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药师的故事
烧菜算不得难,但就是有点费事。不过如能烧出好吃的菜让大家交口称赞那便是赏心悦事了。我端出一道热荤放在桌上,香味四溢。桌边的男子面对满桌佳肴早已不知道如何下箸。最后他还是决定尝试那道东坡肉。那肉块肥瘦相间,烧的晶莹透亮,好不诱人。他将肉块放入口中,咬了第一口。神色一变,匆忙的大嚼起来。接着又对着夹沙肉,红烧狮子头等频频下筷。他边吃边说:“真好吃,你怎么被我老婆请来作饭的啊?她今天早上出门前还说有大餐给我准备。开始还不相信。谁知道打了一天的牌回来。真有大餐等我呢?还这样好吃!”
“是这样子的,你的太太购买了本公司的微波炉。作为促销活动本公司会有专业厨师上门为你们准备一席佳肴。当然了,主要的食材由你们选择。你太太说你很喜欢吃肉,所以我准备了这些荤菜。希望你能满意。”我在厨房点了熏香。“你这是干什么?”“哦做饭油烟重, 我熏熏房子。”看着他以飞快的速度吃完桌上的食物后。我从围裙里取出一份表格:“这是客户满意调查,我们会定期抽奖,回报顾客。请用心填写 ……祝你好运!”他抹了抹油嘴开始在桌上填写资料。我回厨房开始收拾刚才做饭留下的下脚料:将一些东西装入垃圾袋准备丢弃。他突然停笔,看了看我手中的东西,跑了过来:“这个不是我儿子的衣服吗?怎么丢了。”“好象脏了吧 ”我随手夺过准备丢掉。他一把抢回“怎么破了?还有血?!”“这我怎么知道?”“他早该从外面玩回家了!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快说!”他一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我轻松的问:“你难道就没觉得你刚才吃的肉很特别,很好吃?”“你?!……”他反应到了什么?松开手惊谔不已。“我没有动手,我只是用客户留给我的材料作出美味的料理罢了。哦对了,那材料还有一些我没有用,都包好放在你冰箱里呢。要看一下吗?” 说着我走到一边 ,打开了冰箱。从冷藏室取出一包肉块,没封牢的袋口露出了三根小孩的手指。
他哇的一声吐了,刚才吃下的东西,更多的东西都被悉数吐出来。吐到无法站稳。过了许久,瘫坐的他在吐出绿色的胆汁后,才有气无力的的说:“你是什么人?我们有过什么过节吗?”“我是甸药师。我这样做是因为受人委托。”“他是谁?”“你的太太。”他双目圆瞪:“怎么会?他干吗要杀我们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你刚刚吃下去的可是……”我未言毕,他又继续神经质的呕吐。可是除了消化液他已经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我低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说:“她恨不得要你的命。”“你是杀手?”我点头。“可为什么她连儿子也不放过。”“要我说出这个儿子的来历吗?”他开始逃避我的眼睛,我继续说:“想占有自己爱上的女人就使用了强奸的手段。她本来想报案,可是不料发现自己有了孩子。更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她不得不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她违心的嫁给了你。可是你不但不爱惜她反而经常拳脚相加。仇恨早就如阴暗角落里的霉菌般疯狂生长,而你对此统统不知。”
说着我将手机递给他:“不想报警吗?我可以说你是类肉芽中毒,夏天的肉类很容易产生这个。证据嘛?除了那包其他的你刚刚都吐出来了。而我并不知道这肉是你儿子啊。只是有人切好让我来帮厨做饭。哦还有血衣是吗?”我拿出助燃剂倒在那衣服上,小孩夏天的衣服本来就没多少很快就烧成了灰。“请问谁会相信一个中年无赖说自己吃了自己儿子的疯话呢?”
不用再理会他了,我起身将房子打扫干净。其间他一直没有动那个电话。出门前他叫住了我:“我老婆在哪?”“她说她不想见你。”走出门丢掉垃圾前我取出了一件东西放回包里。
“邮轮旅行愉快吗?”我在电话这端问道,对方心情愉快。“蓝天碧海美不胜收。”“你的孩子晕船吗?”“头几天不习惯,现在好点了。那件事情……”“你的丈夫已经因为重度厌食症进了ICU。等你旅行完毕回到上都市。委托应该就可以完成了。”
“ 人说甸药师手段非同一般。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既然是我委托你,可是你还送豪华船票给我。我真不明白你的行事风格。”“带着孩子离开讨厌的人和地方难道不好?”“只是钱……”“这个请见面后再说。”我挂了电话,玩着那三个小孩手指的标本,待会儿该还给医学院了。
我自然不会杀了无辜的孩子做成菜给那无赖父亲吃。那些肉不过是猪肉。不过为了掩饰我用了很多调料。西谚语:一盎司调料能掩盖很多罪恶。而我布下这个局不过想是让人得到应得的惩罚。
一月后,气色很好的她带着孩子出现在我面前,“咖啡,茶?小朋友还是果汁好了。”星巴克的窗外烈日炎炎,每个人都狠不得钻入冷气房里不出来。“你丈夫的死亡证办好了?”我有点明知故问。对面的她一身素衣,面子工夫还是要的。“委托费用……”“我要这个孩子。”她张大了口: “做为孩子的母亲……”“你恨他,因为是他的孩子。”我说着挽起了小男孩的长袖,上面伤痕累累。“与其这样,不如把他给我吧 ?而你,从此也可以过你想过的好日子了。”她迟疑片刻,点下头。“妈妈走了。”小男孩头也没抬:“妈妈再见。”看着她远去,我问那个孩子:“你想要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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