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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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二爷爷给于丹妹妹的一封公开信》--转
作者:欲海漱石生 提交日期:2008-2-14 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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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二爷爷给于丹妹妹的一封公开信》
代笔:欲海漱石生
阿丹妹妹,新年好:
其实你不懂俺的心,你只懂版税与发行。你也不知道俺孔老二是谁,更是弄不大清楚《论语》的历时语境与共时语境。你对于汉学的文字学与学术传统好像也是很外行。别的不说,光你解释“民无信不立”之信就让俺笑掉大牙。你说信就是信仰,就是信国家。俺不跟你纠缠《尔雅》与《说文解字》之训诂学上的意义,俺只说俺们那个时代的公共知识分子就是喜欢周游天下,俺们是方家术士,俺捣鼓原始儒学就像现在的山东人民捣鼓海尔一样,鼓捣出来了就得拿出去推销,内销受阻,就要出口。学成周公术,货于诸侯家,总是要向外冲击才能占领市场。所以班固所说的“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就是俺们这些术士方家的生活方式。俺们的国与后人所说的“楚虽三户”中的户相去不远,俺晚年周游列国,南子与卫出公的“公养饭”俺都敢吃;俺还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外逃,林彪就是学俺的,俺还有啥爱国心? 俺信鲁乎?信齐乎?信卫乎?信陈乎?信蔡乎?信楚乎,信周天子其人乎?俺是哪国遗臣之后?鲁又是谁之后裔?俺既然能去鲁适卫,吃南子的豆腐喝出公的汤,俺还信什么国?俺们那时就没有信国家的说法。俺们儒家只信天下!信仁,信礼义,〈禹贡〉与《礼运》的那套天下与大同的模式就是俺们的儒家共产主义的世界观。俺的学生梁淑溟就用〈春秋〉的本义强调原始儒家的正义观是“夷狄而中国则中国之,中国而夷狄则夷狄之”,谁有仁义就让谁化天下。俺不管〈春秋〉的著作权属于谁,但俺认为小梁(启超)在〈春秋中国夷狄辨·序〉中说得比你这样的超妹要明白得多:“孔子作《春秋》,治天下也,非治一国也;治万世也,非治一时也。”所以你所鼓捣的是曲解俺的国家主义。俺不是说人民可以不要国家,但有个前提是:国家必须先取信于民,这是俺的原意。“民无信不立”是俺在回答子贡问政时说的话,俺先是说:“足食、足兵、民信之矣。”难道“民信之矣”能解成“人民有信仰吗”?笑话。这个“信”与孟子说的“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中的信同义。俺老孔明摆着就是说,够吃的,够军力,人民就信政府了。子贡又问,要是必不得已于三者中去一项,应先去啥?俺说,去兵。他又问要是必不得已在二者中去一项,应先去啥?俺说,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也就是,自古以来人总是要死的,假如人民不相信政府,政府就立不了脚了。正因如此,喜欢讲心与性的孟子才敢说“未闻弑君也,诛一纣矣”,要是光信国家还能诛纣,还能闹五四吗?还能闹十月革命吗?十月革命就是列宁在出卖沙皇并跟德国人签署那个停战协议后干出来的。你处在宪政时代,中国人民自五四以来就鼓捣民主与科学,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讲民主?不讲法治,却要复兴纲常名教,真是咄咄怪事。要是讲纲常,戴季陶替老蒋写的〈中国之命运〉就是宣扬儒家社会主义的呀?你所鼓捣的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只有日本人的室町与江户幕府时代的儒学与你的观点有点相似,山鹿素行之流倒是用儒学来护国的,来创设武士道理论的,结果玩出个皇国至上的军国主义。你总是洋洋得意地说你的书好卖,说高价卖百五一本,说你老公上天桥都碰到小贩向他兜售《论语心得》,用小贩的话来夸自己,真是小人重利呀!你还三番五次地在媒体上宣扬说,你是四岁学〈论语〉,但俺只敢说,俺十有五才有志于学。就算把句子断成“十、五”,俺还是比你晚,你比俺还能耐,俺的圣人还能当下去吗?你还洋洋得意地说,你把包裹在论语外层的坚壳打破了,也就是说你抛开“经学时代”的各家说法,自己凿壁偷光,这是你的机巧,但你在不精小学的前提下胡解老古董,用刘兰芳加金庸的通俗技巧胡乱发挥自己的义理,像江湖郎中胡乱贩药,只说药好,就是不说有何负作用,阿妹,遗害无穷啊。
你说俺的话是浅显的,凡是大道理都是浅显的,这是胡说八道,爱因斯坦的东东俺和许多人民就看不懂。俺是什么时代的人?〈论语〉是何时的文本?你怎么能用俺与〈论语〉直接入药瞎熬心灵鸡汤呢?要是不顾历史与语境而去寻章摘句,那么,希特勒的民族主义,墨索里尼的阶级斗争论都可以被你说成人类经典。黑格尔以哲学护君权,还能讲出个逻辑体系来,你讲的是什么?云障雾罩,巧言令色,离了名利,你还能讲心吗? 俺孔老二是在礼教的语境下说话的,历史证明,二千余年的一治一乱,让俺灰心,其实让人民大众玩“孔颜乐处”,要求他们人人成为君子,成为护卫纲常名教的屏障,这是画饼充饥的乌托邦。你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一开口就瞎掰唬。先把文字学和史学学精,要牢记你的前辈刘师培同志的教导,通群经才能治一经。要不然就别上那百家论坛,在家对老公说说俺是不反对的。你老是说俺要“求放心”,其实,俺是郎心如铁。俺孔老二是反潮流的代表,甚至差点要参加公山弗扰(狃)同志的叛乱。俺也讲以牙还牙,连马克斯—韦伯都能在《儒教与道教》中引用俺说的“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
俺骂“当政者”为“斗筲之人”,俺要说“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定公十年,俺在夹谷之会杀艺员;哀公十四年,俺还怂恿鲁国派航母攻击齐国。俺当公安部长时杀了卯同志,搞得红卫兵老要揭露俺杀法家的罪行。他们根本整不明白儒分为八,法家也是从俺儒家分出去的。这些都是俺基于礼法所作出的革命行动。正因如此,俺才在卫对子路说,“名不正言不顺……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既然要礼教还要刑罚干什么?其实,周礼就是以刑作后盾的,不杀人是维护不了礼的。
不要把俺随便说的客套话当真理,别把俺夸赞“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游戏方式以及“箪食瓢饮”、“居陋巷”当作什么大不了的灵修之举,更与什么孔颜乐趣无关。颜回穷到死后无棺材,他有何乐处?只有无奈罢了。学生们穷得没钱玩洗脚妹玩桑拿妹,俺不叫他们穷开心,那还能玩什么?学生们没钱住商品房,也没钱吃便当,你不让他们住陋巷,安贫乐道,那是要出乱子的。俺告诉你真正玩心的是后来的宗教,俺玩不了,因为儒家是入世的,践行的是一种追求名利的生活方式,儒士就是放得下利也放不下名。没名没利的事,他们是不干的。宋初禅风盛行,后来的理学心学是在俺的学说穷途暮路之时,才借道借佛来胡乱发挥的,是一种 “新子学”。因为儒家就没有像佛学那种认识论和本体论,宋儒的巨擘大多是受佛受道之影响的,不乏入佛返儒之辈。朱熹也说“自古圣贤相传,只理会一个心”,结果如何?就在士大夫鼓噪讲心讲理讲孔颜乐趣讲内圣外王之时,宋明皇帝的如仙美眷全被胡虏绑去乱鸟一气,使中国人民被异族杀得七零八落,所以才有清初黄梨洲顾炎武李恕谷那帮反心学反理学甚至反君权的硕儒大哲。你还讲啥心啊,笑话。
本来,你以一家之言瞎说,俺也无权干涉你,但你用“人民”的国家电视台倒卖自己的鸡汤谋利,硬给宪政时代的共和国人民灌喂护卫纲常名教的鸡汤俺不得不埋汰你几句。别的不说,光药性的负作用你总该点明吧?这是食家与药商应该格守的规则,连红太阳都说要“吸其精华,剔其糟粕”,你连老人们的思维都赶不上,闻风乱舞,还得色个啥?流血的历史已经证明光靠纲常名教,是治不了中国的,光以道德自律来迷惑人民也是救不了中国人的灵魂的。法治语境下的道德首先要的是强调公民权利至上,离开公民的个人权利就建立不了法治社会或公民社会。俺孔老二要强调的是:只有讲人权讲法治才能救儒学,就说那个孝吧,你怎么讲良心还是要出不孝之子孙,但你只要讲法治讲人权,不孝子孙反而不敢虐待老人,不敢不赡养老人。百家论坛是什么东西?全是皇帝、后宫与纲常名教的故事,皇帝要是那么可爱,还要民主与宪政做什么?还要新中国干什么?德之不修,学之乱讲,闻义不能徙,你真是不懂俺的心!
祝妹妹
春节快乐
合家安康!
孔老二口授于孔子法学院南子书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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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弃了玫瑰选择了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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