我朝皇帝”“当今皇帝”,比如汉朝人之“吾皇”就是“我大汉天子”,而唐朝人称“吾皇”意为“我大唐皇帝”,“吾皇”成为一种抽象化了的非专用于面呼的程式性叫法。此外,“吾皇”后加“陛下”作为称呼才算完整,而“mein kaiser”本身就是完整的称呼。故只有“我的皇帝”才能贴切表达出mein kaiser作为面呼的特点,及其“极其深刻得感情和完全的奉献精神”的内涵。

在《银河英雄传说》里,mein kaiser更是用作与“皇帝”和“陛下”两种称呼的感情性质相区别的一个很特别的称呼。“皇帝”是任何人都能用的----即使那人喊的是“去死吧,皇帝”,“陛下”在形式上是敬称,不会有人说“去死吧,陛下”,但它本身仍是抽象化和程式化了的,是不带归属感的----所以坚决拒绝把莱因哈特作为“主君”来承认的杨威利也可称呼其为“陛下”。唯有mein kaiser,不仅带有鲜明的感情色彩,而且正如“我的皇帝”这一含义本身昭示的那样,带有明确的认同意识----故拒绝主君意识的杨威利绝对不会用“mein kaiser”来称呼莱因哈特,从不表露感情的奥贝斯坦也不会----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银河英雄传说》中mein kaiser的含义,我会说,它是用来“呼唤”的而不是用来“称呼”的。

说了这么多对mein kaiser的认识,当然是因为罗严塔尔不但是《银河英雄传说》中极少数一再使用mein kaiser一词呼唤莱因哈特的人之一,也是被一些人一致认为把这个词讲得最动人的那一个。而后世对他所以会有“最后阶段的变节给人一种印象,就是他过去奉献给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忠诚全部都是欺瞒行为”的评价,说不定也与“一个叛逆者怎么竟能用如此动人的方式来呼唤他的主君”这种气急败坏的上当感不无关系。但,金银妖瞳会为求脱罪而成为特留尼西特式的演员吗?当他发出最动人的呼唤声时,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年轻的皇帝,眼中丝毫没有后悔和辩白的神情”的。

当莱因哈特不在面前时,罗严塔尔还是一再地使用了这一叫法----“我的皇帝啊,您赐予我过份崇高的地位和权力,到底期望着什么呢?我只要成为您霸权中一个忠实且有用的齿轮就好吗?” 如果说罗严塔尔的内心独白显示了他悸动的不甘,那么情不自禁在内心深处发出的mein kaiser的呼唤却透露出他对主君的宽大与信赖绝非没有真切的感动。罗严塔尔所期望于莱因哈特对待自己的态度恐怕就像莱因哈特所期望于杨威利的那样,是自相矛盾的,逾理还乱的。不过,个人以为,如果没有过这份感动,罗严塔尔后来未必会对米达麦亚说出“皇帝拜托你了”的话来。

罗严塔尔使用mein kaiser这一呼唤时的心情,虽然有时是坚定,有时是迷惘(比如衷心建言“我的皇帝呀!如果你有什么万一,我们的新王朝将会解体,时代也将失去舵手。请暂时回费沙再从长计议吧!杨威利就请交给属下和米达麦亚两人去讨伐吧!”那一回),其心志却始终是真诚的----真诚的坚定,真诚的迷惘。或者可以说,mein kaiser这个称谓,集中了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的复杂情感中最真挚和最忠诚的那一部份。

而……也许令人惊讶,却不能不去正视的事实是----无论罗严塔尔的遗言含义如何,他在生命最后一刻叫出来的不是“皇帝”或者“陛下”,而是mein kaiser----“我的皇帝!”我们可以忽略他始终无意摘下的黄金狮子旗,我们可以猜测他说“向皇帝低头没有关系”以及“我也没有背叛他(皇帝)”是自欺欺人,我们也可以认定米达麦亚这说他杀死特留尼西特是“替皇帝在新领土上作了大扫除”以及后来对菲利克斯说他在“全宇宙只对一个人屈膝”时是一厢情愿……然而,我们不能无视他用最后的生命力发出的mein kaiser这一呼唤中所包含的情感和意志。mein kaiser,这个不同于“皇帝”或者“陛下”的不寻常称呼中,包含了对主君无比真诚和极其深刻的敬爱,也表达了再一次奉上的无保留的忠诚。所以,我认为,这一声mein kaiser,代表了罗严塔尔最后的抉择----在不受任何牵绊,无意向任何人辩白的情况下,完全出于自由意志地选择放弃了“叛逆者”的身份。

记得有篇题为《披风与军旗》的文章,认为动画中米达麦亚用军旗而不是小说中写的披风覆盖在好友身上,是延续了其作为“让罗严塔尔心甘情愿被束缚的铁链”的角色,是通过把罗严塔尔“从叛逆者降格为罗严克拉姆王朝的朝臣”取得了使他自己、菲利克斯甚至是莱因哈特的立场马上转好许多的效果。文章最后断言,“米达麦亚这样做不是因为他是罗严塔尔的朋友,而是因为他是莱因哈特的臣子、帝国军的至宝、罗严克拉姆王朝的重臣”“为人臣的成分远多于为人友”。窃以为,这样的断言恰恰是忽略了罗严塔尔那一声“mein kaiser”的含义。黄金狮子旗是罗严塔尔自己选择保留的,一如他是自己选择了mein kaiser这个呼唤一样。而米达麦亚听到特留尼西特死讯后立刻正确判断是被罗严塔尔所杀,充分显示出他对好友心意的了解。所以之后那句“原来罗严塔尔已经替皇帝在新领土上作过大扫除了嘛”的慨叹,并非只是一厢情愿。“覆盖军旗”一举也是同样----以罗严塔尔的自尊心,到了这个地步当然不会再对任何旁人有所表白,因为那看起来就象是在替自己开脱。但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无言,小说中的慨叹也好,动画中的军旗也好,米达麦亚都是在向好友告知着这一点吧。

对于动画中罗严塔尔的配音,许多人都感到不满,我却是偏爱的。动画中人呼唤mein kaiser时的语气是不同的,缪拉的呼唤声坚实而断然,米达麦亚的呼唤声明快而平和,而罗严塔尔的呼唤声,是低沉的,略带浑浊的,音色厚重,有时还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尤其是受审问时的那声呼唤,正是我心目中那毫无轻佻做作却最动人弦的声音……莱因哈特,无论在小说还是动画里,也都受到了这呼唤的感染吧,不然怎么突然提起和眼前一切似乎无关的往事来呢……

莱因哈特在罗严塔尔身后恢复了他的“元帅”称号,也许有人认为这是强加于后者身上的伪善,但我认为罗严塔尔叛变带给莱因哈特震撼的同时也令他一再地反思,对于罗严塔尔,至少比从前看得清楚了许多。然而就象罗严塔尔的自尊只允许他在最后独自呼唤一声mein kaiser一样,莱因哈特能为罗严塔尔做的也只有如此而已了(再有就是认可米达麦亚收养菲利克斯),更多的话,对罗严塔尔而言就真是一种侮辱了。

“如果拿到了宇宙……大家……” 莱因哈特说出这话时,吉尔菲艾斯,坎普,法伦海特,斯坦梅兹,鲁兹,还有罗严塔尔的身影,是否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他有没有听到金银妖瞳用他那宇宙间最动人的声调在呼唤,mein kaiser……

PS:罗严塔尔举起叛旗后曾发出一封至帝国政府的信,这种故意把皇帝置于一边的做法无疑引起会莱因哈特的不快,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是否也表示罗严塔尔认为自己背叛的只是“帝国政府”而非mein kaiser”呢----就如他过去所效忠的,其实也只是金发霸主这个人而不是什么帝国政府(这也正是处处以帝国利益为第一考量的奥贝斯坦以罗严塔尔为猛禽的原因)。或者也是因为这样想着,他才能对特留尼西特断然地说“我也没有背叛他”。

noble 贵族气的,高尚的

“贵族品味的罗严塔尔元帅”身上的贵族气息不是来自某种品位,而是仿佛浑然天成。在豪华优越的环境下,他固然能令自己的生活具有真正的王侯格调,而不管环境多么地酷烈,他都能够悠然地睡卧其间,仿佛是睡在有丝帷的卧铺上,不管食物多么粗糙,事务多么繁重,他也都能够甘之如饴。这种不论外界环境怎样变化,都能自然而然地保有的贵族气度,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的生活方式

noble这个词还有高尚的含义----不是作为与“正义”相应的存在,而是与卑劣反向的存在,因此或许称为“高洁”更恰当。罗严塔尔并不是象吉尔菲艾斯那样对任何人都以高尚襟怀相对的人,但他在涉及其认为值得尊重的人时的言行----譬如为杨威利的辩护,对艾尔斯亥玛的宽容等等,“可以证明他的精神当中确实有着高洁的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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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7日 06:08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不错,mein kaiser的配音的确如此。如果没记错的话,“mein kaiser”这个呼唤是罗严塔尔第一个发明的。莱茵哈特对于罗严塔尔的判断,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叛乱应该是有所预感的。莱茵哈特有一种“明知故犯”的习惯,也就是说,越是怀疑的,越是要让他经历检验,最后大白于天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样——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东西。这个事在故事里发生了很多次,每次的结果都是很糟糕的。这证明不是莱茵哈特用人做事欠考虑,而是他的敏锐触觉导致他需要事实检验他的想法是否正确。

第一次应该是和齐格飞闹僵的那次谈话:“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谈话?!”当齐格菲说他是臣子,莱茵哈特是元帅的时候,我想两个人都傻了。这个结果莱茵哈特肯定是有所预感的,但是当时他就是要说出来,看看是不是这样。结果是严重的——摘佩枪,挡炮弹,死。

第二次应该是派遣坎普去打伊谢尔伦要塞。他明知坎普胜算小,所以还派遣了缪拉。明知取胜难,还要出兵。导致坎缪争功的情况的出现,全军覆没,要塞尽毁,劳师无功。从他的派人,可以看出他确信坎普胜算低,但是他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结果就是坎普死,要塞完,全军覆没,缪拉也险些战死。

第三次,应该是邱梅尔男爵设宴。他有一种预感,就是这个宴会有问题,尽管是希尔格尔的关系户。但是他就是要去,要证明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预感不对,或者说他自己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预感——每次预感都对,都带来严重后果,这次一定不是了!——似乎是这种想法在作祟。

第四次,留任鲁兹为伊谢尔伦驻留舰队司令兼要塞司令。这个可以从他得知和伊谢尔伦联系不畅的第一反应看出来“鲁兹是循规蹈矩,不善于应付复杂情况”。这个莱茵哈特心知肚明,但是就是想锻炼一下鲁兹?这和当年想锻炼一下坎普如出一辙。第一反应就是心中的隐忧,有隐忧就不应该派遣,这是常理。莱茵哈特屡次逆势而动,不是他没有考虑,而是一直有一种考量在萦绕;

第五次,新领土总督的任命。连内肯普明显是不合适的人选,忠诚但是应变不足。这个任命从一开始莱茵哈特就不放心。似乎也是希望能够用事实检验一下往日的长官能够在他的新帝国能够拥有怎样的地位。结果又失败了,当然,不排除莱茵哈特就是希望新领土出事情,总督无所谓能力的原因;

第六次,冬蔷薇园敕令之后,对于犯错的罗严塔尔的任命。又是一个逆势而动。罗严塔尔被告发,不但没有处罚,反而升官。这是没道理的。用加官进爵来笼络住罗严塔尔的忠诚心,这对于罗严塔尔来说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罗严塔尔并没有不忠,不需要笼络。处罚的心理准备自己也有了,应该有所处罚,就像鲁兹丢失伊谢尔伦一样,当费沙警备司令。但是莱茵哈特就是想试试看罗严塔尔,到底有多忠诚?我再给你添一点实力,离我远一点,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想造反?这个想法莱茵哈特是有的,但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所以借一个事实来让自己有驳倒自己预感的机会。但是他又失败了,罗严塔尔反叛,死,双璧剩下一壁。

第七次,乌鲁瓦希事件。罗严塔尔邀请皇帝巡幸旧同盟领,皇帝欣然赴约。应该是有顾虑的,他希望借自己的行动证明预感错误。结果又失败了。这次失败给他很大打击。这之后,他的用人谨慎了许多,动作也小多了。要干什么干脆都是亲征,这个时候的莱茵哈特,虽然走出了齐格菲死去的阴影,但是走到了另一个万念俱灰的路上——信念丢失、亲朋的背叛、宇宙的即将统一,都是导致他不感觉人生还有意义的因素。可以说,战场上“常胜”的莱茵哈特,实际上在另一方面是真正的“常败”。一连串的打击让他很难振作,只有借助偏执和疯狂才能点燃他的斗志,于是就有了最后一次的伊谢尔伦攻防战——完全没有意义的战斗,以山压卵的战斗。

相比之下,莱茵哈特的矛盾心理更深,但是不难理解;罗严塔尔的矛盾心理不深,但是理解起来很难。都是不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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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7日 11:38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feifei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feifei 交谈
“mein kaiser”应该并非罗严塔尔首创,银英中第一次用这个称呼莱因哈特的人是帝国军将兵和米达麦亚。在“诸神的黄昏”莱因哈特到费沙宇宙港的时候,迎接他的士兵们集体高呼“皇帝万岁”,米达麦亚向他解释“他们在欢呼您为皇帝,吾皇。。。。。。”小说并明确写到:“莱因哈特登上皇帝的宝座是第二年的事。不过,首次公然接受士兵们称他为“吾皇”及“皇帝莱因哈特”的称呼,则是在他踏上费沙领土的这一天。

说莱因哈特“用加官进爵来笼络住罗严塔尔的忠诚心,这对于罗严塔尔来说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罗严塔尔并没有不忠,不需要笼络。处罚的心理准备自己也有了,应该有所处罚,就像鲁兹丢失伊谢尔伦一样,当费沙警备司令。但是莱茵哈特就是想试试看罗严塔尔,到底有多忠诚?我再给你添一点实力,离我远一点,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想造反?这个想法莱茵哈特是有的,但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所以借一个事实来让自己有驳倒自己预感的机会”,我觉得有些低估了莱因哈特的霸气。莱因哈特赖以维系君臣关系的手段,是让自己永远飞在其他人前面,拥有别人不可超越的实力与器量,而他一直以来的信念都是,任何有实力的人都可以挑战他的地位,如果他被别人打倒,那就证明他也不过如此而已,这一点,既不是针对罗严塔尔,也没有对罗严塔尔特别例外。罗严塔尔收留立典拉德家的女人是过,但他制定的应急措施在海尼森大火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则是有功,再说罗严塔尔也一度被临时免去统帅本部长的职责由缪拉代理,算是已经受过处分了(所谓处罚,不一定是职务上的更动,暂时性的禁足也是处分的形式之一),至于任命罗严塔尔为总督,是赐予他和他的能力相称的地位,因为怕人造反所以不敢人尽其用,这不是莱因哈特做事的风格。于试探臣下忠诚度,或许是奥贝斯坦的兴趣,但是对于对自身实力和器量有着高度自信而且根本不在乎被挑战的莱因哈特来说毫无吸引力,而用加官进爵拉笼络臣下忠诚心这种事恐怕更是大大超出了“黄金狮子”骄傲和矜持的极限。

说到乌鲁瓦希事件,我觉得实在很难看出莱因哈特“是有顾虑的”,如果他有顾虑,如果他存心试探罗严塔尔,尽可以按计划到新领土视察,但是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安全做必要的打算。连带“五十艘到一百艘”规模的护卫都要臣下再三恳请才勉强答应,只能看出莱因哈特对罗严塔尔毫无戒心。一个人如果存心试探自己的预感,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立刻察觉到 ,杯弓蛇影风声鹤唳是常有的事,而预感成真还懵然不觉则不太可能。如果莱因哈特有心试探罗严塔尔,又怎么可能到了在乌鲁瓦希星上遭到攻击的时候还坚持不肯相信罗严塔尔会叛变,甚至不顾身处险境,几乎就要站在当地和提出怀疑的鲁兹辩个明白再走人呢?“如果此次叛乱行为并非突发性质的话,那么只怕敌人已经在行星轨道上等着我们了”,连鲁兹都考虑到到的问题莱因哈特却想都没想,只能说明莱因哈特根本没考虑过罗严塔尔叛变的可能。

如果莱因哈特存心试探罗严尔,那么前往新领土视察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对于万一的情形毫无准备,弄得自己“贵为皇帝之尊,竟然在自己的领土上被重臣所追杀,甚至还因为害怕成为阶下囚,而不得不惊慌逃走”,却是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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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make 野心

罗严塔尔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要占据一个阶梯,就不会放过下一个阶梯以更上一层楼,这是属于乱世枭雄的资质。打倒上级,取代他的位置,这份不甘居于人下的野心在罗严塔尔向莱因哈特宣誓效忠之后曾一度沉睡过,但莱因哈特在挚友死后表现出的脆弱和一句“如果有打败我的觉悟”的无心之言将它唤醒了。此后,他从未停止过计算自己距离野心的实现有多远。

巴米利恩会战期间,罗严塔尔在离开干达尔星系时便曾有过“如果没人回头来包围的话,事情又会如何演变”的想法。虽说后来他用理性束缚住自己,忠实履行了臣下的职责,和米达麦亚一同进攻海尼森行星,却也算计过同盟政府拒绝投降之可能性,并对“民主政治大本营”中竟然没人愿为理想而抗争不无失望----按他自己的说法,事态的顺利是出乎他之意料的。希尔德的担心,拜耶尔蓝的警惕,显示均非纯然的多虑。

“罗严塔尔是一只猛禽,把他放在远处太过危险了,这个男人应该把他放在看得到的地方,用铁链锁着。”

就连米达麦亚也无法否认这句话的合理性。

莱因哈特事后也承认,任命罗严塔尔为新领土总督或许是自己的错误。那样遥远的距离,那样不受约束的巨大权力,足以刺激蠢蠢欲动的野心,这一任命简直就是在考验金银妖瞳的耐性。自罗严塔尔就任总督以后,便不时在研究按照新领土的生产能力,能够对帝国本土行使何种程度的政战策略,后来还曾有过趁皇帝视察新领土的机会将其扣押的设想。虽说这些动作都是以奥贝斯坦为主要假想敌,即以皇帝受到奥贝斯坦的控制为假想前提,但罗严塔尔本身却是期待着这种状况的出现,并以之为实现野心的契机的。

罗严塔尔最终选择了反叛,捍卫自尊是这一选择的唯一主观原因吗?窃以为野心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是野心,引诱着罗严塔尔把自己陷入了“自尊”与“忠诚”不可两全的境地。

从处于罗严塔尔对立面的奥贝斯坦的角度看,他与一次不成再接再厉非让罗严塔尔走上反叛之路的朗古或鲁宾斯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他不能容许一个有野心的臣子存在,但也并不想让一个本无异心的开国元勋为了捍卫矜持而不得不反叛以致削弱国基。他之所以坐视朗古散布谣言,恐怕也是认为如果罗严塔尔的叛逆色彩是透明的,作为一个“能够作极度敏锐之政略观察”且事实上深受皇帝信赖的人,理当不难洞察朗古的阴谋,更不会一厢情愿地相信或夸大军务尚书对局势的左右能力;反之,如果罗严塔尔确有野心,这一谣言就会与其内心某种“隐隐期待”发生共鸣,产生十倍百倍的功效,让一个“实现野心的契机”醒目地出现在罗严塔尔面前,使其忠诚度受到最严峻的考验。罗严塔尔不是没有看穿阴谋的洞察力,是他的野心使他不愿尝试抗拒或澄清假想。于是,他说服自己相信为了捍卫矜持唯有一战,而这种矜持又是他所一定要捍卫的,最后,终于向着野心的方向飞去。

put his best foot forward 全力以赴

“如果没生你就好了,谁都不希望你来到这世上!”

听着这首摇篮曲长大的罗严塔尔,很长时间都是这样想着----不应该来到这世间的。然而曾几何时,这个想法却变成了“既然已经来到这世上,就尽可能地做一些不平凡的事。”于是,他可以不在乎被憎恶,被误解,但是绝对无法忍受被认为没有责任感或者无能。

所以,当罗严塔尔身为莱因哈特臣下的时候,即使有足够理由可以怀疑他并不希望莱因哈特获得最后的胜利,却没有人能够质疑他总在尽可能地提出从当时的条件看来最佳的设想或建言。因而尽管他对皇帝的忠诚一直是有保留的付出,却仍可以坦然放言“自从皇帝莱因哈特陛下在先朝中设立了元帅府以来,我没有一天不竭尽全力协助陛下完成他的霸业。对于这一点,我心中没有丝毫愧对他人的感觉。”而当他选择反叛,决意一战的时候,也下定决心“不管最后是败给皇帝也好,是被皇帝给消灭也好,至少必须要是在竭尽全力以后。”

在这一点上,罗严塔尔和莱因哈特有着惊人的相似。后者即使是在明知自己拼命取得的功绩可能全是为他人作嫁的情形下,也不允许自己对责任有任何懈怠,罗严塔尔也是如此。要么不做,要做就全力以赴----一个连被交付的普通任务都无法圆满达成的人想要称霸宇宙是不会人有追随的,这是二者共同的信条吧!

quiz 测验

quiz在英文中的含义不同于定期举行的考试,而是不定期且没有预定规格的随意性很强的小测验。

对于一个像罗严塔尔这样的男子是无法要求其具有不求回报的忠诚心的,作为其上司者,得时时展现出“凌驾他之上的才能及宽大的气量及深沉的人格”。即使是为了营救迷达麦亚而向莱因哈特求援时,罗严塔尔也坚定地主张”必须先确定一下莱茵哈特这个人是否值得我们效忠才行”,而在那之后,罗严塔尔在不同的时期曾多次以“不宣而测”的方式考验着莱因哈特,希望并要求后者“必须能够由始自终证明他自己才是唯一足以称霸的人”。莱因哈特曾说过,如果奥贝斯坦认为他的存在对帝国而言成为一种障碍的话就会废掉他,其实罗严塔尔何尝不是随时可能在因为莱因哈特的测验表现不合格而企图取而代之呢?不过倒过来看,只要莱因哈特一直能够充分地证明自己,那么无论罗严塔尔还是奥贝斯坦也都会愿意为他奉上忠诚----即使有着自己功勋在客观上是为莱因哈特增添着光芒的认知,罗严塔尔也“并不感到有任何的不平”,“他心灵深处不稳的部分只有在巨星的光芒出现阴霾的时候才会激烈地动摇。这或许是因为罗严塔尔希望他忠诚的对象是一个完美的人”---- 当然,此处的“完美”并非全面意义上的完美,罗严塔尔所要求的并不是一个人格毫无缺陷,永远不会犯错的主君。这个“完美”是就罗严塔尔最看重的几个方面,特别是器量与霸气----这两方面也正是莱因哈特过于罗严塔尔之处。

纵观银英,莱因哈特在不期而来的测验过程中的表现虽有起伏,但每次都得到了罗严塔尔的最终认可----

在香陶星域,罗严塔尔在无法获得压倒性胜利的情形下选择弃守,莱因哈特对其quiz心理了若指掌,虽然苦笑着“罗严塔尔这家伙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来考我”,但是并没感到不悦。结果,莱因哈特对以“将部属所失掉的地方夺回”来显示自己“具有较部属更为卓越的能力”却缺乏战略意义的虚荣不屑一顾,反而因势利导将香陶星域的失守纳为自己战略的一环,给了罗严塔尔一个完美的答案。

在“诸神的黄昏”作战计划公布后,罗严塔尔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胆说出“最后的结局会如此圆满吗”的质疑,以致让挚友为他担足了心。但莱因哈特的回答----“卿放心,我会让这策略顺利进行下去的”,却因其仿佛没有丝毫“被挑衅感”的温和反而显示出无可撼动的霸气和自信,从而轻松回应了对于他的器量与霸气的小小挑衅。

“诸神的黄昏”作战开始后,尽管杨威利在伊谢尔伦的指挥表现出了卓越的战术才能,没让帝国军占到一点便宜,尽管杨早已看穿了莱因哈特的全盘战略企图,莱因哈特还是成功地按预想使在战术层面上易守难攻伊谢尔伦要塞在战略层面上呈现无力化。而这一对于战略全局而言具有“革命性”意义的状况变化也成功地使罗严塔尔在感叹着“战斗场上的勇者多不胜数,但是能够设计战争本身的战略构想家却是何其稀少啊!”的同时不得不在自嘲中默认,““金发小子”果然是有其足以支配宇宙的道理所在的呀……”

巴米利恩,这一次莱因哈特交出的答卷并不圆满,但仍然得到了罗严塔尔的认可,主要是以下五点原因:第一,他“创造了堪称为艺术的用兵法”,再次让包括罗严塔尔在内的麾下提督们“领教了他那无与伦比的战争天才”---- 决战最后陷入不利并非缘于防御战术本身的瑕疵,而恰恰是由于执行的不彻底。第二,他两次展示了过人的霸气----第一次是调开大军,以平等兵力与杨舰队对峙的魄力,第二次是在危急关头拒绝撤离伯伦希尔。实事求是地说,两者其实都是不成熟的表现,然而要征服罗严塔尔的心,是必须具备是超乎长胜与成熟之外的特质的。倘若莱因哈特丢掉旗舰落荒而逃的话,就算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就算不至于“那些为我战死的人一定会在天上或地下嘲笑我”,也决计逃避不了罗严塔尔的不屑和嘲笑。第三,希尔德的忠心和才华体现了莱因哈特用人的智略,而拜耶尔蓝以行动昭示出莱因哈特在帝国阵营中所拥有的无人能及的支持及军心的拥戴,这两个人就在罗严塔尔面前印证了莱因哈特的善于用人和深得人心。第四,帝国军最终的胜利标志着莱因哈特前无古人的战略成功。第五,莱因哈特还显示了他的运气。在称霸宇宙的艰难历程中,缺乏才能器量而靠侥幸走到最顛峰的可能是不存在的,然而必要的运气在任何一位霸主或名将的生涯中都是不可被抹煞的。特别是霸主,有些是需要以运气来证明自己确系“天降大任”之人的----即使他们自己并不这样期望。正是上述五点的累积使莱因哈特在战术上输给杨威信之后仍然获得了足以通过罗严塔尔quiz的分数。

连列肯普死后,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发出了冷静而尖锐的提问,这是又一次的测试。彼时罗严塔尔心中有一种希望年轻的主君能给他一个不平凡答覆以证明自己拥立其为“历史的舵手”并一路追随而来的选择为正确的的私人感情,就连莱因哈特本人都感受到了统帅本部长简短的质问中隐藏了被压缩了的膨胀心情。而这一次,罗严塔尔得到了可能超越了他的期望值的回应----第一,迁都费沙,以那里作为支配全宇宙的中心。第二,“朕不需要居城,朕所有的就是银河帝国的王城,目前而言,战舰伯伦希尔就是宝座的所在!”

回廊战役中,莱因哈特终于有了一个当着罗严塔尔的面挽回自身战术才能评价的机会,“难道自己会和这位金发的霸主一起葬身于此吗?”,对于早有准备的罗严塔尔而言,这个问题毋宁说更像是对主君才能与运气的一个quiz。就在杨的炮火极为猛烈地击碎了帝国军的抵抗,朝向舰伯伦希尔逼近过去时,面对着敌方的炮火与高速移动的莱因哈特并没有落入恐慌中,反而在那一刻看透了敌方维持舰列的要点,并且立即予以集中攻击。如果能够突破该处,就可以像在切割钻石之前先用钢凿给予最后一击似的使杨舰队全军溃灭,就算仅能得到最小的效果,杨也必须要先抑止住攻势,重新编排阵列。“这么重要的要点,在广大的战场上是少之又少的,而莱因哈特竟能够在一瞬之间看透”,于是罗严塔尔又一次“不得不承认皇帝的天才是值得赞叹的”。

以上仅是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的历次quiz中比较突出的几例。罗严塔尔对莱因哈特的“受测表现”真正不满的只有一次,而那与朗古的阴谋造成罗严塔尔判断上的严重偏差有莫大关系。也是在那样的背景下罗严塔尔才产生了“挟天子以令诸侯”帝的念头,而无法信赖皇帝对状况的控制力也是他最终走上叛乱之路的重要导因之一。

充满自信与喜欢挑战的莱因哈特其实并不憎恶这种上下之间随时的紧张感,也唯因他有这种器量,像罗严塔尔这种时而表现出挑衅言行的人,或像奥贝斯坦这种不受欢迎的人,才能在他底下做事。全宇宙中有资格和水平一再把quiz摆在莱因哈特面前的人可谓凤毛麟角,而能够不断在罗严塔尔赌上自身野心的quiz中取得高分的人也绝无仅有。quiz,毫无疑问是构成罗严塔尔与莱因哈特君臣关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甚至可以说,quiz与莱因哈特的霸业进展同样是贯穿二人关系史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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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onal 理性的

天蝎座的处事之道,本应是好凭直觉的,然而罗严塔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的言行却都是受到强大理性支配的。比如,他虽讨厌军务尚书,但在正式场合中从不忽略应有的形式上的尊重;他虽对所有家庭或人妻一直从有色的、极为偏激的太阳眼镜背后来看待,但一旦把脚踩进亲友家中却也同样遵守着相对的礼节;在他身受重伤后还一面梳拢着有些零乱的头发,一面说着“不要喧哗,受伤的是我不是你!副官的任务当中,应该没有代替长官发出尖叫声这一项吧”的时候,他的理性所忍受的并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疼痛或者眼前的巨大危机感,更是在仿佛清楚地看到了未来,又仿佛感受到某种因果之存在的瞬间涌上心头的“繁杂思绪”;至于他在政治和军事方面的冷静,更是勿须赘言的了:当吉尔菲艾斯的死把莱因哈特打入丧失自我的深渊中时,罗严塔尔是稳住己方阵脚,防止提督们动摇,并把罗严克拉姆集团崩散的危机转成为确立独裁体制的转机的首功者之一;就算在巴米利恩会战期间巨大诱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罗严塔尔也还是“为那一颗急欲从理性之手逃脱的心套上了鞍绳加以控制”;而在杨威利撤离伊谢尔伦要塞时反对发动战略上并非必要的追击的理智,更是罗严塔尔成为在与杨舰队正面交锋中保持平手战绩的将领之一的重要原因。(备注:所谓“因果”,指的是罗严塔尔受伤的部位与鲁兹死的时候一样,虽然罗在事先并不知情,但其他确实是以此为由告诉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而举起叛旗的。小说中特意提到这个巧合在宿命主义者眼中的特别含义,或许暗示着罗严塔尔在有意无意间利用了鲁兹之死作为自己切断自己退路的借口)

尤利安在与莱因哈特的接触中曾经体验到一种无可就药的理性----即使在听到笑话时,莱因哈特也“大约在五次当中有二次会用理性去思考这个笑话到底哪里好笑”。无独有偶,罗严塔尔似乎也具备这种带有“焚琴煮鹤”倾向的过度理性特质,且看以下这幕----

“说起女人呐,为什么在打雷或刮风时,她们常常会抱着枕头不放呢?”

有一次,罗严塔尔一脸认真的问道,被这么一问,米达麦亚几乎招架不住。

“大概是她们害怕吧!”

也只有这样回答了,但罗严塔尔却不以为然。

“那抱我就好了,干嘛抱枕头!她们觉得抱枕头有用吗?”

虽然明知这种现象没有合理的解释可循,但就像用兵一样,金银妖瞳的青年提督仍固执于对合理性的要求。

sword 剑

“我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如果被传说藉着武力和权势残害人民,对我本人来说,这是一种最大的耻辱。但被批评有意反叛、觊觎帝位,对身处乱世的军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赞赏吧?”

没有哪一句话比这更能体现罗严塔尔“剑”的本质了。

不过,倒过来说,能够体现“剑”之本质的方式未必只有反叛一种,“不论是作为银河第二王朝之重臣的宿将、或者是有能的忠诚高级官员,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或者是以此身份死去应该也是不坏的。虽然说这与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质,或多或少有些差异也说不定,但人类并不是一定能够依照其本性来经营其生涯的”,罗严塔尔的叛逆并非“剑”之本质的必然结果,并不仅仅是因为“人类并不是一定能够依照其本性来经营其生涯的”,更因为从这段话看,罗严塔尔本人也并不认为只有一种方式才能体现自己的本质,“或多或少有些差异也说不定”这一想法包含的巨大不确定性显示了金银妖瞳的元帅并非认为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一定不符合自己的本质才时常涌起蠢蠢欲动的叛意,他只是选择了一种可以认定为符合自己本质的生存方式----同时也是死亡方式。

如果用爱情做比喻的话,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体现“真爱的本质”的方式可能有多种,但是一个人只能做一种选择。某人选择了一种方式,并不意味着他就已认定了其他方式不能体现这种“本质”,他只是选择了自己可以认定并且想选的那种体现方式而已。

本来,“因剑而生”的人未必就要“因剑而亡”,只是----

“说来我也还算是个军人。要毁就会毁在剑上,不会毁在女人手里的……”

精于计算的罗严塔尔竟选了一个最不恰当的时机举起了叛旗,不能说与他把“因剑而亡”视为最适合于自己的归宿甚至是身为“剑”的骄傲的一部份的执著无关。所以,“因剑而亡”并非宿命或者阴谋的必然结果,而是罗严塔尔凭自己的意志所选择的用以体现自己“因剑而生”之本质的方式。

tenderness 纤细的,敏感的

外表冷傲的罗严塔尔,其实是个内心情感纤细,个性极为敏感的人。

他的内心其实很容易受到感情的触动而有所起伏。横眉冷对闲眼碎语,甚至对功过荣辱一笑置之的他,以冷漠与高傲为武器保护着内心深处怕被触动的纤细。他掩饰得如此成功,以致人们甚至全然忽略了这种波动的存在。譬如乌鲁瓦希事件后,人们大多只注意到他不愿为了没有做过的事而屈损自身的矜持,为此不惜背负反叛罪名挺身一战,注意到他面对鲁兹妹婿艾尔斯亥玛指责时的泰然处之,却忽略了他内心的怯意----当被告知召见特留尼西特需要首先通知担任担任民事长官的艾尔斯亥玛时,“这名有着金银妖瞳的男子,竟然也有些胆怯”!天下能有几件事情会让金银妖瞳感到胆怯的呢?何况罗严塔尔自己最清楚,他对鲁兹之死虽难推脱管理上的失察,却并不负有道义上的责任!令他产生惧意的不是莫须有的怀疑和指责,不是叛逆者的罪名,也不是与皇帝一战,却是体认到对方因为亲人的死而绝对无法平静面对自己时的情感上的怯步!这种可以坦然面对全部的谴责,却独独无法坦然面对当事人受伤的情感的微妙,泄露了金银妖瞳冷傲伪装背后的纤细情感。

罗严塔尔对于他人心理上的细微变化,每能凭着直觉的敏锐捕捉到----即使只是一瞬之间。这体现在他对莱因哈特心理起伏的洞察上,也体现在他因为喝醉后无心的一句“罗严塔尔家族,到我这一代就绝后了,幸好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没有留下令后人为难的血统”被米达埋亚夫人听到而后悔,怀着谢罪的心情送花给米达麦亚夫人时的情感的纤细----其实他当时的话没无丝毫恶意,米达麦亚及夫人又都不是小心眼的人,说不定他们对那句说的话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即便有阴影在心头掠过,刹那之后肯定就已雾消云散了,不会真为这么一句无心之言而受伤的。真正敏感的,真正放不开的,是说不出道歉的话的罗严塔尔本人。

uncondescending 不俯就地,不屈尊地

这名全宇宙只对一个人屈膝的男子,与其要他高喊冤枉,向人解释自己是因为某个人的阴谋而被推上牺牲者的祭坛,他宁可选择挺身一战,从容赴死。这样的宁折不弯,在某些人眼里或许是愚蠢甚至不可理喻的,这样的个性,在多数情形下往往会留下悲剧的结局。然而,他用他的人生为我们在理性上熟悉,感性上却或许不无陌生的一个成语作出了属于他的注脚----宁求玉碎,不为瓦全。

valorous 英敢的,无畏的,

罗严塔尔的“勇”,是他的胆量和镇定。只凭一个人的力量,为救好友不惜与整个大贵族阶层为敌,在不利的情势下毫不慌乱,以过人的胆识将赌注押在没有仍何旧交的“金发小子”身上,大胆无畏的回答和镇定的表现圆满回应了对方的试探,在眼光极高的上将面前毫无遗憾地展示了自己的价值。

罗严塔尔的“勇”,是他指挥舰队驰骋于前线时的勇猛作风。梅克林格认为“如果要就智与勇两者之间的均衡来作出一个评价的话,那么综观敌方与我方,再也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了”,其中也包括杨威利在内,就是因为“和罗严塔尔的智勇均衡比起来,杨威利显得偏向于智”。

罗严塔尔的“勇”,是他搏击时的高超本领。在连装甲服都来不及换上的猝然突袭下,穿着一身普通军服面对全副武装的蔷薇骑士队长先寇布而毫无惧意,更在一对一的单挑中丝毫不落下风(当年吉尔菲斯和先寇布打成平手也是在地面交战和全副武装的完全对等情况下啊),如此英勇在全宇宙间也属凤毛麟角。

罗严塔尔的“勇”,还是一种足以感染乃至深深震撼他人的常人不可及的坚毅。“罗严塔尔元帅,当时只靠着定时注射镇痛剂和造血剂,竟然还能端坐在指挥席的座位上,继续指挥全军。更换军服的时候,还将衣服的领子折整齐,表情仍然和平时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尽管身体上承受着难以想象的苦痛,可是他所作的判断与指示仍然十分精确。我得以亲眼目睹一个真正勇敢的人,是如何发挥他的毅力,不禁以自己能够接受罗严塔尔元帅的指挥,而深深引以为傲。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可是我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正与伟大的莱因哈特皇帝敌对的可怕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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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7日 18:44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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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更换军服的时候,还将衣服的领子折整齐,表情仍然和平时一样丝毫没有改变。[/B][/QUOTE]
T_T:03: :03: :03: 我的元帅啊!!!!!!!!!!!
每次看到这一段,就想哭。真正的勇者,超越了肉体的束缚,上升到精神意义。
怎么能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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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7日 21:25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feifei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feifei 交谈
Wolfgang Mittermeier 渥佛根·米达麦亚

米达麦亚这个名字对于罗严塔尔的生命而言,实在有着太多太深远的含义。


----唯一的挚友

这是一段生就注定不平凡的友谊。姑且不论“双璧相碰”的光芒是如何令整个宇宙都为之屏息凝神,仿佛变成了为了是为这两位绝代用兵家而存在的,当年职位还只是中尉的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的相识便曾令全伊谢尔伦要塞为之惊动了整整一个星期。然而在人们一不留神的时候,“好色的下级贵族”竟已和“顽固的平民”成为了可以互道衷心的好友。更令某些人愕然称奇的的是,声名、地位、战绩全都不相上下,背景、性格、气质却迥然互异的两个人之间,不但从来没有萌生过嫉妒与对抗的意识,反而欣然分享彼此的一切成就和荣耀,从而得以将一段肝胆相照的深厚情谊有益无损地保持了长达十年以上的时间。

对米达麦亚来说,即使比不上和罗严塔尔在十年岁月里无数次并肩作战和成为彼此救命恩人的经历中所结下的生死情谊那么深厚,肝胆相照的好朋友应该还是很多的。“疾风之狼”那热情、爽朗、明快、率真的个性和他正直坦荡、襟怀宽广、对上不谄媚、对下极和蔼的作风,总是如明媚的阳光般照亮和温暖着四周,对所有怀着善良之心的人们而言有着难以抗拒的融合力,当他走向前线的那一刻,甚至引起士兵们情不自禁的欢呼……毫不夸张地说,米达麦亚的一生中,最不会缺少的就是朋友。

但对罗严塔尔来说,既不会对他外表那一层冷傲伪装感到怯步,又同时能为他所敬爱的人,在全宇宙中却实在少之又少。吾皇,米达麦亚,吉尔菲艾斯……也不过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吧!吉尔菲艾斯死的太早,不然或许有机会和罗严塔尔建立友谊;莱因哈特对“双壁”的心情中同样包含“对其能力和人格具有的深厚信赖感”,但对罗严塔尔却还存在其他“像螺旋纠结在一起”的复杂感觉,加上莱因哈特本人也有封闭自身部份情感的倾向,在这样的两个人之间,虽然存在着友谊,却不会是肝胆相照的。

只有米达麦亚,他那走永远走在阳光下的真实人生是让罗严塔尔向往,羡慕,却又可望而不可即的,他那如清风一般的直白,明快,和对真情无所计较的付出,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令罗严塔尔无可抗拒地陷了进去。

米达麦亚不会因为罗严塔尔的伪装而疏远他。而也只有在米达麦亚面前,罗严塔尔才能完全摘下他冷傲的面具,甚至“可以将内心的盔甲全部卸下来说话”。----和米达麦亚这样的人在一起,人生仿佛变得很简单,可以安心地畅饮,可以开怀地大笑,可以痛苦地倾诉,也可以迷惘地追问----这位有着蜂蜜色头发的挚友,总是任由他汲取着友情的温暖,无论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会体谅着他,尽自己所能地关心他,开解他,帮助他,为他设想。对他欲言又止的时候,不会追问和干涉,而在更多的时候,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彼此间的心意也息息相通。

罗严塔尔所得到的种种,无论是权力、地位,还是声名、荣誉,都是他凭自己的力量去获取的,在他的人生之中,几乎没有任的幸运可言。唯一的例外,或许便是得以和米达麦亚相惜复相知的机缘。

那是上苍对这位心比天高却命途多乖的英雄唯一的恩赐。


----唯一完全得心应手的搭档

因为这两个人的共同作战能获致其他人所罕见的高成功率,所以他们在各自独当一面之前的很长时间里总被安排联手作战。

“对他们本人而言,这么呼吸一致的搭挡对象,可说是别无他求了。能呼应米达麦亚的迅速的只有罗严塔尔,而能对抗罗严塔尔的巧致的也只有米达麦亚。阶级越升高,权限越大,他们的能力就越高涨,合作就越具效果。”

能够与罗严塔尔相抗衡的用兵家,在罗严塔尔本人看来,除了米达麦亚外至少还有三位。

但是,能在战场上以毫无间隙的默契和罗严塔尔的用兵相呼应的同伴,除了米达麦亚之外,可以说是别无他人了。

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最好的战友


----唯一为之失去冷静的人。

罗严塔尔曾因当众斥骂朗古而招致后者的怨恨,这固然是由于他没有将朗古的存在看成一个威胁,不过就算意识到这一点他也不会后退的,那是因为“当时他感到他最亲密的朋友米达麦亚元帅受到侮辱,所以将单纯的怒气一股脑儿地全发动了。罗严塔尔为了他亲密的朋友,就算有再大的危险,他也会冒险冲过来”。

当前方误传米达麦亚死讯的时候,“统帅本部总长罗严塔尔元帅的脸,仿佛被他左眼的蓝给渲染似地,整个脸色铁青,用单手扶住皇帝所使用的指挥桌,以支撑住他修长的身材。他的手腕颤动着,这样细微的颤动,透过桌子传到莱因哈特的身上……”

罗严塔尔并不是那种冷静得仿佛没有感情起伏的人,但就算是乌鲁瓦希事件那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也不过让他稍微茫然了会儿罢了,他的应变还是很冷静的。而与奥贝斯坦发生的争执,是出于自身的价值观和矜持,也是在相当克制的情形下发生的。为了一个人的缘故令罗严塔尔失去冷静的情况,就只有在涉及米达麦亚的时候。

而相对地,“米达麦亚也同样是如此地在对待他亲密的朋友”----在听说罗严塔尔遭到拘禁的时候,米达麦亚二话不说就想冲出去和罗严塔尔见面,甚至说出皇帝“也没说被流放的女人们永远不能迁移到别的地方去啊”这种“纯粹是无用的诡辩”之词来;在罗严塔尔接受莱因哈特问话的时候,米达麦亚不顾打断皇帝对臣下的审问可能受到重责的后果而迫不及待地替罗严塔尔辩护,就连僚友的暗示都无法让他停止;在不得已而接受了讨伐罗严塔尔的命令之后,这位向来公私分明的“重臣中的重臣,宿将中的宿将”,更进退失据,险些不顾一切地射杀朗古而闯下大祸……

他们就是这样的好朋友。


----唯一为之感到心痛的人

不是罗严塔尔无血无泪,而是一个人经历过最大的痛苦之后,普通的痛苦已经不能将他轻易触动----双色眼瞳里映射出的母亲手中的刀光,幼小心灵中溢满的父亲诅咒的摇篮曲,被在铺满那样痛苦的色彩的人生背景中,还有什么样的痛苦是可以突显出来的呢?

即使对于自己敬爱的吾皇,罗严塔尔在决意叛变的时候,内心所感受到的也是兴奋而不是沉痛。唯有米达麦亚,罗严塔尔清楚地知道着这位挚友一直以来是多么努力地想把自己拉到那条光明的道路上去,又是多么地为自己担心和牵挂,但他也一直都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辜负挚友的期望和努力。所以,他对挚友怀着深深的亏欠感。无比珍贵的友情,加上内疚和亏欠感,合其来便成了刻骨铭心的刺痛:

“‘米达麦亚,我多么想要再与你一起对饮哪!可是我已经亲手把这个可能性给摧毁了……’罗严塔尔在内心低声呐喊的时候,伴随着悲伤而来的激痛,象针一样地刺痛着他的心。”

“失去了这么样真挚的友情,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所以如果能够使友情恢复,无论以何种形式,无论时间多么短暂,他都将满心欢喜。”

而在友情的对面,回应着这份亏痛心的,是米达麦亚一生一次的不情愿地获胜,是属于男子汉的比黄金还要珍贵得多的矜持和泪水----

“……我,这一次希望能够败给罗严塔尔这家伙。”

“看见了吗?我这一生大概永远忘不了这幕光景吧!疾风之狼竟然哭了……”


----唯一毫无保留地信任的人

罗严塔尔可以怀疑一切人,包括皇帝,甚至包括他自己,但却不会怀疑米达麦亚。

“疾风之狼的承诺,一言价值万金哪!”即使到了决心举起叛旗的那一刻,罗严塔尔还是毫无怀疑地相信着,“我的朋友啊!有着蜂密色头发的‘疾风之狼’啊!你一定会赌上自己的性命为我向皇帝辩护吧……”

而米达麦亚回应着罗严塔尔这样的坚信的,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敬爱的主君面前口是心非。面对乌鲁瓦希事件后罗严塔尔的行为中太多教人批评的地方,面对皇帝咄咄逼人的质问,米达麦亚脑海里所浮现的是密友咎由自取、一步一步进进迷宫深处的身影。但没有把这一幕告诉主君,而是仍然全心全意地为好友辩护着……


----唯一了解自己内心的人

米达麦亚对罗严塔尔的了解程度,恐怕远超过罗严塔尔的想像。有些事情,是罗严塔尔不愿意增添好友的担忧与痛苦而极少,甚至不曾对他表露的,但好友却早已经有所洞悉了。

在某些方面,米达麦亚甚至是比罗严塔尔自己都更了解他自己的人。

“罗严塔尔排斥奥贝斯坦的理由和米达麦亚的情况则又略有不同。这两个人像是在抢同一块珠宝。他们都将自己理想寄托在莱因哈特皇帝身上,期待有朝一日美梦成真。然而,由于两人的理想色彩大相迳庭,所以冲突对立的形成自是难免了。

以米达麦亚的聪颖机敏,自然不难看穿这一点,但令他感到黯然的是,能洞悉此事以及洞悉此事而会引致的后果,实在无法两立。

米达麦亚深信,这位好友的聪敏度绝对在自己之上,不过,罗严塔尔却将之封起随波逐流,米达麦亚最近开始担心此种可能,那波潮流可能成为瀑布而坠落到无底深渊……”

关于乌鲁瓦希事件之后罗严塔尔的思想和行为,一直以来是众说纷纭的焦点,也是争议不断的悬案。我却认为,一切的答案,早已包含在米达麦亚的这一段“深信”和“担心”中了。

从表面看,罗严塔尔会认为自己在乌鲁瓦希事件之后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会不得不被迫向奥贝斯坦,朗古低头,甚至如果去面见皇帝澄清事实会遇到危险和屈辱,都是中了朗古的阴谋而导致的错误判断,即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朗古自己散布出来的“皇帝被奥贝斯坦和朗古挟持”的流言所致。

然而那显然并非事实。莱因哈特从来也没有成为过奥贝斯坦或者朗古的傀儡,当然也不会任这两个人去不公正地对待罗严塔尔。如果罗严塔尔想证实流言的真实性,其实是很容易的----他只要向米达麦亚核实就可以了。甚至向其他任何一位僚友核实也可以。提督们都很反感奥贝斯坦,绝不会协助奥贝斯坦掩人耳目的,相反,如果莱因哈特真的被奸臣控制,提督们一定正想方设法排除奥贝斯坦和朗古,而且正需要罗严塔尔的支持。无论如何,无论是在乌鲁瓦希星之前还是之后,罗严塔尔随时可以通过米达麦亚了解军务尚书的动向,这是毫无疑义的。但罗严塔尔却没有这样做。

再看下面这几段描写:

““我特别在意的是皇帝陛下和奥贝斯坦之间,最近好像有裂痕出现。如果有一天他们与我也不相为谋的时候,不知道会怎样……” 连自己也有这样的担心真是太奇妙了,罗严塔尔不禁要苦笑了。他本身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有不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的地位吗?尽管如此,这个希望应该也是有其可行之道的。如果他一直给予高度评价的莱因哈特成了奥贝斯坦的傀儡的话,将是件多么有趣味的事情呢
。 ”

“果真如此的话,那位年轻霸主的人生不就是典型的虎头蛇尾吗?罗严塔尔心里这么想着,而且由于他本身霸气之所驱,他甚至还想到,不如自己就取代奥贝斯坦那些人来拥戴皇帝吧。

这一次皇帝即将在少许护卫的随行之下,前来罗严塔尔所掌管的领土,如果在皇帝来访新领土的时候,就请皇帝留焉为,不让皇帝回去,然后宣布大本营和宫廷迁到海尼森的话,那么奥贝斯坦等人因为没有与皇帝同行,到时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吧。 这难道不是一个可以将全宇宙掌握在手掌之间的绝佳机会吗! ”

“罗严塔尔本身的叛逆色彩,也不完全是透明无色的,正因为他确实有宛如枭的另外一面,所以自从他就任总督以来,便不时在研究按照新领土的生产能力,能够对帝国本土行使何种程度的政战策略,虽然说在他这些研究当中,都是把奥贝斯坦当作假想敌。 ”

以上数段显示出,罗严塔尔虽然对莱因哈特成为奥贝斯坦的傀儡这种可能性感到担忧,然而另一方面却又怀有期待的心情。他在自己的领土上不断以奥贝斯坦为假想敌人,研究对付帝国本土的策略,正说明他内心在某种程度上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到时候,他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与其让奥贝斯坦来操纵莱因哈特,不如由自己来。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代替莱因哈特掌握宇宙了。

毕竟,罗严塔尔莱因哈特的忠诚和敬爱并不是虚假的,虽然他也有称霸的野心,但要他无缘无故对莱因哈特树起叛旗,他自己并不能心安理得。所以,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与其说是他他中了朗古的阴谋,误信朗古制造的谣言,不如说是他是希望谣言中的内容是真的。如果可以相信这样的说法,他就不需要对背叛莱因哈特感到歉意或内疚了。与其说他是受了朗古的陷害,不如是说他利用了朗古,给自己找了一个实现野心的理由而已。

罗严塔尔不是缺乏洞悉阴谋或者粉碎阴谋的智慧,以罗严塔尔的聪敏,加上莱因哈特对“帝国双璧”一向的信赖和倚重,以及其他提督们的声援,没有什么阴谋是不能粉碎,同时周全主君的权威和罗严塔尔的矜持的途径不但不是不存在,而且还可能有很多种种。而事实是,罗严塔尔故意封住了自己的聪敏,选择了不去揭穿真相,说服自己说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正因如此,罗严塔尔的确是出于自身意志而成为叛逆者的。

对于这样的心思,罗严塔尔自己未必真正察觉到,然而米达麦亚却在事先就洞察到其可能性,可见米达麦亚对于罗严塔尔的了解之深。

“经对方这么一指出,这回轮到罗严塔尔无言以对了。米达麦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透过通讯萤幕,罗严塔尔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米达麦亚叹气之后,接着质问:“梦总有一天要醒过来,醒来之后又该如何呢?你说你想要与皇帝交战,藉着交战得到满足感,但是战争过后,也获胜了,你要怎么办呢?皇帝不存在以后,你要如何来填补你内心的饥渴?”

或许直到那一刻,罗严塔尔才明白,其实疾风之狼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单纯,他对于自己的了解和一直以来的良苦用心,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深得多。

在那一刻,这个好朋友在罗严塔尔眼里大概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可敬,更可爱,更珍贵吧!

但是,剑已出鞘,无法收回,这份满足,会伴随他直到生命最后一息,而这份憾然,只能留待来生弥补……


----唯一值得托付的人

这不只是因为米达麦亚可以被罗严塔尔毫无保留地信任,同时更是因为罗严塔尔不需要在米达麦亚面前保留任何的伪装。拜托民事长官、鲁兹的妹婿帮忙处理善后,那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民众。能让罗严塔尔为了自己的事去拜托的人,只有米达麦亚----请米达麦亚为自己做些什么,不会有负担,不会有损于尊严,因为他们的友情中不存在这样的间隙。

“古代好像有个了不起的家伙,似乎曾经说过这么一句了不起的话。他说一个人临死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个可以把孩子托付给他的朋友,是人生至高无上的幸福……去见渥佛根·米达麦亚,把这个孩子的将来托付给他就可以了。那将是这个孩子一生最好的保障。”

是的,米达麦亚是唯一可以让罗严塔尔感受到幸福的人。当巨星的光彩消逝于天际,当传说的帷幕悄悄落下,有一个一岁两个月大的婴儿把手伸向即将撑开新的历史的那片星空。“菲利克斯”是他的名字。托起他的肩膀虽然矮小,却是那样的平稳牢靠----它所正托起的是跨越了传说和历史、生存与死亡而共属于逝者和生者的幸福。

“皇帝拜托你了。”

这是罗严塔尔的另一次重托。也是一个更重的托付。

不只是为了皇帝,更是为了自己的忠诚与真心。对别人说这样的话,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叛逆辩解,所以,只对米达麦亚说。

谁能说得清他对好友所说的这最后一句话里,到底包含了多重的份量啊!

因为有你在,因为还有你守护着吾皇,守护着黄金狮子旗,所以我才能放手一战。

在罗严塔尔死后与希尔德相约“我会连他们的份,也一起效忠于皇帝。我在此立下誓约,无论皇帝意欲如何,我的忠心绝不改变”的时候,在不能确定意欲何为的共和主义者冲上伯伦希尔舰,皇帝又不准提督们去指挥和助战,因尔或许会有欲对皇帝不利的敌人来到面前的时候,米达麦亚没有忘记挚友在最后的那一句交代。

如果说,莱因哈特与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友情的意义之一在于当后者活着的时候,前者的生命有着双倍的质和量,那么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友情的意义之一,则在于当前者故去之后,后者背负起了双倍的人生和责任。

因为,活着的人,必须背负起继续生存下去的义务,为了将死者的记忆永久保存下去的目的,也为了将他们的霸业传诸于后世……


银英之中,你最希望亲历的是哪一幕?对这样的问题,人们已经有过太多经典和不经典的答案。

而我想说,我是多么渴望能穿越沉重的历史风云,揭开旧王朝烙于真相上的封印,走进那一天的“后费沙”的酒吧里啊!

一个是“好色的下层贵族”,一个是“顽固的平民”,我想看到在当时人眼中可能微不足道,却已在不知不觉间深刻地改变了历史的,在那一天他们壮丽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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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7日 21:49  资料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UOTE][i]最初由 feifei 发布[/i]
[B]在罗严塔尔死后与希尔德相约“我会连他们的份,也一起效忠于皇帝。我在此立下誓约,无论皇帝意欲如何,我的忠心绝不改变”的时候 [/B][/QUOTE]

这个,希尔德?
我的记忆有些混乱。。。

帝国双璧,呵呵,多么奇妙的组合啊
矛盾着,却又偏偏是挚友。也只有米达麦亚这样的人,才配站在罗严塔尔身边,与他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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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8日 22:24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UOTE][i]最初由 feifei 发布[/i]
[B]“说莱因哈特“用加官进爵来笼络住罗严塔尔的忠诚心,这对于罗严塔尔来说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所以借一个事实来让自己有驳倒自己预感的机会”,我觉得有些低估了莱因哈特的霸气。莱因哈特赖以维系君臣关系的手段,是让自己永远飞在其他人前面,拥有别人不可超越的实力与器量,而他一直以来的信念都是,任何有实力的人都可以挑战他的地位,如果他被别人打倒,那就证明他也不过如此而已,这一点,既不是针对罗严塔尔,也没有对罗严塔尔特别例外。罗严塔尔收留立典拉德家的女人是过,但他制定的应急措施在海尼森大火中发挥了重大作用则是有功,再说罗严塔尔也一度被临时免去统帅本部长的职责由缪拉代理,算是已经受过处分了(所谓处罚,不一定是职务上的更动,暂时性的禁足也是处分的形式之一),至于任命罗严塔尔为总督,是赐予他和他的能力相称的地位,因为怕人造反所以不敢人尽其用,这不是莱因哈特做事的风格。于试探臣下忠诚度,或许是奥贝斯坦的兴趣,但是对于对自身实力和器量有着高度自信而且根本不在乎被挑战的莱因哈特来说毫无吸引力,而用加官进爵拉笼络臣下忠诚心这种事恐怕更是大大超出了“黄金狮子”骄傲和矜持的极限。

说到乌鲁瓦希事件,我觉得实在很难看出莱因哈特“是有顾虑的”,如果他有顾虑,如果他存心试探罗严塔尔,尽可以按计划到新领土视察,但是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安全做必要的打算。连带“五十艘到一百艘”规模的护卫都要臣下再三恳请才勉强答应,只能看出莱因哈特对罗严塔尔毫无戒心。一个人如果存心试探自己的预感,哪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立刻察觉到 ,杯弓蛇影风声鹤唳是常有的事,而预感成真还懵然不觉则不太可能。如果莱因哈特有心试探罗严塔尔,又怎么可能到了在乌鲁瓦希星上遭到攻击的时候还坚持不肯相信罗严塔尔会叛变,甚至不顾身处险境,几乎就要站在当地和提出怀疑的鲁兹辩个明白再走人呢?“如果此次叛乱行为并非突发性质的话,那么只怕敌人已经在行星轨道上等着我们了”,连鲁兹都考虑到到的问题莱因哈特却想都没想,只能说明莱因哈特根本没考虑过罗严塔尔叛变的可能。

如果莱因哈特存心试探罗严尔,那么前往新领土视察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对于万一的情形毫无准备,弄得自己“贵为皇帝之尊,竟然在自己的领土上被重臣所追杀,甚至还因为害怕成为阶下囚,而不得不惊慌逃走”,却是难以想象的。 [/B][/QUOTE]

我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是莱茵哈特心中考虑一些事情的矛盾心态。对于他的理解,单纯从感性上说的确实这样——霸气压倒一切。但是作为一个君主,为万万亿人负责者,很多事是不可能不去考虑的。这就是他考虑很多事情时矛盾的地方。他与臣下的关系也绝不简简单单是亲临阵前使他人膜拜,从他与齐格菲闹掰那次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有野心的,记得原著在他救出姐姐后的评论:“千亿的星辰,独一的野心”,说的就是这个。齐格菲是他的挚友尚且如此,对于双璧、缪拉、毕点菲尔特、坎普瓦列鲁兹等等来说就更是——他们是实现野心的工具。我认为除了齐格菲以外,其他人,特别是罗严塔尔,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莱茵哈特有浪漫主义的一面,但是如果说真的仅仅如此,那又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他是一个始皇帝,不但要推翻旧王朝、征服宿敌,还要建立一个新王朝,光有浪漫主义是远远不够的。如果说他的手腕华丽而精彩,那么只是表面。还有一点,那就是莱茵哈特的军政手腕是在华丽而精彩的掩盖下,深藏着实用。

巴米利恩和最后一次要塞攻防战,表面上看起来是罗严克拉姆和杨威利及其继承者的决斗,实际上是让旧同盟领彻底从心理上臣服的方法。即——你们的杨威利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别做梦了!接受现有的和平吧!他是这个用意,但是巧妙地借用了决斗的意识潜在地鼓舞士兵的崇拜和士气。所以,从这点上来说,杨威利再能变魔术,也不过是个高级的杂耍艺人;统一已知宇宙的始皇帝只可能是莱茵哈特,而不是杨威利。

莱茵哈特是在有顾虑的情况下无可选择地不能让人看到他怀疑罗严塔尔的行迹,那样的话,米达麦亚也会从此失去忠诚和信任。莱茵哈特是矛盾的,但是他好在从来没有太多的选择。罗严塔尔也是矛盾的,但是可悲在总是存在各种选择给他,所以选择哪一种都是后悔与懊恼。

我需要指出的是,莱茵哈特的霸气的确是无可匹敌的。但那只是他众多军政手段的一个方面,而不是全部,也不可想像这就是全部。他是一个有着不低于鲁道夫大帝野心的始皇帝,是一个伟大的君主。他的心理是脆弱的,但也仅仅是相对于他强大的军政才能而言;他的想法是矛盾的,但也仅仅是一个闪念,决不会影响到他为实现目标而付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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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2月19日 23:23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feifei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feifei 交谈
X 未知数

总是小心而近乎完美地掩饰着自己的罗严塔尔,集种种矛盾于一身的复杂得令人目眩神迷的金银妖瞳,究竟还有多少是不为我们所知,所理解的?答案也许没人知道。

如果罗严塔尔的一生是一则方程式,身为旁观者的我们所能得出的只能够是不确定解,而不确定解的另一个含义就是无穷多解。

其实,即使是他自己,又怎能一一说清?

说不清的罗严塔尔,说不尽的金银妖瞳。

Yak 能帮忙的朋友[俚]

虽然罗严塔尔的冷笑怪僻会令一些人反感,发怵,甚至毛骨悚然,但看到他营救米达麦亚时不惜“尽一切可能的手段”的决心和胆略,任何人都难以否认,以朋友身份存在时的罗严塔尔是可以依靠的,是担得起米达麦亚那一句“一切都交给你了”的。所以希尔德断言,“罗严塔尔的存在如果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同伴,那自然具有无人可比的信赖感。”

zonked 醉的

“啊!无论如何,如果能够在酒醉的时候死去,那应该是一种幸福吧!”

因为这一句话,使“沉醉”成为评价罗严塔尔时的另一个常见话题。又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句:“这是罗严塔尔的真心话,不过“酒醉”这个字眼里面,或许还包含一些好比爱着某一个人或者竭尽忠诚这些情绪在里头吧?”以致很多人说,罗严塔尔把自己和其他提督们对莱因哈特所寄予的理想及奉献的忠诚视为一种“醉”,而罗严塔尔的不幸在于,他在不该清醒的时候清醒了。于是,理想受到了质疑,忠诚随之动摇,“众人皆醉我独醒”,他孤独地举起了叛旗。

我的理解却有些不同。

所谓的醉,其实是种只忠实于此时此刻真实感受的放纵。

没有爱的人,无论喝多少酒,也不会表现出爱。没有忠诚心的人,无论醉到什么地步,都不会表现出忠诚。一个失恋的人,在喝醉酒的时候可能说出憎恨分手对象的话来,这些话不一定能反映他的感情实质----也许他依然深爱着对方。但是,在这一刻,他所抒发的怨恨绝对不是错觉,而是他彼时最真实的感受。

“少年时代之所以会让人觉得幸福,是因为他们还可以不用知道自己真实的本色。”

是的,这就是沉醉的幸福。也许此时的一切就是自己真实的本质,也许并不是。但是,假如现在的感觉是幸福的话,那么只要忠于这一刻的心情,就可以握住手中的幸福。即使它与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质有所差异,但幸福的感觉并不是虚假的。假如按照自己的本色去生存必须以牺牲手里握着的幸福为代价,那就无怪乎“在酒醉的时候死去应该是一种幸福”了!

不谈现实中的“酒醉”的概念,原著引出这个比喻时,罗严塔尔的所指其实是明确的----“酒醉”是指“不用知道自己真实的本色”,而不是“看不清世界的本色”;相应地,“酒醒”指的是“知道自己真实的本色”和“依照其本性来经营其生涯”。“酒醉”与“酒醒”完全是以对“自己真实的本色”的认清与否作为区别,并不包含对其他事物看清与否的概念。

因此,罗严塔尔的“忠诚度”,是随着“依照其本性来经营其生涯”的意向的强烈性和可行性而起伏的----前者是感性指数,后者是理性指数,其中任何一者的改变都会造成罗严塔尔心意上的波动。比如莱因哈特当年在秃鹰之城表现出的脆弱,就使罗严塔尔看到了实现野心的“可行性”,而莱因哈特当时对罗严塔尔所说的那番具有挑衅性质的言辞,则诱使了罗严塔尔心意强烈性的骤升。

但是,以上种种和“理想受到质疑”没有什么关系,也不代表罗严塔尔认为其他人的忠诚就都是一种“酒醉”。当年,罗严塔尔看到幼校学生那单纯的钦佩与热情时,就疑惑地对僚友说过,“这应该说是酒醉或者说是清醒呢?到底是哪一种状况?” 可见罗严塔尔从不认为所有单纯执著的情感都是“酒醉”。相反,对米达麦亚那样的人来说,“忠诚”“光明”“正道”原就属于他的本色,无论醉与不醉都不会改变。只有“金银妖瞳”这样常常呈现出情感不同侧面的人,才总在“醉”与“醒”间徘徊不已吧!

“不论是作为银河第二王朝之重臣的宿将、或者是有能的忠诚高级官员,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或者是以此身份死去应该也是不坏的。虽然说这与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质,或多或少有些差异也说不定,但人类并不是一定能够依照其本性来经营其生涯的……如果他能够满足选择如此这样的一条道路的话,那么他或许可以就这样与无与伦比的君主和无与伦比的挚友度过一生也说不定——就像教科书上所写的一样。这样的想法对罗严塔尔来说是具有魅力的,但是罗严塔尔也察觉到,正因为它是得不到的,所以才显得有魅力,当然这样的一种体认对罗严塔尔来说是非常苦涩的。”

在罗严塔尔看来,“就这样与无与伦比的君主和无与伦比的挚友度过一生”是“有魅力的”,至少在现在看来是种幸福。但是,罗严塔尔却偏偏知道自己是有着悸动的野心的。不仅如此,他更知道,自己恐怕没有耐力长期忍受和平无为、在安逸中一点一点逐渐腐朽的未来。

假如可以一直沉醉于眼前的“魅力”之中,或许他就不必觉得苦涩了吧!但他无法做到。他是因剑而生的,让他永远埋藏自己“剑”的本质,而以不属于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他宁愿选择“因剑而亡”。

然而,正如前文所言,野心并非罗严塔尔全部的本质,忠诚同样是他生命中最真实的一部份----这才是拥有金银双瞳的元帅的色彩。

想保持忠诚,却无法抛弃野心,想实现野心,又不愿背弃忠诚----这样的矛盾决定了罗严塔尔无论选择野心还是忠诚,都将注定是不彻底的。或许罗严塔尔在很长时间里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只是单纯地以为野心才是自己的本质,忠诚只是一时的纵情陶醉而已。然而却有一个人对于这点看得十分清楚----

““你醉了,罗严塔尔。”

“我没醉。”

“你醉了。不是因为酒,而是一场沾染血腥的梦。”

经对方这么一指出,这回轮到罗严塔尔无言以对了。”

也许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意识到,“我终于想到我不就是为了与皇帝交战,为了从其中获得满足感而活着的吗”这样的想法,其实同样也是种“醉”;叛逆的心意,也一样需要依靠沉醉的力量才能得以坚定啊!而自己,原来还是无法将忠诚的情愫从内心抹去,原来并不想要摘掉那面黄金狮子旗……

在金银妖瞳元帅的一生之中,对女人,对事业,究竟哪些时候是醉,哪些时候是醒,又有哪些时候处在半醉半醒之间,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他那短短的叛变历程,从一开始就处处表现出不可救药地缺乏彻底的决心,这大约是他从前无数次的假想和计算都不曾料及过的。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还会不会义无反顾走上这条道路来呢?

一部《银河英雄传说》,留给人太多的憾然,也留下了太多的遐想。“如果……”不仅是小说中常常出现的句式,更已经是相关讨论中被用得最为泛滥的句式之一。

书中的人物,或是书外的我们,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假想,但却永远不会有答案。

因为,这就是历史。

这,才是人生。

对于罗严塔尔来说,醉也好,醒也好,本色也好,非本色也好,这些都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我相信他对自己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曾感到后悔。

历史也罢,人生也罢,不可能不留下遗憾。就算重来一百次也不可能。

只要无悔就好。

(全文完)

后记:

这么长的一篇文章,一点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知选择了一个不自量力的题目,金银妖瞳的人生,不是可以用一篇文章可以说尽的,也不是二十六个字母可以概括无遗的。

但还是忍不住会选择这个题目。

不敢期望读到它的人们都能赞同我的观点和想法,假如能给读到它的人带来一点点启发和一点点触动,那就是我莫大的成就了。

feifei(shs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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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lzebu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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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3月14日 16:11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QQ
不光是杨或者罗严,人们都是由复杂的情感构成的。所谓的作茧自缚吧,犹豫迷惘在自己构建的迷宫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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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tleRoy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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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4月3日 05:30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窃以为罗严塔尔是一个懂女人的男人,女人是用来爱而不是用来了解的,而一个有外表优势的男人能做到不同时爱两个女人这就更难得了,哎呀我现在一点阅读欲望都没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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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ge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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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5年5月7日 21:24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ICQ 状态
爱尔伏利德怀孕,罗帅为什么不知情,原著中介绍的太少,不知道feifei有没有找到答案。难道罗帅对莱因哈特说自己不知情,是说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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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介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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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7年5月8日 20:27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一介飘灵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一介飘灵 交谈 QQ
外一篇

再论罗严塔尔叛意的点起与燃烧

原著中“罗严塔尔的霸气,正是因为感应到这只有翼狮子的咆哮才点燃的不是吗”这句话,一直以来被很多人作为罗严塔尔是为了呼应莱因哈特的霸气、满足莱因哈特的战欲才叛变的论据,关于这一点,我在《解读罗严塔尔的二十六个关键字》一文中表示过反对意见,并做出如下解释:“当罗严塔尔下定决心举起叛旗后,的确情不自禁地产生了呼应早已察觉到的皇帝霸气的需要的意识”。   

现在,我决定收回这句话。我认为这句话指的其实是三年之前莱因哈特对罗严塔尔发出挑衅那件事,而不是后者的叛变。   

每个人身体里都同时埋藏着忠诚和叛逆的潜质,只不过由于外在环境的刺激不同,可能诱发出截然相反的结果,而罗严塔尔性格、才能决定了其叛逆潜质一旦被激发出来,就不可能被简单地忽略、漠视、压制。不过如果最开始就没有产生那样的外因的话,也许内因从始至终都不会被激发出来。就象莱因哈特,虽然具有霸主的潜质,但是如果他出生在自由行星同盟尚未丧失其理想的时代,也不见得就会成为第二个鲁道夫大帝。   

在拜访莱因哈特的那个夜晚之前,罗严塔尔从来没想过去推翻高登巴姆王朝这种事,证明其叛逆潜质还在体内沉睡,在吉尔菲艾斯死后那种情况下,罗严塔尔除了怎样让莱因哈特尽快振作起来之外,也并没有为自己计算过些什么,这也证明知道当时其叛逆潜质也仍然没有被激发出来。   

正因如此,当坎普死后罗严塔尔在米达麦亚面前质疑莱因哈特是否值得其效忠、显示出其叛意的时候,才会令米达麦亚一时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和之前何以会表现出这样大的落差。   

表面看,是对坎普的死有兔死狐悲之感,对莱因哈特只把吉尔菲艾斯一个人当同伴,只真心在乎这一个人,而把其他部下都仅仅当达成政治目的的工具感到不满、不平,这固然也合理,问题是,莱因哈特对吉尔菲艾斯的特殊又不是昨天才开始的,自从元帅府初建后,莱因哈特特意为吉尔菲艾斯制造立功晋升的机会,每次战役中都无条件地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吉尔菲艾斯以使其功劳、地位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并赋予其他人都没有的特权等等这些在奥贝斯坦眼里纯属私情带入公事的严重不妥的做法,罗严塔尔也一直很清楚,何以那个时候没有不满,等到事过境迁,人都死了大半年了,才突然计较起这些来了呢?   

原因,书中已经通过罗严塔尔自己的内心揭示出来了,就在于莱因哈特对他说的那句“随时可以挑战我”的话,点燃,或者说唤醒了罗严塔尔沉睡的叛逆潜质,然后蓬蓬然一发不可收拾。   

以一个从来没考虑过取莱因哈特代之的可能性的人来说,莱因哈特肯一直以盟友的姿态来对待部下固然好,但即使不是如此也无所谓,因为“罗严克拉姆公爵是一代英雄,我们作为他的助手去辅佐他,而后得到相对的奖赏就行了,最重要的是,统一宇宙,结束乱世不也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理想吗”已经足以构成忠诚的理由了。以此为前提,即使真的被当成政治工具又如何——李希特和布拉格不就说过吗,罗严克拉姆伯爵把我们当工具,我们也可以把他当工具,利用他来达成我们的目的,而奥贝斯坦不是也以这种心态很坦然地对莱因哈特奉上忠诚吗?当然如果有一天莱因哈特本身背离了那些前提,或许需要重新考虑是否该继续对其效忠,不过那并不是因为不甘心沦为政治工具。   

“我也不敢断言自己到目前为止所做的判断和选择都是正确无误的。即使现在尚无任何不妥,但有朝一日,我或许会后悔不已呢!”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说不定有一天我会为了当时想方设法让罗严克拉姆伯爵振作起来而后悔,甚至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了!”   

这句话充分显示了罗严塔尔前后想法上出现的重大转变,米达麦亚无法理解,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转变发生的理由,不知道是莱因哈特对罗严塔尔说的那些“不妨挑战我”的话,使“这样的想法一直在罗严塔尔心中挥之不去”的。因为心态变了,对问题的看法自然也随之变了。   

这种情形正是奥贝斯坦最担心的,也可以说刚好印证了他的先见之明——《君主论》的精髓之一在于,君主在必要时可以冷酷、可以残忍,但是必须巧妙地把这种冷酷、残忍伪装起来,不使人察觉,而不是把这种冷酷、残忍暴露于天下人面前之后,用一个自认为合理却不能使大多数人信服的理由敷衍过去。奥贝斯坦并不认为一个君主把部下当用过就丢的工具有什么不妥——他对自己尚且抱着必要时可以当工具牺牲掉的准备,何况其他人!问题是,在新体制还没有确立、稳固的情况下,不能让莱的部下们察觉到这一点,否则后者难免产生“对你而言我是死是活根本无关紧要,反正用完了可以再找新的,不过就是高级一点的消耗品罢了,那我凭什么要一心效忠于你”的想法,而莱因哈特对吉尔菲艾斯的态度与其他部下的过大反差,却让本来可能根本没人去注意的东西被突显出来。当时没有人不满或不甘,是因为莱因哈特还没有暴露出足以令部下产生动摇的弱点,一直以来他都以神一般的姿态立于众人面前,使部下没有机会产生挑衅其地位的想法,但莱因哈特本身有其不成熟之处(而且很多),万一哪天他的弱点暴露出来(即使不是吉的死,也可能因为其他事暴露出来),到时候就难保不产生连锁反应了。米达麦亚会有“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好好的,何必刻意去改变”的想法恰恰说明他只是一个军人而不是政治家。   

此后三年中,“您所期望的究竟是什么呢?您希望我单纯地只是您霸权中一个忠实且有用的齿轮吗”的想法一直成为罗严塔尔内心最大的不安定因素之一,吉尔菲艾斯死后,莱因哈特把他的执着转移到了杨威利身上,对比之下的反差仍在延续,虽然换了一种形式,却一直在刺激着叛逆意识觉醒之后的罗严塔尔那不甘居人下的矜持——   

“果然,看来这个天才是无法无视于那个魔术师的存在的。罗严塔尔为自己心头的悸动感到吃惊。他似乎对杨有些许的嫉妒。这个敌人似乎总是占据着皇帝的意识”   

““有权利能够叫杨威利毙命的,在这宇宙中仅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帝国的皇帝。就算是奥丁大神也不得侵犯这项权利。”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对着他的幕僚贝根格伦这么地说道。这话当中虽然讽刺着莱因哈特对于杨的死心眼,但也有大半是真心的表露也说不定。”   

能不能被皇帝视为平等的盟友——至少不是高级消耗品一般的政治工具和低人一等的部下这种事不是罗严塔尔可以选择的,不过能不能成为使皇帝可以得到其忠心却不能任意支配的部下,可以击败、杀死却无法忽视其存在的敌人,可以平定却却无力挽回的叛逆者,以这种方式展现自己不甘人下的野心与矜持,却是可以选择的。三年之后,罗严塔尔和米达麦亚最后一次通电中,他曾经想把莱因哈特那段话告诉米达麦亚,“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了,强大的敌人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渴望的啊”,如果说“罗严塔尔的霸气,正是因为感应到这只有翼狮子的咆哮才点燃的”,那这火焰也是从三年前一直燃烧到现在,只是因为主客观多种原因造成了这个时候才爆发出来。   

而潜质一但被激发,就不再依赖于诱因而存在,而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生长、发展,尤其是对罗严塔尔这种个性的人来说。正如安妮罗杰的入宫激发了莱因哈特体内的霸气,但这霸气的激荡却不会因为安妮罗杰的想法或她的回归而停止一样,罗严塔尔的叛意一旦产生,就只会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去选择出路,不会再单纯依赖于莱因哈特的想法或做法。就结果来说,莱因哈特处置了朗古,粉碎了令罗严塔尔产生动摇的“军务尚书和朗古把持朝政”的谣言,甚至本人并没有迫不及待地为了满足战欲而亲征这些事实都没有让罗严塔尔接受米达麦亚最后一次提出的“回头是岸”的建议,相反,他的决心是打倒米达麦亚,逼皇帝亲自出战。   
   
因此我反对说罗严塔尔是为了呼应莱因哈特的霸气才叛变的——最初让罗严塔尔产生叛意的的确是那个时候失去朋友和姐姐后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从而也没有任何值得珍惜的、除了战斗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生存意义、所以就算对手是自己人也无所谓的莱因哈特,而认知到莱因哈特对战斗的渴望这一点,使罗严塔尔相信自己的叛变和对莱因哈特的忠诚并不矛盾,客观上消除了罗严塔尔下决心叛变的阻力,尽管如此,罗严塔尔是出于自己的战欲、矜持以及野心而叛变的,正如吉尔菲艾斯临终前的遗言使莱因哈特得以深信自己的战斗是在完成对吉尔菲艾斯的承诺,客观上支持了他的战斗意志,然而这只是一个结果,不能倒过来说莱因哈特是因为要完成对吉尔菲艾斯的承诺才想统一宇宙的。





如果永远真的存在,就让我爱你在永远的每一天。
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下来,在我爱上你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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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海历07年5月9日 08:03  资料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添加 feifei 为MSN好友 通过MSN和 feifei 交谈
谢谢飘飘帮我把文添上,鞠躬.....


爱尔伏利德怀孕的问题,嗯,她怀孕是应该是在7月中下旬(根据: 1 菲利克斯5月2日出生 2 希尔德次年2月说她怀孕7个月 3 邱梅尔事件(7/6)前那段时间罗在外出视察不在奥丁),而罗严塔尔跟随皇帝启程去费沙是9月7日,当时她怀孕还不到两个月,不让罗严塔尔察觉是有可能的。大亲征期间,内阁除了军务、工部尚书外都留守奥丁,可以理解为爱尔芙莉德是在奥丁被捕的,这样就可以解释罗为什么不知情。(瓦普跳跃对胎儿有不良影响,爱尔芙莉德既然想要这个孩子,不想冒这个险而留在奥丁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当然,这样解释也有疑问,即,1 为什么要在费沙设立临时办公室 2 报告书为什么是从费沙发过去的 3 米达麦亚为什么向费沙治安当局询问母子的情况。

关于这三点,勉强可以解释为,1 司法部当时并没预料到会这么轻易就在奥丁查到罗严塔尔的问题,在费沙设立办公室可能是双管齐下的策略 2 报告书上有军务尚书的署名,可能是先从奥丁发给费沙大本营,再由大本营转给前方的。3 米达麦亚是在刚刚恢复和费沙的通讯联络的时候询问的,当时可能还无法和奥丁直接联络,所以性急的米就通过费沙间接了解情况了。

这段写的是有点不清不楚的,不过勉强还可以自圆其说吧。

[ 本帖最后由 feifei 于 星海历07年5月9日 08:05 编辑 ]





讀者: 今天吃什麼菜
feifei: (看著兩個小孩在院子跑來跑去)雖然很想給讀者們加菜, 不過那是田中家寄養的小孩, 不能隨意殺來吃(正色)
坐乘旗舰:RANK7 限量授予级旗舰——哈美尔级改良型反潜驱逐舰(出厂价2,500,000sosa)

旗舰名:“哈美尔 VII(Hameln VII)”旗舰数据:全長320m 全幅40m 全高12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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