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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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loo 复仇者之二
扎纳尔坎特的一天是从晚上开始的。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街边的晶石便放出各种颜色的光芒,无数窗口也流出光来。城市的最中央,那座用昂贵的玻璃制造的巨大半球,则把整个大广场笼罩在灿烂的光辉中。
然而文森特不喜欢那样的光。他总是拉着几层厚厚的窗帘,然后在漆黑的房中点起一根蜡烛,在昏暗的灯光下冥思。他的房间里堆放着许多陈旧的魔法书,还有廉价的器皿以及魔法材料。这大堆大堆光是看着就觉得头晕的东西被文森特巧妙地摆放着,在他需要任何一样的时候他都能随手拿到。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任何装饰,反正他也不需要。
今天是庆祝丰收的日子,城中的高塔上,几名法师正释放着各种匪夷所思的精巧烟花,从周围各地来参加庆典的人们随着每一个烟花高声欢呼。这让文森特觉得很烦躁,在他看来,热衷于这些事情的只有那些不求进取的蠢蛋,于是当沙沙和苏比邀请他一起参加庆典时他没好气地回绝了。
今天是他离开家乡的第几天了呢?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他其实很喜欢那个宁静的地方。
然而有一天,士兵来到家里把姐姐带走了。他抓住姐姐的衣裳,士兵狠狠地把他踢开,他哭喊着看着马车越来越远。他只记得爸爸和妈妈哭得很伤心,于是他离开了那叫做达达的地方,来到这不夜的城市。在这以后的很多年,他再也没有回去过,他只在唯一收到的一封信中知道他姐姐后来被达达三代卖到了妓院。
你们这些浮浅的人只知道享受快乐,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悲伤的人。
高塔上的法师卖力地释放烟花,即使是四层厚窗帘也无法挡住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这让文森特愈加烦躁起来,他用力揪住褐色的头发。
在扎纳尔坎特鲜少有悲伤的人。魔法师们都忙于研究,有人甚至从出生到死亡都在高塔内度过,而从各地前来学习的学徒们则给这座城市注入了活力。由于魔法被大规模运用在种植上,这里的人们过着轻松的日子,他们每个月都要举行庆典,感谢魔法给他们的恩惠。当文森特极难得地从高塔出来,听见他们载歌载舞时,总会厌恶地皱起眉头。
你们这些浮浅的人只知道享受快乐,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悲伤的人。
没经历过悲伤的人永远是浮浅的,他们只知道高谈阔论,炫耀自己所有可以炫耀的,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争吵。这时文森特总是站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冷冷地旁观,嘴角上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你们这些浮浅的人只知道享受快乐,根本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悲伤的人。
文森特很少说话,当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和他的体格一样轻柔,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内向而礼貌的人。在上魔法课的时候,他即不向老师搭讪也不参加同袍的争论,总是默默地做完练习,默默地把日志放在老师的书桌上,然后默默地离开。
他不喝酒,不喜欢漂亮的长袍,也不追求漂亮的女孩。他宁愿坐在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药材中,翻看着绘满奇怪符号的魔法书抄。
他的成绩很好,但是他的朋友很少,少到几乎没有。他所认识的同袍里,只有苏比和沙沙会同他多说两句话。
自动洗衣这种魔法有什么必要存在呢?所有的事情都用魔法只会让人越来越怠倦越来越堕落。扎纳尔坎特的人现在连路都懒得走,恨不得发明自动把饭喂到嘴里的魔法。他们的手上没有一点皱纹和老茧,享受魔法的便利是心安理得的事情。但是这一切并不是依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完成的,如果不是斯毕拉湖蕴藏的神秘力量,或许到现在这里也不过是个小村落而已吧。不劳而获的力量是危险的,文森特经常这么想,如果有一天那块巨大的魔晶石不再从斯毕拉湖汲取魔力,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饿死——因为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劳动了。
然而文森特是怀着和他们不同的目的来到这里的。民用魔法是可有可无的课程,他一直钻研的都是军用魔法。每当看到关于强大魔法的记载时,他的双眼都会放出狂热的光来,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地向人请教。他的导师梅尔•吉普森——一个长着很长的白胡子的老头——看在眼里。他曾经警告文森特不要盲目地追求过于强大的力量,但是这警告完全被无视了。
文森特很穷。虽然他尽能省下早餐和晚点,但是昂贵的魔法材料却使他不得不出去工作。每天他都要穿上蓝色的制服在传送间守侯,当有人需要传送到城市的另一个传送间的时候他就吟唱咒文以领取一个铜币的报酬。但是他很骄傲,和那些穿着华丽的衣服,似乎是为了炫耀自己是御魔者一般把身上挂满着各种魔法饰物的富家弟子比起来,他至少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但是看见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得意地拿着四级魔法证书向他炫耀的时候,文森特不禁捏着自己的拳头。那小子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所有的魔法课也许他只上了一半不到,但是他有钱,他可以浪费大量的珍贵材料,他可以向魔法学院提供大量的资助,他可以在连二级魔法都用得跌跌爬爬的时候就通过四级考试。他脸上的肥肉随着女人般的笑声一抖一抖,手上那张四级魔法证书也跟着一抖一抖。
“真是的,如果我有他三分之一的材料,我早就通过四级考试了!”
文森特听见沙沙抱怨着,苏比也附和着。他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那一声的意思是,虽然这是真的,但这也只是个借口。他把斗篷的兜帽戴起来,遮住大半个脸掉头离开了,背后传来那胖子兴高采烈的尖叫声。
文森特望着泡在红色液体里的一只白老鼠。这种白老鼠只产在极南的寒冷地方,那里离他的家乡其实不远,然而在扎纳尔坎特却是昂贵的物品了。白老鼠已死去多时,黑色的眼珠陷在眼眶里,红色的液体在烛火映照下让整个房间都罩上一层血腥的颜色。
法师们很喜欢用白老鼠来做试验。这些可怜的动物们在接受了奇怪的魔法之后通常都死去了,法师们剖开它们的尸体,仔细地检查魔法对它们的身体造成的影响——随后便把它们丢在一边任凭野猫把它们叼走。
当文森特看到这只奄奄一息的白老鼠时,他把它拣了回来,但是在他准备进行试验之前白老鼠已经死了。他不无遗憾地把尸体浸泡在红色的防腐液中。
晚死一会,只要一会就好了。
白老鼠空空的眼眶透过红色的液体看着他。
“文森特!”
沉默的文森特还是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走神,吉普森老头气愤地喊着他的名字。老头气呼呼地走到他面前,用那根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棍子用力地敲着他的头,这让他清醒了许多他用力摇了摇头,把那娘娘腔的胖子从脑袋里赶走。他看见同袍们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这让他苍白的脸一下变红了许多,幸好老头没有再为难他就走开了。苏比轻轻地碰了碰他,然后把一片猫薄荷塞到他手上。那是一种生长在斯毕拉湖边的野草,法师们喜欢用猫薄荷和糖树胶来制造口香糖。但是一罐糖树胶的价钱足以买一头牛,于是穷人们就直接将它含在嘴里,就象文森特一样。
清凉的感觉在舌头上散开,文森特清醒了许多。老头子正在讲着一个叫做“自动烘烤”的民用魔法,虽然老头子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就是基础的控制火焰。文森特看了两眼就没兴趣再看下去,只有军用魔法才是真正的魔法艺术。
但是没有钱,他最终也只能学学这些民用魔法。一个最基本的火球术需要一块硫磺,稍微高阶一点的冰刺就需要水仙花瓣和石英。材料的消耗越来越大,难怪有人曾经说,魔法师就是用钱币把敌人砸死的。文森特唱一天传送咒文的报酬,也许连一个三级魔法都施放不了。有时候苏比或者沙沙会拿一些材料给他,但是他极少接受别人的恩惠。
魔法不是穷人能玩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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