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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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loo 骑士继承者
龙之日。
巴洛特城被祭奠的气氛笼罩着。皇宫前,铺出数百步的祭奠玫瑰灿然开放。街边的房檐悬挂着绘有华尔德王族徽标的旗帜,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家整理一新,即使是不富裕的人,也面带笑容地带回一些花朵和小的礼物送给孩子们。
在日光照在日晷上的第九颗宝石的时候,皇宫前的仪仗队吹起巨大的号角。清澈的号声传越全城,人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仰望天空,等待着龙的出现。
自从神与龙订立了契约以来,这些强大的巨兽便静静地沉睡着。只有在这一天,它们的灵魂才会苏醒。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这些神最完美的造物优雅地飞过天空,审视着人们的所作所为。
这个几乎是从人类出现在这世界上的时候就开始流传的神话,是如同一年有三百七十二天一样被人们承认。
人们相信,龙在这世界上飞过,就是神的警示。
于是,这一天,所有的人都停止争吵,所有的人都相亲相爱宛如一家。
而这一天,一定是晴天,使神的光辉照耀在大地上。
阳光照在皇宫的尖顶上,反射着七色的光晕,格外显得皇宫的雄伟辉煌。龙的影子出现在高处,随着人们的欢呼慢慢地变大,飞临了巴洛特的上空。
所有人都仰望着龙群飞过,但是他们也惊异地看见,这时太阳的边缘出现了一块阴影。
“日食?!”
“契约,神的契约被破坏了?”
大主教颤声问道,但是没有人敢回答。天空迅速地暗下来,日轮边缘的光扭曲着,似乎太阳中间的空洞正把一切光明都吸入黑暗。
巴洛特的人们恐惧地看着黑暗的天幕中,巨龙盘旋着降低高度,曾经高贵的眼中散发着邪恶的气息。闪电、火焰和酸液从巨龙口中射出,轻易地将各种建筑变成一堆堆废墟。火焰在街道上蔓延,浓烟和黑暗的天空融为一体,人们尖叫着四处奔逃。繁华的巴洛特在燃烧中毁灭,卵石铺成的街上,流趟汇成的河流。
只有在皇宫,凭借着众多法师和牧师的力量,灾难得以减轻。牧师用全力张开抵抗的结界,士兵们对着眩目的强光拉开弓弦,法师们则用各种魔法回击龙类。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阵,能量和绝望密集到让人窒息。在恐惧的刺激下包括黑暗魔法在内的无数魔法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被施放,攻击魔法轰击和刺穿抵抗结界时强烈抖动的魔法涟漪使结界内的人向外只看到一片扭曲的空间。
一条被巨弩击中的红龙从空中落下来,皇宫的尖顶刺穿了它的身躯。红龙痛苦地扭动嘶叫着,尖锐的声音几乎可以撕裂人的耳膜,黑色的污血顺着尖顶流下来。红龙的同伴们愤怒地尖啸回应,随后不顾如雨的箭矢冲进牧师的抵抗结界。龙息横掠而过,魔法的互射立刻就变成一边倒的局势。
数条黑龙俯冲下来,几乎贴着地面呼啸而过,建筑如同枯木般坍塌。近卫骑士们勇敢地策马发动了冲锋,但是长矛刺在龙身上后纷纷折断,而骑士们却无法抵挡这强大的冲力而连人带马翻倒在地。盔甲破碎,肢体撕裂,马的悲鸣和骑士的惨叫连成一片。
也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见,龙背上坐着人。
那些被诅咒的人,穿着破旧的衣服,看不清笼罩在阴影中的脸。他们手中握着被禁忌的铁炮,那些铁炮喷射出火,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
一名士兵被炮弹打穿了盾牌和盔甲,血从伤口喷出来,喷在格里斯的脸上,把整个世界染成绯红。他抓住格里斯的双手,似乎想要说出什么,但是只发出了喘气的声音,随后血从他嘴里涌出来,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格里斯却清楚地听见他在哭喊。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这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是无数人在哭喊。
黑红的血和浓烟中,格里斯看到黑骑士的身影。那黑色的影子几乎融化在刺目的血红色的天光中。他举着战刀,骑着梦魇向哭喊求救的人们而去,从容不迫地逼近,如同凝结了空气。
在这红与黑色的旋涡中,格里斯被血紧紧地纠缠住。他想喊,只发出了嘶哑尖锐的声音,他想动,却被重重压住,他想摆脱这一切,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长剑重重地斩在黑骑士身上,似乎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但却分明只是一瞬间。
金铁交鸣,骨骼断裂的声音,黑骑士连同梦魇都被砍为两段。
但是黑暗却更加浓烈地蔓延开来,将格里斯淹没,将绯红的天空淹没,将一切淹没。
格里斯头疼的厉害。他用力的把头摇了几下,龙和黑骑士都消失在空气中。眼前依稀看到一些影子,越来越模糊,然后再也看不见。
一切又重归于沉寂。
小时候,在巴洛特的海边。
海风轻柔的吹,夹杂着海鸥的鸣叫和浪打在岸上的沙沙声。
躺在沙滩上,任海浪打湿双脚,看着无限高远洁净的天空。
真想回到那个年代,没有战争和异端的年代。
然后就想到了巴洛特,自己的家。
还有小时候听盲眼的吟游诗人唱的一句老掉牙的歌词。
祭司神殿征战弓箭是谁的从前?
……
巴洛特城的街道很繁华,有卖花姑娘甜蜜的微笑,还有遥远的故事。
从城里可以看到港口的白帆,海鸥在上面打着盘旋。
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嬉戏,老人们坐在屋檐下,干瘪的脸上露出淳朴的笑。
小贩提着篮子走过大街小巷沿途叫卖,不时有妇人从窗子里探出身来招手。
铁匠铺的大叔露出一身虬劲的肌肉,铁锤敲打在烧红的剑上。
商店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老板在掏空你钱袋时总露出和善的笑。
有幸运的旅者来到路上,炫耀冒险得到的珍宝和财富。
也有历经沧桑的人在酒馆里,除了一把剑一无所有。
……
看!骑士呀!
哦!多漂亮的盔甲呀!
看那把剑!骑士是保护我们的人!
我也要成为骑士!
我也是!我最崇拜骑士了!
……
格里斯渐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模糊的亮光。想要坐起来,但只微微地动了一下,剧痛便猛地袭来。
自己躺在一辆精致的马车中。马车随着路上的颠簸发出轻微的声音,车厢两边的窗户上悬挂着白色的窗帘,阳光照在上面,显出温暖的乳白色,偶尔露出一隙外面的绿,飞快地掠过。
“他醒了!”
跪在旁边的一名侍从喊了起来。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几个脑袋挤了进来,念着真是神的恩赐。随后车外也纷乱起来,不时有人掀开窗帘向里面张望。一阵喧哗后,水和食物送了进来。
车厢里只留下侍从喂格里斯吃饭。在咽下食物的时候总是牵动胸前的断骨,因此他没有吃多少,而另一个原因,是他为什么会躺在这辆马车上。
“这是哪里?”镇定了一些后他问侍从。
“大人,这是在回盖兹堡的路上,再过几天就到了。”
“盖兹堡?”
“亚鲁大人。”一个人推开门走进来,阳光从他背后射进来,所以看不清他的脸,在侍从离开车厢后他接着说,“大概您还不知道,您的叔叔克萨骑士,在丹恩不幸殉国了。”
“我叔叔?”格里斯现在看清楚,那人长得很普通,但是鼻子下留着两撇夸张的胡子。
“大人,请你务必压抑住悲伤,因为克萨大人的骑士爵位,就要由您继承,今后您要担负起这个责任。”
“你是……”
“啊,大人,我是巴格家的管家波波利——波•波波利——我已经为巴格效忠了快四十年了。亚鲁大人,当您离开盖兹堡去皇家军事学院的时候才十二岁,二十多年了,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我都几乎认不得您了。”波波利发着这样的感慨,可是格里斯觉得他的声音很不自然。
“可是……”
“能找到您真是太幸运了,要不是那匹马上还有巴格家的徽标,我们真没办法从丹恩那鬼地方找到您……您知道,克萨大人阵亡了以后,巴格家只有您能继承爵位了,巴格家今后的荣耀就只有在大人您身上了。”
格里斯越发觉得波波利讲话言不由衷。
“我不是……”
“大人,您好好休息吧。”
没给他开口的余地,波波利说完就出了车厢,留下格里斯一个人躺在车厢里。
“我?亚鲁?骑士?巴格家的继承人?”
马车又开始颠簸,看来又上路了。
“开玩笑吧。”
格里斯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确认不是做梦。
“他们真的认错人了……难道他们就是看到那匹马,所以把我当作什么亚鲁了?”
“那倒是不错……如果他们就一直把我当作那个人,我也就可以当上骑士了。”
“可是如果被他们发现我是假的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如果现在就告诉他们,大概我会被马上丢在路边等死吧。”
“那至少到了盖兹堡……等伤好了,再找机会跟他们说……现在就装脑子不清醒吧……”
马车一路轻轻地颠簸着,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月,从窗帘的缝隙看出去,已经能看到一些建筑和行人了。
格里斯靠在软垫上,胸前的断骨依然疼痛,但是已经不会让他吃不下东西了。波波利每天总会进来探望很多次,每次都说着差不多的话。在这一天的中午,他又走进车厢。
看见他进来,格里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过波波利这次却没有重复诸如“希望大人的伤势尽快痊愈”一类的话。
“大人,就快要到盖兹堡了。”
“哦。”
“大人,您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您还记得吧,在许多年前,您的祖先跟随着索伦大帝在那里战胜了那些南方的乡巴佬,后来他被册封为骑士,并且得到了盖兹堡以表彰他的功勋。”
“啊。”
“经过了五十多年,盖兹堡已经成为一个富庶的地方了。人民在附近的城镇生活,而我们则建造了坚固的城堡保护他们,因为他们都是大人您的子民,您是他们的领主。”
“哦。”
“回到盖兹堡以后,您要拜见主母大人,出席已故克萨大人的葬礼。”
“恩?”
“等大人的伤好了,就要去巴洛特接受王上的册封,继承骑士的爵位。然后大人要巡视封地里的市镇,举办盛大的庆典——当然这些都会由我们来安排好,大人您不用操心。”
波波利说了很多话,多数是关于盖兹堡的历史,巴格一家的传统和规矩。格里斯用心地记下来,一边怀疑波波利是故意在说给他听。
到达盖兹堡是在第三天。
城堡的吊桥缓缓放下,铰链和轮盘发出喀喇的响声。侍从们把格里斯放到担架上,然后从马车中抬进大厅。格里斯看见大厅的穹顶,很高很深,阳光透过一些狭长的窗户射进来,但是大厅里依然让人觉得黑暗而寒冷。
波波利从大厅一边的一扇小门进去,片刻之后他走出来,后面几个女仆搀扶着一个极老的女人。那老妇人头发已经全白了,格里斯躺在担架上看着她颤巍巍地走过来,伸出一只树枝一般枯瘦的手轻轻地抚摩他的脸,沟壑纵横的脸上似乎在哭又像是笑,干瘪的嘴抖动着想要说出什么话,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发出几声枯哑的声音。良久,深陷的眼窝流出几滴泪水,老妇人支撑不住似地向一边歪过去。女仆们手忙脚乱地扶住她,波波利挥了挥手,侍从们抬着格里斯跟着他穿过大厅,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和阶梯,最后进了一间房间。
房间不大,摆设也不复杂,侍从们把格里斯放在铺着软垫的床上便退了出去。
“那是主母大人,您叔叔的奶奶,现在巴格家最年长的人。”
“哦。”格里斯已经习惯用这样的回答回应波波利。
“那么,大人赶快休息吧。等伤养好了,就要去巴洛特了。”波波利说完就出了房间,转身把门掩上。
小的房间,给人安全而温暖的感觉。阳光穿过窗户后便铺满了所有的墙壁和地板,也洒在格里斯身上。格里斯轻轻转过头来望着窗外,几朵云有意无意地飘着,除此就是蓝色的天,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很久没有这样安心了,尽管身上还疼着,但是现在不会有敌人来了。
于是就在这失落了许久的安宁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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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要准备出席克萨大人的葬礼了。”
“哦。”
“那我让侍从们为您更衣了。”
“恩。”
在波波利转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格里斯喊住了他。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亚鲁。”
波波利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盯着格里斯看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
“你有自知之明,很好。”
巴格•诺•克萨骑士的葬礼在这一天举行。
格里斯躺在担架上,侍从将他抬到城外的墓园,主母和其他的家眷都在那里。盖兹堡的人们也纷纷赶来,在远一些的地方三三两两地立着,沉默着,生怕惊动长眠于此的死者。肃穆中,牧师唱起悼念的诗文,一些人低低地和着。四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抬着克萨爵士的棺材,缓缓地将它放进墓穴。当厚重的石门落下时,掩泣的人们号啕大哭起来,另一些人将花放在墓穴前,行礼,然后走开去。
格里斯侧过头,看见远处的盖兹堡孤单地立在山上,顶着铅色的群云。云间露出一些阳光的颜色,被禁锢在灰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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