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水仙》番外

　　爱情是什么？我从不去想。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鲜花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的世界没有声音。虽然现在的技术手术可以治疗失聪，但是成功机会只有一半一半，幸好有流传很广的唇读，才能够让我也享受与人交流的乐趣，虽然不多，但是那对我的意义非比寻常。

　　花，是我永恒的朋友，不需要言语，也不需要担忧，无论你有什么缺陷，只要你好好待它，它就会把最美丽的花朵呈现给你。即使我什么也不能享有，能够拥有花的真诚也是好的。

　　我的家，就在奥丁的南郊。那里有广阔的山林，当然，是属于某个贵族的领地。但是，相对的，那里也是个安静的地方。我在一位大贵族的家里得到了一份花匠的工作。在领地一角，广大的花田中，我可以享有自己的一小角；在巨大的温室中，也有属于我的小块空间。照管温室和花田的还有其他２位花匠，其中一位是介绍我来这里做工的特莱伯父。在花田里，我得到了极大的快乐。在偏僻的比尼恩克，我拥有我散漫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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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德拉大了哦！”特莱伯父对玛斯伯伯说

　　“是啊，当年她可是好小的一点，这么快就大了，该出嫁了。”出嫁这个词汇我见过几次，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概念，爱情？恋爱？情人？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过是个词汇，代表的意思一直都很不明白。

　　“不知道她喜欢谁？我们也好做个准备。”

　　“看她的样子，似乎还不大明白呢！反正还有时间，可以再等等！”他们在说什么呢？我还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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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在罗福明德的地方，新近有人得到了一种花卉，名字不清楚，据说是很少见的花卉品种，一种只能从古书里看到的，叫做“daffadilly”的植物，水生，鳞茎。那是传说中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花，但是３００年来根本没有人见过。但是，今天我看到有人提到了它的名字，在奥丁，奥丁的花店里，那花，究竟是谁得到了呢？我一定要去看看，一定要去。

　　“你说你要去罗福明德？穿过整个奥丁？到满是无法无天的军人的地方？”

　　我点头，什么叫做无法无天的军人？我只是要找水仙，而且，现在正在打仗，不是吗？军人的密度会低一点吧。

　　“不行，就是不行，”特莱伯父激动地走来走去，我看不清他说了什么，除了“不许”由于声音特别大能够隐约地分辨出来以外。

　　“我就是要去，我要看看能带来幸福的花！我需要！”特莱伯父和玛斯伯伯看上去很震惊，是我的言辞太激烈了吗？也许吧，毕竟我很少这么执着于某种意见。可是我已经对水仙沉迷好久了。那在水边照影的男子，虽然一生只沉迷于自己的美，但，能够有痴迷的东西，也是很开心的，就和我沉醉于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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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到气象局的预报差这么多，雨季提前两周来到了。而我，这么巧就让暴雨给淋到了。说起来也实在是丧气，本来是坐出租地上车的，但是我的身份卡上的大部分资金被临时冻结了。特莱伯伯最近买了一些材料打算在雨季前加固温室，所以我的卡上有７０％的资金被冻结做准备金。而资金冻结的结果就是，在我费尽心机终于买到了让我心神荡漾的水仙花以后，剩下的钱不够我返回比尼恩克，而且连总路程的３０％都不到就把我扔下去了。这里是高速通道。周围什么建筑也没有，人生苦短，莫此为甚啊！

　　雨天的最大受益者就是各种植物了，但是喜欢植物的我，却成了最可怜的受害人。一边沿着路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头看，看看有没有可以搭载的车。一直走了有２公里，也没有看到任何车辆的影子。风越来越大了。不时看到小树的枝叶被一片一片刮下来，看来天晴以后花田里的工作该多很多了呢。这么冷的天，也没有好心人，难道我就这么一直摸到高速路的下面吗？老天啊！我认命了。先走到路的尽头再说吧，希望那里有地方避雨，顺便打电话让玛斯伯伯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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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好象没有尽头啊！戴佛蒂。我叫着手中的水仙花。戴佛蒂啊戴佛蒂，你真的能够给我带来幸福吗？那么眼前就有显示你神奇力量的机会，找辆车来吧，送我回家。

　　我看看越来越大的风，这个时候，如果有车愿意出来，而且愿意让我搭乘的话，我一定会把这有幸福魔力的花朵送给他。我这样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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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啊！戴佛蒂，看来你的魔力也不大啊！我念念有词。可是，突然，我的身体似乎失控了。是让风吹走了吗？

　　不，这里没有风，也没有雨，戴佛蒂的魔法生效了吗？

　　连温暖都有了啊！谁啊，谁在给我擦头发，把我耳朵都揉疼了。谁啊！

　　好生气的表情啊！天蓝的眼睛里，有着７成的愤怒，另外还有……还有更多的是……心疼吗？对我吗？真的吗？

　　“谢谢！谢谢你！”我的声音似乎有点颤抖，天好冷啊，我要困哦！不能睡啊！会生病的。

　　“这个天气，不要命了，”我看到他似乎要这样说，但是唇型还是不够明显，是吗？

　　“地址，”这次唇型明显很多了，而且耳膜有明显的感觉，应该是在问我吧。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然后地上车就开始摇摇晃晃地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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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人，好沉默啊！似乎平时也很少说话，是这样吗？不过确实是一个好人，虽然粗鲁，但是很有爱心的那一种。

　　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叫山德拉，山德拉·蓝萨，该怎么称呼您呢？”

　　他随手抽出一个小夹子，什么呢？是身份识别卡，“亚伦斯特·冯·艾其纳哈，帝国军少将。”是少将吗？看上去不象啊！少了些什么东西，头发确实是乱了些，还滴滴答答流着雨水，把本来很干净的衬衫都弄湿了。不过本来很干净说明了……果然，他的军装在我的身上，原来温暖就来自于此。为什么他要对我如此好呢？

　　“衣服我会还给你的，艾其纳哈先生！”我说，毕竟衣服是我弄脏的嘛！

　　“亚伦斯特”他的唇型这样告诉我，“无聊的尊称。”他是要这么说吗？真有意思，应该声音很小吧！也是个愤世嫉俗的人物吗？

　　“您是说，我可以称呼您亚伦斯特吗？”他听到您这个称呼，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好象衡量什么，然后点头而已。奇怪的人，真的。确实是奇怪的人。“看来那些礼数真的是很无聊的事情，”我偷偷对自己说，不知道是不是出声音了，亚伦斯特的嘴角扬起了一点，他这么看还真的好可爱呢！有一种，一种大男孩的感觉，似乎是在他面孔上难得的天真啊，或者是，放松？

　　“下车！”还是只有两个字，这里，是哪里呢？好陌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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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肯定不是我所熟悉的区域，这里的房子是千篇一律的，虽然并不奢侈，但是也绝对不是普通人的房子。

　　“长官，你回来了？”开门的是一位军官，一位看上去很和善的人。他似乎很少说话，更多是手势动作。他的五指做了一个类似手语结束的动作，下了我一大跳，然后那位军官就跑到里面去了，一会出来带我去浴室，我感觉特别奇怪，他们不会是坏人吗？但是，在里面等待我的，是热水，毛巾还有衬衫和长裙，女用的，很古老的样式，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古旧的东西，不过看上去有些年头罢了。仔细检查过所有的锁，我确定这里还基本可以保持安全。

　　用最快的速度把头发洗净，然后最简单的把身上弄干净，套上干衣服，居然还满合身，除了有一股樟脑味道，没有别的不愉快的地方。把自己的衣服简单漂洗了一下后，我才发现这里没有可以晾晒衣服的地方。

　　“对不起！”我从浴室钻出来，亚伦斯特还没有出来，外面就是开门的军官，不过他看上去更温和，“长官，请问这里有地方晾衣服吗？”那位军官象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不要这样称呼，我叫贝克尔，叫我贝克尔就好了。”

　　“请问，”

　　“是湿衣服的问题吧！给我好了。”他把我那一堆湿衣服一把拢到盆里，连放在一边的军装上衣也是，然后走到门口的一部机器旁边，大致翻了一下衣兜就塞了进去，按了几个按钮后，对目瞪口呆的我说，“再有３０分钟就可以穿了。”

　　“是吗？我不知道。”

　　“没有关系，反正没有什么是必须知道的。你喝茶还是咖啡。”他一边说一边走向饮料台。结果他的话我没有完全看清楚，大概是没有得到回答吧，他转身举着两个瓶子，两个里面都是褐色的颗粒，大概是两种不同的饮料吧，我指指其中一个瓶子，“哪个都好。”贝克尔笑笑，一边说什么一边泡饮料，当香味飘出来的时候，我闻出那是相当好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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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就好了。看你，一定冻坏了，还在发抖呢，我拿件外套给你好了。”

　　“不必了，谢谢！”

　　“没有关系，举手之劳而已。”

　　“不必了，真的，这里看上去，很空旷呢！”我努力转移话题，不过看上去，这里还真的好空旷呢。客厅里面只有一组沙发。然后是一个饮料架兼器皿柜，然后什么都没有了。浴室也一样，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陈设，没有娱乐设施，也没有花草。

　　“就我们两个人住，没有什么大关系的。”贝克尔说，是这样吗？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住吗？这么空，根本没有有人常住的感觉。

　　“只有，两个人吗？”

　　“是啊！临时调动，我没有地方去，就先挤长官这里了，没有想到长官都３１岁的人了，还是单身一个，我还要来准备三餐，真的是好……对不起，失言了，”怎么回事？

　　亚伦斯特已经从房间出来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衬衫和军服也无懈可击，这个角度上看，他真的是一个很典型的军人形象啊！和我在车上看到的完全不同。他似乎刚做过什么手势，所以贝克尔才会有这种变化。他捻了两次手指，然后很快贝克尔就出现在他身边，然后，是一杯酒，他很喜欢喝酒吗？

　　喝过酒，他似乎精神了一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点点头。示意贝克尔也拿什么给他。真的不晓得贝克尔是怎么理解了他的各种手势的，因为那根本不属于哑语的范畴。

　　“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咖啡了，很有来头的，是……对不起，我又多嘴了。”他似乎是打了个禁言的手势，但是怎么看怎么象哑语的“我胸口疼”，真的好好笑哦。这个男人，真的挺逗的。

　　“差不多了。”贝克尔说，然后就出去了，一会回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说衣服差不多干了。我躲起来换过了衣服，一边换一边奇怪，奇怪我在三个人的交谈里居然没有漏过什么内容，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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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漂亮的车，我曾经在花田里面，远远地看过这种车，那些车都不是普通人用的。真的好漂亮啊！好容易回过神来，看到亚伦斯特又在皱眉头，再来会让他的额头出现垂直的竖纹的。

　　“确实没有办法了。租不到出租车。”

　　亚伦斯特看看贝克尔，看看我，然后打开车门，示意我进去。

　　车到了半路，我才想起，我的水仙，“坏了，我把戴佛蒂忘在你那里了。我的水仙花。”他沉思了好久，然后吐出一个词，“葱头？”我爬到车子的前座，认真地对他说，“那是花茎，水仙花的球型鳞茎，我很重要的东西。”他停车，可能是要返回，不过天已经太黑了，而且，我发现，已经到我熟悉的地方了。

　　“我的戴佛蒂先拜托您了，天气好一点我就去接她。”他的眉毛一下子挑了起来，他拿出一张卡片，把其中的一行下面重重划了一道，那是一个电话号码，希望我事前找他联系，不过说实话，他的手势怎么看怎么是“我肠胃不好”的意思。

　　“谢谢，我会事前打电话来的。”他点点头，车子在我家的外面停下，他打伞送我到门口，是玛斯伯伯开的门。

　　“山德拉，是不是让雨淋到了？怎么回来的？是这位军官啊！也太麻烦人家了啊！您也快请进来坐吧！”亚伦斯特并不吃惊地看着我用手势回答玛斯伯伯的问话，而且显得满有兴趣的。对于玛斯伯伯的邀请，他只是鞠了一躬，然后无声地离开了。

　　雨中，他的身影，看上去好温暖，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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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们接到紧急命令要出征吗？”

　　“没有时间等我去取花了，打算把花先送到花店寄养是吗？”

　　“那太麻烦你们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用那么麻烦，方便的时候通知我去取就好了。”

　　“谢谢，再见。”

　　亚伦斯特和贝克尔要出征了。很紧急的，现在就在往宇宙港赶，难得他们还记得告诉我一声。出征啊！听说每次出征都是，１０个战士至少有４个回不来。他们会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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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进行第三次手术，”医生痛快地下了结论。要做手术了，再两次，就可以再恢复一些听力，真的会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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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能够听到我说话吗？”医生在我的身后说。

　　“是，是的，不过还是不大清楚，”

　　“那也没有办法，适应还需要一些时间。”

　　“使……时间，是时间吗？”

　　“看来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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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感觉不是很对头，总觉得花园附近有人呢。是一个军人在转来转去，已经两三天了，很奇怪，但是我有一种“他是为我而来”的感觉。我认识的军人只有两个，会是他吗？

　　“亚伦斯特？”我决定喊一句。身影猛地停下了，挺直，转身，果然是他，脸上有着生涩的表情，而且有点发红。他手里的就是我最最重要的“戴佛蒂”——我的水仙。

　　“抱歉，”他嘴唇动了好久，才说出这两个字来。不过唇读的我，当然能够把前面所有的那几个“我”还有无数的“请问”给看出来。

　　“抱歉什么呢？把我的花照顾得很好？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呢！”

　　“谢谢你，把她照顾的那么好。”

　　他还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说不出来。一连串“我”的口型让他看上去象是一个考试失败的大男孩。可爱的感觉难得地又回来了。不过还真的让人着急，他最后大概决定什么也不说，简单地行了个礼就准备转身离开。那天玛斯伯伯的话好象回到了我的眼前——“那个军官，似乎喜欢上我们的小姑娘了呢！”

　　他是喜欢上我了吗？有点吧，是不是给他点鼓励呢？

　　“亚伦斯特，”他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半转过身来。

　　“等戴佛蒂开花了，我带给你看，好吗？”

　　他猛地转过身子，眼光里透露出了矛盾的光芒，有伤感，还有期盼，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眼光。

　　“而且，如果方便，欢迎你常常来看戴佛蒂。”

　　“好的，好的！”他的嘴唇动着，但是我听不到声音。大概是复员状况还不大好吧。

　　“如果你没有时间，开花的时候，我也可以送过去的。”

　　“电话，我来。”又是一张卡片，我已经有了啊！大概他是忘记了吧。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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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还是一次都没有来，听说他目前在罗严克拉姆公爵的元帅府供职，工作也比较忙。似乎又快有什么大行动的样子。大家都在积极准备，他就是不说，我也能够猜到。听贝克尔上校说，他原来是和罗严克拉姆敌对的，现在成为部属，要争取表现机会，不过象他的性格，似乎除了机会掉到他头上，他是不会去抢的。当然，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积极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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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水仙了啊！好美的花儿，怪不得会为了贪看自己而放弃了其他呢！戴佛蒂，我的黄水仙，美丽的花儿，偏要在冬日开放。算了，我就自己送过去好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水仙花能够维持多长的花期，怕明天就看不到了呢！

　　家里没有人，一直都没有人，总是没有人，昨天打电话来还是这里呢。不可能一天就搬家的。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意识开始模糊。好冷，好困啊！越来越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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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温暖，是什么呢？不管了，先抱住吧！温暖的感觉在现在可是难得的呢！似乎有人在拍我的后背。周围有火吗？比刚才暖太多了。好舒服哦！不管不管了，我要睡，好舒服。

　　“提督！她病了吗？没有事情吧！”有人在说话。我感觉到不对了，是啊，本来我该坐在冰冷的门口呢！我抬头看，一对天蓝的眼睛对上了我的。很久不见的亚伦斯特就在我的面前，而且，我一直牢牢抱着的“温暖之源”就是他的身子啊！好害羞哦！

　　他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调笑地小声说“睡吧！”害得我直接把头埋到了他的胸膛里面。他换了个姿势，把我抱到了沙发上。把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饮料给我喝，饮料是红色的，有一点甜，也有一点辣，喝进去冲冲的感觉，这个好象是酒啊！我咳嗽起来。

　　他无声地笑着，微笑地看着我，把一满杯“酒”温柔地“灌”到了我嘴里，好呛，但是甜甜的，喝下去暖暖的，也不错。

　　我试图去拿我带来的篮子，但是他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很小心地打开，拨开周围的棉絮，把小盆的花捧了出来。黄色的花朵，还是微笑地开着，一点都没有碰坏。他仔细地看着花，仿佛在奇怪这是不是当初他交到我手里的“葱头”，但是似乎最终接受了那个答案。

　　看到他惊艳的表情，我骄傲地对他说“好看吧！这就是戴佛蒂，黄水仙哦！”他看看我，又看看花，再看看我，最后点点头。

　　“听说，水仙是可以给人带来幸福的花，……希望……希望她也能给你带来幸福吧！”我小声地说，能够让我遇到你也是她的功劳呢！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神真的好奇怪。

　　他握着我的手，一直一直握着，好久，他才说出几个字“你……，你就是。”我被这句话震惊了。他的意思，和我的意思一样吗？是那个意思吗？真的吗？但是我的声音已经先于我的意识发出了，“我……我也是这么希望！”我也是这么希望吗？难到我也在期待吗？

　　从认识他的时候开始，那时候，是感谢，是信任，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是他用眼神和手势制止贝克尔的罗嗦？是他把卡片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是他在我家附近转圈的时候？是他把水仙送到我手里的时候？还是他把冻坏的我抱进屋子的时候？

　　不，是他的肩膀和他的身影，他把我从雨中扯进车子的身影，是他为我打开车门的身影，是他撑伞默默走开的身影，是他在花园篱笆外徘徊的身影，是他在寒冷的夜里，出现在我身边的身影。原来，我早就把他深深地刻到了心里面。

　　他的眼睛，好温柔的眼睛。好多的爱，好多的怜，好多的不舍，好多的愧疚。真的值得吗？

　　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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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伦斯特，我曾经听不见，你知道吗？”他耸耸肩，意思是“那又如何？”

　　“我仿佛记得你不是很喜欢花啊！”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水仙例外。”

　　“只有水仙吗？”我故意假装生气。

　　他带着宠溺的表情点着我的鼻子。这就是他表达感情最热切的方式。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只要是你爱的，我都爱。不过为什么他只说水仙例外呢？我一直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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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伦啊！我们开发一套属于自己的手语如何？免得你的副官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可以啊，我无所谓（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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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难哦，做军人的眷属就一点最讨厌，只要有出征就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不过唯一的幸福是，他告诉我，战斗快结束了，要有长久的和平了。不过似乎还要个一两年，只希望他能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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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回家了，好开心哦。

＊

　　“他们在说什么？玛斯？我看不懂！”
　　“我也是。”
　　“山德拉说‘向心圆’做什么？”
　　“回答是‘云彩’？”
　　“胃口好？”
　　“我找小猫？”
　　“找吧？”
　　“你呢？”
　　“我也在找，有小熊在附近？”
　　“天气很好？”
　　“衬衫上有搭扣？”
　　“镜子？”
　　“究竟他们在说什么啊！”

＊

　　“贝克尔，提督在家也要打仗吗？”
　　“象。很象。”
　　“真的？”
　　“夫人的头一句象不象‘掩护包抄’？”
　　“是，提督说‘稳步推进’。”
　　“飞弹准备。”
　　“待命，舰载机就位。”
　　“已经完成。”
　　“前进”
　　“完成，友军前来协助。”
　　“回避侦察，”
　　“僚机过于突出。”
　　“背后歼灭！！！！！”

　　树丛后的四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两个究竟在谈什么啊！最后玛斯开口了，“我认为，我们谁也没有解释对他们的谈话。”，特莱神情低落地点着头，“小丫头居然使用我不明白的手语，以前她要有什么新词汇的话，头一个就告诉我。”“不好意思，虽然有点逾越，我还是认为他们的手语与军队的手语有直接联系。”“虽然如此我们还是摸不到头脑。”“不过我们四个一起研究，总会研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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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他们终于把我们的对话破译出来了，直把他们气个倒仰。其实我们的谈话很简单：

　　“欢迎回家，我的爱人。”

　　“想你哟！”

　　“累吗？”

　　“还好，宝宝呢？”

　　“很好啊！”

　　“你呢？”

　　“我也很好，对了，我的伯伯们来住几天，没有意见吧！”

　　“当然了”

　　“你的副官在看我们谈话啊！”

　　“管他呢！”

　　令人生气的不是对话，而是——“他们居然又换手语了！”


（完）


［无言］

爱你，不为你的言语
为你宽阔的肩膀
使我的心也安定

爱你，不为你的言语
为你屹立的身姿
让我的心也激动

爱你，不为你的言语
为你的关怀与呵护
令我心中温暖

爱你，不为你的言语
为你大量的包容
是遮护我脆弱的羽翼

爱，其实不需要太多言语
一错身
便有千言万语交会

爱，其实不需要太多言语
执手
便是承诺了一生的唯一

爱
其实
并不需要太多言语

恩,虽然和那只罗嗦妖精的故事感觉是两个极端.
但不变的,就是里面的感情.也许众已婚提督中,艾齐纳哈的感情生活是最普通,但也是最温馨之一的了.
追随着名主,与强敌交战,拥有和谐的家庭,成为开创新时代的人之一.这不是幸福吗?这实在就是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