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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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mploo 达达的继承者
华尔德王国历169年
一群蚂蚁正在达达城的街角忙着把一只知了的尸体拆成碎块并运送回自己的巢穴,脚上套着铁环的鸽子三五成群咕咕叫唤着,在屋顶上犹豫不决地走来走去。
一个蹲在木桶边的少年正盯着地上忙碌的蚂蚁们。钟声第四次响起的时候,一团黑影盖住了知了的残骸,少年困惑地抬起头来,看到面前有一只鞋带没绑好的黄色长筒牛皮靴,然后在下一秒,穿着这只靴子的脚伴着第五声钟声,重重地踢上了他的右脸颊。
这一脚把他踹得翻了个跟头,跌倒在身旁那堆木桶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随着木桶破碎的声音,屋顶上的鸽子们呼拉呼拉一起向飞了出去。少年挣扎着爬起来,擦去嘴角的血,然后发现自己被两个人围在墙边。
那两个人背后传来一个傲慢而不怀好意的声音。
“看到这卑贱而肮脏的血还真是令人不快,你不该冒犯巴依老爷我的,可怜的约瑟。”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的主人走上前来,这是一个矮小的男孩,只有十岁左右,干净的紧身衬衫外面套着天蓝色的褂子。他咂吧着嘴把一张满是雀斑的脸凑到少年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显然是对自己的行动感到满意地做出厌恶的表情,皱着眉头把脸缩了回去。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讨好我的祖父你能有什么好处?在你多端两年盘子以后得到一支鹅毛笔还是一间杂货店?你和你那个卑鄙的兄弟……我说过让你们记住我的,对吧?记着向他问好,告诉他我会让他比你惨上一千倍。”他恨恨地咬着大拇指,转向他带来的人,“给,我,打!”
在下一瞬间,拳头就要落在那叫做约瑟夫的少年身上时,街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斜斜的人影。
“大风!大风!”
那穿着一身抹满了油脂和灰尘和皮衣的人这样尖叫着,飞快地向这里跑了过来,伸着舌头奔跑的样子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模仿。巴依尖叫了一声,马上躲在他带来的两个人背后。穿着脏皮衣的人没多会就跑到了面前,他收回舌头,摆了一个姿势,想了想又调整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话了:
“你们这些废柴们,今次我斯泰尔定要用正义的天马流星拳将你们轰至渣呀!”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笑起来了。
“又不是毛娃了,居然还迷《女神的圣骑士》这种无聊的说唱剧……”
嘲笑突然变成了惨叫,白色的石灰粉飘洒起来,两个人痛苦地捂着眼睛扑倒在地上,搬运着知了的蚂蚁们四下逃窜。斯泰尔跳过去狠狠地给了巴依一个耳光,然后一把拉起约瑟夫掉头逃走了。
约瑟夫是个温和的人,他从不和人吵架,说话也是轻声慢语,而且实际上他很少说话。他待人总是那样有礼貌,避免一切让别人不愉快的可能,无论是剑术、战术、历史、文学、魔法或者神学,他的成绩都是中等偏上一点。其实如果他愿意,好几门课上他都可以拿满分,但是他害怕引人注意,厌恶成为话题。
“让他们忘记我吧。”他这样祈求着。即使如此,他仍然总是能发现有人在他附近窃窃私语,装作没看见他,掩嘴偷笑,指指点点。
“让他们忘记我吧。”他这样祈求着。
现在,温和的约瑟夫很惶恐,他完全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正在发生什么事情。睡梦中莫名其妙地被陌生人人弄醒,莫名其妙地被人套上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莫名其妙地被满屋子的人注视着,这一切已经够古怪了,可是还有更古怪的:撒切尔夫人——他的舅妈——走过来,脸上带着悲戚的表情,对他说:“约瑟,今天要听话哦。”
直到他上了马车的时候,他才觉得应该有个什么人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要上马车,他是否不能再回去了,他是犯了什么错吗?马车要去哪里?这些问题涌进他忽然恢复思考的脑袋里,他不安地望着四周,发现似乎没人打算回答他,便顺从地钻进了马车。
于是约瑟夫带着他的困惑在马车里穿过了半个城市,他茫然地看着车窗外,街道上尘土飞扬,行道树飞奔而过,一条狗在乞丐的脚边注视着他,吐出发白的舌头。
一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他不知所措地发现所在的是每天工作的地方,城主达达三代的城堡,绕着常春藤的铁门吱吱呀呀地响着,打开了。
“快,年轻的先生,我们在赶时间。”身边的男人催促道。
年轻的先生?那是谁?他在说什么?
宽敞的接待室里挂着华尔德历代国王的半身像,壁炉上方则是巨大的贝尼恰斯国王骑马像,他那双严厉的眼睛俯视着整个接待室。
他们在一扇半掩着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走了进去,这是间卧室,灯光甚至比外面还要昏暗。床前黑压压地围了一圈人,达达城的税务官领着约瑟夫走了过去,人们自动让出了床头的位置。房间里每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约瑟夫,他还看见找过他无数次麻烦的巴依,躲在一个高挑的女人身后狠狠地瞪着他,这使一切他抖动不已。但很快他惊奇地发现,这些目光里满是他不曾见过的神情:尊敬。
床上的男人约莫五六十岁,灰色的长发散乱地摊在枕头上,牧师用手按着他的额头。佣人们急速地迈着步子进进出出,交头接耳。每一扇窗户上都拉着厚重的窗帘,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亮了,在这里却还是黑夜,烛光闪烁不定
“您在开玩笑,尊敬的先生。”那高挑的女人蹙着眉头,“您明知道在现在这个庄重的时刻这样做是不合适的,您若是再这样不敬,我可要把您从房子里赶出去了。”
“恐怕这已经不是您的房子了,女士。”年老的骑士谦逊地鞠了一躬。
“哦,您看不起我是么?您是男人,以为我们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是么?”她脸上显出贵妇人常常露出的那种微笑,带着些意味深长的嘲讽。这微笑最多使用的场合是和情人们调情时,这笑容的含义也是明显的:您不必掩饰了,您知道您说的不是真的,而我也知道。
现在她就带着这种笑容继续说了下去:“您和我都知道,私生子是不能继承爵位的,这是法典上写着的。所以,请您马上把这杂……把他赶出去,不要让他亵渎我父亲的灵魂。”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她的微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如同挂了一层霜一样。
“法典确实是这么写着,女士。”税务官淡淡地说,“可是法典也是王上制订的。据我所知,公爵大人几年前给国王写过一封信,请求在他过世以后承认他儿子的合法身份、爵位和继承人的地位,代价是放弃达达家的领主的地位,只保留对财产和田庄的拥有权。王上似乎批准了。”
“薄情!那无情无义的东西!让他在地狱里被火烤上一万年!”女人因为出乎以外的愤怒而哆嗦了起来,高高的鼻梁和薄却涂着厚重口红的嘴唇拧在了一起,眼睛剃刀一般地瞪着那被他称为私生子的孩童,脸色白得如同刚打上面膜。
约瑟夫忽然明白了,刚刚在这张床上死去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这饱受枪伤和疼痛折磨经历三次临终的盖着天鹅绒的死者,这有着扭曲而僵硬的细长手指和灰败皮肤的尸体,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血缘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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