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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菲尔纳的秘密日记(for奥贝斯坦) [打印本页]

作者: feifei    时间: 星海历05年1月17日 17:59     标题: [原创]菲尔纳的秘密日记(for奥贝斯坦)

序篇

新帝国历013年,任职于银河帝国军务省长达十余年的菲尔纳中将遭遇意外事故身亡。

早在奥贝斯坦执掌军务省时期,菲尔纳就是军务省的要员。奥贝斯坦死后,原定由宇宙舰队总司令米达麦亚接任的国务尚书一职改由内阁书记长麦恩荷夫出任,而米达麦亚元帅则被任命为新的军务省尚书。

开始的时候,对于菲尔纳被留在军务省继续协助米达麦亚工作,几乎所有人都视之为必要的交接。“等新尚书的工作进入正轨后菲尔纳就会被调离了”,当时不仅旁观者,就连菲尔纳自己都毫不怀疑这一点。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菲尔纳最终留在了军务省。

至于其中的原因,则与“罗严塔尔元帅遗言的含义”一同并列为后世史学家们争论不休的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历史之谜”之一。

菲尔纳亡故后,人们按照他的遗嘱找到一只保险箱。根据遗愿,保险箱被交到米达麦亚元帅手中。

保险箱的防盗系统采取了指纹识别,而登录合法的指纹只有菲尔纳和米达麦亚两个人的指纹。

保险箱开启后,出现在米达麦亚眼前的是数本笔记本,还有一封写给他的信。

信中提到,这些笔记本是菲尔纳的私人工作日记,时间跨度由从他投入罗严克拉姆阵营开始,直到先皇及奥贝斯坦尚书去世后一年为止。当初写这些日记时,他并没有考虑过将来的处置,然而后来他决定,假如有一天自己离开人世的话,就把这些日记交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处置。而这个人,就是他的新上司米达麦亚元帅。

菲尔纳说,他相信米达麦亚元帅会给予这些日记最恰当的处置,无论是销毁,公开,或者转交给他人,他都没有任何异议。


之一

米达麦亚看到保险箱中的东西和菲尔纳的信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虽然他对这些日记本的内容的确很有兴趣,但是手头还有尚未完结的公务,这使他不可能安下来心阅读。稍作考虑后,他决定随便拿出一本略作浏览,先稍稍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等有时间再细细阅读。

然而,当他取中一本,随手翻看时,有一个名字却相磁石一样牢牢吸引了他的目光。

罗严塔尔。

这一篇是新帝国历003年3月1日的日记

* * * * * * *

3月1日

今天是发现鲁宾斯基的行踪后的第15天。尚书要求每周提交一份有关对鲁宾斯基跟踪监视情况的完整报告书,今天交的是第二份。

尚书把存有报告书的加密碟片放入电脑,打开浏览着,我则在一旁就工作的进展情况进行扼要说明。虽然尚书的两只义眼一直盯在电脑屏幕上,但我知道他对我的每一句话都听得很清楚,因此丝毫不敢怠慢。

“很好,就照这样,不仅要盯住鲁宾斯基,对于和他有接触的人也要多留意。但是,不要暴露形迹。”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尚书就用他那无机质的声音作出了回应——尽管还是没有看我一眼。

“是的,阁下。”

“还有事情要报告吗?”

“没有了,阁下。不过……我们什么时候拘捕鲁宾斯基呢?那个男人十分狡猾,万一被他察觉……”

从尚书下令对鲁宾斯基及与之接触的人严密监视但暂时不予逮捕开始,我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菲尔纳,鲁宾斯基是一条很诱人的鱼,但是,如果想要钓到更大的鱼,就要具备抛出足够大的鱼饵的气魄。”

尚书用配得上“干冰之剑”称号的语气打断了我的话。

什么样的鱼需要用到鲁宾斯基这样的大饵呢?我用了大约十秒钟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

“……是,下官明白了。”

我的确明白尚书的意思了——那条“大鱼”,就是地球教。

关于鲁宾斯基和地球教间存在勾结这件事,我们和宪兵队有同样的怀疑。其实,早在去年费沙代理总督官邸发生爆炸事件后尚书就已产生这种怀疑了,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宪兵队似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调查朗古与事件的关系上,当时尚书的指示是让宪兵队放手去查朗古,而我们朝着地球教的方向追查。事实证明了这个判断的正确:在宪兵队证实朗古与鲁宾斯基关系的时候,我们手中也拥有了足以显示后者与地球教有密切关联的证据。

而今,尚书的意图是想从鲁宾斯基和地球教的接触中寻找将地球教余党一网打尽的契机吧!

这是一个风险很大的赌注,稍有不慎,弄巧成拙反而失去鲁宾斯基行踪的可能也是有的。但是,就象尚书说的,不肯放出大饵,是无法钓到大鱼的吧!

就在我准备告辞退下时,尚书突然喊住了我。

“菲尔纳,过来看看这个。”

尚书把我叫到电脑前,指了一指屏幕上的女人照片。

“你对这个她有印象吗?”

这是……

我在头脑的记忆库中来回搜索几遍,终于找到了这个形象。

“爱尔芙莉德·冯·克劳希?”

整整一年以前,引起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的女人,立典拉德家的遗族,罗严塔尔元帅的情妇,而且……还是现在的菲利克斯·米达麦亚的母亲。

虽然是以差不多每秒二十张照片的速度在浏览,尚书还是一下子从几百幅画面中认出了她。

和她一起被摄入照片的也是个女人——半个月来极少数与鲁宾斯基有过单独接触的非医院常驻人员。我们已经查到她的名字是多米妮克·尚·皮耶尔,目前正列为重点跟踪对象之一。

这些认知让我悚然心惊,虽然一时之间还无法完全确定这个发现的意义。

尚书没有给我太多时间来惊愕。

“菲尔纳,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迅速地整理了一遍思路,然后回答:“下官以为,有三种可能性。”

“哦?”

“第一种可能,一切纯属巧合。这又分为两种可能,一是多米尼克和鲁宾斯基的会面属于巧合,另一种是爱尔芙莉德和她的相识属于巧合。”

看了一眼尚书毫无表情的脸,我又补充道:“不过,下官以为这一几率很低。”

“继续说下去。”尚书不带语气地命令道。

“第二种是罗严塔尔元帅本人与地球教有所勾结。”

“几率呢?”

“只是是理论可能,就现实来说可以认为趋进于零。”

我稍稍顿了一下,又看了看尚书的脸色,但是依然没有新的发现,于是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第三种可能,也是下官认为几率最大的一种可能,是爱尔芙莉德的出现本身就是鲁宾斯基及地球教的一个阴谋。他们企图利用爱尔芙莉德造成罗严塔尔元帅与皇帝陛下的间隙。如果这一结论成立,那么乌鲁瓦希星事件中的不合理处也就全都可以得到解释。因为朗古对罗严塔尔元帅的不满,鲁宾斯基一定知道,充分利用这一状况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尚书说着,就对碟片上的那张照片按下了删除操作。

我吃了一惊,“阁下,你……”

“无论是有什么样的背景,罗严塔尔元帅的叛乱和败亡都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尤其是到了现在,任何辩白和同情都是多余且无益的。”

如果这件事被公诸于世的话,罗严塔尔元帅一定会被看成地球教及鲁宾斯基阴谋下的牺牲者吧!军队,特别是中高级军官对于他的同情和怀念一定会大大加深。而相应地,也是不可避免地将会导致对帝国政府乃至先皇的迁怒。而正如尚书所言,事到如今再在铁的事实外表镀上一层伤感主义的色彩对现实而言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不过,这些就是全部的理由吗?

“是……”

事实上还未能完全摸透尚书用意的我只能作出这样的含混回答。

“底版拿到我这里来,其他相关信息全部处理掉,这件事情你来负责。”

面对尚书平静而不容置辩的口气,我所该做的只有忠实执行而已。

* * * * * * *

这篇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米达麦亚好像完全忘记了手边的公务,急切地往后翻去。可是,接连翻过好多页都没再出现相关内容,他简直怀疑菲尔纳此后就没再在日记中提过这件事,并且几乎想要抱怨写日记者的“不负责任”了!

好在,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下文终于出现了。

飞快地略过其他文字,米达麦亚的目光只是紧紧追逐着他最想知道的事。

* * * * * * *

6月18日

……

尚书在对多米妮克的审讯中突然突然问起了生下已故罗严塔尔元帅遗孤的女人的行迹,多米妮克回答说不知道,而尚书也没有再做追问。

这件事情发生时我并不在现场,我是偶然从两名宪兵的议论中得知的。

尚书手中握有当场戳穿多米妮克谎言的王牌,但是他却没有打出。这代表他对如何处理此事已经有所决定了吗?还是说,多米妮克的回答使他做出了决呢定?

尚书没有对我说起他的想法,我也没问。

……

“为什么不问呢?”

尽管知道这是一个有些愚蠢且对被质疑着不太公正的问题,米达麦亚还是忍不住把他的牢骚抒发了出来。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菲尔纳和奥贝斯坦都已不在人世了。

也许是奥丁大神的眷顾吧,日记主人最终还是表现出了米达麦亚祈祷中的“负责精神”。再次翻过数页之后,他看到了想要找的东西。

* * * * * * *

7月29日

……

在结束对尚书遗物清理的同时,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张照片的底版磁片已经不在了。

所有保险柜里的物件都在,唯一消失的是那张磁片。那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可以证明菲利克斯米达麦亚的母亲与鲁宾斯基有关而且涉入地球教阴谋的物证----而这个阴谋指向的直接对象,就是他的亲身父亲。当然,现在它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相较于身为帝国开国元勋,在军队中拥有崇高威望,虽经叛乱但仍由先皇亲令恢复“元帅”称号的罗严塔尔元帅来说,“地球教”和“鲁宾斯基”才是被全宇宙所憎恨的名词吧——这种憎恨甚至可以让帝国人和共和主义者产生成为彼此战友的感觉。

如果真相被公布,菲利克斯·米达麦亚的母亲与地球教和鲁宾斯基之间有所牵连的事也将无可避免地被人们所知。毫无疑问,不止是菲利克斯,就连收养他的米达麦亚元帅都会因此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

将来不管是任何时候,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一旦这样的负面情绪有一部份,哪怕是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被转移到菲利克斯和米达麦亚元帅身上的话,对于帝国而言都不是让人放心的事,更何况,作为军队中流砥柱的“狮子泉七元帅”从某种意义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总之,无论是抱有这样的情绪还是被这种情绪所牵涉,到最后都只能成为帝国及军队安定的潜在危机。

既然鲁宾斯基已死,多米尼克又矢口否认,能够证明这一事实的人证应该已经没有了。而现在,唯一的物证也已随着尚书和先皇的生命一同消逝在宇宙中。那样的负面情绪应该不会再有发生的机会了把?真相将会伴随与之相关的危机永远地被埋藏。

罗严塔尔元帅与尚书在生前一直不和,但是他对于这个处置或许并不反对也说不定。

虽然,这些都只是我没有证据的猜想。

……

* * * * * * *

菲尔纳的日记,又翻过了一页。


备注:梅克林格曾发现乌鲁瓦希事件与地球教有关联,但是他却犹豫着是否该把调查结果告知米达麦亚和莱因哈特。从这件事就此没了下文来看,应该是没说。否则即便莱因哈特心海无澜,米达麦亚也不会视其若不存在,连半点哪怕是心理上的表示都没有的。

(待续)
作者: diablo12    时间: 星海历05年1月17日 19:09

虽然不怎么喜欢帝国阵营,不过期待楼主的努力。
作者: 洛基    时间: 星海历05年1月18日 01:37

奥贝斯坦的作风,为了帝国的未来可以抛弃一切的私人感情,为了帝国而不是罗严塔尔的儿子……
作者: feifei    时间: 星海历05年1月18日 02:20     标题: 之二

宇宙历797年,帝国历488年

9月6日

下午,我向参谋长汇报了战胜仪式的筹备进程和最近一批俘虏的接收情况。

“根据阁下的指示,下官已命人多方确认过法伦海特中将在押期间的情况。”

法伦海特中将是由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两位上将共同受降的,但直接负责押送的是米达麦亚上将。

“法伦海特中将一直是被单独软禁的,禁止探访,生活供应如常。另外,他和其他余俘人员一样,自始至终戴着手铐。”

参谋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阁下,法伦海特中将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提督,在亚斯提战役中也曾在侯爵麾下建立功勋,侯爵应该会赦免他才对。。。。。。。”

我斟酌着字句说道:“是否该对他给予更多善待,以使他心存感激,矢志效忠于侯爵?”

不知因为心虚作用,还是事实如此,我在说完这句话时,觉得参谋长的义眼好像猛地闪了一下。

其实,我对相关处置并没什么特别意见,米达麦亚提督所做的一切都是依照规章办事。我的真实用意,是想窥探一下参谋长下令了解法伦海特提督在押期间处置状况的初衷。

我不知道参谋长是否已经察觉了我的想法,但他的回答是简洁而干脆的:

“不,米达麦亚上将处置的很好。”

“但是。。。。。。”

“单独软禁,这就是侯爵军队对被俘将领给予的与其阶级相称的待遇。至于感激,法伦海特提督只需要感激一个人就够了。”

参谋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好。”

“是。。。。。。”

我恍然回答着。

参谋长的用意原来是在这里啊!

以一种“名将惜名将”的心理,米达麦亚上将在私下为法伦海特提督打开手铐是完全可能的。假如他那样做的话,法伦海特提督当然会对他心存感激,但是这样一来,法伦海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也就无形中湮没了一多半,等到罗严克拉姆侯爵日后再对他施以赦免和礼待时,其感恩之情势必大打折扣。

有资格给予法伦海特破格礼遇的人,只能是罗严克拉姆侯爵本人,而不该是其他任何人----包括接手俘虏处置的总参谋长本人。参谋长所希望的,就是要让法伦海特带着屈辱感渡过这几天,然后再由侯爵亲自下令为他打开手铐和给予礼待。

所以,他才命令我们确认米达麦亚上将有没有因为以感情代替原则,又或是出于某种可能的私心,在私下给予法伦海特超乎规定的待遇。

参谋长的最后一句话“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好”,让我思考了好一阵子。

这个所谓的“大家”,都包含哪些人呢?

开始,我想那应该是指罗严克拉姆侯爵和米达麦亚上将,大概还包括可以不必因为此事而对米达麦亚上将加强警惕的我们这个参谋部。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我才突然想到,参谋长口中这个“大家”,或许还包括法伦海特提督本人在内。

作为一个曾经投效于大贵族阵营的降将,而且是令人不容小觑的名将,如果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对于自身在新阵营中所受礼遇的感激不是归于罗严克拉姆侯爵一个人,而是还属于其他有实力的提督的话,那么他的忠诚心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可能不得不承受极为严苛的考验。

米达麦亚上将的做法,不只维护了他自身的立场,其实也是保全了法伦海特提督的立场啊!

不过,关于这些,米达麦亚上将本人是否也已经过了深思熟虑呢?

又或者,他只是单纯地严守原则,并没有考虑太多?

即令如此,对参谋长而言,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吧。

* * * * * * *

虽然是被人夸奖着,看到这篇日记的米达麦亚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两个冷战。

而当他的目光再往下移时,出现在眼帘中的日期更使他一阵心悸。

* * * * * * *

9月9日

吉尔菲艾斯提督遇难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大本营。

听说事发情形后,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参谋长的立场要危险了。

当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办公室时,奉命在那里等候的我不由吃了一惊。

“对不起阁下,您已经关照过仔细检查布朗胥百克的棺木,结果却还是出了纰漏。”

我一边做着例行道歉,一边暗想,安森巴哈竟把武器藏在主君的尸体里,听来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归根结底,还是先入为主的“贪生怕死的小人”的印象所造成的大意引发了悲剧吧。

“关于这件事,我本人也有责任。”

参谋长似乎无意坐到座位上去,就这样站立在我面前说:

“对安森巴哈的估计不足,让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有机会接近侯爵本身就是个错误。不过,与其为不可挽回的事而懊恼,不如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阁下所言甚是。那么,您不打算与各位提督商议一下当前应有动作吗?”

“罗严塔尔,米达麦亚他们不至于连发布言论钳制令和实施戒严这些事都需要旁人的指点吧!”

参谋长冷冷地说。

“东西准备好了么?”

“是的,阁下。”

我把为他准备好的打火机式样的微型录音机交给他,而后试探着问:

“阁下,您是想要。。。。。。”

“我要查看一下侯爵的信件。”

“什么,阁下您?。。。。。。”

再也没有比这更让我吃惊的回答了,一时之间,我几乎讶意得说不出话来。

“关于原订我在明天启程返回奥丁的事,侯爵本来该在这个时候有所指示。现在看来,行程不得不取消了。”

参谋长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

“但是,至少需要知道侯爵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交代。其他的情报姑且不论,奥丁方面的任何动态都是不能不随时掌握的。”

“阁下说得很有道理,但侯爵如果知道下属未经允许私自查阅他的信件,可能会震怒的。。。。。。”

“。。。。。。更何况因为吉尔菲艾斯提督的死,侯爵可能本来已经对您有所迁怒了。”----后半句话,我没说出来。不过即便如此,参谋长心里也该十分清楚才对。

“那也得要他有这个精神来发怒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参谋长把“打火机”揣进军服口袋里,走了出去。


晚上,我向参谋长报告了提督们封索消息及依照军法共同管理要塞的举措,最后说道:“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吧!看来只有能侯爵早日振作起来。。。。。。”

参谋长没有说话,却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按了两下,接着,一个似乎属于年轻女性的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上次我曾向阁下报告过立典拉德公爵的活动。自从布朗胥百克公爵的死讯传回奥丁以后,宰相的游走活动明显频繁起来,除了帝都的达官贵人,连费沙大商人也在他的接触之列。看来他比预想中的还要急迫,请阁下务必小心您的身后。。。。。。”

放到这里,参谋长关掉了录音机。

这个女人可以越过参谋部直接向罗严克拉姆侯爵报告,显然颇受侯爵的器重与信赖,但我对她的声音却没有印象,似乎不是元帅府的人。

“阁下,这位是。。。。。。”

“是玛林道夫伯爵家的千金。不久之前她曾提醒过侯爵,说宰相在囊括全部国政的同时,有意无意地游走于帝都的达官贵人之间,似乎正在进行某种长远的计划。”

“难怪侯爵急着派您返回奥丁。。。。。。”

我不禁倒了口凉气----如果玛林道夫伯爵千金的说法可信,立典拉德显然正准备从罗严克拉姆侯爵背后捅他一刀。现在侯爵远征在外,皇帝和国玺都在他的掌握中,只要用一张纸便可以合法剥夺侯爵的地位。他所唯一忌惮的是侯爵在军中的实力和威望,可是侯爵目前这种状况一旦泄露出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你怎么看,菲尔纳?”

参谋长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下官以为,必须先下手为强!”

参谋长点了点头。主张得到了首肯,我又跟着问道:

“那么,是否现在就把这种状况告诉各位提督?”

“你说呢?”

参谋长的反问让我自悔失言----私阅侯爵信件是不足为人道的做法,侯爵本人的态度暂且不论,如果现在被提督们知道了,光凭这一条他们就可以用“擅权不轨”的罪名把参谋长监禁起来。

“下官失言了。”我急忙说道:“目前此事还是不要透露给太多人知道的好。不过,想要对付宰相,非得借助各位提督的兵力不可,阁下打算如何说服他们出兵呢?”

“目前看来只好等了。”

参谋长神态自若地说。

“等?”

我一时间未明其意。

“最好是能等侯爵自己振作起来,亲自处理一切。”

“可是,假如侯爵一时之间无法振作起来呢?”

“那就等提督们看清并且面对这个现实。”

“哦。。。。。。下官明白了。”

届时,他们就不得不向参谋长求助,参谋长也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以此为条件要求他们出兵了----我想参谋长是这个意思吧。

“元帅府方面的报告要时刻留意,立典拉德如果真想动手,应该会有更直接的情报,随时向我汇报。”

我知道,参谋长把这些情况透露给我,是让我能恰当把握目前局势,整理情报时有所重点,避免疏漏,于是回答了句:

“是,我知道了。”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提督们答应出兵,参谋长准备如何回应他们的求助,帮助侯爵振作起来呢?

但是,参谋长话中的意思,似乎表示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我忍住好奇,告辞出来。


临出门前,我听到背后又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那是与玛林道夫伯爵千金不同的,更成熟的声音:

“。。。。。。你一定不可以忘记,什么才是你最应该珍惜的。有时候,它或者会使你觉得厌烦,但与其在失去了之后才深深后悔,不如在它尚未失去之前,看清它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找齐格商量,听听他的意见!”

虽然从前没听到过,但这世上会用这种语气对罗严克拉姆侯爵说话的女性也只有格里华德伯爵夫人一位而已吧!

只是,参谋长为什么会关注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给侯爵的私信呢?是为了更好地把握侯爵此时的心理,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 * * * * * *

米达麦亚看到这里,轻轻吁了口气。

无须再往下看,这个问题的答案,今天看来已经非常明确了。

毫无疑问,奥贝斯坦在当时已经决定借助安妮罗杰来使莱因哈特振作起来,那封信则是他实施这一计划的参考,甚至或许是种启发。

“当初对于立典拉德公爵的肃清,是一种两相较劲的争斗。如果迟了一步,那么我们就变成屠宰场里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当时我们只不过事先采取对策而已,没有必要觉得羞耻!”

结果罗严塔尔在并没有确凿依据的情况下,或多或少带着一点争执中的意气所做的结论,其实是他当时争执的对象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

米达麦亚想到这里,心头浮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 菲尔纳的日记,又翻过了一页 ~~


后记:

奥贝斯坦虽然没有对提督们解释,但他对立典拉德准备在背后对莱因哈特偷施暗算这一点的判断绝不是“欲加之罪”。本文是给出了一个奥贝斯坦不能明说的理由,而原著中关于事态的明示和暗示则有数处,如下面几段:

----“希尔德信中泰半都在描述帝都奥丁亲莱因哈特派的贵族和官僚的动态,内容与元帅府的报告书近乎吻合,不过,引起他注意的是有关帝国宰相立典拉德公爵的部份。

“宰相在囊括全部国政的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游走于帝都的达官贵人之间,似乎在进行某种长远的计划!”

希尔德的表情和声音隐含着嘲讽而又透着严肃,她是要莱因哈特留意此事。

“老狐狸!看来是在忙着准备暗中对付我吧!”

脑中又浮现出那目光严峻,银发如云,鼻子尖挺的七十六岁老者的身影,莱因哈特一声冷笑。他也早已做好准备对付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宰相!不过,或许还没有必要操之过急,因为他手中仍握有皇帝和国玺这两张皇牌,只要一张纸便可以合法地剥夺莱因哈特的地位。 ”


----“前方的敌人已丧失抵抗能力。你就在近日内返回奥丁,准备对付后方的敌人。”

莱因哈特的命令虽简短,但是奥贝斯坦已能充分了解他的意思。

“是!”

接下来战场就会从宇宙移到宫廷,武器则由大炮变为阴谋。战况的激烈程度应该不会亚于大舰队之间的大规模会战。 ”


----““你干什么!无礼的家伙!胆敢在这里撒野?”

“我是来逮捕帝国宰相立典拉德公爵阁下您的。”

此时横过老迈权力者心中的不是惊讶而是失败感,原想从背后捅莱因哈特一刀,将他打倒,以独占权力的老人却因为奥贝斯坦的洞察机先及提督们的闪电行动而先被制服了。 ”
作者: 海恩·紫    时间: 星海历05年1月18日 02:59

期待feifei能够细腻而细密地完成历史的补完
作者: 幽冥    时间: 星海历16年10月30日 17:59

真的是非常细腻的心理描写啊,感觉是对剧情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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