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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champloo 流血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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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loo 流血的南方

石块和木头杂乱地垒成四周低矮的棚屋,紧挨在一起抵御着午夜的寒冷,一些破碎的布片挂在屋檐上不停地扭动。窃窃的私语透过缝隙和孔洞传出来,和嘴里呼出的水气一样消散。
亨格站在苔原的冷风里,默然望着流放之地的月亮。他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了,只偶尔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从他紧锁的眉头看来,似乎是陷在深深的焦虑中。风吹起细小的积雪,钻入他的颈子,他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把目光转向路口的方向,那里出现了一条细长的黑影,看起来他等待又惧怕的那个消息终于到了。
“老大。”黑暗中的人喘息着发出声音,“他们的军队已经翻过了山,明天就要打到这来了!”
亨格恩了一声,挥挥手让他离开,然后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十几年前,亨格并不生活在这被称为流放之国的寒冷地方。那时他还为了生活而诈骗或者抢劫,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个失败的劫匪,一个准备逃亡到流放之国的逃犯。那逃犯向他吹嘘了一个自由的新天地,一个没有贫富,人人平等的世界。这些话打动了正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厌倦的亨格,他没有多想,和犯人一同踏上了这段流放之旅。
走出最后归宿旅店后,他们便在荒无人烟的群山中跋涉。天气越来越冷,树木越来越少,在许多天以后,他们终于疲惫不堪地越过了那看不到边的群山。但接下来他们马上发现,自己身处一望无际又完全陌生的苔原上。在这片他们一无所知的苔原上,他们不时遭到雪狼和冰巨人的袭击,但是最可怕的是获得食物成了一件如此困难的差使,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开始啃食衣服上的皮革。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他们的衣服已经无法抵御寒冷,粮食也快吃完了,终于亨格下了决心,在某天晚上用猎刀割断了那个逃犯的脖子,吃了一些他的肉,腌制了另一些,穿着两个人的衣服一个人继续向南走去。  
但是终于来到这个被称为丹恩的城市时,他崩溃了。这城市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猪圈。没有坚实高大的城墙,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甚至没有一座能成为房屋的建筑,那里有的只是长年阴霾的天空,随时会倒塌的矿坑以及一座紧挨着另一座的破烂棚屋。人们尽其所能猎杀他们所见到的海豹、驯鹿等一切动物,以及冒着极大的危险驾着木船出海捕鱼甚至捕鲸,只为挣得下一餐。这些原本就是亡命之徒的人们拉帮结派地互相残杀,任何一座窝棚边,或者墙下都可能倒着一具尸体
在这混乱的地方,力量就是一切。亨格加入了他所遇到的第一个帮派——那是一个很小的帮派——几年后他靠冷静的头脑和凶残的手段成为了老大,带着这个帮派在大帮派的夹缝中寻求生存和扩张。
但是事情总是比想象的困难,尤其是在这充满了欺诈和暴力的城市。在这规模不大但是却充满了背叛和欺骗的斗争中他几次几乎丧命,直到有一天……

“格老子的,又是蜻蜓鱼,”亨格嘟囔着,一边把那条名副其实和蜻蜓差不多大的小鱼丢进身边的鱼篓。“肥猫鱼都干啥子去了哟。”
每年这个时候,肥猫鱼都会从外海千里迢迢来到九月山的冰湖中进行繁殖交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冰湖上结了大半年的坚冰开始融化,所以这个时候是储备鱼肉的最好时机。往年亨格这会早就叉了足够吃一冬天的鱼了,可是今年的肥猫们好像来得特别迟,狗尾星已经在北方天空出现两个星期了,这些家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亨格索性丢开了鱼竿,躺在独木船上望着空空荡荡的天空。
“云硬是要得,爱往哪块飘就可以往那块飘……老子却只能叫风吹着走……娘西屁!”
亨格虽然没认识几个字,但是他却有着相当好用的脑子。他回想起去年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到的那条大肥猫鱼,他还记得那条母鱼的肚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鱼子。当时他想,要是这些鱼子全长成大鱼,那丹恩的人都不用再为了食物拉帮结伙地争斗和谋杀了。可是那些鱼子都到哪里去了呢?很多鱼子根本孵不出小鱼,孵出的小鱼又有很多被比它们大很多的鱼吃掉了,等剩下的那些为数不多的小鱼长大了,它们就会去吃别的小鱼。有的大鱼甚至吃自己同类的小鱼。我们能吃到什么就吃什么,即使是比我们还大的鱼也照样吃不耽误。因为我们实在是不想死,要活下去,即使杀生,杀人,甚至吃人,也要活下去。
“树不想动风也不停啊。”
他忽然翻身坐了起来,把手笼到耳朵上,努力辨认从遥远地平线上传来的模糊声音,三只,五只,六只,没错,是苔原雪狼,这是它们追逐猎物的声音。
如果说要动用到数只雪狼追一行猎物的话,那猎物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落单的冰巨人,不过冰巨人特有的尖锐嚎叫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还有一种……就是人类,而且还是刚来到流放之地的人类,任何一个在丹恩住了一星期以上的人都不会蠢到进入雪狼势力范围的地步。
猎物可不只有雪狼才能追的啊……亨格不禁笑了,如果是来了一群肥羊的话,那还在乎肥猫来不来吗?没死在路上而能走到这里,多半也是有些本领的人,能拉入自己一伙最好,不行的话就做掉他们。最近这段日子不太平,东星的人天天来搅这边的场子,红龙的山鸡老大虽然口头上答应罩咱们,事到临头还不是得靠自己。
亨格迅速把船向最近的一块巨大浮冰上划去,纵身跳上冰面向岸边奔去,九月的冰面有些湿滑,在他摔了三个跟头并最终抵达了岸边之前,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路线。
“格鲁那一队伢子今天应该在西边猎海豹,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们会先赶上;抓兔子的吉斯那一帮就要慢上有一会。除了这两拨人以外,其他人基本没什么机会在天黑以前到了。顺利的话,老子能和吉斯他们同时到也说不定。”

当亨格喘息着翻过第三座山头的时候他心中的不安已经达到了极限,照他原先的想法,首先遇到今天这群新人的格鲁那一队应该会带着他们躲过雪狼的追赶,然后想办法和吉斯会合,最后从西北的山路把人带到自己的老巢去。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不断向目标接近的途中,从远方传来一声又一声闷雷般的奇怪响声,还伴随着雪狼愤怒而痛苦的嚎叫。他发现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雪狼的数目在减少,这让他开始焦虑和兴奋:这次来的人既然有这种程度的本事,也许能让丹恩的帮派势力重新洗牌也说不定,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但是接下来发现的事让他毛骨悚然,在痛苦的狼嚎中,有一个极其凄厉的声音属于狼王莫娜,那把狗尾星前任当家浩南撕碎的雪狼女王。
“格老子的!不会是格鲁那伢子和雪狼们干上了吧。”
之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无论他如何努力辨认也听不到任何线索。四周的群山寂静得可以听清风吹起残雪的声音,他也只能带着巨大的疑惑和恐惧继续向目标靠近,一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他的手下抬着数条雪狼的尸体和那些陌生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出于谨慎他躲在了一个白老鼠挖出的土堆后面,等待他们的出现。
“尊敬的汉尼拔先生,您大可以放心,丹恩是个自由的地方,再不会有任何腐朽的领主和教会阻挠您伟大的研究。” 吉斯的语气讨好到近乎献媚,而那表情让亨格怀疑他的屁眼里正有一群苍蝇在乱爬。
“神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陌生人开口说道,“哦,不,我是不信仰神的,可是我实在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块自由之地,这让我太吃惊了,你知道这只是一句口头禅而已,真是太完美了……这么说你们是这里的土著民么?”
“呃?啊,那个,其实……我们的祖先跟您是同一片土地上的居民,后来……由于无法忍受那暴虐的迫害于是来到这个鬼不……这个新天地建立起了我们的家园。这些都不重要,还是跟我们说说您的这些伟大的发明吧。”
“这个?这只是个防身武器,在你们的家园应该是不需要的。等我们到您的村庄以后,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们会尽可能告诉您一些生产的技术。我想在这严酷的环境中这些知识会对您的族人比较重要。”
“哎?当然,那很重要,不过,不过我们经常会遇到一些可怕的动物,什么,什么驯鹿啊,海豹啊……啊,对了,我父亲就是被您刚才赶跑的那只大雪狼咬死的。他死得惨不忍睹,我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只看见一堆残缺不全的碎肉……所以请您务必告诉我们对抗这些野兽的方法。”
“这伢子平常只会抓兔子,没看出来还真他娘的会吹。你爹明明是在妓院里染上花柳,跑来丹恩没几月就死了。”亨格不禁暗暗发笑。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大致了解,这些人和他以及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是华尔德王国的叛逃者。但是和他们这些罪犯和流亡者们不同的是,这些人似乎是传说中违背总大主教禁令,开发“恶魔的力量”的异端。
这样说来,刚才杀死和赶跑雪狼的,就是那种力量了。
“在丹恩这地方,有实力就能说话,一定要能把这力量抓住,管它是恶魔的力量。格鲁和吉斯不是没有脑子的伢子,应该能顺利地把这些异端诱拐回去吧。要在东星和狗尾星的人发现以前把他们搞回去,如果他们不愿意,绑也要把他们绑回去。”
看着一行人在吉斯的带领下远去,亨格从土堆后跳出来,抄小路向老巢奔去。

棚屋中并排放着三具尸体和被打死的雪狼,那些异端被绑得严严实实地推进来。
“你们这群废物”亨格愤怒地咆哮道,“格老子的,对付这几个软蛋还死了三个人!”
“老大。”那名叫格鲁的手下畏惧地说,“这些人的力量超出你的意料。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杀了六只雪狼了。他们用一个棍子对我们一指,棍子上就喷出火,还有打雷的声音,然后我们的兄弟就倒在地上了,他们身上都被打出了好几个洞。”
亨格看着地上的尸体,尸体无声地证明格鲁的话是真的。用刀割开尸体身上的洞后,亨格看见肉里嵌着的细小的铁弹丸。
随后他拿过格鲁所说的棍子,那是一根一头被封住的铁管,亨格小心地挥动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又轻轻地敲了敲,周围的手下纷纷向后退去,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亨格站起来,用匕首轻轻地划过一名俘虏的脸。那人吓得直打哆嗦。亨格把匕首在他脸上来回慢慢拖了几次,然后割断绑住他的绳子,指着木门对他说:“给我看看你是怎么用这东西的。”
俘虏哆嗦着拿起地上的铁管,从身上摸出一包粉末倒进去——实际上有一多半因为他的手在发抖而倒到外面了——然后又塞进去铁弹子,用一根细铁条捣严实了,然后从后端的小洞插进一根干草,对着门点上火。
轰地一声巨响,亨格全身一抖,然后他看见门被打穿了几个小洞,风从洞里灌进来,把烟雾吹散。
“很好,这玩意叫啥子?”亨格咋舌一番后问俘虏。
“铁,铁炮。”
亨格眼中放射出兴奋的光,他似乎看到了未来。
“先生们,让我们坐下来谈一笔生意。你们杀了我的手下,这笔帐是一定要还的。”他对几个俘虏说,“加入我的帮派,给我做出多多的这……铁炮,我会给你一切便利,要么……我保证会让你们很快乐。”
俘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头上下颤抖了几下。
后来,亨格的手下就有了这种叫做铁炮的可怕武器。在和其他帮派的几次火并中,对方在铁炮惊人的声势和杀伤前魂飞魄散,于是亨格很快就在实际上成为了丹恩的城主。
铁炮带来的利益并非只属于亨格一人,虽然不是特别安全而且下雨天还不能用,但至少人们在打猎和捕鲸时方便和安全了许多,于是丹恩的住民们不再需要为了一顿饭而拼得你死我活,于是破败的棚屋得到了修缮,温饱的人们开始从事铁矿和煤炭的挖掘。
“当时收留那几个异端是对的吗?”亨格望着眼前的人们想,“到底铁炮这玩意带来的是好运还是厄运?”

亨格并没有满足于已经得到的,他希望从他的家乡获得更多,他渴望的是财富,而不是这天寒地冻的猪圈。铁炮也许是实现野心的最好工具。
于是亨格让丹恩的住民都学着制造和使用铁炮,以期组建一支军队。然而不久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控制,谁也没有想到,达达三代会在婚礼上被刺杀。不光是华尔德的军队,连扎卡兰姆的野蛮人都加入了进攻的队列。
就算是有铁炮,靠这么点流氓组成的“军队”也无法抵挡骑士的铁蹄吧。
亨格烦躁地走了回他自己的房子。房子中间生着一堆火,他的几个手下在低声商量着什么。亨格看看了他们,然后对那名叫格鲁的手下说:“你,马上带上娘们还有伢子,先坐那东西走。”
“老大,我要留在这里和他们打。”长着一头橙色头发的年轻人说。
“罗嗦!”亨格低沉地咆哮道。
房子里一时寂静无声,片刻后,格鲁打破沉寂。
“是,老大,我们该去准备了。”
几个人互相点了点头,裹上斗篷匆匆地走了出去。冷风从门洞里吹进来,柴火挣扎了几下,熄灭了。

天快要亮的时候,在丹恩城北方的九月山上,亨格带着丹恩城的多数壮年男人将削尖的粗大木桩插在坚硬的冻土中,然后用石块修砌了他们的工事。
九月山是通向丹恩城的必经之路,每年九月狗尾星出现在天顶的时候,就是覆盖流放之地的冰雪消融的时候。丹恩的人们会到来捕捞从海中来此产卵的肥猫鱼,储备不久之后冬天的粮食。
远方慢慢地露出鱼肚白,然后天空显露出紫红色,慢慢地变得柔和透明。树叶抖动着迎接黎明的到来,薄薄的积雪反射出各种细碎色彩。黑暗的大地渐渐变得明亮,树木和岩石都显露出来。
亨格望着北方天空漂浮着的一团紫色烟雾,那是他派去侦察的手下发现了敌人而发来的信号。那些异端在流放之国的这几年制作出了很多他们从来没见到过的东西,包括这种被称为信号弹的东西。
当然,异端们的发明并不只有这些,还有更多让人大吃一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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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慢慢地升起,远方渐渐地出现了一片光亮,那是阳光照在盔甲上的闪光。
那些成堆攀附在草茎上的雪蜂在太阳下晒着翅膀,只有在它们的肌肉温暖起来以后,它们才能飞起来,在这短暂的温暖季节抓紧时间交配,产下卵然后死去。它们在黑暗阴冷的地下蛰伏数年,在太阳下的时间却只有半个月。
时间就这样一丝一丝地流逝过去,在这还有些积雪的时节,人们的脸上都冒出些汗水。亨格以前曾经在军队服役过,后来又当过佣兵和盗贼,他努力地回忆起很久以前见到过的骑士和法师们。
太阳升到天顶的时候,军队前进到了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缓缓地展开方阵,如同草原上的野草一样摇动的枪尖森然散射着寒光,旗帜被冷风吹动,发出猎猎的声响,除此之外,一时间寂静无声。
“兄弟们!把这群婊子养的赶回去!”似乎是感觉恐惧,或者仅是不甘心这样的沉寂,亨格撕扯着喊了起来。人们跟着杂乱地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并发出一阵高呼,各种公鸭破锣娘娘腔的声音不伦不类地混在一起,倒也声势浩大。但是对面的方阵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瞬间把他们的声音狂暴地淹没了。弓手们排在军队的最前列然后将箭插在身前的地上,一些传令兵骑着马来回奔跑,高昂的发令声此起彼伏。
他们拔起一支箭,搭在弓上,然后满满地拉开举向天空,弓弦发出轧轧的声响。
随着一声号令,所有的弦同时松开,数百支箭射出,白色的箭羽在蓝色的天空留下道道痕迹,箭头撕裂空气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箭如同骤雨般地落下,薄木板做成的盾牌根本无法抵挡沉重的箭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许多不同的惨叫,一些人痛苦地打着滚,还一些人则无声无息地倒下来。接着又一是轮齐射,发出了更多的惨叫。人们躲在石块后,看着近在咫尺的伤者却不敢过去救助。
鼓声响起。
丹恩人惊惧地看着射手纷纷让开道路,骑兵们从间隙踱出,在方阵最前列排成数列,跨下战马似乎按捺不住冲锋欲望似的踢打着地面的冻土,步兵们手中举着长枪站在骑兵后面。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中骑兵们催动战马前进。起初只是如同散步般从容优雅地慢慢地向前,随着骑兵们用双腿夹紧马鞍,战马便开始加快速度。当他们的坐骑放开速度以冲开一切的气势奔跑起来的时候,只听见战马的咆哮和蹄声。骑兵们高举长枪,马蹄溅起一片片残雪。
那些异端们的东西真的可靠吗?
脚下的地在颤抖着,树枝上的积雪也随之纷纷落下来。一瞬间亨格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不禁吞下了一口口水,也就在这时候,随着战马的嘶叫,骑兵的队列中升起几个火球。
那是战马踏上了异端们发明的叫做“地雷”的东西。石块和冻土被掀起,一些战马翻倒在地,上面的骑兵也随之被甩下来,旁边的则被爆炸冲击,撞在战友身上。但是冲锋的骑兵们没有停下来,他们从硝烟中突出,继续向前冲去,几匹战马的尾巴被火球点着了,身后拖拽着烈焰更是气势逼人。
在这样的威慑下,丹恩人的阵地上一片恐慌。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点燃了手中的火绳,一声炮响如同推倒了第一张骨牌一样,所有人都无意识地点燃火绳,随着一阵凌乱的炮声,工事上白色硝烟阵阵升起,旋即又被山上的风吹散。起初的射击因为距离太远而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但是在骑兵冲锋到距他们只有三十步左右的时候,随着近乎疯狂的射击,骑兵们开始从马上翻落下来。
接近到几乎可以看清楚对方面孔的距离,骑兵们发出狂热的呐喊,高举的长枪平放下来指向前方,大臂紧紧夹住枪柄,战马也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当第一列战马冲撞在充当防马栅的木桩上的时候,它们全速狂奔的势头立刻被阻挡住,许多战马因为疼痛而人立起来,而木桩也发出喀喀的声音并纷纷折断。第二列骑兵从第一列的缝隙中冲过,狂暴地将石头堆砌的矮墙连同后面的人一起冲倒并践踏过去,尽管许多战马上已经没有了骑兵。正当其锋的丹恩人立刻惊恐地四散奔逃,然后被背后的战马撞倒或者被长枪毫不留情地刺穿胸膛。
但是从两侧发射的铁炮却对骑兵们造成了更大的伤亡。尽管因为铁矿严重匮乏,许多铁炮都是用木头制造的,近距离的射击依然轻易而准确地贯穿骑兵们的盔甲和身体。骑兵们还试图握住长枪,但是他们的身体却无法承受这样的重创。随着血从弹孔中喷出,骑兵们一个一个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于是冲入丹恩人阵地的骑兵们就在四面射来的炮弹中渐渐消亡。地上横七竖八地卧着双方的尸体,一些马在低头嗅着死去的主人。丹恩人一拥而上,将最后残存的少数骑兵团团围住从马上拉下来,然后疯狂地用木棍和石块砸向他们。亨格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这狂热的局面,指挥丹恩人填补被撕裂的防线等待步兵。
六个连的军团步兵排成六个方阵,以一致的步伐向前走来,指挥官和副官骑着战马在前引导着方向。军团方阵后面还跟着贵族们麾下的士兵,他们穿着各种服装,举着各自领主的旗帜。
丹恩人用弹弓发射出一些陶罐。这些陶罐里装满了用鲸油浸泡的异端们制作的“爆炸药”,落到地上后立刻猛烈地爆炸和燃烧。虽然准头不是很准,但是当这些陶罐落到密集的方阵中时还是引起了很大的恐慌。一些倒霉的士兵首当其冲被炸得支离破碎,旁边的则全身着火疯狂地翻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周围的士兵纷纷向后退去避免引火上身。
随后投掷出去的是一些燃烧着的木桶。这些木桶在空中就炸裂开来,里面装着的液体四面飞溅开。一些士兵发现自己的盔甲被溅到,那些地方正可怕地泛着泡沫和白烟,另一些士兵则没这么幸运,他们只觉得一阵滚烫,然后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皮肤和血肉在泡沫中销溶。
“魔鬼!魔鬼!”(随着士兵们如此的惨叫,这可怕的液体此后被称为“魔鬼火”)
虽然真正伤亡的人数并不多,但是却造成了极大的混乱。贵族们的地方军首先溃败了,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逃啊,他们便纷纷向后逃跑去,一边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号。在这样的惨号中军团方阵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在前排的士兵稻草般地被丹恩的铁炮射倒后,其他士兵都转头逃去,跌倒在地的绊倒同伴或被同伴踏过,旗帜和长矛抛弃在战场上。丹恩的人们开始欢呼,用各种语言和动作嘲笑着狼狈的士兵,不少人跳出工事向士兵们脱下裤子。
亨格靠着一根木桩坐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异端们花费了大量资源用数年时间制造出来的东西竟是如此声势惊人,难怪大主教不允许他们追求这样的力量。虽然地雷已经没有了,但是其他的武器都还有些剩余,这样的进攻应该还是能顶住的。
“哼,干完所有能干的事才能认命。就算是神,老子也要用铁炮在他脖子上开个洞来!”

战场沉寂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因为害怕遭到射击,士兵的尸体凌乱地丢在战场上没有人把他们抬回来。血流在地上,融化了薄冰然后又冻结。
然后第二波进攻开始了。
只有一个方阵。这个方阵的士兵都出奇的强壮和魁梧,他们穿着火红的全身铠甲,戴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巨大头盔,一手举着超过一人高的大盾牌,另一手则握着战斧或者大剑,齐声高唱着铿锵的战歌。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快,但厚重的阵型和凌厉的战意使他们的每一步都让对手胆战心惊。
“野蛮人!扎卡兰姆的野蛮人!”
有人惊呼了起来。
爆炸罐首先发射了出去,但是只有几个人被掀翻,而魔鬼火似乎也无法给野蛮人造成期待中的伤害,只在铠甲上留下了腐蚀的烙印。
野蛮人们缓慢地接近了,战歌的声音愈发雄壮高昂。丹恩人开始拼命地发射铁炮,也许只是借此逃避恐惧。但是野蛮人战士前面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盾牌,炮弹打在上面激起片片涟漪。
气盾术。
在野蛮人方阵后面的是十余名法师,法杖上的宝石和水晶闪烁着各种奇怪的色彩。
然而随着距离的缩小,气盾也无法挡住飞射的炮弹。炮弹打在野蛮人战士的火红色铠甲上铛铛作响,但是似乎也只有铛铛作响而已。野蛮人战士组成一层层人墙,保护后面的法师不被流弹射到,随后亨格似乎看见法师们开始做出奇怪的动作。
“魔法!躲起来!”亨格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的喊声被铁炮的轰鸣淹没。果然从野蛮人背后放射出奇怪的光芒,光芒下野蛮人的火红色铠甲也显得黯然失色。然后火焰、冰凌和电球以各种轨迹飞射,缤纷地映射着彼此的光芒,散乱地打在丹恩人的工事上。断裂破碎的木片和电石火花四处乱飞,而不幸失去掩蔽的人立刻被魔法打中然后以各种动作惨叫着倒下。
一轮魔法齐射后,数名丹恩人倒在焦黑的地上,身上布满被魔法烧灼和刺穿的印记,其余的丹恩人都惊恐地缩在工事后。法师们开始回复精神准备释放下一个魔法,这一瞬间亨格感觉到保护着野蛮人的气盾魔法似乎已经消失了。他试探地开了一炮,炮弹实实在在地打在一名野蛮人的盔甲上,那野蛮人一个踉跄几乎被打倒在地。在他污言秽语的鼓舞下,缩在石垒后的丹恩人纷纷拿起铁炮,把无数炮弹倾泻在野蛮人们的铠甲上。
失去了气盾的保护,盾牌和铠甲渐渐也无法抵挡弹雨。终于有一个人倒下了,紧接着又有人。但是每倒下一个人,后面的人就立刻补上他的位置,组成一道人盾保护着后面的法师。当法师的身边再次放射出光线的时候,亨格立刻一个翻身躲在一堆石块后,只露出半个脸观察情况。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超出了他的想象:整个方阵都被包围在魔法阵的流光中。亨格虽然对魔法并非一无所知,但也就仅仅知道些火球冰刺一类的东西,而这样的高级魔法,即使是在华尔德王国,也不是一般人有缘一见的。他就如同白痴一样看着各种颜色的光条跳动,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当流光消散的时候,整个方阵都消失了,只看见原本站着一片野蛮人战士的地方,只留下地上的脚印。而他转过头时,他看见野蛮人战士们正站在他的背后。一个高大的野蛮人战士包裹在火红的盔甲里,右手握着一把极大极沉重的战斧。
改变命运?
从头盔的缝隙中射出两束冷酷目光,战斧高高地举起,然后向亨格落下。
亨格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没有想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绝望都没有。那一瞬间如此之慢,连战斧上古朴的花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看见战斧撕开自己的身体,血喷在那火红的铠甲上却显得有些黯淡;他听见自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身体像段木头一般地倒下。最后的一个念头飞速地划过他的心头。
铁炮带来的……死……
丹恩人的意志完全崩溃了。他们尖叫着,有的用手挡着眼睛,有的挣扎着想要逃走,有的跪下来想要投降——但是他们全部被杀死了,没有一个活下来。
因为与魔鬼签定契约的人,是不会被宽恕的。

华尔德王国的军队到达丹恩是下午的事。
格鲁没有想到华尔德军队这么快就突破了亨格的抵抗。留在丹恩的只有数百人,其中还包括女人、小孩等。现在已经没有逃跑的地方了,只有出海,乘坐异端们制造的飞空艇出海。虽然异端们自己都说那还不成熟,但总比死在华尔德人的火刑柱上好。未来是未知的,真实的死却是人人都知道的。
起初华尔德的士兵们并没有把那些低矮的棚屋放在眼里,他们按照十人队的建制进入了丹恩,但是没有向导巷战的惨烈程度甚至超过了九月山上的战斗。一些丹恩人把木料和石头堆在路上以阻挡士兵,另一些人躲在难以发现的地方狙击近在咫尺的敌人,许多士兵被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来的炮弹击中,而一些落单的士兵则被突然从周围棚屋里冲出来的人围住,被削尖的木棍刺穿,然后已经没有知觉的尸体被丹恩人用石块和棍棒打得惨不忍睹。
看到头部完全被打碎已经不成人形的同伴尸体和满地的白色脑浆,原始的兽性被彻底地激发出来。士兵们变得狂暴,他们高喊着复仇点燃每一座棚屋,很多人被活活烧死在里面,而当有丹恩人从火中逃出来的时候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用各种武器砍在他们身上,然后同样地践踏他们的尸体。没有任何的怜悯,在如此的愤怒和恐惧下,每个人都被嗜血的情绪感染,眼睛里看到的只有一堆一堆的肉和铁。无论是丹恩人还是华尔德的士兵们,都在死亡的乱流中挣扎。

十夫长格里斯带着他的部下穿行在燃烧着的棚屋间。在深入那片建筑后,他不知道身在何处,似乎只有自己孤独的存在。他双手将长剑竖在胸前,微微弓着腰缓慢前进,警觉地盯着周围,身后的几名士兵也紧张地握着武器,可以看出他们的双手微微地颤抖。
不断地有铁炮的响声和垂死的惨叫穿过周围的浓烟传来,偶尔看到几具尸体保持着最后痛苦扭曲的姿势,有丹恩人的,也有华尔德士兵的,身上布满报复的痕迹。汗水在他的下巴上汇聚起来,然后落入焦黑的尘土中,他似乎看到每座棚屋中都有身影晃动,双手不自觉地在剑柄上调整姿势。
没有任何征兆地一声轰响,一名士兵的头盔飞了出去,额头上被打开了一个洞,血和脑浆都从里面喷出来,喷得格里斯满脸都是。那具没有意识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下,砸起一片尘土。
又是一声炮响,另一名士兵痛苦地惨叫起来,他双手紧紧地按着胸前的伤口想要阻止血从里面涌出来,但是血立刻把他的双手染成红色并且如同从壶中倒出一般落在地上。他全身痉挛着,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着再也站不起来。
格里斯用手抹去脸上的血,血的气味冲进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神经。在看见那躲在旁边一座燃烧着的棚屋里的丹恩人时,最接近的两名士兵喊着不明所以的口号冲了进去。那丹恩人手上已经没有了武器,他绝望地踢倒支撑棚顶的棍子,让自己连同敌人一起被压下面,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火焰和废墟中。接下来又一名士兵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炮弹击中,盾牌上被穿出一个孔,完全无法挡住炮弹。
“我不想死!”
他哭喊着抓住格里斯,格里斯挽住他的双手,想扶住他,但是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暗淡,抓着格里斯臂膀的双手变得僵硬。随着血从喉中涌出,从他喉咙中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绝望的哭喊声消散在带着血味的风中。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这个声音强烈地回荡在格里斯的心中,他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血红色,那些低矮的棚屋他压来,看不见的恶魔把爪伸向他。
格里斯把抓着自己的尸体推开,双手挥舞着长剑疯狂地砍向他看见的所有会动的东西。幸存的数名士兵都被眼前宛如野兽一般的队长吓呆了,看着他的双手剑斩在同伴身上,然后斩在自己身上。在这样一片血肉横飞中一根木桩被砍断,它所支撑的棚屋随即塌下来,掩埋了这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再看不到任何会动的东西。
两边的房屋飞速地后退,浓烟幻化成魔鬼的外形,格里斯举着剑向前狂奔去。他看到人影晃动,他看到了橘红色的头发,在一片黑白的世界中刺眼地醒目。他发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声音冲上去。那些人尖叫着那人的名字,于是那个叫做格鲁的人转过头来,向格里斯举起铁炮。
一声崩裂般的爆鸣。仿佛是一把铁锤打在胸口,格里斯木桩一样地向旁边栽下去,旁边屋棚上的积雪和稻草一起落了下来。
“别浪费时间,快走!”
在昏过去之前,被压在积雪和稻草下的格里斯听到格鲁大声地喝止手下,然后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在华尔德军队攻入丹恩后的几小时,丹恩人的街垒和棚屋基本上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格鲁拼命维持住他的手下,掩护着他找到的人们逃到海边,坐上了异端发明的新的交通工具“飞空艇”。
那是用帆布做成的巨大的气球,下面开着一个洞。木船用绳索吊在气球上,船上放着铁锅炉,在锅炉里燃烧煤炭,把热风从洞里吹进气球,就可以让气球飞起来。
数条飞空艇充满了热气,在燃烧着的丹恩上空浓烟的掩护下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在风的鼓动下,飞空艇装载着丹恩的数百名幸存者向海外飘去。
华尔德人看到飞空艇的时候,飞空艇飞出了两百余步的距离。他们试图用弓箭将飞空艇击落,但是无论是多强劲的十字弓,射出的箭最终都落入了海中。法师们念动咒语,双手高举过头顶,火焰从周围的空气中出现,汇聚到双手之间成为熊熊燃烧的火球并向飞空艇射去。在几次失败后,终于有一团火球击中了最后的一艘飞空艇。巨大的气球在空中燃烧,拖拽着一条在风中扭曲的烈焰。木船上的人惊慌失措地尖叫,并且有人从近百步高的半空向海里跳去。很快吊住木船的绳索断了,木船在人们绝望和悲惨的叫声中轰然落入海里,激起巨大的水柱。水柱落下时,只看见海面上漂浮的木片和几十具尸体,以及少数还活着的人挣扎着浮上来。
气球继续在空中燃烧并且慢慢下落,把海水映得血红。在碰到海水那一刻它爆炸了,狂暴的气浪把海面上的活人和尸体都撕得粉碎。残渣被爆炸激起的浪墙猛冲到岸边,海水退去后它们就留在海岸上,留下一条永不磨灭的暗红色印记。
气球的爆炸在空中也形成了一股强劲的气流,夹杂着掀起的海水如暴雨般掠过。其余的几条飞空艇都被气流冲击,如同烈风中挣扎的树叶一样激烈地抖动颠簸,时刻可能化为碎片。但是也就借着这股气流,它们都极快的速度向南飘去,即使是最伟大的法师,也无法用魔法进行攻击了。华尔德人们咒骂着,看着飞空艇越飞越远。

“这些可怜而愚蠢的人啊,他们与魔鬼签订了契约,甘愿成为魔鬼的仆从并拒绝我们的拯救和净化。然而魔鬼的本性永远是残忍和欺诈,这些可怜的人最终被魔鬼抛弃并悲惨的死去。”一名牧师说道,“让我们对死者表现出宽容和尊敬吧,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而充满怨恨的灵魂平静,不要成为魔物而永远承受生前的痛苦。”
骑士们单膝跪在地上,长剑插在前面的地上,然后其他的士兵们也纷纷跪下来,穿着灰袍的法师们念着咒语消失在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暗中。牧师们走到队列的前面,高声吟唱着神圣的祷文。在一片温暖而安详的光芒中,海风中似乎夹杂着轻轻的哭泣声,轻柔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神光笼罩着那片尸骨的残骸,一些细小的幻光慢慢升起,变幻着各种颜色,慢慢地消散。
“诡异而悲伤的美丽……这样的美丽……永远不要再出现……”
一名见习骑士喃喃地说。

流放之国,永远从地上消失了。尽管牧师尽力往生死者的灵魂,但是无数丹恩人临死一刻的怨恨是他们无法平息的。这片被诅咒的大地上,遗留着丹恩的废墟。军队撤退后,那一片断壁残垣很快就被大雪掩盖,再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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