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及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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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拜托您帮忙劝说了,男爵夫人。”
希尔德对着TV电话致谢着。屏幕上面,拥有一头黑发和象牙色肌肤的明艳女子充满兴味地看着这个晚辈。不久前,希尔德才和佛洛依丁山庄通过电话,确定了莱因哈特的姐姐安妮罗洁会亲自来到费沙这件事让她松了一口气,就开始着手下一步的安排。
“陛下虽然没有这样说过,但很明显,他是希望格林华德殿下能永远留在费沙的...”
“他自然是说不出口啦,”维斯特帕列男爵夫人玛格妲蕾娜挥了挥手,“倒是你来拜托我了。我说啊,希尔德,你还真是劳碌命的爱操心啊,真是比...”男爵夫人停顿了一下,换了语气说到,“不过,说回来的话,到时人来了你继续想办法也就是了,安妮罗洁她也不至于一举行完典礼就走的。”
“嗯,那倒不会。”希尔德若无其事地应到。停顿了一下,她用同样淡然的语气补充到,“殿下她,至少应该会待留到孩子出生吧。”
“孩、孩子......”
男爵夫人此时的表情,如果让皇帝本人看见的话,或许会拍手叫好并向妻子为自己报了少年时代的一箭之仇而致谢吧。不过,对于从来不曾落在男爵夫人下风的希尔德而言,倒是没有将这难得的画面截屏留念的念头冒出来。
“你是说...”男爵夫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微笑。
“我的小希尔德…先上车后买票这种事情要说发生在谁身上最让人想也想象不出来大概就数你们了吧……..啊,你就是告诉我你们要一起辞职改行来奥丁的艺术沙龙做专职模特我也不会比现在更惊讶的了……”
“啊,安妮罗洁她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男爵夫人很快恢复了平时干爽利落的神情。“不过要说婚礼上的摄影师的话,我倒是立刻就有人选推荐给你......”
皇帝推开了半边的门,望着正在交谈中的希尔德的背影。希尔德在打这通TV电话之前,就对他半认真地说道,男爵夫人出言狂放可是不看对象和场合的,如果她真的来到费沙,陛下可是要做好被她在众人前打趣的准备啊。皇帝则笑着回答到,真那样的话或许要倚仗伯爵千金了呢,朕可听说过马琳道夫伯爵家的小姐从小就伶俐的连男爵夫人也要咋舌呢——
女性的清脆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莱因哈特抬起头,希尔德侧身支在桌上笑着,样子简直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女学生。越过未婚妻的肩头,他看见TV屏幕上的黑发女性和他记忆中的没有太大分别,维斯帕列男爵夫人扯开了半边扇子,正以拿着战斧的气势作势要敲打:“我的小希尔德啊,你这几年来可是被带坏了,当时离开奥丁的时候还是个纯良认真的好孩子呢——”
忍不住失笑的皇帝来到未婚妻身后。。“我相信这是误解,尊敬的夫人。”他半弯下身来,彬彬有礼地对屏幕上的黑发女性回答道。“伯爵千金能自小跟你相识而仍然纯良,可见其坚贞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败坏得了——”
“我看您应付男爵夫人可丝毫不需要我的帮忙呢,”通讯结束后,希尔德扬起面孔对皇帝说。
说笑归说笑,莱因哈特本身是心知肚明的,自己之所以几乎打一开始就在维斯帕列男爵夫人面前觉得抬不起头来,其实跟她那些肆无忌惮让人手足无措的言辞没有太大干系,最主要的,还是自己无法释怀于这个能干的女子在姐姐身边提供了自己所没能给她的保护与陪伴。就连在奥丁的时候,她在宫廷中周旋遍布自己所无法触及的地方。而自己对这一点的耿耿于怀,直到蛇夫人一事之后才有所缓解。而自从和姐姐断绝音讯以来,这几年甚至没有打个电话请男爵夫人代为关照的勇气。
一直到现在...
* * *
男爵府的女管家进来的时候,女主人还出神地坐在TV电话屏幕前。“真是可惜啊...”男爵夫人自言自语似地喃喃道。女管家闻言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是很可惜啊,”她不无讥谑的说,“六年前那个时候您要是不那么忙的话,现在我们的皇长子可能都已经是个迷倒一群淑女的小美男子了呢...”
“早就说了不要再听我的电视谈话。”女主人没回头的丢过来一句,继续托腮出神。“啊...我在可惜的可不是这件事呢。”
听者的眉毛保持高度。
“刚才我应该跟他们说的,”男爵夫人的表情有点诡异,“估计这两个孩子再想问都找不到人能问得出口啊....应该告诉他们,只管放心,渡蜜月的时候做蜜月里应该做的事情不会对孩子有影响的...”
女管家无语退出。
* * *
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的两人关掉自己这边的屏幕,希尔德转过身来迎向皇帝,询问道:“告诉他们了?”
希尔德口中的“他们”,是指刚刚应邀与皇帝共进午餐的元帅和诸位一级上将们。已经确定要在几天后的新年晚宴上向新帝国全体官员颁布他们二人订婚的消息,但对皇帝来说,在发布消息之前先让他的提督们知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嗯。他们向朕表示祝贺,”皇帝微侧过脸,面上带点绯红,“然后朕问他们,难道都不打算问朕是要跟谁结婚吗...”
希尔德走到窗前,和莱因哈特并肩站立望着窗外,好让莱因哈特确定自己看不见他的脸红。莱因哈特轻轻的声音,微风般拂过她的耳畔。
“他们说,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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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一组很美的照片。
新帝国历零零三年一月二十九日,皇帝与皇妃大婚的那天,总的来说应该说是相当不顺利的。不过,从小雪的天气、到如果其音量加在一起然后再除以二的话就完美了的证婚人和某一级上将,到很不识相的婚礼发言人,等等诸多大大小小的出乎意料的事情当中,倒是有一桩小小的意外留下了清甜的记录。
婚礼的花童中有一位因为年纪实在太小,自这个盛大庆典日子的一开始就弄出乌龙, 大人教她提起新娘的裙摆时竟然绕过地上的婚纱伸手拉着皇帝的披风,然后就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了,只要有人稍稍试图将小手拉开就开始瘪嘴,一副山洪欲崩的模样,哭笑不得的大人们不得不在仪式即将开始的片刻临时给皇帝更衣。最后踏上红地毯的小姑娘一只手里紧紧地攥着半片绢质白色,而在万众瞩目的时刻,闯祸的是另一只小手——
死活不肯松开小拳头的那只手也就罢了,或许是因为在全宇宙的一干重臣精英汇聚一堂的焦点中太过紧张,小姑娘提着花球的另一只手却松开了——顺着宽大裙摆的一直滚下来,想伸手去捞的动作却又把它向前送去,结果就是花球一直滚到了正在红地毯上前行的新人脚边。
这下整个婚礼队伍都不得不停了。大厅中所有人都看着愣在那里的小闯祸精。新娘也回过头来,透过面纱可以看清未来的皇妃美丽面容上一面想安抚小孩子一面努力忍笑的表情,就想弯腰去捡停在脚边的花球,一旁的皇帝飞快地伸出手臂拦住,手正挡在新娘微微隆起的腹部前,递给了妻子一个眼神,自己半跪下来拾起那个闯祸的小玩意。抬眼看着失职的小花童,皇帝面容上无可奈何的表情一闪而过,抬手递向女孩儿。奈何可怜的小东西已经完全被现场几百位大人齐刷刷的注视吓呆在那里了,半步也不肯向前挪。身边一位年纪略大几岁的机灵花童推她不动,自己轻捷地走上来,从皇帝手中接去花儿,然后退回原位,拉着仍然呆愣在那里的小伙伴,弯腰提裙,像个小大人一样拉开裙摆向两位新人行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屈膝礼——据说,这个大点的女孩儿是陛下早年一位故人的女儿,这次举家来到费沙出席典礼,皇帝在大大小小诸多官员齐聚帝都的时候独抽出了时间单独会见了这姓赛迪尔的一家人,并邀请他们的女儿出席仪式——而那个被拉着发愣的小女孩,这时也依样画葫芦地着拉起自己的大蓬裙子学着样子行了一礼,观礼的众人都被逗笑了。新人相视莞尔,一起回转过身,齐步登上礼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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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馆,深夜。
帝都费沙是个无夜的都市。冬馆位置离大本营所处的地方很近,同样的交通便利,而往往到了夜间也是满窗的灯火繁华,虽说不至于扰到比较喜静的皇帝夫妇,但夜间很难看到星光这点还是让皇帝一直有点孩子气的不满。
第一次学着重臣们的样子向皇帝进言早日成家的时候,虽然当然不能说言不由衷,但是艾密尔也不是一心一意地希望皇帝结婚的。他有些害怕,担心陛下成婚后自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随时待在皇帝身边。虽然他很相信陛下是愿意继续这样的,但是如果未来的皇帝配偶对这种安排表示异议的话,皇帝毕竟不能无视对方的意见。一部分是由为这种潜在恐惧的原因,在皇帝将会和马琳道夫伯爵千金结婚这件事确定下来时,在无数为此激动喜悦的人中间,艾密尔应该是最欢欣的人之一吧。
得知陛下再次出现低烧症状的时候并不是由艾密尔在轮值,他赶到的时候皇帝已经服下药睡着了,皇妃正在照料,看到艾密尔,她示意让他过来帮忙。皇妃将毛巾交给少年,想为皇帝脱下被汗浸湿的衬衫,解到上面的扣子时双手不知为什么却迟疑了,犹豫着抬眼望向待立一旁的亲卫队长,而奇思里那双黄玉色的眼睛似乎是避开了她的视线。没有多想,艾密尔伸手帮着解下了那个挂坠,解开下面的扣子,帮皇妃为仍在沉睡的皇帝更好了衣裳。
尽管此时夜已深,窗外仍然有烟花焰火的彩色光华时不时的闪现,被艾密尔更衣时置于床头的银色坠子仍静静躺在那里,反映出淡淡的色彩。一直没有睡着的希尔德睁开眼睛,望着它那一点变换的颜色。
更衣那时一群神情紧张的御医请示进来,再一番细细检查后,又来为自己体检,纷乱中她一时忘记了再将坠子系上。此时,她想伸手,却发觉自己在踌躇。
就算不论皇帝本人亲自做的指示,御医团似乎也想在她和孩子身上挽回他们那因为对皇帝的病情束手无策而节节下降的声望,每一次检查进行的极尽详尽,结果也都是满意的,唯一让他们耿耿于怀的,还是家族病史中表姑那一次原因不详的难产。
带着婚戒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触摸到婴儿的时候。
儿时的记忆,清晰地浮现。那是个纤弱到好像略微一碰就会停止呼吸的小小生命,软软地蜷缩在缀着蕾丝的襁褓中,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从小从来就没有碰过一般女孩子喜欢的玩偶的自己,为此破天荒地拎着一个洋娃娃专门去找那个原本已经对她绝望的保姆认真练习抱婴儿的方法,好不容易获得了表姑父的许可,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娇弱的小小身体盛在怀中,收拢双臂,她无法相信这个小生命能够长大。
确实,很可能不会。尽管大人们尽量在躲开她的地方低声交谈,但他们还是远远地低估了小女孩的早慧,还不到四岁的女孩已经听得懂门后大人们忧伤的低语,就算他真的无法长大,她对自己说,他在这里一日,他就是我的弟弟......
一抹特别明亮的焰火颜色染透了室内,她方注意到身边的丈夫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苍冰色的目光正望着她,希尔德这才发现自己怔怔的一直盯着那抹银色失神。
丈夫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放在床边的那个坠子上,停留片刻,又回到她面孔上,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一股荒唐的冲动,竟想要开口解释“那不是我解下来的……”
而莱因哈特只是轻轻地说了声,“睡吧。”就又合上了眼睛,呼吸安然而匀净。
她微微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而同时却又有一丝失望。刚刚闭上双眼,又感觉到丈夫伸手过来,将羽被拢上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望向莱因哈特。从枕上的角度望去,窗外的光彩勾勒出他的金发和半边面孔,冰蓝色的目光此时沉静如水,发现她的注视,他轻轻牵起嘴角,侧面投来的光在他面颊上流入一个小小的涡。“三月还凉,”他低声说,轻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略收紧了一点点,语气停顿了一下:“万一感冒了,那可就不得了了,是不是?”
半秒钟的微怔后她才反应过来,他甚至学了她当时的几分语气。而这一次换成是她赤红了面孔,看着她的样子,莱因哈特轻笑出声,室内微带春寒的空气也跟着流动。于是希尔德也笑了,交溶的声音似乎在两人都安然入睡很久之后还没有消散。一直到很久之后,她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夜晚在空气中荡漾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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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幕僚组向皇帝请示,去年“大亲征”进攻海尼森期间由工部尚书分担民政的先例这次显然不宜重行的时候,莱因哈特并没有立刻对下属做出明确的指示。本来,他是十分希望自己离开帝都的时候将政事全权委任给妻子的,但是,皇妃在一开始就委婉而明确表示不希望在父亲继续担任国务尚书时再全盘接手国事,何况,他确实也顾虑着繁重国务对孕期中的妻子的影响,几相权衡之后,最后还是命内阁书记长在亲征时期辅佐玛林道夫伯爵处决国政。
而军方事务的安排要比政事更为微妙一些。帝国军中目前将元帅和一级上将中的一半已经身处海尼森,三人则预定随皇帝出征,留守帝都和整个广大后方领土的只有伍尔利•克斯拉一级上将一人。在此期间,已经身负宪兵总监和帝都防卫司令这两副重任的克斯拉一级上将会另外负责代理军务,虽然是光想象就足以让一般人精神衰弱的责任量,但这个宇宙中还没有谁会对他的能力发出质疑的声音。有一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内务省在确认了皇帝不会召回军务尚书回费沙以后,从医疗保险的预算里撤掉了数目相当于军务省官员每人一份胃药的开支。
不仅仅凭他行军时的神速而让“疾风之狼”的威名震铄宇宙,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宇宙舰队司令官渥佛根•米达麦亚在大军组织上的速度,同样足以令旧朝和同盟的军事官僚系统瞠目结舌。皇帝在四月四日向以米达麦亚元帅为首的大本营颁布了亲征的决定,十天以内,三万五千七百艘舰艇的新帝国军就已做好出征的一切准备。在帝都军用宇宙港,纯白的“虚空的贵妇人”以不甘居于地面的傲然姿态,等待着它的主人携它再回星海。
在启航的前一天,莱因哈特到姐姐的住处来辞行。像旧时那样端出了巧克力和点心的安妮罗洁似乎有些责怪之意,嘱咐完了弟弟此行要小心身体并尽量在孩子出生前回来之后,她委婉地表达了怪弟弟不该在没有完全康复的时候再做宇宙空间飞行的意思,莱因哈特只装作没有听懂,而在姐姐提到孩子时则神情郑重地表示希望安妮罗洁在这期间能够常去冬馆陪伴待产的妻子。
“那自然的。但今天你也不该出来,临行最后一天,要说道别,今天你也应当在家里陪伴她才是啊。”
“没关系的,姐姐。明天她会在宇宙港的。”莱因哈特微笑着答道。
安妮罗洁沉默了半响。弟弟说后半句话时,神情中不经意的光彩流动,是她既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少年时,她多少次带着怔忡不安的心情看着他每临出征前的躇踌满志,眉宇间充斥着对宇宙虚空的无限神往和稳操胜券的意气。而此刻的弟弟目光中多了份从容和沉静,他知道可以如何尽情舒展他那壮硕的羽翼,也知道可以在哪里收起双翼安然栖息。
“希尔德她是个非常好的女子,莱因哈特,” 安妮罗洁终于开口说。“你真的很幸运……”
“是的,我知道,姐姐。”莱因哈特眉宇间飞扬的神色柔和下来。“我都觉得,她配我是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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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港。
主舰队启航的时间定在费沙的深夜。晴朗的夜空将璀璨星光慷慨地洒在伯伦希尔修长的舰身上,似乎在代表宇宙向这艘美丽的旗舰发出最符合她身份的请柬。
本次出征的军队已经各自在战舰上准备就绪,此时集结在宇宙港中的官兵人数并不多, 尽管如此,当皇帝和那位不久前还以大本营幕僚总监身份迎接全军的女性一起踏出地上车时,响起的欢呼声令折射在舰队表面的星光也为之颤动。
“皇妃陛下——”两人穿过列队行礼的诸将之间时,一股近乎雀跃的气息在兵士们严整的军容间流动。自大婚以来,皇妃处于公众间的次数并不多,其中一部分是由于安全上的考虑,在皇帝生日的那天,宫内省所发布的几张陛下和皇妃的照片,让三月十四日那天原本应在家在休假的官兵们最后几乎是全体聚集在滚动巨屏前。
从前,那些任职于伯伦希尔上并深以他们的总旗舰为傲的士兵们曾彼此开玩笑说,如果伯伦希尔是个真正的女子的话,陛下肯定是早就娶她为皇妃了吧——而自从这个新年以来,帝国军的总旗舰在她的乘员那里众口一词地变成了早就见证了她的主人和第一位踏上她的女性是怎样一对天作之合的佐证者。回溯中,伯爵千金在担任幕僚总监前后的一言一笑,她屹立于舰桥上的身姿,以及她在马尔•亚迪特星域会战后为群英解惑的娓娓道来,比那些巨屏中被拍摄下的影像还要清晰地,铭记于这些人的记忆中不会泯灭的地方。
此时皇帝和皇妃站立在伯伦希尔的玄梯口前,莱因哈特握了一下皇妃的双手,既稍稍转过头向侧方的米达麦亚元帅示意。已经完成全部军务最后交接的“疾风之狼”与克斯拉同时抬首,各自踏向预定的方向。皇帝举步登上通向伯伦希尔舱门的玄梯,随着克斯拉和米达麦亚两人抬起手,全体在场官兵一起以军礼相敬。
步履轻捷有力的军靴在玄梯上前行几步,从下方角度来看,那袭纯白的披风背影已经和旗舰的颜色融为一体,皇帝却又回过头来,望向身后。
皇妃迎向莱因哈特的注视露出微笑,轻轻地颔首。此时,宪兵总监已经立在皇妃身后,皇帝望着自己的妻子,然后将视线投过她的肩头,对上那沉稳的目光。
克斯拉举起手,再次端正地向皇帝行以军礼。
(完结)
2008年三月十四日,谨以此文,贺凯撒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