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某熊
帝国领女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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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约会(下)
沿着街道往回走,巴伐利亚街的街景在缓缓地后退,那些旧式橱窗里的货物在老旧的玻璃后面闪着迷蒙的光,这条街的气质,与它的所有邻居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就像……旧日的时光凝滞在这里,使它从内向外散发出阁楼里旧书的味道。或许,到了晚上就不是这样的了。巴伐利亚街的热闹在夜晚,黑市的贩子们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会从各个稀奇古怪的角落里跳出来,在巴伐利亚街上喧闹着,吹嘘着自家的走私货。
二人并肩前行,经过一个抽烟男人的面前。男人拉下墨镜,将叼着的香烟夹在指间,对着二人的背影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突然大声道:“航海长!缪杰尔航海长!!”
莱因哈特几乎是反射性地停住脚步,回头。
男人将香烟一脚踩灭,大步流星地来到莱因哈特面前,摘掉帽子,露出乱糟糟的头发。嘿嘿地笑了。
“赛迪尔伍长?!”莱因哈特的声音带了几分惊讶。
虽然头发长了不少,但赛迪尔伍长依然不改一脸的豪迈,他拍着胸脯道:“现在是赛迪尔船长了!不过……是商船。”
“这么说,伍长退役了吗?恭喜你!”莱因哈特道。
赛迪尔伍长嘿嘿地笑了,继续道:“我听说了,那帮老不死的把你从军队里排挤出去了……”伍长的脸色一凛,随即露出愤恨的神色,“航海长这样的天才居然不懂得珍惜,军部的那些老怪物脑袋里装的果然是浆糊!”伍长这样为昔日的上司抱不平。
“……”尽管莱因哈特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赛迪尔伍长,但显然今天并不适合与旧友聊天,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希尔德,他不得不就此结束话题
“我都忘了!”伍长瞥一眼站在一旁的希尔德,一拍脑袋,“航海长还带着女朋友呢!”说着便笑起来,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脸红的二人居然异口同声地反驳了伍长的观点。只是躲闪的眼神让赛迪尔伍长在一瞬间心情大好。
本就存心等着莱因哈特表情变化的赛迪尔伍长挑挑眉毛,心道:连否认都异口同声,说你们没有关系……鬼才信呢!本想继续打趣下去,想起这位航海长的性格和作风,赛迪尔伍长还是就此打住了。
“奥丁这么大,好不容易碰到了,下次再见可就不容易了!我请你们去咖啡馆小坐一会儿,航海长还有……这位小姐,应该不介意吧!”赛迪尔伍长一如既往的直接。
希尔德看到莱因哈特眼中的迟疑,笑着对着莱因哈特点点头。
赛迪尔伍长眨眨眼睛……是谁说……没有“那种”关系的??看这互动……反正伍长是不信了。
在咖啡馆落座,没用太久的功夫,赛迪尔伍长便打开了话匣子。“哈梅尔Ⅱ阵亡了。”眼神中有淡淡的落寞。
“大家……都还好吗?”莱因哈特听到曾经服役的哈梅尔Ⅱ在战斗中湮灭,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喉头,哽住了。
“基本上都活下来了,在最后一刻乘坐逃生船脱离了……”赛迪尔伍长轻叹一声道:“但是,舰长,还有机轮室的老爷爷不肯走,殉舰了……”伍长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道出事实。缪杰尔航海长不知道的是,因为哈梅尔Ⅱ的沉没,伍长曾经有半个月浸泡在酒精中无法自拔……“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啊……那样血淋淋的伤口,似乎一辈子都不会愈合,然而不过一个月,仅仅过了一个月,居然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将那时撕心裂肺的痛楚淡然地说出来……”伍长对自己发表了嘲讽式的感叹,内心中有个角落悲凉而凄厉。
“……”莱因哈特沉默了,他能够猜到哈梅尔Ⅱ参加的最后战役是哪一场——指挥官忘记了背负着的士兵们的生命,为了军功和荣誉腥红了双眼。“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忘记的,绝对不会忘记,每个士兵的身后都有殷殷期盼的家人!”莱因哈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冰蓝色的眸子隐忍着风暴。
即将酿成的风暴在一瞬间被一只温暖的手击败。
希尔德看到莱因哈特眼中的暴风,悄悄用右手覆上莱因哈特的左手,希望他能缓解怒意。温暖的手起了作用,莱因哈特逐渐平息了怒意,他抬起头,对希尔德短促地笑了一下,像是感激,却又带着怒气消退过后的倦意。
“伍长退役后还出来跑船,会不会太辛苦了?家里的亲人都还好吗?”希尔德看到莱因哈特的睫毛垂下,便换了话题,尽管她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下开口有些失礼。
“……我父母身体很好,只是农场的经营越来越困难了。”赛迪尔伍长苦涩地笑了,像是想起了谁,“没完没了地征税,再加上今年蔬菜价格掉得很厉害,农场的经营甚至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的开支,所以,我就出来跑船了。”
莱因哈特轻轻地晃了晃金色的头发,“最近国务省出台的政策里有一项增加农业税……伍长家大概也受到影响了吧。”
赛迪尔伍长苦笑,“连年征战我们家都是要出粮食的。因为我和……都在军队里,我父母交税和军用粮比谁都积极。但是,真正能到我们这些前线军人手里的又有多少?!”
莱因哈特听到伍长略略带过的模糊地名字,稍稍低沉了一会儿,而后,抬起头,道:“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前线的战士浴血奋战,后方的贪官瓮满钵丰……”
塞迪尔伍长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
“咔……嘎……”突然,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响起。
塞迪尔伍长的右臂诡异地动了起来。
“抱歉!”伍长用左手压住右臂,然后对着肘关节猛击一下,右手终于停止了疯狂的运动。
“伍长?!”莱因哈特的咖啡杯与托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伍长依旧苦笑着,看着莱因哈特,“退役,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就是代价了。”
“什么时候……”莱因哈特骤然掐断了后面的话语。
“就是哈梅尔Ⅱ牺牲那天。”伍长黯然道:“也算是我留给哈梅尔Ⅱ和军旅生涯的纪念吧……”语调中带着淡淡的自嘲,“不过,像我这种低等士兵,是没办法享受质量好的义肢的……我一直怀疑这个义肢是不是服务过很多人,以至于和我同居后经常要和我闹分手……”
……
和赛迪尔伍长分手后,莱因哈特和希尔德沉默地走着,这个世界的残酷法则又一次展现在他们面前,真真切切地提醒他们现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确乎有亿万光年之远。
“伍长退役了,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一件好事了。”莱因哈特冰蓝色的眸子似乎被细小的阴霾遮盖了。
希尔德在莱因哈特和赛迪尔伍长的对话间大致了解了莱因哈特在哈梅尔Ⅱ上服役时的故事,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权力对那段“历史”加以任何的评论,但她坚信,从哈梅尔Ⅱ上学会了珍惜士兵珍惜生命的莱因哈特,终会用自己的行动,拯救所有他能拯救的人。
“这算什么?”希尔德在心底悄悄问着自己,她突然发现,这位金发少年,已经成为她理想的寄托……甚至是精神的寄托。希尔德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将罗严克拉姆看做了救世主,但很快她自己否定了这个论断。她很清楚,眼前的少年和自己一样却又不一样,希尔德的理想,希尔德对未来的憧憬,希尔德的信念在很多地方和他的理想、憧憬、信念相重合,但他比她……飞得更早、更高、更远。与莱因哈特相处的这些日子,希尔德看到了他作为霸主的潜质,也看到了他作为少年的那一面。而不管是霸主还是少年,只要是莱因哈特,希尔德都会坚定不移地跟在他的身后。连希尔德自己都很难定义这样的心情。就像她无法解释自己看到莱因哈特绽开笑颜时突然加速的心跳一样……
“所以说,就算没有军校的战争模拟系统那么专业,但这样的战略游戏拿来缓解心情还是不错的!”希尔德笑着,笑容在泛着暖意的橘色灯光下晃花了莱因哈特的眼睛。
沿着街往下走,二人很快就发现美术馆今天提前关门了(馆长先生,作者代表银河人民感谢您!!)。在节日的气氛里,希尔德和莱因哈特很难就此结束一天的行程,于是,奇迹出现了,莱因哈特和希尔德同所有普通平民一样开始逛街。不过,二人关注的东西还是与众不同。希尔德带莱因哈特去了一家大型文化用品店,在那里找到了新型的模拟战争游戏和三次元西洋棋的最新版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快,在少年和少女还未觉察的时候,天空降下了黑紫色的天鹅绒幕布,街边的灯火像精灵一般一点一点地跳起,瞬间挑亮了整个世界。
“……如果从战略层面上来看,机动性在这个时候显然不再是最重要的了……”莱因哈特和希尔德浑然未觉天色已晚,继续聊天。莱因哈特很高兴能够遇到希尔德这样与自己有共同兴趣的人,伯爵小姐给他的感觉和吉尔菲艾斯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是迟钝的莱因哈特也在瞬间把握住了重点。莱因哈特从心底里感谢伯爵小姐,如果说吉尔菲艾斯的劝说能够使莱因哈特从怒火中冷却下来,那么希尔德只要存在于莱因哈特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便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所以即使是障眼法,使用得当的话,也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二人沉浸在话题中,任由双脚顺着街道拐弯,直走,拐弯,再直走,穿过了……等等?!
莱因哈特突然停住了脚步。
本应无限延伸的街景陡地一变,换成了黑乎乎的树林。
“?!”希尔德猛地回神。
“……”
“……”
二人茫然地对视了一会儿。莱因哈特抬起头,四下打量着。
晦暗的路灯下,蓝色的路牌闪着阴森的光——布罗涅森林公园。莱因哈特不由得往希尔德的方向靠近些。布罗涅森林公园的名声显然是让莱因哈特神色戒备的重要原因。“妓女、同性恋和革命者的集散地”这样的绰号既然叫得响亮,那布罗涅就必然有它危险的一面。这个连警察也头痛的地方到了夜晚自然显得更加诡异,莱因哈特不能保证,那些黑洞洞的树影后面,是否有强盗、贩毒者和塞奥辛服食过量的人。
黑暗阴森的树影后面,有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莱因哈特轻轻对希尔德颔首,二人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够尽快穿过公园。
二人沿着路灯照耀的主干道快步走着,突然,希尔德站住了。
“伯爵小姐?”莱因哈特不自觉地叫道。顺着她的目光望前看,几米开外的灯柱下,一个神情寂寥、抹着厚粉底的风尘女郎裹着红色的大衣,两眼无神地望着呈现出腐败色的天空。
听到莱因哈特的那声“伯爵小姐”,风尘女郎麻木而僵硬地转过头。她的表情变了。过度粉饰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甚至是羞愧的表情。
“安娜……”希尔德似乎受到了打击,她注视着风尘女郎,喃喃道。
莱因哈特一头雾水。
“安娜!”希尔德突然叫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风尘女郎抱胸站立的姿势突然一僵,偏过脸,不去看希尔德,快步向树丛后面走去。
“安娜!”希尔德快步追了出去。
“伯爵小姐!”莱因哈特快走几步,及时地拉住希尔德的手肘。这个时间,一个16岁的女孩往布罗涅森林的深处走,太危险了!
莱因哈特从没见过希尔德这样的表情。她抿着,不,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死死地盯着安娜消失的方向,却只是僵硬了一会儿,便任由莱因哈特握住她的手,将她带离原地。
“两杯热巧克力,谢谢。”莱因哈特带着希尔德穿过布罗涅,回到了繁华而喧闹的大街上。他在街边找了一家甜品店,带着希尔德走进去。他没有回头去看希尔德的脸,却清楚地感觉到希尔德掌心的冰冷。莱因哈特一心只想找个地方让希尔德暖和起来。
“……”坐在桌边,莱因哈特久久地注视着希尔德的脸,青玉色的眸子似乎没有焦距,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似乎找不到出口。
“……伯爵小姐,你……没事吧?”看到希尔德用双手握紧饮料杯子,喝下一大口热巧克力,莱因哈特以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的语气道。
“……”希尔德猛然地回神,“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希尔德如此道,只是微微有些发白的嘴唇让莱因哈特无可抑制地继续担心着。
“……”莱因哈特本想询问刚刚发生的种种,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开不了口。
希尔德望着莱因哈特变得柔和的冰蓝色眸子,低头,抿了一口热巧克力,对着桌子愣了一会儿,开口:“安娜,安娜•马歇尔,是我的钢琴老师——也是我母亲的学生。”她抬起头,望着玻璃窗外用繁华伪装的腐朽帝国。
“六年前,我的母亲接受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的邀请,到她创办的学校担任古典音乐讲师。十岁的我随着父母从玛林道夫伯爵领搬到奥丁。”希尔德缓缓地叙述着,“最开始的时候,奥丁的生活与我的习性格格不入。我在玛林道夫宽阔的草场里长大,贵族女孩的社交礼仪,蛋糕塔一样厚重的裙子对于我而言无异于一场噩梦。”希尔德像是想起什么,微微一笑,“对了,‘一点也不可爱的伯爵小姐’这个称呼,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莱因哈特静静地听着,凝视着希尔德绿玉般的眼睛。
“但是,安娜出现了。她是我母亲最得意的学生,家境不好。母亲让她担任我的钢琴老师,同时为她提供食宿。她是那种……”希尔德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她是那种自尊心极强的女孩。”
希尔德抬起嘴角,露出笑容,刚刚的苍白也消退了,“安娜是我的钢琴老师,与其说她是我的钢琴老师,不如说,她像是我的姐姐。”希尔德以一个肯定句道:“不,她就是我的姐姐。”
“两年是很美好的。直到……直到我母亲突然因病去世……”希尔德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将温热的杯子握的更紧,“葬礼结束后,我和父亲将母亲送回伯爵领,等我们回到奥丁,安娜已经离开了。之后不到半年,她毕业了。从那以后,我和父亲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间或有一两句流言传来,她似乎被人玩弄,然后抛弃,在事业上,又因为没有背景而屡屡遭到打击……”希尔德说不下去了。
莱因哈特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所以一个人才就这样被这个等级制度和物欲掌控的世界毁坏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希尔德青玉色的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悲哀,半晌沉默,再呷了一口热巧克力,眼中的阴霾一点一点的散开,最终恢复成一贯的明澈坚定,“罗严克拉姆。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创造出不再有‘安娜悲剧’的世界吧!”
“……”莱因哈特无声地点头。目光坚定而锐利。
希尔德望着她一直很喜欢的冰蓝色,问道:“可以给我一个许诺吗?籍由你的力量,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一个所有安娜都能自由欢笑的世界!”
莱因哈特感觉到了这份许诺的重量,但他没有退缩,他认真而坚毅地凝视着希尔德的眼,“我,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发誓,我将创造一个不再重演‘安娜悲剧’的世界!”即使这份承诺重有千斤,莱因哈特也愿意承下,因为,这不仅仅是他的责任,更是希尔德的愿望。
希尔德青玉色的眸子带着温柔的涟漪,她抬起头,和莱因哈特一起,将视线投向玻璃外的下着小雪的世界。总有一天,小雪也能够变成暴雪,濯洗整个世界。
希尔德望着玻璃窗上倒映的甜品店名称,微微一愣,然后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柜台,展开一抹笑颜,“呐,罗严克拉姆,这间甜品店的东西都是很有名的呢!”
莱因哈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柜台,目光定格在一个黑森林樱桃奶油蛋糕上。
“……”希尔德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莱因哈特看到了16岁少女清风一般的笑容。
“我决定了,带一个回家。”希尔德望着柜子里的蛋糕对莱因哈特轻快地道:“搬到奥丁的那天下午,穆妲带我来这里吃过蛋糕。”在那一瞬间,希尔德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伯爵小姐也帮我推荐一个吧。”莱因哈特望着蛋糕,心底有个小角落在蠢蠢欲动。
“黑森林就很不错。”希尔德笑道:“招牌蛋糕自有它的妙处。我的话……真难抉择啊……碎顶苹果蛋糕看上去很好吃……可是它不分享的话就没有意义了……父亲不在家,汉斯和威廉明娜又不大吃甜食……”希尔德思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莱因哈特的目光正柔和地落在她的身上。
“决定了,就要提拉米苏好了!”希尔德道:“就当做是……给自己的圣诞礼物好了!”希尔德脸上漾起笑容。
莱因哈特注视着希尔德,同样漾起了笑容。二人在蛋糕柜前相视而笑,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身后是流光溢彩的街景,这个圣诞假期,或许,会被他们铭记一生。
“那个……我到家了。”希尔德的脸颊微微发红,在小小的雪花间对莱因哈特道。
“啊……嗯……”莱因哈特发出意义不明的单音,“那么……一周后见。”音量好像不足。
“嗯,再见,罗严克拉姆。”希尔德道。
“……”莱因哈特注视着希尔德。
“……一星期后见,罗严……莱因哈特。”希尔德深吸一口气,舌头拐了一个弯。
“再见……希尔德。”莱因哈特道。他放开希尔德的手,在掌心感受到冰冷空气时,心底激起一阵小小的失落。
细小的雪花淡淡地落下,安静,柔和,在淡橘色的路灯下,闪耀着属于未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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