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色幻想
(迪恩·华尔兹Ⅳ)
星海帝国军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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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阵营
第二自由行星同盟
来自 格利普斯Ⅱ
状态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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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段留言
分段1、最初的起源
“如果我们不去战斗,就算我们自己的生命无所谓,你又该怎么面对家人和朋友呢?”
“难道流血就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解决争端的方式吗?”
“或许,我们早已经忘记了其他方式也说不定。”
……
“啊!”又一次从如此的噩梦中惊醒了吗?已经忘记了是第几次重复了吧?同样的梦,不断的重复着!汗滴划过脸颊,落在我的手背上。似乎能听到撞击时的轻微响声?渐渐得响声变成巨大的轰鸣,同伴的惨叫声,还夹杂着一种类似抽泣的声音?哪里来的?是谁?完全没有头绪。稍微冷静下来的我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胸口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似乎还有些许疼痛。
思绪一点一点地开始凌乱起来,随着空调送出的凉风飘散得向着那个起点延伸过去。
从我所在的“现在”随着记忆的河流回到根源的地方,那是行星凡亚哈尔临时基地那个糟糕的夜晚,虽然我们被命令驻扎在一个帝国军放弃的海岸机场里,但巨大的海浪漫过港口时我并没有想过,一切就会这样开始……
同盟军攻入帝国领土,我们进入这个基地后的几天,整个基地的人都在为清理帝国军留下的残余而忙碌,幸好作为大气圈内战斗机飞行员的我们例外。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会分配到一条跑道,起飞去进行侦察任务,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行星上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你的东西;运气不好而又得罪过那个酒糟鼻内务长的话,你就得去港口和那些被海浪卷上来的海草和鱼类打交道了。
这里的太阳很象以前驻扎的海尼森赤道附近的基地那样强烈、舒适,但是还是些许感觉到多多少少的不同,因为的模拟实战训练渐渐多了起来,不时还会看到一些巨大的宇宙艇从伊谢尔伦来到这里。驾驶员中间有人说是送来了补给和刚投产的战斗机,一群人就围在那里开始讨论一些无聊的技术问题。但是我倒是从来没有参与过,也许是因为我在实战训练中总是第一,也有可能我从来就不适合作一名战斗机飞行员,谁知道呢?!不过还是有这样一天,我与队长一起走进了那些存放新家伙的仓库。我拿到了一架编号722的家伙,但是这似乎在当时并没有让我感到很骄傲,只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拥上心头。而这种不安在几天后应验了。
认真地想一想,可能并不是太多人面对庞大的帝国军舰队的时候会像我一样惊讶。因为直到看到炮火燃起的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前线。缓过神来的时候,我们第八舰队的残兵败将已经在逃亡途中了,我们是大气圈内部队,在宇宙作战的时候只好在宇宙母舰里旁观,有些人提出到甲板去作为地勤人员参战,而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也跟着去了,也许,是我不习惯不作垂死挣扎就被干掉吧……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到现在我都没有真正地弄清楚过。只记得宇宙服头盔被什么人摘下了,然后眼前变得一片明亮。
后来知道,我们的远征军几乎已经被击溃,但是帝国军的攻击并没有消减的意思,反而一副穷追猛打的嘴脸紧紧的咬住舰队的尾后。我还是像原来一样,像是在一场游戏一样地完成着我的任务。但是当一切回归宁静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会感涌上心头。渐渐的,我习惯了在每一次战斗结束后站在已经一片狼藉的外甲板上,看着“夜幕”中漂浮着的残骸。海尼森洛格朗兹基地美丽的黄昏,那时已经被印在机体残骸上反射而来的恒星光芒所吞没。我看不到夕阳,也看不到金色的海面,看到的不过是一尊尊注定四处漂泊的墓碑。
分段2、被圈定的未来
宁静的宇宙,夹杂着点点白光的黑幕,因为亚姆立扎会战结束,在海尼森驻扎的我似乎又回到了类似过去的生活,但是有900个飞行小时的我现在也不得不接受一个军龄比我还小的教官的指导,因为失去了两千万兵员的同盟军现在急需可以填充战线的工具,所以我们这些大气圈内的战斗机飞行员都被宇宙空战队强制征召了,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只飞行在蓝色的天空下”的我很意外地什么表示也没有就签了字。于是,我飞行的蓝色天空,现在变成了漆黑的宇宙。但是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同。
哦……可能还有一些不同,就是我更多得关注新闻起来……
“喂,又在一个人看新闻了吗?”寝室的缓缓地打开,凯利径直跳上自己的床位,翻阅起那些限制级的杂志来,“最近伊谢尔伦太平得很!前段时间据说还俘虏了一支帝国军的航道探索队。”
凯利是我和我同寝室的家伙,总的来说人还是挺好,但是除了他看那些杂志的癖好。
“可能是现在太清闲,有些不习惯。”轻轻关掉电视,准备去餐厅,这已经是我极少的走出寝室次数的其中一次,“下午的例行训练是几点?”
“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东西的吧?我们的标准训练已经完成了,我也没兴趣听那些书上都有的理论……” 凯利满不在乎。
“也许吧。”顺手取下衣架上的军服胡乱套在身上,离开了海尼森赤道附近的阳光而窝在这个狭小的有冷气的空间站里,军服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了……
A级飞行员在这艘战舰上算是等级很罕见的了,我来之前就只有凯利一个,所以那些刚从军校毕业的见习生对我们都是恭恭敬敬的。不过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凯利那种暴躁的性格,他在模拟实战训练后总是会像教育坏小孩一样臭骂那些不专心的家伙,而我大概是因为老是站在凯利身后或许也得了个帮凶的头衔也说不定,总之就是无心插柳之类的事情。
走进饭厅的时候,那些家伙总是会一轰地站起来向我敬礼,人多的时候甚至会把我吓一跳。我坐下之后那些人还是继续谈他们的游戏或者是斯巴达尼恩,和以前海尼森洛格朗兹基地的餐厅没有什么两样,而我还是继续不想去参与他们的讨论。
后来有一次听到他们说军部调来了十四架新型的训练用斯巴达尼恩,H型的。当时并没有什么多想,甚至后来拿到那个白色的家伙的识别卡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欣喜若狂,换装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很懒得去给它上什么颜色。倒是凯利很兴奋,在那个东西上面乱喷了很多奇怪的图案,然后叫上自己的跟班们围在那个东西周围摆些奇怪的姿势合影留念。我也在一群人绑票式的搬运下加入其中,留下了自己的形象。虽然忘记了是什么姿势,不过想想一定很难看。真是有点恶趣味……
但是那种的热闹很快就过去了,平淡的生活依然平淡,融不进这个环境依然是融不进。不过清闲的生活已经让我似乎让我渐渐忘记了自己所在寻找的那个答案。没有硝烟的环境也许已经让我有些退化,变得向往安静也说不定。于是我做了那个决定……
寝室的门打开了,凯利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他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将箱子放在了桌边:“你果然是个飘忽不定的家伙,又要转属了哟,竟然还是去伊谢尔伦那种前线。我现在开始了解你为什么只有这么点行李了。他们还拿了四五个箱子来,我说只要一个就够了。帮你拿过来了,赶快收拾收拾吧。”
“谢谢,这段时间还真是多亏了你的照顾呢。”我笑了,很自然。不过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向他笑,也是最后一次。
凯利照旧跳上自己的床位,使劲得扯开领扣,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拿起身边的杂志,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喂!瑞克,我们现在这样算是朋友吗?”
“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只是我们都还不知道而已。”当时为什么会这样说,到现在都觉得很奇怪,也许只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讲出来而已。我也不会因为说这样的话感到有什么特别。
但他却很兴奋地跳了起来,跑到我的旁边坐下:“真的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他,表示我的认可。
“你说说看,难道流血就是这个世界唯一可以解决争端的方式吗?就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方式了吗?”
听到的时候,只觉得头脑中混乱了一阵,过往的事在眼前晃动着,海尼森洛格朗兹基地的夕阳,海面上的残骸,冒着烟的F-109R,自己战斗时的“恍惚”状态……
“不知道,也许有别的出路。但是我只知道战斗这一种而已。或许……我们早已忘记了其他方式也说不定”我的确没有更好的答案,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后来,我们就没有再说话,只是互相摇了摇头,直到上了往伊谢尔伦的运输舰我才发现,我忘了把买的新一期的杂志给他。
战争中的人,不过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面对离别,而且一次又一次地期待重逢。每个人都在走着不同的路,寻找不同的答案。也许没有什么人有资格在这乱世之中选择自己的出路和未来。同盟也好、帝国也好。就算在费沙也不过如此。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活着找到答案呢?天晓得……
到了伊谢尔伦不久,我就在新闻里看到了救国军事委员会的通告,我们第一空战队的波布兰少校以“议会大楼怎么变成马戏团了”的疑问在飞行员餐厅博得一片掌声,而我鼓掌是因为我确实知道那个宣读通告的家伙家里在海尼森开了一个马场。
但是接下来的消息让我再也无法继续鼓掌——第11舰队加入了叛乱……我好象记得那家伙为了追一个叫拉伦缇娅的女孩子申请去了11舰队……
在申请留守被驳回以后,我随着宇宙母舰阿姆塔特一同离开了伊谢尔伦,因为有大气圈内飞行经验,我被我所属的第二空战队长高尼夫少校推荐给了那位“奇迹的魔术师”,草草见面以后我就开始拟订把炸弹往纳税人税金和佩带同样阶级章的对立者的身上尽情挥洒的计划。似乎我从始至终都显得比较兴奋和活跃,虽然我拒绝了直接担任空中前进指挥的任务。可能那就是在战争的影响下唯一还保留的一点点洁僻也说不定。
最后很幸运地达到了和留守伊谢尔伦一样的目的,我被留在尚普尔作为大气圈内外空中部队的临时指挥,最后在餐厅里得到了11舰队被歼灭的消息。
晚餐因为这个消息而草草结束了,回到宇宙母舰的同时我在一个勤务兵的引导下到了自己在这艘船的寝室。虽然这种制式的房间并没有和原来那个有什么不一样。但是这里缺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将行李放在记忆中的地方,箱子里只剩下那些空间站的战友们留给我的礼物。凯利的照片落在表面上,静静地躺在我没能送给他的那本杂志上。
照片上的凯利用力地扣住想落跑的我,露出灿烂的笑容。但是现在,他再也无法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再也看不到这一期的杂志了。
“再见了……朋友!……”
分段3、答案与虚空
在伊谢尔伦的生活依然平静。我的桌台上比起过去不过是多了凯利和我的合照。有一次来取填字游戏的书的高尼夫少校还问我为什么没有父母的合照之类的。我的回答很简单,艾尔•法西尔的时候我才仅仅八岁,之前所有的照片都在帝国军第一波轰炸中与家人一起灰飞烟灭;哥哥又在第六次伊谢尔伦攻防战中阵亡。只记得高尼夫少校楞了一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倒是后来,他出现在波布兰少校(那时候波布兰少校已经是个在艾尔•法西尔非常清闲的酒吧老板了)的相框上的时候,我才很清晰得记起了这一幕……其实高尼夫少校的实力比我要强很多,而且性格虽然有点沉闷,但是做人很厚道,在任何一个等级的战友中人缘都很好。也是因为他,我才顺利地溶入了这个大多都是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强的集体里面。也能和那些桀骜不逊的刺头们保持默契,但是最感到舒服的是,和别人敬礼的时候再也听不到“长官”这样的字眼,这样的自然在伊谢尔伦以外的地方是不存在的。
但是这种宁静,随着一次巨大的灾难而改变了。
没有特别的预警与征兆,那一天在那一刻之前与过往并没有什么不同。窝在寝室看完那些胜没什么意思新闻之后,准备休息一下去餐厅。但是帝国军闪击的发动就像雷神之锤一般划破了宇宙的宁静。我一瞬间就被卷入了人流中,一时间人们就像是超级市场折价开门的那一刻一样扑到玻璃前。在最初的一阵杂乱的声音之后,所有的人脸上的表情除了吃惊,找不到别的。
“这怎么可能?!哪里来的攻击?” 一个勤务兵有点口吃
但是我们这些带着空战队徽章的人除了马上跑到待机室之外暂时没有口吃的时间……
敌人并没有给我们过多的感慨时间,一连串的撤退和战斗很快就开始了。这艘战舰和我们一起经历了这次的斗,到底在战斗中做了什么事情之类的事情,怎么想我都是想不起来的,就连自己是不是还活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这样的问题我都不敢确定。表示我曾经战斗过的,依旧不过是一张在新兵看起来还算是漂亮的战斗报表。要得知一些东西,也只能从别人的闲谈之中。例如什么波布兰少校再度刷新单次出击的击坠记录,那个舌灿莲花的西装衣架近乎失踪等等……似乎我是同盟军里最后几个知道的人。也许是因为这些事情和我实在没有太多的关系吧。关于我所在部队的事情也有不少,因为少了几个小队,这是我早就发现的了,其中也包括在我隔壁的那个家伙,如果没有记错,别人说他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就遭到了一艘驱逐舰的扫射,再也没有出现。还算是英勇了吧,没有白穿这身军装。战斗结束的一天后,后勤部来了人将他的物品收走了,而我留下了他那张与战友的合照。突然发现自己真是灾星,时常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而这样的自己居然没有在战斗中翘辫子。
就像很多里面的人告诉我的一样,下一次战斗很快就开始了。这次是在同盟的腹地,帝国军从来就没有到达过的地方,巴米利恩……
那几天里,我破天荒地写了句日记,从此开始每晚跟那种小本子打交道。
最后的结果我没能第一时间经历,在和高尼夫少校一起准备登机的时候母舰遭到炮击,我被散落的杂物直接送进了医务室。
意识在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这次不同的是,是我自己醒过来的。没有了赞扬和令自己无法相信的数据,多了明媚的光线和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单。这里是一艘运输舰上的军医院。医生看到我醒过来,兴奋不已。他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一天,送来的时候脑波非常混乱之类的话。不过自己还活着这种事情并不能让我感觉到很兴奋。听说战争结束了,虽然我们还在被数万帝国军舰队包围着向海尼森行军,伸手打开台子上的电脑。新闻都被一张另人讨厌的脸占领,还有同盟即将投降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那个只会甩舌头的家伙只适合签署投降书。”我转头这样对医生说,然后,我竟然很意外地和这个穿白袍的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至少,战争真的结束了……
……
这就是我关于自由行星同盟的回忆,直到最后,我依然什么答案都没有找到。但是现在想想,凯利的疑问,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比我更容易找到答案。虽然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后来还是有一张空战队的合影被送到了我在艾尔•法西尔定居的家里。
之后我就再没碰过操纵杆,我本来就不是伊谢尔伦集团的一员,不过后来在艾尔•法西尔碰到波布兰少校之后,他有点惊讶地问我为什么没去伊谢尔伦一起高呼口号,反正我没有回答,沉默之后我们都放声大笑。
战争中的人也许就是这样,都认为自己在寻找着什么的,其实到了最后不过是在做一些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因为在寻找,最后的答案不过是什么都找不到而已……既然成为战士,就勇敢地面对就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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